正文 第十四章 老毕爆料
“你怎么从‘汪汪’办公室里出来？”老毕胳膊搭在椅子上，回头看着白熙。
“什么‘汪汪’？‘汪汪’是什么？”白熙还在琢磨刚才的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汪总啊。”
“干嘛叫他‘汪汪’啊？”
“你先说刚才那事儿，你找他干嘛去了？”
“别提了，工资的事，才发了我1200！”
“你找他讲理去了？”老毕说。
“是啊！找老苟，老苟推给汪总，幸好汪总人还不错，我才知道钱都扣在什么地方了。”白熙一脸沮丧地说。
“你没事儿吧？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你觉得他不错！？”老毕很诧异地说。
白熙一看老毕这个反应，自己也有些心虚，说：“…是啊…起码比老苟强吧。”
“你给我说说，怎么一个情况？”老毕摆好了一副要教育人的姿势。
白熙把事情的经过向老毕说了一遍。
“兄弟，你太傻了，你让‘汪汪’给忽悠了，公司迟到三次扣除全部绩效工资这个规定就是他定的！”
白熙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走出汪总办公室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原来是被骗的感觉。“我靠！我说的呢。”一面在心里痛骂汪总，一面觉得自己太单纯了。
“我刚来的时候跟你差不多一个情况，也觉得汪总还算是个人，可惜，无情的社会把我这么单纯善良的人都给染黑了，还有那条‘苟’，他也不是什么好鸟，而且据不可靠但是又有点可靠的消息，老苟和‘汪汪’是一对儿！哈哈哈。”
白熙先是愣了一秒，紧接着一口水差点喷到老毕脸上。
老毕一个迅速地转身，说：“大哥，你反应能再快点吗？”
“不是吧…”白熙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毕，脑海中不停浮现出面试时和刚才进老苟办公室，他咧着嘴发短信时的邪恶表情，原来都是在和“汪汪”互动，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念又一想，说：“不对啊，汪总不是都结婚了吗。”
“我一开始也有你这样的疑问，但是在我长时间的细心观察和研究之下，还是发现了一些事情，你没发现每天早晨上班，老苟和‘汪汪’都是一起来的吗，可能有过单独来的时候，但是我没碰上过。”
白熙心里想：你真是生活太空虚太寂寞了，还长时间、还细心观察。说：“你是非要把他们往一块儿想，所以你注意不到他们俩人单独的时候。”
“行，不说这个，你是不是老能看见他们偷偷发短信，笑的很邪恶、很恶心？”
“你别说那是他们俩互相安抚对方呢。”白熙撇了撇嘴说。
“对啊！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可能？你想，他们俩都一米五，女朋友肯定是找不着了，男朋友找起来都困难，茫茫人海里一直受人排挤，正好在这公司碰上了，王八看绿豆，一拍即合，一击即中，一见如故，一见钟情，很合情合理啊。”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我刚才不是说了‘汪汪’有老婆吗。”白熙问道，在他心里实在不想把汪总往那方面想，不是因为觉得他人好，而是这种事儿光想着就觉得恶心，更何况日后还得经常面对他俩。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媳妇，我见过！虽然‘汪汪’不算伟岸，但起码有鼻子有嘴，光看脸也算是个正常人，他媳妇长得跟山楂似的，也就一米三、四，走在人多的地方没准就让人踩死了，我推算，肯定是大山里用两箱方便面换来的！”
“正好发工资了，我也给你换俩吧，你这么寂寞，哈哈。”白熙说道。
“别打岔，你听我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你说明白了。”老毕意犹未尽，越说越有激情。
“行，行，你说吧。”白熙靠在椅背上，翘着腿，一副“无所谓，你说你的，我就这么一听”的神情。
老毕完全没理会白熙的反应，喝了一口水，像是要为一个很长的故事做准备，他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很难合上了。
“嗯，我跟你说，我把我知道的消息整合了一下，再加上我敏锐的逻辑思维，完整的故事情节是这样的，嗯…我先从他的名字说起，你知道他为什么叫‘汪佑旺’吗，其实他们家特别穷，一日三餐，吃一顿饿两顿的那种，他妈把他生下来以后，他爸为了给他妈补身子，把他家看了七、八年院子的一条狗给宰了。这狗容易吗，一起挨饿受穷七、八年，还不离不弃，最后说宰就给宰了。你想想，他爸都这样，他能好的了吗？之后一家人欢欢喜喜把狗吃了，剩了点狗肉汤给‘汪汪’喝了，也因为这个，家里人一直叫他‘狗剩儿’。‘狗剩儿’一天天长大，他爸妈压根儿没想过起名字的事儿，村儿里人都‘狗剩儿，狗剩儿’的这么叫他，后来村里来了个下乡义务支援教育建设的小学老师，知道了班上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就跟他爸说，孩子不能没有名字啊，一定要给他起个名字。后来他爸他妈觉得，毕竟是个老师，知识分子，文化人儿，说的话肯定有道理，至于为什么有道理，自己也说不出个为什么。他们俩一起想了几天几夜，终于，他妈说了，既然孩儿他爹姓汪，那就起个顺口又好叫的名字，就叫‘汪汪’吧，容易养活。他爸自认为自己有点文化，坚决反对叫这个名字，说，这可不行，叫‘汪旺’好，能带旺家里的运数，他妈觉得有点绕嘴，索性又在中间加了个字，叫‘汪又旺’，孩子姓汪，又旺运数，真是好听又好记，自己很得意，他爸也很满意，后来高高兴兴地去找那个下乡小学老师，问这个名字怎么样。小学老师自从来了这里就没笑过，一天到晚唉声叹气，天天遥望远方，思念故土，哪有心思理会别的事儿，随便应付了两句，说，名字起得确实不错，喜庆又大方，不过缺少点文化底蕴，中间的‘又’字不如改成‘保佑’的‘佑’，既得到老天的庇佑，又旺运数，这样不是更好。俩人一听差点跪地上叩谢，连声说，还是咱的老师有文化，肚子里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小学老师也只好应付应付，匆匆把俩人打发走了。从此以后，他就有了名字，那时候，他已经十岁了。”
白熙笑了半天，说：“老毕，你丫可真够损的，编都能编出这么多，他出生是你给接生的吧，再说，这事跟他和老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太大了！这事你都没看出来？”老毕认真地说。
白熙看着老毕，摇了摇头。
“他刚出生就把狗宰了，还喝了碗狗肉汤，自己又姓汪，还在名字里再加个‘旺’，这就说明他跟姓苟的有缘啊，这都是伏笔！你没听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以后的命运吗？你看我就是个例子，毁就毁在这名字上了，一生蹉跎。”老毕长吁短叹一番，又继续说：“我接着跟你说啊，跳过中间他是怎么来的这个公司，直接说他和老苟的相知、相恋、相见恨晚、相濡以沫到相互哭诉命运对他们有多么不公，生来不是女儿身。其实苟泽希本来是不喜欢男人的，听说他刚来的时候对豆豆老是眉来眼去的，他的身高也就只能看得见豆豆了。可能那时候他还在弯与不弯之间徘徊，站在悬崖边上，‘汪汪’踹了他一脚，这就彻底跌倒深渊里，出不来了。”
“怎么个意思？老苟是让‘汪汪’给掰弯了的？”白熙胳膊架在桌子上，支着脑袋，像在茶馆里听评书一样。
“是啊，小道消息，前两年的公司年会，活动完了以后在酒店过夜，结果‘汪汪’以谈公事为名，进了老苟的房间，进去以后一直到一点多才出来，他八点多就进去了啊！八点多！中间的这五个小时，有人去找过老苟，可是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打手机，一个关机，一个没人接，你说他俩干嘛呢？还有就是老苟一来公司就是总监的职位，之前他的位子是‘汪汪’坐的，升职以后找的老苟来接替，他进公司没有经过人事面试，就像突然蹦出来的一样，刚开始都没人知道他是谁，还以为是送水的或者大厦物业过来检查灭火器的。我偷偷看过老苟的简历，好像之前在常熟一带倒过几年吊带、裤衩儿、丝袜什么的，后来回北京了就让‘汪汪’弄这儿来了。”
“原来如此。”白熙若有所思地看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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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汪汪’？‘汪汪’是什么？”白熙还在琢磨刚才的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汪总啊。”
“干嘛叫他‘汪汪’啊？”
“你先说刚才那事儿，你找他干嘛去了？”
“别提了，工资的事，才发了我1200！”
“你找他讲理去了？”老毕说。
“是啊！找老苟，老苟推给汪总，幸好汪总人还不错，我才知道钱都扣在什么地方了。”白熙一脸沮丧地说。
“你没事儿吧？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你觉得他不错！？”老毕很诧异地说。
白熙一看老毕这个反应，自己也有些心虚，说：“…是啊…起码比老苟强吧。”
“你给我说说，怎么一个情况？”老毕摆好了一副要教育人的姿势。
白熙把事情的经过向老毕说了一遍。
“兄弟，你太傻了，你让‘汪汪’给忽悠了，公司迟到三次扣除全部绩效工资这个规定就是他定的！”
白熙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走出汪总办公室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原来是被骗的感觉。“我靠！我说的呢。”一面在心里痛骂汪总，一面觉得自己太单纯了。
“我刚来的时候跟你差不多一个情况，也觉得汪总还算是个人，可惜，无情的社会把我这么单纯善良的人都给染黑了，还有那条‘苟’，他也不是什么好鸟，而且据不可靠但是又有点可靠的消息，老苟和‘汪汪’是一对儿！哈哈哈。”
白熙先是愣了一秒，紧接着一口水差点喷到老毕脸上。
老毕一个迅速地转身，说：“大哥，你反应能再快点吗？”
“不是吧…”白熙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毕，脑海中不停浮现出面试时和刚才进老苟办公室，他咧着嘴发短信时的邪恶表情，原来都是在和“汪汪”互动，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念又一想，说：“不对啊，汪总不是都结婚了吗。”
“我一开始也有你这样的疑问，但是在我长时间的细心观察和研究之下，还是发现了一些事情，你没发现每天早晨上班，老苟和‘汪汪’都是一起来的吗，可能有过单独来的时候，但是我没碰上过。”
白熙心里想：你真是生活太空虚太寂寞了，还长时间、还细心观察。说：“你是非要把他们往一块儿想，所以你注意不到他们俩人单独的时候。”
“行，不说这个，你是不是老能看见他们偷偷发短信，笑的很邪恶、很恶心？”
“你别说那是他们俩互相安抚对方呢。”白熙撇了撇嘴说。
“对啊！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可能？你想，他们俩都一米五，女朋友肯定是找不着了，男朋友找起来都困难，茫茫人海里一直受人排挤，正好在这公司碰上了，王八看绿豆，一拍即合，一击即中，一见如故，一见钟情，很合情合理啊。”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我刚才不是说了‘汪汪’有老婆吗。”白熙问道，在他心里实在不想把汪总往那方面想，不是因为觉得他人好，而是这种事儿光想着就觉得恶心，更何况日后还得经常面对他俩。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媳妇，我见过！虽然‘汪汪’不算伟岸，但起码有鼻子有嘴，光看脸也算是个正常人，他媳妇长得跟山楂似的，也就一米三、四，走在人多的地方没准就让人踩死了，我推算，肯定是大山里用两箱方便面换来的！”
“正好发工资了，我也给你换俩吧，你这么寂寞，哈哈。”白熙说道。
“别打岔，你听我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你说明白了。”老毕意犹未尽，越说越有激情。
“行，行，你说吧。”白熙靠在椅背上，翘着腿，一副“无所谓，你说你的，我就这么一听”的神情。
老毕完全没理会白熙的反应，喝了一口水，像是要为一个很长的故事做准备，他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很难合上了。
“嗯，我跟你说，我把我知道的消息整合了一下，再加上我敏锐的逻辑思维，完整的故事情节是这样的，嗯…我先从他的名字说起，你知道他为什么叫‘汪佑旺’吗，其实他们家特别穷，一日三餐，吃一顿饿两顿的那种，他妈把他生下来以后，他爸为了给他妈补身子，把他家看了七、八年院子的一条狗给宰了。这狗容易吗，一起挨饿受穷七、八年，还不离不弃，最后说宰就给宰了。你想想，他爸都这样，他能好的了吗？之后一家人欢欢喜喜把狗吃了，剩了点狗肉汤给‘汪汪’喝了，也因为这个，家里人一直叫他‘狗剩儿’。‘狗剩儿’一天天长大，他爸妈压根儿没想过起名字的事儿，村儿里人都‘狗剩儿，狗剩儿’的这么叫他，后来村里来了个下乡义务支援教育建设的小学老师，知道了班上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就跟他爸说，孩子不能没有名字啊，一定要给他起个名字。后来他爸他妈觉得，毕竟是个老师，知识分子，文化人儿，说的话肯定有道理，至于为什么有道理，自己也说不出个为什么。他们俩一起想了几天几夜，终于，他妈说了，既然孩儿他爹姓汪，那就起个顺口又好叫的名字，就叫‘汪汪’吧，容易养活。他爸自认为自己有点文化，坚决反对叫这个名字，说，这可不行，叫‘汪旺’好，能带旺家里的运数，他妈觉得有点绕嘴，索性又在中间加了个字，叫‘汪又旺’，孩子姓汪，又旺运数，真是好听又好记，自己很得意，他爸也很满意，后来高高兴兴地去找那个下乡小学老师，问这个名字怎么样。小学老师自从来了这里就没笑过，一天到晚唉声叹气，天天遥望远方，思念故土，哪有心思理会别的事儿，随便应付了两句，说，名字起得确实不错，喜庆又大方，不过缺少点文化底蕴，中间的‘又’字不如改成‘保佑’的‘佑’，既得到老天的庇佑，又旺运数，这样不是更好。俩人一听差点跪地上叩谢，连声说，还是咱的老师有文化，肚子里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小学老师也只好应付应付，匆匆把俩人打发走了。从此以后，他就有了名字，那时候，他已经十岁了。”
白熙笑了半天，说：“老毕，你丫可真够损的，编都能编出这么多，他出生是你给接生的吧，再说，这事跟他和老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太大了！这事你都没看出来？”老毕认真地说。
白熙看着老毕，摇了摇头。
“他刚出生就把狗宰了，还喝了碗狗肉汤，自己又姓汪，还在名字里再加个‘旺’，这就说明他跟姓苟的有缘啊，这都是伏笔！你没听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以后的命运吗？你看我就是个例子，毁就毁在这名字上了，一生蹉跎。”老毕长吁短叹一番，又继续说：“我接着跟你说啊，跳过中间他是怎么来的这个公司，直接说他和老苟的相知、相恋、相见恨晚、相濡以沫到相互哭诉命运对他们有多么不公，生来不是女儿身。其实苟泽希本来是不喜欢男人的，听说他刚来的时候对豆豆老是眉来眼去的，他的身高也就只能看得见豆豆了。可能那时候他还在弯与不弯之间徘徊，站在悬崖边上，‘汪汪’踹了他一脚，这就彻底跌倒深渊里，出不来了。”
“怎么个意思？老苟是让‘汪汪’给掰弯了的？”白熙胳膊架在桌子上，支着脑袋，像在茶馆里听评书一样。
“是啊，小道消息，前两年的公司年会，活动完了以后在酒店过夜，结果‘汪汪’以谈公事为名，进了老苟的房间，进去以后一直到一点多才出来，他八点多就进去了啊！八点多！中间的这五个小时，有人去找过老苟，可是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打手机，一个关机，一个没人接，你说他俩干嘛呢？还有就是老苟一来公司就是总监的职位，之前他的位子是‘汪汪’坐的，升职以后找的老苟来接替，他进公司没有经过人事面试，就像突然蹦出来的一样，刚开始都没人知道他是谁，还以为是送水的或者大厦物业过来检查灭火器的。我偷偷看过老苟的简历，好像之前在常熟一带倒过几年吊带、裤衩儿、丝袜什么的，后来回北京了就让‘汪汪’弄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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