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烟雨楼忘川 是替代品
夜色很深，只是对于烟雨楼来说，热闹才刚刚开始。
灯笼高高挂起，照的整个街上宛如白昼，精致的马车一辆一辆停在阴暗处，衣着光鲜的贵族子弟相互心照不宣地笑着走进烟雨楼，自然地搂过各自的相好共度这一夜春宵。
烟雨楼下一片低语呻吟，麝香浓烈而暧昧。而二楼的一间房间却恍如隔离开的另一个小世界。
清幽的纱幔，锦缎被子绣着兰花，一盏清茶，香气袅袅。房里的摆设甚是素雅。字画悬挂在墙上，书案是黄楠木做的，上面摆着几本翻开页面的书，看上去倒象是大家闺秀的屋子。
梳妆镜子前，昏黄的铜镜隐隐约约照见面前的女子，正是极好的容貌，身段曼妙风流，此刻正握着梳子漫不经心地一下一下打理自己柔软顺滑的长发。
“大人。”一听见门被推动的声音，女子立刻惊喜地呼叫出来。眸中的光亮却立马黯淡下去。门口托着铜盆的女子一脸笑意，道：“小姐，你可真是心急。看见奴婢是不是很失望？”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来调笑我！”被说中了心思，女子心里又是羞涩又是懊恼，只是笑着骂了一句，眉目之间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她有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庞，肤如凝脂，艳如桃李。目光流转，顾盼生辉，好似有一种勾魂夺魄的魅力。
“小姐还是别等了，今夜这样晚，纪大人估计不回来了。”拧干毛巾上的水，手脚麻利的婢女将其递给自己的女子，嘴里说着。“来日方长呢。”
“真是我太惯着你了吗，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一句娇嗔，女子净了脸说道，随即却是一脸失落。
今夜他真的不来吗？
“大人对小姐的好，大伙可是有目共睹的，小姐不必过分担心。”
“我也知道呢。”她命苦，自幼丧失了双亲，却被狠心的舅舅卖进青楼，强颜欢笑侍奉恩客，虽然因为容貌美丽出众，擅长诗词歌赋，察看人心，过得并不是十分不堪，甚至有许多王子贵族一掷千金只为了见她一面。外人看来好似还有几分风光。但是心里的苦楚却只有自己知道，她再美好再有才华，再体贴温柔，都不会有真心人对待她，她是个妓女，始终低人一等。
可是他不同的，自从第天遇见他，她便知道这个男子必须抓住了。他看着她的目光虽然惊讶却没有含着叫人作呕的**，他和她说话也是温柔无比，仿佛害怕将她吓着一般。
她原本只是想借助这个男子使自己脱离卖笑的困境，但是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却发现自己的一颗心竟是沦落了。
她开始期盼他来，想着用最美好的妆容最美好的微笑去挽留他，换取他惊艳的目光，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纪大人，你来了？”侍女一声惊呼。
她恍然回过神，入目便是一身熟悉的青衣，心里一跳，很快便稳住自己的笑，上前去扶住了他：“大人，你没事吧？怎么一身酒气？”
侍女掩着笑意悄悄退了出去将门掩上。
“我没事。”大约是因为喝醉了，忘川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越发宠溺和温柔，心里不由一软。纪画堂道，“你坐下。”
忘川便听他的话慢慢坐在了凳子上。
“还是念诗给我听好吗？”他笑眯眯地说道。
“是。”忘川从书案上去下诗经来，缓缓念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纪画堂托着腮笑意满满地看着她，只把她看得心头灼热，下意识就想抬眸去看他，却听见他的声音突然就僵硬了，道：“不要动！”
“为什么？”她不解。
“不要动，就想刚刚那样最好。”纪画堂说道，眼神带着微微的渴求，忘川只好又恢复原状继续念着，念完了《周南·汉广》，她听见纪画堂的声音，“你不知道，我最爱看你低垂着头的模样。”
声音太过温柔，忘川的脸色绯红起来。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又听见他叫了一声，“牡丹。”
“嗯？”本能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似乎自己第一次见他就被禁止叫这个名字，想要纠正却是说不出话来。因为，纪画堂的眼神如此灼热，闪动着她熟悉的光芒，那是......欲望的颜色。
这是第一次，她在男人的眼中看见这样的光芒却不觉得厌恶，只是娇羞。
原来大人也是想要她的。
他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如果他开口，她是不会拒绝的。
虽然她和纪画堂认识的时间不算短，纪画堂也时常在她的房中待在半夜三更，但好似却不似外界流传的那样，他从来不在她的房间里过夜，也从来没有......碰过她。
今夜，她有感觉，一定有所不同的。
果然，纪画堂的手轻轻拨开了她的秀发，嘴唇温热的气息逼近，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可是这一刻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慌忙闭上眼睛。
可是，他的气息却只是停留在面颊上，她久等不解，于是睁开了眼睛，看见纪画堂一脸的怪异，“大人？”她出声。
纪画堂的神色突然一变，瞬间清明起来，下意识倒退了数步，喃喃道：“不一样的，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他错了，第一眼看见忘川的时候，他以为牡丹回来了。即便不是她，他也可以把她当作代替。可是不一样的，他刚刚伸手去碰忘川，闻见她身上的胭脂香气头痛起来。牡丹的身上除了牡丹花本身的味道，是没有胭脂香气的。
他到底在做什么？
“对不起。”看见忘川一脸错愕，纪画堂几乎是落荒而逃，“我今夜喝醉了，实在冒犯，对不住你。”
凉凉的风从门口刮进来，忘川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她早就应该明白的。
他看着她，目光温柔却渺远，说话轻和，仿佛怕吓着了谁，他听她说话 ，爱看她低头的模样，却从来不碰她。其实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影子，她只是一个代替品！难怪一开始看见她的样子便是惊讶，要她改了名字。却原来......
不一样的，不一样。
是啊，怎么会一样呢？
“小姐，你怎么哭了，纪大人呢？”
“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她的眼神空洞洞一片荒芜。
灯笼高高挂起，照的整个街上宛如白昼，精致的马车一辆一辆停在阴暗处，衣着光鲜的贵族子弟相互心照不宣地笑着走进烟雨楼，自然地搂过各自的相好共度这一夜春宵。
烟雨楼下一片低语呻吟，麝香浓烈而暧昧。而二楼的一间房间却恍如隔离开的另一个小世界。
清幽的纱幔，锦缎被子绣着兰花，一盏清茶，香气袅袅。房里的摆设甚是素雅。字画悬挂在墙上，书案是黄楠木做的，上面摆着几本翻开页面的书，看上去倒象是大家闺秀的屋子。
梳妆镜子前，昏黄的铜镜隐隐约约照见面前的女子，正是极好的容貌，身段曼妙风流，此刻正握着梳子漫不经心地一下一下打理自己柔软顺滑的长发。
“大人。”一听见门被推动的声音，女子立刻惊喜地呼叫出来。眸中的光亮却立马黯淡下去。门口托着铜盆的女子一脸笑意，道：“小姐，你可真是心急。看见奴婢是不是很失望？”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来调笑我！”被说中了心思，女子心里又是羞涩又是懊恼，只是笑着骂了一句，眉目之间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她有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庞，肤如凝脂，艳如桃李。目光流转，顾盼生辉，好似有一种勾魂夺魄的魅力。
“小姐还是别等了，今夜这样晚，纪大人估计不回来了。”拧干毛巾上的水，手脚麻利的婢女将其递给自己的女子，嘴里说着。“来日方长呢。”
“真是我太惯着你了吗，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一句娇嗔，女子净了脸说道，随即却是一脸失落。
今夜他真的不来吗？
“大人对小姐的好，大伙可是有目共睹的，小姐不必过分担心。”
“我也知道呢。”她命苦，自幼丧失了双亲，却被狠心的舅舅卖进青楼，强颜欢笑侍奉恩客，虽然因为容貌美丽出众，擅长诗词歌赋，察看人心，过得并不是十分不堪，甚至有许多王子贵族一掷千金只为了见她一面。外人看来好似还有几分风光。但是心里的苦楚却只有自己知道，她再美好再有才华，再体贴温柔，都不会有真心人对待她，她是个妓女，始终低人一等。
可是他不同的，自从第天遇见他，她便知道这个男子必须抓住了。他看着她的目光虽然惊讶却没有含着叫人作呕的**，他和她说话也是温柔无比，仿佛害怕将她吓着一般。
她原本只是想借助这个男子使自己脱离卖笑的困境，但是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却发现自己的一颗心竟是沦落了。
她开始期盼他来，想着用最美好的妆容最美好的微笑去挽留他，换取他惊艳的目光，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纪大人，你来了？”侍女一声惊呼。
她恍然回过神，入目便是一身熟悉的青衣，心里一跳，很快便稳住自己的笑，上前去扶住了他：“大人，你没事吧？怎么一身酒气？”
侍女掩着笑意悄悄退了出去将门掩上。
“我没事。”大约是因为喝醉了，忘川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越发宠溺和温柔，心里不由一软。纪画堂道，“你坐下。”
忘川便听他的话慢慢坐在了凳子上。
“还是念诗给我听好吗？”他笑眯眯地说道。
“是。”忘川从书案上去下诗经来，缓缓念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纪画堂托着腮笑意满满地看着她，只把她看得心头灼热，下意识就想抬眸去看他，却听见他的声音突然就僵硬了，道：“不要动！”
“为什么？”她不解。
“不要动，就想刚刚那样最好。”纪画堂说道，眼神带着微微的渴求，忘川只好又恢复原状继续念着，念完了《周南·汉广》，她听见纪画堂的声音，“你不知道，我最爱看你低垂着头的模样。”
声音太过温柔，忘川的脸色绯红起来。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又听见他叫了一声，“牡丹。”
“嗯？”本能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似乎自己第一次见他就被禁止叫这个名字，想要纠正却是说不出话来。因为，纪画堂的眼神如此灼热，闪动着她熟悉的光芒，那是......欲望的颜色。
这是第一次，她在男人的眼中看见这样的光芒却不觉得厌恶，只是娇羞。
原来大人也是想要她的。
他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如果他开口，她是不会拒绝的。
虽然她和纪画堂认识的时间不算短，纪画堂也时常在她的房中待在半夜三更，但好似却不似外界流传的那样，他从来不在她的房间里过夜，也从来没有......碰过她。
今夜，她有感觉，一定有所不同的。
果然，纪画堂的手轻轻拨开了她的秀发，嘴唇温热的气息逼近，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可是这一刻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慌忙闭上眼睛。
可是，他的气息却只是停留在面颊上，她久等不解，于是睁开了眼睛，看见纪画堂一脸的怪异，“大人？”她出声。
纪画堂的神色突然一变，瞬间清明起来，下意识倒退了数步，喃喃道：“不一样的，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他错了，第一眼看见忘川的时候，他以为牡丹回来了。即便不是她，他也可以把她当作代替。可是不一样的，他刚刚伸手去碰忘川，闻见她身上的胭脂香气头痛起来。牡丹的身上除了牡丹花本身的味道，是没有胭脂香气的。
他到底在做什么？
“对不起。”看见忘川一脸错愕，纪画堂几乎是落荒而逃，“我今夜喝醉了，实在冒犯，对不住你。”
凉凉的风从门口刮进来，忘川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她早就应该明白的。
他看着她，目光温柔却渺远，说话轻和，仿佛怕吓着了谁，他听她说话 ，爱看她低头的模样，却从来不碰她。其实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影子，她只是一个代替品！难怪一开始看见她的样子便是惊讶，要她改了名字。却原来......
不一样的，不一样。
是啊，怎么会一样呢？
“小姐，你怎么哭了，纪大人呢？”
“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她的眼神空洞洞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