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第六章
第二日,按照约定好的，林天准来接我出去玩。
他上门拜访的时候，全家都不是很高兴，只有继母玉琴变冷不淡地招呼他进门。
“林伯父好,”林天面对林正宇倒是热情：“我接可仪出去玩。”
林正宇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话倒是很客气。“年轻人就是要多玩多走动，你们玩得开心些。”
于是我被林天带出了门。
出了门就看见林天停在林家大门的车。不得不提一下林天的这辆车。虽然放在车堆里时我不会多看一眼，可是有了温岚的比较，这辆造型特异颜色炫目的跑车就显得太狂妄嚣张。车的品味代表主人的品味，这话果然没有说错。
林天将车门拉开，作出绅士派度。“请上车吧。”
我上了车,必须说这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接下来是时速四百公里的夺命狂奔。
超高速,在各个拐弯点频频做高难度技巧。空气冰寒压抑到极点，快要窒息。
明明有更安全的方式，却故意选择生死一线的尝试。
车停下来的时候，我的脸颊冻成冰块，长发凌乱。
“……请减速，谢谢。”我脸色发白，总算语气还算镇定。
林天嘲笑似的看我一眼，将跑车调到轿车的速度。
我决定说话来分散注意力。“昨日你提到林萱，可以再多讲些关于她的事么？你与林萱关系很好？”
林天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很好，我是林萱的男朋友。”
男朋友？林萱留下的日记里提到了温岚上百次，但一次也没有提过林天这个名字。
我笑得轻佻：“男朋友先生，把你知道的有关林萱的事情都讲给我听好吗？”
林天假装深沉吊人胃口。“你就这么想知道林萱的事情？看来在你心中林萱也不是那么无足轻重啊。”
他欲擒故纵，我也不打算上当，于是说：“你约我出来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些事？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
林天几次三番都拿我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其实我不是林萱的男朋友，只是用这个借口吸引你的注意。”
我看了林天一眼，意思是，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林天被我的不屑激怒了，说：“我虽不是林萱的男朋友，可是我说最了解她这却是事实。”
“是吗？”出于直觉我相信他说的话，但语气仍是随意不屑。
林天急切地证明道：“林萱表面安静无争，其实她是个性情激烈的女子，她爱得深，也伤得很深。自从她知道自己不是林家亲生的事情以后，情绪一直很低落。在加上那个时候温岚离开了她……”
他忽然语气一顿，玩味地对我炫耀：“温岚本来是林萱的男朋友，后来见林萱在林家没了地位于是立即转而追求林晨，这个你不知道吧。”
我眨眨眼睛：“真是大吃一惊。”
“你的语气可不像是吃惊。”林晨索然无味，又忽然笑了起来。“你们女人都喜欢温岚，可温岚也不过是个攀附权势见财起意的小人，他和林萱甜蜜的时候能把人恶心死，没想到转眼对另一个女人说甜言蜜语。皮相好有什么用，一肚子坏水。”
我这下是真的大笑了。这可真是有趣，温岚昨日说林天是坏水，今日林天反过来说温岚是坏水。真真是不能说别人坏话，否则报应是如此之快。
一个早上都在飙车，真是浪费生命。林天定然不懂得如何追求女孩子。我说：“我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
“正好，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小吃，就是环境稍差了些，还请你别介意。”
“有的吃就行，我不挑。”
林天把车在停在一家小巷子的大排档前。店面很平凡，客人很多。他下车为我开了车门：“林萱很喜欢这里的牛肉饭，相信你也会喜欢。”
他说的没有错，我的确喜欢。只尝了一口就知道，这家的牛肉饭与学校门口那家的味道极为相似，我和林萱一直是那里的常客。
用餐期间林天又提起林萱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你不好奇林萱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吗？代替你的人，在你回来之前的另一个自己，过去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
我问：“怎样的生活？”
林天笑着看我。“至少她能够坦然享受我的车速，而不是像你这样惊慌失措仿佛见了鬼。”
我也笑了。"林萱过去，就是这样娱乐？把刺激当成娱乐？"
林天道："也许不是娱乐，也许是真的想结束生命。而结束生命的决心却不是那样坚定，在最后一刻犹豫反悔。反反复复，直到终于有一天可以死亡。"
林少爷真是有趣，说上十句话，就必定深沉文艺。我说："就因为林家对林萱不好，所以她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我不懂，既然在林家如此痛苦，她为什么不离开？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仍然有权利继承部分遗产。"
"是的，她本可以拿钱离开，伯父答应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移到她名下。"林天道："可是林晨不同意，并且说服了伯父，要将整个正宇集团送给林晨当做嫁妆。所以，林萱从林家拿到的断绝关系的费用，是三百万。"
三百万，我从林萱那里得到的所有。原来如此。
"钱对于林萱来说并不是最重要，所以她仍然痛苦。她想要的是爱，是关注，是亲情，是一点价值也没有、别人也懒得施舍的无用物品。为此她甚至弄丢了自己的命，你看她多么傻。"林天凑近我，鼻尖对上我的，近的不可思议。
他的声音轻柔宛若呼吸。"林正宇给予林晨的爱，是绝对，是超越了一切。给她最高贵的身份，最优良的环境，最多的钱，最好的男人。旁人，只能捡剩下的。即使是你，一样什么也没有。你现在有的，是林晨不要的，是林晨施舍的。"
我直直盯着林天的眼睛。那样漆黑莹润如宝石的眼睛，还有着好看的长长的睫毛，在霓虹灯的反射下，映着妖异的光芒。
我微笑："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
林天终于说话直白：“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
我一口凉茶呛进气管。
林天怜悯看着我。“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直白。林家怎么对林萱，一样就可以怎么对你。你若不早早为自己找好靠山，将来可不要后悔。”
我扬起眉毛慢慢地说：“找靠山……一定要找你吗？”
林天骄傲自满。“你不找我还能找谁，难道依靠温岚？温岚是林晨的人，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温岚宠林晨上天，恐怕林晨要他死也愿意。”
我笑着摇摇头。“先不谈温岚，即使没有温岚，我和你也不可能。”
林天唇角上扬，漆黑的眼睛异常明亮。“这么说，你真的喜欢温岚？”
套我的话也没那么容易。“我有说过我喜欢温岚吗？没有吧。现在是在谈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如果你愿意把话题扯开，那自然再好不过。”
林天姿态高高在上，仿若施舍般诱哄我。“和我在一起，我给你想要的一切。你可以当成是交易。”
“好吧，就算我依靠你。”我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接下来你能给我想要的什么？”
“给你属于你的一切。”林天的眼睛灼灼发亮。“不论如何林家有你的一半。林晨从林萱手上夺走了，我愿意帮你夺回来。”
我眨眨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天继续诱哄道：“那些钱本来是属于林萱，林萱大度不要，我们帮她要，凭什么要便宜林晨。现在林萱不在了，这些钱就应当属于你。我会帮你拿回应当属于你的一切，作为合伙人，我要求平分。”
我笑：“属于我的本来就属于我，没有道理和你平分。就算林家真的什么也不给我，我也未必要借助你的力量才能拿到我所想要。”
林天微微急了，怒道：“叫上你，是看中你林家大小姐的名号，给你几分面子。”
我嗤笑：“说来说去原来还不是为了钱。”
林天大怒，嘲笑我道：“林大小姐，不要给脸不要脸！没有钱，你以为你是谁？”
“没有钱，我的确什么也不是。”我喝了一口饭后茶。“承蒙林少爷抬爱，我真是受宠若惊。可惜我这等小人物实在扶不上台面。林少爷想找女朋友，建议还是直接追求林晨比较妥当。”
“你以为我愿意找你？”林天气恨道：“若不是林晨……”
他语气一顿，像是察觉失言，忽然没有再说下去。
我却忽然猜到了什么，恍然道：“你已经追求过林晨了，但是林晨不理会你。”
林天本不愿承认，但也没有推脱之词，于是气得咬牙：“那个女人，我迟早要他好看。”
话说到这里，林天的真面目已经完全暴露，他接近我就是想从林家捞好处。在林天这里看来是得不到更多有价值的消失了，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林少爷，今天多谢你款待，我还有事，改日有机会再叙吧。不必你送了，我另外搭车走吧。”
说着，就径自走出饭馆。
“林可仪！”林天在我背后怒吼道：“你不答应我的提议，你一定会后悔！”
我没有回头，朝身后摆摆手，语气随意。“后悔就后悔吧，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牢林少爷再烦心。”
说完，我不再理会林天的叫喊，临街拦了出租车去安明阳那里。
他上门拜访的时候，全家都不是很高兴，只有继母玉琴变冷不淡地招呼他进门。
“林伯父好,”林天面对林正宇倒是热情：“我接可仪出去玩。”
林正宇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话倒是很客气。“年轻人就是要多玩多走动，你们玩得开心些。”
于是我被林天带出了门。
出了门就看见林天停在林家大门的车。不得不提一下林天的这辆车。虽然放在车堆里时我不会多看一眼，可是有了温岚的比较，这辆造型特异颜色炫目的跑车就显得太狂妄嚣张。车的品味代表主人的品味，这话果然没有说错。
林天将车门拉开，作出绅士派度。“请上车吧。”
我上了车,必须说这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接下来是时速四百公里的夺命狂奔。
超高速,在各个拐弯点频频做高难度技巧。空气冰寒压抑到极点，快要窒息。
明明有更安全的方式，却故意选择生死一线的尝试。
车停下来的时候，我的脸颊冻成冰块，长发凌乱。
“……请减速，谢谢。”我脸色发白，总算语气还算镇定。
林天嘲笑似的看我一眼，将跑车调到轿车的速度。
我决定说话来分散注意力。“昨日你提到林萱，可以再多讲些关于她的事么？你与林萱关系很好？”
林天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很好，我是林萱的男朋友。”
男朋友？林萱留下的日记里提到了温岚上百次，但一次也没有提过林天这个名字。
我笑得轻佻：“男朋友先生，把你知道的有关林萱的事情都讲给我听好吗？”
林天假装深沉吊人胃口。“你就这么想知道林萱的事情？看来在你心中林萱也不是那么无足轻重啊。”
他欲擒故纵，我也不打算上当，于是说：“你约我出来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些事？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
林天几次三番都拿我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其实我不是林萱的男朋友，只是用这个借口吸引你的注意。”
我看了林天一眼，意思是，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林天被我的不屑激怒了，说：“我虽不是林萱的男朋友，可是我说最了解她这却是事实。”
“是吗？”出于直觉我相信他说的话，但语气仍是随意不屑。
林天急切地证明道：“林萱表面安静无争，其实她是个性情激烈的女子，她爱得深，也伤得很深。自从她知道自己不是林家亲生的事情以后，情绪一直很低落。在加上那个时候温岚离开了她……”
他忽然语气一顿，玩味地对我炫耀：“温岚本来是林萱的男朋友，后来见林萱在林家没了地位于是立即转而追求林晨，这个你不知道吧。”
我眨眨眼睛：“真是大吃一惊。”
“你的语气可不像是吃惊。”林晨索然无味，又忽然笑了起来。“你们女人都喜欢温岚，可温岚也不过是个攀附权势见财起意的小人，他和林萱甜蜜的时候能把人恶心死，没想到转眼对另一个女人说甜言蜜语。皮相好有什么用，一肚子坏水。”
我这下是真的大笑了。这可真是有趣，温岚昨日说林天是坏水，今日林天反过来说温岚是坏水。真真是不能说别人坏话，否则报应是如此之快。
一个早上都在飙车，真是浪费生命。林天定然不懂得如何追求女孩子。我说：“我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
“正好，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小吃，就是环境稍差了些，还请你别介意。”
“有的吃就行，我不挑。”
林天把车在停在一家小巷子的大排档前。店面很平凡，客人很多。他下车为我开了车门：“林萱很喜欢这里的牛肉饭，相信你也会喜欢。”
他说的没有错，我的确喜欢。只尝了一口就知道，这家的牛肉饭与学校门口那家的味道极为相似，我和林萱一直是那里的常客。
用餐期间林天又提起林萱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你不好奇林萱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吗？代替你的人，在你回来之前的另一个自己，过去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
我问：“怎样的生活？”
林天笑着看我。“至少她能够坦然享受我的车速，而不是像你这样惊慌失措仿佛见了鬼。”
我也笑了。"林萱过去，就是这样娱乐？把刺激当成娱乐？"
林天道："也许不是娱乐，也许是真的想结束生命。而结束生命的决心却不是那样坚定，在最后一刻犹豫反悔。反反复复，直到终于有一天可以死亡。"
林少爷真是有趣，说上十句话，就必定深沉文艺。我说："就因为林家对林萱不好，所以她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我不懂，既然在林家如此痛苦，她为什么不离开？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仍然有权利继承部分遗产。"
"是的，她本可以拿钱离开，伯父答应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移到她名下。"林天道："可是林晨不同意，并且说服了伯父，要将整个正宇集团送给林晨当做嫁妆。所以，林萱从林家拿到的断绝关系的费用，是三百万。"
三百万，我从林萱那里得到的所有。原来如此。
"钱对于林萱来说并不是最重要，所以她仍然痛苦。她想要的是爱，是关注，是亲情，是一点价值也没有、别人也懒得施舍的无用物品。为此她甚至弄丢了自己的命，你看她多么傻。"林天凑近我，鼻尖对上我的，近的不可思议。
他的声音轻柔宛若呼吸。"林正宇给予林晨的爱，是绝对，是超越了一切。给她最高贵的身份，最优良的环境，最多的钱，最好的男人。旁人，只能捡剩下的。即使是你，一样什么也没有。你现在有的，是林晨不要的，是林晨施舍的。"
我直直盯着林天的眼睛。那样漆黑莹润如宝石的眼睛，还有着好看的长长的睫毛，在霓虹灯的反射下，映着妖异的光芒。
我微笑："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
林天终于说话直白：“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
我一口凉茶呛进气管。
林天怜悯看着我。“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直白。林家怎么对林萱，一样就可以怎么对你。你若不早早为自己找好靠山，将来可不要后悔。”
我扬起眉毛慢慢地说：“找靠山……一定要找你吗？”
林天骄傲自满。“你不找我还能找谁，难道依靠温岚？温岚是林晨的人，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温岚宠林晨上天，恐怕林晨要他死也愿意。”
我笑着摇摇头。“先不谈温岚，即使没有温岚，我和你也不可能。”
林天唇角上扬，漆黑的眼睛异常明亮。“这么说，你真的喜欢温岚？”
套我的话也没那么容易。“我有说过我喜欢温岚吗？没有吧。现在是在谈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如果你愿意把话题扯开，那自然再好不过。”
林天姿态高高在上，仿若施舍般诱哄我。“和我在一起，我给你想要的一切。你可以当成是交易。”
“好吧，就算我依靠你。”我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接下来你能给我想要的什么？”
“给你属于你的一切。”林天的眼睛灼灼发亮。“不论如何林家有你的一半。林晨从林萱手上夺走了，我愿意帮你夺回来。”
我眨眨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天继续诱哄道：“那些钱本来是属于林萱，林萱大度不要，我们帮她要，凭什么要便宜林晨。现在林萱不在了，这些钱就应当属于你。我会帮你拿回应当属于你的一切，作为合伙人，我要求平分。”
我笑：“属于我的本来就属于我，没有道理和你平分。就算林家真的什么也不给我，我也未必要借助你的力量才能拿到我所想要。”
林天微微急了，怒道：“叫上你，是看中你林家大小姐的名号，给你几分面子。”
我嗤笑：“说来说去原来还不是为了钱。”
林天大怒，嘲笑我道：“林大小姐，不要给脸不要脸！没有钱，你以为你是谁？”
“没有钱，我的确什么也不是。”我喝了一口饭后茶。“承蒙林少爷抬爱，我真是受宠若惊。可惜我这等小人物实在扶不上台面。林少爷想找女朋友，建议还是直接追求林晨比较妥当。”
“你以为我愿意找你？”林天气恨道：“若不是林晨……”
他语气一顿，像是察觉失言，忽然没有再说下去。
我却忽然猜到了什么，恍然道：“你已经追求过林晨了，但是林晨不理会你。”
林天本不愿承认，但也没有推脱之词，于是气得咬牙：“那个女人，我迟早要他好看。”
话说到这里，林天的真面目已经完全暴露，他接近我就是想从林家捞好处。在林天这里看来是得不到更多有价值的消失了，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林少爷，今天多谢你款待，我还有事，改日有机会再叙吧。不必你送了，我另外搭车走吧。”
说着，就径自走出饭馆。
“林可仪！”林天在我背后怒吼道：“你不答应我的提议，你一定会后悔！”
我没有回头，朝身后摆摆手，语气随意。“后悔就后悔吧，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牢林少爷再烦心。”
说完，我不再理会林天的叫喊，临街拦了出租车去安明阳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