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第七章
夜风凉爽,街灯黯淡，树影摇动，空气中有露水的味道。
他下车，一步步向我走来。优美的轮廓浸浴在暗影中,夜幕遮盖了他的面容。一瞬间我竟然错觉以为那是尹深羽。
像无数次曾经有过的夜晚，散发着如同今夜淡淡的青草香。我等待着，盼望看见他从暗影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停顿，微笑。
紧握住的手心，微微出汗。
屏住呼吸。
直直盯住那个方向，像是要将他看穿。
不自觉咬住下唇。
他终于呈现于光。
向我微笑。
向我走来。
然而却不是我以为的那面容。
我惊讶睁大眼,忽然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的错觉，身体摇晃。
心由高空低落谷底,瞬间加速度，无法承受的冲击。
是的，尹深羽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出现了。
看来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有明白什么叫做分离。总是以为已经习惯的人会永远在那里，一转眼就能看见。或许这是一种天真的自我欺骗，我常常任由自己相信这种错觉。
所以总是在清醒过来的时候，无法描述的极致失望。
“你还好吗？”温钧已经来到我面前，专注看着我。“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我很好。”
他看起来有些疑惑，眉间有些微的担心。却不再多问，让我上车。
温岚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带着他的体温。
“累的话，就先睡一觉，无论怎样的烦恼都会过去。”
永远不变的温暖微笑。
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在回放，冰冷，痛苦，悲伤，现在只剩下了空洞的影像。
如果背叛他们，就会失去现在的温暖。
是继续恨下去，还是抓住姗姗来迟的温暖，沉溺，忘记一切？
微笑，闭眼沉睡。
回到林家已是深夜，看见林晨独自蹲在游泳池边，轻幽的声音传来。“姐姐喜欢林天？”
我不理她，径自走过。
那边林晨忽然轻快大笑：“不行啊，姐姐是我的。”
我心生不悦，立刻冷冷道：“我不是你的！”一转头，却看见游泳池里沉着一只白色物体。一惊，快步走到游泳池边，道：“这不是温岚送你的小狗，怎么会在水池里？”再仔细看，那小狗舌头僵直伸长，沉在水底毛发纠结，一动不动，早已死去多时。再看看面色如常的林晨，心中大震，难道这狗是林晨溺死的？
林晨若无其事道：“都怪它不乖，跑去跟姐姐一起睡。姐姐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抢，即使是一只狗也不可以。”
这么说，因为这小狗与我亲热，林晨就溺死了它？想起早上它还在我怀里，心下一阵阵的冷意。
林晨打了个哈欠，可爱地吐吐舌头：“好困，我先睡觉去了。”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无法说出一句话。
“对了，”林晨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回过头来，天真地对我微笑：“姐姐喜欢温岚是吗？”
心一跳，我望着林晨。
林晨食指轻握竖于唇边，诡魅如夜晚的女妖。“只要姐姐喜欢的，我都会送给姐姐。但，姐姐你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
林晨十九岁生日宴会上，她向所有人宣布，她和温岚正式解除婚约。
众人哗然。
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是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欣喜若狂。自己也惊异，难道我爱上他？仓促间朝那个人望去，满心蜜意。
温岚微笑着，而澄澈如天空的蓝色眼眸里，一片冰冷。
在林正宇的点名授意下，我与温岚共跳舞会的第一支舞。众目睽睽，其意义不言而喻。
我没有拒绝，靠近温岚，被他牵引，脸色绯红，心怦怦跳，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没有人能够拒绝温岚的温柔。
一曲跳完，温岚在客人周旋，我重新回到角落中。
林天找上来，气急败坏：“你怎么可以和温岚在一起！”
我道：“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林天冲口而出：“我不是说了，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一笑：“林少爷，你究竟是看上我的人，还是看上我的钱？”
林天面色变幻多彩，愤怒砸碎酒杯，扬长而去。
那晚温岚喝了许多酒，向来从容优雅的人第一次喝到神智模糊步履摇晃。
那晚温岚喝了许多酒，向来从容优雅的人第一次喝到神智模糊步履摇晃。
我送他回家，心下苦笑。我怎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一切事先都已有人安排好，所以发生得非常顺理成章。我与温岚发生关系，他在半醉半醒间，不停叫着林晨的名字。
难过的时候对自己微笑，已经成为习惯。
温岚是个好情人，时常浪漫的约会，情人节会送玫瑰，牢记我的生日。
但他不爱我，所以不关心我。
我对他撒下无数明显的谎言，他一次也不曾发觉。
比如我说，今晚同学会，不能回家。
温岚温柔地说好，祝我玩得愉快。
例行公事的对话。我已搬到他的公寓，而他越来越忙于公务不回家。
其实我的话太多破绽。我从来不曾和过去的同学联系，很少有朋友。如果温岚有心，很容易察觉我在做什么。
但他从来刻意忽视，给我太多的自由。自由过度，是因为不够在乎，不爱。
放下电话，茫然。
安明阳在我身后拥上来，语气亲昵如情人。“已经请好假期？”
我点头，不会迷惑于这虚假的温柔。他几乎折磨了我一天，没有前戏就进来，又凶猛。他从不在乎我的意愿，我只是他的玩偶。
他在我耳鬓厮磨。“晚上陪我去见客户。”
我默然顺从。名义上我是他的助理。
今夜的客人，有些特别。
见面的地点在赌场，对方带了十几个保镖，黑衣墨镜全副武装。
领头的那个中年男子，微微发福，抽着雪茄，坐在包厢沙发上，凌厉阴森的眼神让人心悸。他望着我，沉冷的话语却是对安明阳。
“安大少爷，这是我们的秘密交易，你为什么要带女人出来？”
安明阳从容一笑。“她不是女人，她是我的私人物品。”着重强调物品二字。我的价值，也只在于此。
那阴森的视线直直盯住我，一直盯到我别开他的视线，然后他冷笑一声，开始和安明阳谈生意。
这是安明阳第一次带我接触他的世界。我早猜到安明阳并非守法公民，真正接触到这世界的另一面，又是种感觉。心惊肉跳，不愿知道太多。
生意由包厢谈到赌桌上，席间安明阳问我有什么感觉，我说没感觉。我在他怀里，安明阳抚摸我的头发低低的笑，喃喃说你真是可爱。
赌局结束，安明阳赢钱丰富。对方没有一丝赌输的不愉快，反而笑道：“看来安大少爷最近运气旺盛。”
安明阳意有所指道：“这件私人物品就是我的幸运魔咒。”
对方道：“哦？真有意思，安少爷可否将你这件物品借我几日，让我也分分安少的好运气。”
安明阳道：“这有何不可。”
说着就放开我，推我过去赌桌的另一边。
我心领神会，并未太多的惊讶。一个媚笑直接瘫软在那人怀里，他的大掌毫无迟疑钻进我的衣摆，我曲意逢迎。这种本领已经变成本能习惯，即使几年不用，依然不会生疏。
那人哈哈大笑：“安少爷，你这件私人物品，倒真是件有趣的宝贝。”
安明阳眸光深沉，面色冷漠。忽然站起来，几步过来狠狠拉我起身，对那人道：“真不好意思，我要是没了这件东西，就会心神不宁，不能借人太久。”
那人不怒不惊，望着安明阳的目光多了几分嘲弄，像是抓住了他的什么弱点。“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夺人所爱。”
安明阳被那嘲弄的眼神触怒，抓着我就往外走。
冰冷的夜伴着雨水，寒风刺骨。安明阳抓着我在大马路上步行，将跟随的人远远甩开。
我一语不发。
安明阳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摇头：“没有什么好说的。”
安明阳咬牙切齿：“路雪，你真是好样的。”
我沉默，实在不明白安明阳今晚发什么疯。
深夜两点回公寓，等待我的只有保姆。
打手机给温岚，总是提示对方正忙，无法接听。这是他疏离我的方式之一，无声的拒绝。
明亮的灯光闪烁，温暖的火炉燃烧，我站在华丽的屋景中，心觉得越来越空。感觉自己在不断的消失，感觉自己一点点死去。
在沙发上睡着，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了道薄被，已经是阳光清晨。
直接去书房，温岚果然在电脑前忙碌。
“早安。”我微笑。
“早安。”温岚头也不抬，温柔的冷漠。
有些尴尬，仍是强打笑颜。“回来了怎么不叫我。”
他依然不看我。“看你在睡，不想吵醒你。”
“是、是吗？”我顿了一下：“天气真好，一起去喝早茶如何？”
温岚道：“对不起，我现在很忙。”
“你在忙什么，需要我帮忙吗？”也许融入他的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温岚终于抬头看我，微微一笑。“我想你帮不上我。”
我又是一顿。
温岚道：“我等会来找你，帮我带上门如何？”
这就是在赶人了。我深深无奈，只好走出去。
清凉的水喷在脸上，让自己清醒。然后手机响起。
“可仪，出了问题。”是安明阳的秘书。
“什么问题？”
“公司定了批原材料，拿货的时候发现供应商卷款潜逃，几百万的协议变成无效。”安明阳的人果然厉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能镇定自若。“供应商那边的事情我在解决。请你去和客户商谈一下赔偿事宜，最好能拖延我们的交货时间，我们不想失去这位客户。”
我回忆了一下，这次的客户与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对方来历不小，近几年发展得很快，如果失去他们，安明阳损失不小。
“明白了，你把客户资料传真给我。”
安明阳的人，动作一向迅疾。我拿到资料，也事先做好预约，来到对方的公司。
接待员亲切大方。“林小姐吗？请在这里等一下。”
我点头，坐在会客室里，观察四周布景。公司应该刚建成没有多久，装修非常新。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个熟悉醇厚的声音。“林小姐，我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由我来和你谈这次的赔偿事宜。”
我浑身一震，转过身来看向来人，惊愕瞪大眼无法相信。“浩之？”
他下车，一步步向我走来。优美的轮廓浸浴在暗影中,夜幕遮盖了他的面容。一瞬间我竟然错觉以为那是尹深羽。
像无数次曾经有过的夜晚，散发着如同今夜淡淡的青草香。我等待着，盼望看见他从暗影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停顿，微笑。
紧握住的手心，微微出汗。
屏住呼吸。
直直盯住那个方向，像是要将他看穿。
不自觉咬住下唇。
他终于呈现于光。
向我微笑。
向我走来。
然而却不是我以为的那面容。
我惊讶睁大眼,忽然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的错觉，身体摇晃。
心由高空低落谷底,瞬间加速度，无法承受的冲击。
是的，尹深羽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出现了。
看来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有明白什么叫做分离。总是以为已经习惯的人会永远在那里，一转眼就能看见。或许这是一种天真的自我欺骗，我常常任由自己相信这种错觉。
所以总是在清醒过来的时候，无法描述的极致失望。
“你还好吗？”温钧已经来到我面前，专注看着我。“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我很好。”
他看起来有些疑惑，眉间有些微的担心。却不再多问，让我上车。
温岚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带着他的体温。
“累的话，就先睡一觉，无论怎样的烦恼都会过去。”
永远不变的温暖微笑。
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在回放，冰冷，痛苦，悲伤，现在只剩下了空洞的影像。
如果背叛他们，就会失去现在的温暖。
是继续恨下去，还是抓住姗姗来迟的温暖，沉溺，忘记一切？
微笑，闭眼沉睡。
回到林家已是深夜，看见林晨独自蹲在游泳池边，轻幽的声音传来。“姐姐喜欢林天？”
我不理她，径自走过。
那边林晨忽然轻快大笑：“不行啊，姐姐是我的。”
我心生不悦，立刻冷冷道：“我不是你的！”一转头，却看见游泳池里沉着一只白色物体。一惊，快步走到游泳池边，道：“这不是温岚送你的小狗，怎么会在水池里？”再仔细看，那小狗舌头僵直伸长，沉在水底毛发纠结，一动不动，早已死去多时。再看看面色如常的林晨，心中大震，难道这狗是林晨溺死的？
林晨若无其事道：“都怪它不乖，跑去跟姐姐一起睡。姐姐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抢，即使是一只狗也不可以。”
这么说，因为这小狗与我亲热，林晨就溺死了它？想起早上它还在我怀里，心下一阵阵的冷意。
林晨打了个哈欠，可爱地吐吐舌头：“好困，我先睡觉去了。”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无法说出一句话。
“对了，”林晨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回过头来，天真地对我微笑：“姐姐喜欢温岚是吗？”
心一跳，我望着林晨。
林晨食指轻握竖于唇边，诡魅如夜晚的女妖。“只要姐姐喜欢的，我都会送给姐姐。但，姐姐你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
林晨十九岁生日宴会上，她向所有人宣布，她和温岚正式解除婚约。
众人哗然。
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是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欣喜若狂。自己也惊异，难道我爱上他？仓促间朝那个人望去，满心蜜意。
温岚微笑着，而澄澈如天空的蓝色眼眸里，一片冰冷。
在林正宇的点名授意下，我与温岚共跳舞会的第一支舞。众目睽睽，其意义不言而喻。
我没有拒绝，靠近温岚，被他牵引，脸色绯红，心怦怦跳，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没有人能够拒绝温岚的温柔。
一曲跳完，温岚在客人周旋，我重新回到角落中。
林天找上来，气急败坏：“你怎么可以和温岚在一起！”
我道：“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林天冲口而出：“我不是说了，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一笑：“林少爷，你究竟是看上我的人，还是看上我的钱？”
林天面色变幻多彩，愤怒砸碎酒杯，扬长而去。
那晚温岚喝了许多酒，向来从容优雅的人第一次喝到神智模糊步履摇晃。
那晚温岚喝了许多酒，向来从容优雅的人第一次喝到神智模糊步履摇晃。
我送他回家，心下苦笑。我怎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一切事先都已有人安排好，所以发生得非常顺理成章。我与温岚发生关系，他在半醉半醒间，不停叫着林晨的名字。
难过的时候对自己微笑，已经成为习惯。
温岚是个好情人，时常浪漫的约会，情人节会送玫瑰，牢记我的生日。
但他不爱我，所以不关心我。
我对他撒下无数明显的谎言，他一次也不曾发觉。
比如我说，今晚同学会，不能回家。
温岚温柔地说好，祝我玩得愉快。
例行公事的对话。我已搬到他的公寓，而他越来越忙于公务不回家。
其实我的话太多破绽。我从来不曾和过去的同学联系，很少有朋友。如果温岚有心，很容易察觉我在做什么。
但他从来刻意忽视，给我太多的自由。自由过度，是因为不够在乎，不爱。
放下电话，茫然。
安明阳在我身后拥上来，语气亲昵如情人。“已经请好假期？”
我点头，不会迷惑于这虚假的温柔。他几乎折磨了我一天，没有前戏就进来，又凶猛。他从不在乎我的意愿，我只是他的玩偶。
他在我耳鬓厮磨。“晚上陪我去见客户。”
我默然顺从。名义上我是他的助理。
今夜的客人，有些特别。
见面的地点在赌场，对方带了十几个保镖，黑衣墨镜全副武装。
领头的那个中年男子，微微发福，抽着雪茄，坐在包厢沙发上，凌厉阴森的眼神让人心悸。他望着我，沉冷的话语却是对安明阳。
“安大少爷，这是我们的秘密交易，你为什么要带女人出来？”
安明阳从容一笑。“她不是女人，她是我的私人物品。”着重强调物品二字。我的价值，也只在于此。
那阴森的视线直直盯住我，一直盯到我别开他的视线，然后他冷笑一声，开始和安明阳谈生意。
这是安明阳第一次带我接触他的世界。我早猜到安明阳并非守法公民，真正接触到这世界的另一面，又是种感觉。心惊肉跳，不愿知道太多。
生意由包厢谈到赌桌上，席间安明阳问我有什么感觉，我说没感觉。我在他怀里，安明阳抚摸我的头发低低的笑，喃喃说你真是可爱。
赌局结束，安明阳赢钱丰富。对方没有一丝赌输的不愉快，反而笑道：“看来安大少爷最近运气旺盛。”
安明阳意有所指道：“这件私人物品就是我的幸运魔咒。”
对方道：“哦？真有意思，安少爷可否将你这件物品借我几日，让我也分分安少的好运气。”
安明阳道：“这有何不可。”
说着就放开我，推我过去赌桌的另一边。
我心领神会，并未太多的惊讶。一个媚笑直接瘫软在那人怀里，他的大掌毫无迟疑钻进我的衣摆，我曲意逢迎。这种本领已经变成本能习惯，即使几年不用，依然不会生疏。
那人哈哈大笑：“安少爷，你这件私人物品，倒真是件有趣的宝贝。”
安明阳眸光深沉，面色冷漠。忽然站起来，几步过来狠狠拉我起身，对那人道：“真不好意思，我要是没了这件东西，就会心神不宁，不能借人太久。”
那人不怒不惊，望着安明阳的目光多了几分嘲弄，像是抓住了他的什么弱点。“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夺人所爱。”
安明阳被那嘲弄的眼神触怒，抓着我就往外走。
冰冷的夜伴着雨水，寒风刺骨。安明阳抓着我在大马路上步行，将跟随的人远远甩开。
我一语不发。
安明阳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摇头：“没有什么好说的。”
安明阳咬牙切齿：“路雪，你真是好样的。”
我沉默，实在不明白安明阳今晚发什么疯。
深夜两点回公寓，等待我的只有保姆。
打手机给温岚，总是提示对方正忙，无法接听。这是他疏离我的方式之一，无声的拒绝。
明亮的灯光闪烁，温暖的火炉燃烧，我站在华丽的屋景中，心觉得越来越空。感觉自己在不断的消失，感觉自己一点点死去。
在沙发上睡着，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了道薄被，已经是阳光清晨。
直接去书房，温岚果然在电脑前忙碌。
“早安。”我微笑。
“早安。”温岚头也不抬，温柔的冷漠。
有些尴尬，仍是强打笑颜。“回来了怎么不叫我。”
他依然不看我。“看你在睡，不想吵醒你。”
“是、是吗？”我顿了一下：“天气真好，一起去喝早茶如何？”
温岚道：“对不起，我现在很忙。”
“你在忙什么，需要我帮忙吗？”也许融入他的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温岚终于抬头看我，微微一笑。“我想你帮不上我。”
我又是一顿。
温岚道：“我等会来找你，帮我带上门如何？”
这就是在赶人了。我深深无奈，只好走出去。
清凉的水喷在脸上，让自己清醒。然后手机响起。
“可仪，出了问题。”是安明阳的秘书。
“什么问题？”
“公司定了批原材料，拿货的时候发现供应商卷款潜逃，几百万的协议变成无效。”安明阳的人果然厉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能镇定自若。“供应商那边的事情我在解决。请你去和客户商谈一下赔偿事宜，最好能拖延我们的交货时间，我们不想失去这位客户。”
我回忆了一下，这次的客户与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对方来历不小，近几年发展得很快，如果失去他们，安明阳损失不小。
“明白了，你把客户资料传真给我。”
安明阳的人，动作一向迅疾。我拿到资料，也事先做好预约，来到对方的公司。
接待员亲切大方。“林小姐吗？请在这里等一下。”
我点头，坐在会客室里，观察四周布景。公司应该刚建成没有多久，装修非常新。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个熟悉醇厚的声音。“林小姐，我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由我来和你谈这次的赔偿事宜。”
我浑身一震，转过身来看向来人，惊愕瞪大眼无法相信。“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