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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情才相忆 六

    “醉了?”盛夕钰微微一笑,贫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忽见眼前人俊美得不可方物,竟比她北苑的梅生还要美,又自言自语道:

    “色不迷人人色迷……”

    盛夕钰确实醉糊涂了,目酣神醉,眼前一片洞天福地,风月无边。竟连盛绝,都不认识了,仅残存半丝神志,竟还色心肆起。

    盛夕钰手扶着盛绝的冰寒面颊,平日里真真是忽略了王的好容貌,只道是王有雄才,王性情古怪,哪里敢当真窥视天颜?

    “钰儿好美人,可满意九叔这容貌?”盛绝执起她玉白的手,轻轻递至削薄冰凉的唇边,她的指尖亦是冰凉,如玉般磬润。指尖微动,微微卷曲,盛绝却张口轻轻含了这玉般青葱指头。

    如此极具挑逗的动作,若是盛夕钰在清醒之时怕早就吓得滚落了马车。可现在比不得往常,她已毫无意识,只觉心底微微发热,连心窝都酥痒了起来。一时间又是几个恍惚了,微微合上眼。

    “钰儿……”

    谁?是谁在含情脉脉的唤她?如玉石之声一般,是令人迷醉的慵懒。盛夕钰恍惚听岔了音,伸手去抓,却抓了一把车内飘飘扬扬的香气,而那令人迷醉的声音,也如那丝香气一般,她怎么都抓不住那尾巴。

    盛夕钰闭上眼前那一刻,又爽冰凉而惑人迷乱的唇轻轻贴上了她馨软的唇,她一个血气上涌,昏睡了过去。兴许,是兴奋的。

    盛绝在她唇上扫了下,却在此时马车停了,高公公的声音即刻传进来,“主子,王府到了!”

    盛绝当即微微恼怒,暖意如春的车内顿时寒意四起,高公公顿了顿,不见里头出声,亦不敢起手掀帘,只得等着。

    而王府的福管家恰好出府,这抬眼一瞧,双腿顿时一个趔趄,那马车上绣的可是金龙腾飞,试问,大遂天下,有谁用得此图案?难道是王出宫了?又一想,该不竟然,许是王用御撵送王爷回府。思及此便上前,拱手问道:

    “可是王爷?”

    高公公回头扫一眼福管家,福管家见得高仁便已然确定,车内之人是盛夕钰。当即又施一礼,“原来是高公公,敢问,马车内可是我家王爷主子?”

    “正是!”高公公点头。

    “主子……”高公公再次请示,福管家一听高公公呼的那声主子,心里大骇,当即跪下身去,道:“王、主子金安!”

    盛绝有几分恼怒,为何没直接进宫,先到了王府?犀利的眸光刺透帘子看着眼前的府邸,是否应该送她进去?

    此一想,盛绝便横抱着盛夕钰,稳稳踏出马车,前面的卒子立马奔来,匍匐跪地,高公公也同样跪地,盛绝抱着盛夕钰依然身轻似燕,稳稳的踏上那卒子背脊下地,福管家额头冷汗直冒。

    福伯曾经也随凉王上战场杀敌无数,官至统领,比常人气势自然更稳。可王出马车那一刻,福伯却瞬间感到迫人的压力。常言百姓见天圣,必被天颜折煞,这话此刻想来,倒是半分不假。

    “带路。”盛绝缓缓吐出二字,声音不大,却清冷极致,犹如绵绵银针四面八方袭击而来,令周围人胆颤心惊。

    福伯微微一顿,当即扣恩:“老奴遵命!”起身弯腰在前引路,那上身几乎都完成了直角,倒真是为难他了。

    高公公从旁提点道,“大管家,我们家主子今儿是暗访,我们家主子,这仅仅是送了小公子回府,且不可声张,扰了主子清静。”

    “是,是是,奴才遵命。”进府时精兵侍卫不知来人是谁,也只当一般来客,随了简单的礼数。入了园子,福伯领着大遂帝国高高在上的天子直奔盛夕钰的蛊风居,半刻不得怠慢。

    盛绝踏入这王府便觉得清静,清静得过分。秋高气爽,园子内本该繁花似锦才是,她这园子倒好,尽是些低等的野花野草。他曾经赐她的那些个奇花异草呢?珍奇异兽呢?如何这般寒碜了?若非他亲眼所见,还当真不相信堂堂大遂的亲王,竟会过得如此凄苦。想来和硕小子于酒桌上那席话,也是真话。

    盛绝未开口,倒是高公公觉得不对劲儿了,曾经宣旨来过王府,可那是前厅,并未进得这后院。朝廷里,别家哪家大人的府邸不是山池亭阁,花团锦簇,偏生这受百姓推崇的亲王府邸如此、如此寒碜。

    禁不住出声问道:“王爷这府内如何连一件上眼的物事也没有?就说王上当年也是赐了不少稀奇玩物与王爷,如何……”

    福伯哪敢隐瞒?当即回话道,“大人有所不知,因南方水患,王爷日夜焦心,为南方受灾百姓募捐善款,率先捐了一年俸禄和府内所有财务。府内别说奇珍异宝,就连百两物事都没有,能搬的能抬的,都让人搬出王府典当了,一大半银子做了募捐,令一半银子都散给了秋苑的公子们。”

    福伯说及此事,也有几个心酸的。他是当真未王爷心疼那些个财物,他知道王爷是何想法,大限将至,能为百姓多做一事是一事,所以才如此亏了自己。就连四苑坚持留下来的四公子,那日子也相当凄苦。王府中的下人也遣散一半,仅留了些供使唤的人。就连这月下人们的月钱,都是璇玑公子托人私下接济的,而此事王爷还并不知道。

    王爷宅心仁厚,世人仅看到她表面的风光,可谁会相信,蛊王府已是如此境地了?

    盛绝听着,垂眼看向沉睡的容颜,心底陡然窜起一阵怒意。他大遂江山,国富民强,即便百姓受了水患,如何就要她堂堂亲王如此了?她这是为朝廷做表率,还是想告诉他,她是如何忠君爱民?

    “主子,王爷的居所到了。”福管家那腰一直未直起过,佝偻着随王进院。

    盛夕钰一向喜静,伺候的奴才本就少,如今更少了,她这院子里加上外间的粗使丫头总共也才七八人。屋里伺候的就一两人……

    盛绝已然盛怒于胸,将人放于软榻上,拂袖便走。

    她要做贤王?

    好,他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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