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海市蜃楼

    来到了‘金宝山’峰顶，这一路人都已累得满头大汗，还好今天时晴时阴，太阳没那么猛烈。站在‘金宝山’的顶峰，官宁的第一高山果然名不虚传，领会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心境，大家都心情舒畅。‘金宝山’顶峰乃像一个扣翻的锅底形状，拥有一块两百多平方的平地，非常的光亮。三面都有松树围着，中间乃是一块坟墓地，坟墓之中只长了细小的杂草和青苔，杂草被修剪得很整齐，很是好看，很有诱惑力。陈灶华领着学生们避开了宽敞的墓地，去到了离坟墓不远的一个小小的空地，摆摊设宴的在地上摆下了四张台布，放上了饮料和食物。三十多个人不可能全都聚在这一个小小的地方，这里除了陈灶华和几个女孩子之外，其余的都到不远的地方看风景。“你们看那里？那个地方应该是官宁吧？”谢永生指着远处的半山中，隐约还能看到几栋稍大楼房。陈大明答道：“是的，那几栋楼房是‘官宁中学’教学楼和实验科学楼。”“你怎么知道的？”谢永生抬头看着陈大明，很是诧异。“因为我去过，我哥就在‘官宁中学’读初二。”陈大明遥望着那个地方，不到一年，自己也许也会进入那所中学了，突然多了一份复杂的心情。“看，左边还有一栋新的楼房，我想那应该是‘官宁镇中学’了”冯凤突然道。其余的人都顺着冯凤看去的地方望去，在离‘官宁中学’不到两公里的山头中还有一所若隐若现的学校。冯凤说的没错，这所就是‘官宁镇中学’和‘官宁中学’同在官宁镇内，两者相距1。2公里，是官宁镇文化教育中心。官宁镇一共三所中学，它们分别是：官宁中学、官宁镇初级中学、宁全中学，简单地说就是‘宁中、镇中、泉中’。‘宁泉中学’远离官宁镇内十多公里的一个叫宁泉的地方，宁泉是官宁镇辖管下的一个街道办，也是除了官宁以外的一个街道交通纽枢中心，有着小官宁之称。‘官宁中学’创办于1941年，距今已经是58年了，是西宁县三所示范性重点中学之一。‘宁泉中学’创办于1969年，是一所初中与小学相结合的学校。最为年轻的要数‘官宁镇中学’了，创办以来也不过13年，是一所新办的学校，各方面条件还不成熟。回看这一群对中学向往已久，有着无限遐想的陈大明等人，只见他们在讨论应该进入那一家学校好！不用说十个有九个都会说是‘官宁中学’，到底是一所老校呀！只有冯凤非要进‘官宁镇中’，有几个觉得进哪一所中学都无所谓，其余的都说是要进‘官宁中学’，至于冯凤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清楚，也许她有她的想法。在这一群人中，唯独谢晨生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松树下面，疾风扑面而来，吹乱了乌黑的头发。对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凝望，心里犹如翻倒了五味瓶，百味交杂。这一切都逃不过陈灶华的眼睛，这谢晨生看来又有心事了。“适逢重阳日，子登高处立。听风呼换母，望云吐心事。疾风如泣歌，浮云可当知？若能明我心，送去小儿意。”“好一首《盼母归》，小晨啊！你又在想你妈了？”陈灶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谢晨生的身后，一直以来，谢晨生酷爱唐诗宋词，这么一首悲凉的诗词出自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可不是他这个年纪所拥有的的心态。也难怪，他从小就受家庭因素的影响，酿成了他孤僻而又多愁善感的性格。谢晨生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了一句：“灶华老师。”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向着远方眺望。陈灶华把手搭在谢晨生的肩膀，道：“小晨，你多久没见到你妈了？”谢晨生淡淡的道：“有三个多月了。”陈灶华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道：“放心吧！我相信你妈很快就能回来了。”心里却暗暗琢磨着，这个‘蛮牛’都去了那么多天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他到底有没有找着陈石蓉？当初谢发颁离家寻找陈石蓉的时候，自己曾叮嘱他务必要把陈石蓉给找回来。谢晨生听到陈灶华的话心里一震，转过头来，怔了一下，还是把头转了回去，晦气的道：“姑父，你就别安慰我了，当初妈说过不会再回这个伤心的家了。”忽然，在很远的云海之边，在一层薄雾之下，出现了若隐若现的一座城市。是虚景？还是自己神经错乱出现了幻景？谢晨生揉了揉眼睛，再次张开了眼，幻景依然还在。不是谁突然冒出了一句：“哇！大家快来看，海市蜃楼！”这会所有的人都跑到谢晨生的身后，向着那片虚景看去，这里远离城市，能够出现了海市蜃楼已经算是奇迹了。但不知这海市蜃楼是哪座城市的倒影？按照这个方向，近一点的是‘南江市’然后就是肇庆、广州。可是肇庆和广州太远了，应该就是‘南江市’吧！一个女孩说道：“看到海市蜃楼比看到流星雨还要困难，大家快来一起许个愿望吧！”这时，除了陈灶华和谢晨生，所有的人都闭着眼睛，双手抱拳，放在额前，每人都许了一个小小的愿望。谢晨生回过头来看着陈灶华，陈灶华对他点了点头，柔声的道：“许个愿吧！”谢晨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嗯”，然后跟着他们刚才的动作。许愿过后，他们笑迎着远方的海市蜃楼，如此美景，他们怎么能不心情愉悦！有的人的愿望希望自己能考上重点中学；有的希望爸爸妈妈从远方回来给自己买好多好玩的东西；有的希望能去自己心中最想去的地方游玩；谢晨生的愿望当然是希望妈妈能回家和爸爸相亲相爱，不会有吵架，不会有埋怨。陈灶华笑着对学生们道：“好了，回去吃东西吧，吃完了我们下山。”回到了那块摆满饮料和食物的空地中，陈灶华为了免去谢晨生思母之痛，还是把谢发颁离家是去找陈石蓉的事告诉了他。谢晨生听后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凝望着如父般的陈灶华，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足以让谢晨生心花怒放。野餐过后，同学们三五成群，各自聊起了有趣的事情。场中只有陈灶华和谢晨生在聊家常。忽有几声“嘻嘻哈哈！嘻嘻哈哈！”的大笑声传来，有几个男孩子已经玩得不知自己处身在这么狭小的峰顶之上，互相追逐。陈灶华眉头一皱，故意把手握紧，放在下颚之间轻咳一声，同学们是听不到？还是不以为然？以为灶华老师咳嗽病又犯了，直到陈灶华走过去把他们一个个的拉了回来。都是同样的年龄，有些同学的心态依然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这些同学都是在家受父母宠爱，在校也受父母的所托倍受老师的关照，俗话说：“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有些同学家庭一般，没有受父母的宠溺，在这个正要步入青少年阶段的时期，都已经是格外的懂事了，不再像之前的同学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倒是那些女孩子却非常的安静，同样的年龄，无论是从生理和心理上都要比男孩要早些成熟。唯一比较特别的是谢晨生，他家是村里的贫困户，从小又受父母的影响，又经常饱受饥寒，不得不打小学会独立。有人说：“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在陈灶华去了拉回几个男同学的时候，谢晨生离开了人群，独自走到了那块坟墓之中。如果是谢晨生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中的坟场，必定会不寒而栗。但如果是一些骨灰坛，没有埋在土里面的，更加会心惊胆颤。谢晨生最为忌讳、敏感的就是这些，他曾经就看到一些影片什么一个鬼从坟墓中爬出来，这使谢晨生几天睡不着觉。还有人说人气旺的地方连鬼神都怕。今天这么多的人在，人气相当的旺，心也不会“扑、扑、扑扑的乱跳，当看到墓碑上刻着：‘护山英雄张金宝之墓’之时。谢晨生曾在《西宁民间故事》看到过关于张金宝领着全村人抗击山贼的故事，这座山也因他而改名，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心里便多了几分亲切。谢晨生最为崇拜的就是那些英雄事迹，张金宝也是他崇拜的人，于是他弯下了腰，对着坟墓三次鞠躬。这坟墓是这‘金宝山’上唯一的一座坟墓，这座山本来就不适宜安葬亡魂，这本是一块绝地，张金宝何以会安葬在这？这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陈灶华领着学生们收拾了行装，正要动身下山，回路途经这个坟墓，见谢晨生对着凝望出神。他走了过去，道：“小晨，怎么了？”谢晨生道：“灶华老师，这么一位响当当的大英雄，为什么会孤零零的葬在这块绝地之中？”陈灶华一怔，怎么这小子也懂得这是一块绝地，难道他遗传了他外公的那一分天份？对于张金宝带领全村抗击山贼的事迹，陈灶华是知道的，虽然是一个很久很久的年代流传下来的故事，但在官宁镇，已经是家知户晓的事。陈灶华道：“因为他是自己要求要葬在这座山上，他要永永远远地守护着这山还有这地的人。”“哦，原来这样。”谢晨生收回目光，转向陈灶华，嘴角抽动一下，低下了头。陈灶华微笑着道：“走吧！我们下山了。”谢晨生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睁，两眉一挑。连忙道：“你们等我一下。”说完飞快的跑了去，不一会，只见他捧着一束野草回来，放在坟前，将自己胸前佩戴的大红花放在野草上面，道：“本来我想去找花，可是我找不到，只能找回一扎草回来，就把我胸前的大红花献给他了。”这时，同学们也把自己佩戴的大红花拿下来，纷纷放到了坟墓之中，然后向着鞠了三下躬。然后众人离开了‘金宝山’顶峰，向着山下走去。到了山下，一些女孩子已经累得三五成群的扶持着，走路都显现出痛苦的表情。陈灶华摇了摇头，表示无奈，爬个山就累成这样。看来现在的孩子都吃不了苦，看来以后每个星期早上的广播体操课，一三五改为野外跑步。如果不加强他们的体质，以后考学的时候，体育可是占三十分的。回到了张家村口，一些家里在附近的学生，就吩咐他们各自解散回家，不用再折回学校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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