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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左右为难左右圆

    其实李岩从开始到至今都没弄明白自己这遭遇是怎么回事。这个本来无非是想借着平安夜的扉靡的大环境下仗着自己老子的声势,凭着自己的臭皮囊和狐朋狗友的帮衬下来校园里勾搭上几个既花费不多但又比鸡干净的浪妞而已,但却不成想原来臆想中好好的暧昧之旅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危险征程,这是李岩打破脑袋即便是翻过黄历也没有料到的。可话说回来即便是黄历上真写着公历十二月二十四五日、农历某某某日宜祈福开光、忌出行嫁娶,但料想那些印制黄历的商家们,也不会冒着天下人民之大不讳,而真的印在上面而扫了众多准备发节日财和准备纵情声色的男女们的兴致。如果真的印上了,先不说其大煞风景的事情,就光论买黄历那人言可畏的声势和自我欺骗的心理,就足够敢于说真话的人喝一壶的了。

    毕竟趋吉避凶是每个人的天性,也是真理。

    可李岩这个时候已经全然无暇顾及自己家那本被老子视若神明的黄历的真实可靠性了,这个当初在与白潇湘驾驶的法拉利F430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狭路相逢’时,无非就是想按按喇叭逼其让路好让自己显得牛逼的想法本无可厚非,但是坏就坏在对面那妞的牛脾气和一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这霉头于是一触便成了焚身之势。当李岩那个倒霉的朋友一见到白潇湘的时候立马就为其神魂颠倒,并主观的以为不过就是搭上某个款爷的傍尖儿或者胸大无脑的富家公主,然后就风骚无比的上前调戏并被一脚撩翻之后,李岩那从小就被政治环境熏陶下的敏感神经就已然感觉到不妙了,只是当时的感觉并不强烈而已。

    当李岩真正的正视自己的预感的时候是在宋端午众人出现的那一刻,而后发生的一切果真就如同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样,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虚幻不真实,可这又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穿越到电影中的感觉一样,身体上的摧残和脑中的懵懂如同难兄难弟一般纠缠在一起。

    李岩躺在地上被那个演土匪压根儿都不用化妆的狰狞男人一把捞了起来,尽管他此刻的身体已经如同面条一样,但是这丝毫不影响那个男人动作的流畅程度,如果不是说李岩他自己的刻意配合下,那么只看其专业程度的话只能说明这事他经常干。而这位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的公子就这样被人连推带搡的拥到了一边,临了的时候还不忘颇有点意味的瞧上白潇湘那边一眼,眼神中的五味具杂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其中的含义。

    而那边拉开车门正好往车里坐的赖苍黄正好死不死的瞧见了李岩临消失前的最后一个眼神,这个眼里在某种问题上容不得半点沙子却又在另一种事情上反倒能做到海纳百川的男人与李岩的眼神对上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一个国际通用的骂人手势就比划了出去,动作经典标准的堪称典范。

    “那个傻逼,都他妈要死了还不忘瞧我的白大仙子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性!”赖苍黄骂骂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的席位上,显然是对李岩眼神的内容会错了意。但是已经开始舒服的扭着屁股的赖苍黄丝毫没有给自己身后的主子先拉开车门的觉悟,况且那个人还因为刚才的疯狂而撞破了额角血流满面。

    而赖苍黄之所以这么随意全是和宋端午心照不宣的默契下表现至此的,这个可以和宋端午只考虑共苦没想到同甘的苦逼男人可以做到士为知己者死,但是却无法做到像个合格的手下一样温良恭顺,这点他自己知道而宋端午则更清楚,但宋端午之所以不拿出主子的威仪去教导他该如何做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他自己有意的放纵这个真正的狗腿子和马前卒,这其中的道理恐怕也只有宋端午他自己明了,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只有一条,而这一条就已然能把所有的顾虑都打消。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如果真的能找到一个肯为自己真正称得上赴汤蹈火而在所不惜的人的话,真不知道是该说是自己的幸事还是这个社会的悲哀。

    “去后座!”白潇湘可没有宋端午对赖苍黄那样的感情,当她看到这货没点自知之明的坐在自己旁边的时候就发了话。

    “啊?”听到这指令的赖苍黄第一时间不是遵命而是纳闷,他闹不明白刚才还站在统一阵线的白潇湘为何突然变脸变的这么快,直到赖苍黄的脑袋里思维电转之后这才十分懊悔的一拍自己那油光锃亮的大脑门,连忙跟白潇湘一阵的解释,只是表情怎么看怎么都不真诚:“哎呀,你看我这话说的!我真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傻逼是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他是狗,您是屎,哎呀还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是他是狗,您不是屎???”

    “滚出去!”尽管赖苍黄的解释是好意,而白潇湘心里也明白老赖所指的是什么,可唯独这话传到耳中听起来却还是令人作呕无比。人有的时候明明知道跟自己没关却偏偏喜欢往自己身上联想,这可能也是一种谁都逃不掉的世俗心理。当白潇湘拧着眉头看到赖苍黄越解释越猥亵的表情之后,原本压抑的无明业火这下终于从心头燃起,这首先烧到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老赖,她用手一指还在车外等待着老赖换位置的宋端午,怒道:“你他妈的要是再废话让三猫多流一滴血,我他妈的就叫人弄死你!”

    白潇湘这话一出口她自己已然就后悔了,而老赖也真的再没有多费一句话没有耽搁一秒就下了车将宋端午扶到副驾驶上后,这才安安生生的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面上平平静静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这才是最异常的画面!一个平日里只装疯卖傻到发嗲发腻唯独不发火的人这次却雷霆震怒;另一个整天没心没肺到嘻嘻哈哈唯独不安静的人这次却三箴其口。这显然是个尴尬而又诡异的画面。

    宋端午坐在车上左看看后看看,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这也难怪,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姐另一边是自己的亲信,两边谁都偏袒不得也谁都呵斥不得,如坐针毡的宋端午现在终于懂得了那些个没营养的电视剧里为什么总喜欢那婆媳关系说事了,因为这种原始矛盾正如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尴尬又充满了压抑的气氛,这其中的主旋律是沉默这个元素显然无疑是最容易表达的,而宋端午现在正在扮演着宛如电视剧里儿子或者老公的那个角色,可以成为黏合剂也可能成了导火索。

    这一碗水要端平真的很难。

    可是事实再一次的让宋端午失望了,本以为这两位终究自会有一方开口缓和气氛,却没想到她俩当真谁都没开口!而宋端午在仔细的观察了她俩的表现后不禁发现这二人俱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这让一直小心翼翼的周旋其中的宋端午颇有点佩服的感觉,而宋端午之所以有这感觉倒不是因为她俩都具有传说中的大人大量,而是这一个心智强韧如小强另一个神经缺弦到疯癫的竟然都没把对方当回事?!这就有点奸雄曹阿瞒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三味真谛了!

    就在宋端午还在思虑着的时候,白潇湘那一脚油门下去之后使得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刺鼻青烟将宋端午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就在可怜的宋三猫手忙脚乱的拉扯着安全带的时候,这辆裴鸾的专属座驾桑塔纳3000已然怪叫着冲了出去,而宋端午在一边‘享受’着急速启动带来的‘推背快感’的时候,一边感叹着到底还是德系车皮实耐操。

    车子在开往白娘娘私人医院的路上一阵疾驰一阵缓的,正如白潇湘那深一脚浅一脚的油门和刹车,但是这一路始终不变的是她按在喇叭上的那只手,一直长鸣从未有过停歇。

    “行了,姐。别按了,听着闹心!”宋端午说了一句。

    但是白潇湘却置若罔闻。

    直到上了大路并真的能开起来后这才遵从了宋端午的指示停止按喇叭,可是刺耳的声音虽然停止了可发动机的轰鸣却更加的响亮了起来,而这两种声音的此起彼伏却正好将白潇湘的心事表现的淋漓尽致。

    宋端午轻轻摇下窗子,任由着凛冽的寒风将车里凝重的气氛吹乱打散。他看着道路旁那一道道化作光影的飞逝,突然苦笑了一下并转头看着白潇湘,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情况。

    “姐!你脖子上的抓痕其实我早就看出来是你自己弄的,我知道你这么做的恶趣味的目地和想法,但是我想说的是那痕迹不管是谁抓的,我都很在意!”

    宋端午苦笑着说着,换来的是白潇湘踩紧油门那只脚的松动,而路边的风景也从模糊一面变为了连成了线。

    “姐!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呵呵,只能说你那辆车的顶棚太低了。但是姐,我不怕流点血,也不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但是我却担心现在的你,因为你已经知道自己故意弄出来的抓痕却不成想挠到了我的心里并留了痕迹!”

    宋端午接着苦笑说道,只是说完的时候苦笑已然变成了微笑,而与此同时,窗外的景致也从连成线终于变成了清晰的影像。

    宋端午的话显然一语中的说中了白潇湘心里最为内疚的地方。这可能是任性所能带来的后果之一,因为白潇湘紧踩油门的那只脚,已然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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