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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

    当碧尘和梦洁再一次相聚在碧玉家时,梦洁便将碧尘念天主圣母玛丽亚以缓解痛苦这一做法说于碧玉听,碧玉也很惊讶:“碧尘,你不是不信天主吗?”

    “嗯,不信。”碧尘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你怎么会想起来念‘天主圣母玛利亚’这么奇怪的一句话?”卫国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插嘴问道。

    如果说碧玉和梦洁可以将碧尘的这一行为理解为家庭熏陶的结果的话,那么,卫国是完全不会理解的,因为卫国接触柔秀这个大家庭的时间是很少的,他在与柔秀这个大家庭很少的接触中,也了解到了他们的宗教信仰,但是他是不赞成的,因为科学已经证明,没有天主的存在,地球表面人类之上是大气层、外太空,宇宙飞船都到了月球、到了太空了,如果有天主存在的话,应该也被发现了,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会停留在远古时期人类未认识世界时的一种猜测之中。卫国唇边悄悄滋生的茸毛和九年知识的积累已让他对世界有了一个粗浅的认识。他额头宽阔,眉宇之间屹立着一种坚不可摧的信念,他内心阳光,认为事情总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他两肩坚挺,能经受得住任何重压。他身上没有现代年轻人的那种浮躁,他的骨骼里散发着一种沉稳与坚毅。他不理解柔秀的信仰,更不理解柔秀对这一信仰的痴迷,他不理解柔秀为什么会将这一虚空的信仰作为贯穿她一生的线条。当然,这并不是他经常思考的问题,只是偶尔听到碧玉、碧尘和梦洁提到时,他才会思考。他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他延续了碧玉的那种执着、那种孜孜不倦。有时,他也会想到碧尘她们闲聊时提到的朵朵,他想到了她的忧郁,他想到了她楚楚可怜让他顿生的那种强烈地想要保护她的感觉。他想伸出双手,将她庇护在他的阳光之下,希望她不受外界的侵扰,他希望看到她眼里闪烁的喜悦,而不是忧伤,因为那忧伤会一直牵着他的心,使他心痛。

    “梦洁,你恋爱了?”碧玉问道。

    “没有。”梦洁否认。

    不管梦洁的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碧玉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毫不怀疑地确信:梦洁恋爱了。因为梦洁眼里闪烁的爱的光芒穿过她身上浓郁的医药水的味道射了出来,震撼着人的心。从她一踏进这个家碧玉就被她眼里射出的光击倒了,不仅她的眼里,她的全身上下都被这种光包绕起来,这光与她身上的医药水味道掺杂在一起,烘托出了一个神采奕奕、焕然一新的梦洁。

    “姐,你身体内发生化学反应了?告诉我两种什么物质在一起会产生你现在眼里的这种奇异的光。”卫国调侃。

    “去。”梦洁笑嗔道。

    虽然梦洁极力地否认,但她却无法掩饰那种由心底滋生又由眼睛射出的光芒,因为那光已与水天一的身影一起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底了。她会不自觉地想起他的身影,心底充满喜悦、充满渴望,从而形成一个个漩涡,这一个个漩涡在她体内强烈地摩擦、撞击从而产生了光,这光将水天一的身影从她心灵深处托出,从而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他的圆圆的脸上目光尖锐而柔和,能洞察一切,他在说“倔丫头”时嘴角呈现出对她无比的关爱和包容,他性格开朗、幽默,衣着随便,他的身影总是忙碌的,似乎总有一根弦绷着,停不下来。他是在梦洁跟他旁边的那位患者争执该患者名字中一个字的读音的时候注意到梦洁的。

    “你那个字字典上都没有,叫什么字呀。”梦洁说。

    这是昨天这位患者讥讽她不认识这个字的后续。他的讥讽刺痛了梦洁骄傲的心,因此梦洁回宿舍后执意地查了字典。那是以前用的一个字,后经简化改版后已经不再使用了,所以梦洁在字典上没有查到这个字,现在又跟这位患者叫起板来。旁边病床上的水天一看到稚气未脱的梦洁纯洁的模样里透出来的认真劲,不由得想到:“真是个倔丫头,何必这么认真呢。”同时他的心底又产生了一种清新的气流,带动着他走进梦洁的生活。他跟梦洁搭讪、说话,渐渐地熟识起来。他痊愈出院以后仍然经常来找梦洁,约梦洁看电影、跳舞、散步,他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生活中,将他人生路上的每一个点都缀满色彩,不至于空虚地跳过。他的人生充实而富于弹性,其实他并不喜欢看电影、跳舞这些休闲,他更喜欢的是将全部的身心投到他的事业中去。他只所以会去看电影、跳舞,是为了陪伴梦洁。而且他根本就不会跳舞,只是因为他知道梦洁喜欢跳舞才去的。第一次陪他跳舞时他的笨拙、他的扭曲得几近畸形的身体线条让梦洁忍俊不禁。但他对任何事情都充满自信、勇于去尝试,以无限的激情投入到他要参与的活动中去。尽管歌唱得很难听他也敢在众多人面前唱卡拉ok,而且满怀激情;扭曲的舞姿他也没觉得羞于见人,同样是满怀激情地陪梦洁跳。他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人,他以无限的精力去工作生活,他不知疲倦,他的生命处于永不停息的运动之中。他身上散发的活力和大哥哥式的关爱使梦洁的心底升腾起了一股对他的强烈的爱意。无论何时何地,梦洁都会不由自主地将任何人、任何物幻化成他的影子呈现于心底,从而在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充满爱的、无法掩饰的光芒。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春风轻抚着柳梢头,小草像顽皮的孩子,探出头来看它们亲亲我我,呢呢哝哝,早开的花儿羞红了脸,半遮半掩地,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地看着它们,小鸟在旁边叽叽喳喳地嚼舌。这是一个多彩的季节,也是恋爱的季节,太阳的光随着微风的节奏同梦洁的心一起跳跃着,闪烁着,充满了激情,充满了幻想,女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在阳光里玩耍、嬉戏、打闹。水天一来找梦洁的时候,梦洁正与几个舍友坐在医院的花园里聊天,见水天一过来,梦洁迎了过去。今天的水天一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活力,无精打采地与梦洁说话,一会儿,一副无奈的表情对梦洁说:“本想一个人住院就行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

    “怎么了?”梦洁问。

    “阑尾炎。”水天一答道。

    梦洁心想,很短时间内,家里有两个人住院,真是够倒霉的,难怪他无精打采,不知道住院的是他的父亲、母亲、还是他的妹妹?于是就问:“谁?”

    “我女朋友。”

    梦洁的心一颤,但还是保持了足够的镇静说:“那你快去陪她吧。”

    于是水天一犹犹豫豫地走了。

    阳光仍然明媚地照耀着大地,五光十色,而梦洁的心却静止了。她望着水天一远去的背影,一种痛楚油然而生。她的刚刚萌芽的、长势正旺的爱情将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她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既然让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又让她爱上了他,为什么又会无缘无故地冒出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与她毫不相关却又息息相关的人,一个牵得她全身心地痛的人。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冒出来的,她怎么就会走在她的前面,牵动她的每根神经,让她压抑、让她痛苦、让她如此地失落。多嘴的小鸟似乎也在嘲笑她了,叽叽喳喳,她恼怒地拣起一个石子朝树上那多嘴的鸟儿砸去,鸟儿受到了惊吓,扑棱棱地飞走了。风儿与柳梢也受到了惊吓,不敢再亲亲我我,而是停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的恼怒源自于何处。她转身回到了宿舍,在床上躺了一天,任由自己的思绪飘来飘去。最终她在这散乱的思绪里理出了一个头,顺着这个头,慢慢地捋去,在它的尽头,她发现了两个字——学业,于是她定下心来,准备将这份不属于她的本不该来的爱情结束掉,回到她的学业中去。

    傍晚,当定下心来的梦洁拿了脸盆、脏衣服去水房洗的时候,水天一像陀螺一样转到了她的身边:“洗衣服去?”他陪着笑脸问。

    “嗯。”梦洁应道,并没有正眼看他。

    “连我的也洗了吧,我让我妈不要为我洗衣服了,告诉她有个女孩会为我洗。”他厚着脸皮说着。梦洁并不吭声。他们来到水房,梦洁洗衣服,水天一便在旁边站着,没话找话,“我消化道出血,按理说是不能用热毛巾敷的,可是我妈不懂,一看我肚子痛,就用热毛巾给我敷,结果越敷越重。唉,如果家里有个学医的,就不会这样盲目了。”

    梦洁仍然不语,低头洗着衣服,她手里揉搓着衣服,衣服上时而出现美丽的泡沫,随即破灭,接着又出现,美丽的泡沫快速地交替着,出现、破灭。。。。。。水天一也沉默了。水房里时而有来打水的人进进出出,打破这一片死寂。梦洁将目光转向水天一时,发现他正静静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他们的目光相交了几秒后,梦洁低下了头。水天一幽幽地说道:“我妹说你长得真漂亮,像个洋娃娃似的。”

    梦洁心底一股无名之火在集聚、集聚,集聚到不能承受之多时,便爆发出来,“你有女朋友,还老是来找我干吗?”她怒气冲冲地冲着他道。

    “如果我和女朋友分手,你找不找我?”

    “不找。”梦洁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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