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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回 酒池肉林废武功 八年忍辱显神通

    赤兔病情好转,那个病危时做的吊诡的梦,无论多诡异,也还是一个梦而已,意识清醒的人们不会把幻觉当作真实,更不会胡思乱想整天渴望时空错乱和世界末日,他们明确相信这就是一个吊诡的梦。赤兔虽不如人类智慧能描绘一些抽象的事务,但是他的智慧同样具备逻辑,太多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不属于赤兔这样有明确使命感的战马,而是属于那些吃得太饱,又没处消化,撑得自己随时随地都愤怒无比的“草泥马”。

    阶级,逐渐在亘古时代形成,在人类内部、人类与其他种族间,都开始出现了等级地位的差异化。这种差异化带来了战斗、偷窃、抢夺甚至杀戮等各种麻烦,而后人类凭借祖先偷食的禁果里的无形魔法一次次化解了这些麻烦。而这种魔法在每一次化解麻烦中得到升级提炼,逐渐让人类的地位高于其他种族,而这种魔法,被后人称作智慧。

    蚩尤统治区域开始出现了制度。大大小小的酋长首领也越来越多,各部族内外都有竞争,首领间有竞争,加上各种奖惩制度的出现,北部发展提速,繁荣强大几乎能与南部相媲美。

    这时候人类的地位已经明显高于其他种族,人类的各种发明创造和食物上的营养选配都令其他种族望尘莫及。军队训练也更为先进,选拔人才的手段也十分高明。

    有八十名人类勇士脱颖而出,各个身强力壮,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身怀绝技。蚩尤把自己和这八十人组成了一个皇家军队,自己任队长,取名为“八十一兄弟”。那八十人每人都有一个野兽坐骑,或飞天,或行地,或吐火,个个迅猛异常。这只队伍的忠诚度高,战斗力超强,足以对抗千军万马,可以说在当时天下无敌。这支军队日夜操练,似乎一场世纪大战即将到来。

    火麒麟依旧夜以继日明里暗里地守护着主人,雷达般检测着一切。一股世纪之战的味道越来越近了。火麒麟很不安,倒不是来自战斗的不安,战斗只会让他更兴奋。他担心主人会受到伤害,他更担心主人不再认得自己。

    每当夜幕降临,蚩尤便感觉身体不适,身体某些部位变得似乎不属于自己。他不愿让人知道,每晚都呆在寝宫,他认为只要睡醒一觉就没事。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在入睡后变身恶魔,飞去黄河上空窥视轩辕直辖的领地。

    这一切都是炎帝的阴谋,话要从他散播瘟疫那一刻开始说。

    炎帝被轩辕击败后,与魔鬼签了灵魂契约。他袭击蚩尤领地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要占领和毁灭,而是给自己的灵魂找一个容器,而这个容器就是金刚不死之身的蚩尤。而后再利用这个强大的身体去打败轩辕,占领整个华夏。炎帝与蚩尤交战时,故意示弱,让骄傲的蚩尤自以为躯体金刚不坏而大意。最后击中蚩尤身体的那些弹丸根本就不是杀伤性质的,当蚩尤骄傲大笑的一瞬间,也正是他意志最薄弱的一瞬间,那些弹丸化作粉末青烟之际炎帝的灵魂乘机进入他的大脑。蚩尤和火麒麟见到的炎帝都是幻象替身,真正的本体其实藏在弹丸里。

    炎帝下了黑暗符咒的灵魂进入了蚩尤的大脑,慢慢腐蚀并逐步控制蚩尤。白天藏起来,而每到夜晚就会控制蚩尤好似鬼上身一般,蚩尤却毫无半点意识,只是以为自己睡着了。控制了蚩尤的炎帝每晚盘旋黄河上空,不断观察轩辕领地的防守,企图找到软肋,等到时机成熟时,便发动一场惊天动地的世纪之战。

    如今看来时机成熟了,有了这只强大的皇家军队,便可海陆空同时发动攻击,与轩辕的防守军队纠缠。而后利用蚩尤强大的本领在单打独斗中击败轩辕就变得轻而易举。作战计划拟定,接下来就是找个理由出师有名。不过在这之前,是彻底控制蚩尤。

    炎帝神农启动了“恶魔灵魂血咒”,企图彻底占领蚩尤的大脑。这天深夜寅时初,即三点三十三分,炎帝的灵魂开始吞噬蚩尤的大脑,却不料就在最后一刻血咒竟然失败了,没想到蚩尤顽强的意志在被逼入绝境后爆发出了最后的惊人能量,结果导致蚩尤和神农二人的灵魂同时毁灭,在血咒的魔力下又立即混合交融并重生,最后诞生出一个新的恶魔灵魂,同时拥有蚩尤和神农二人的记忆、技能,却不同于二人性格,不受一切管束,天性崇尚战斗和杀戮。这个新的灵魂性情暴躁且充满占有欲,把世上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看作自己的猎物,猎杀具有攻击性的雄性动物,剥皮食肉,猎捕温柔美丽的雌性精灵,尤其是女人,占有并奴役她们的数量成为自己屹立世界之巅的标榜。这个灵魂与后来的匈奴人有着莫大的关系,这是后话。

    灵魂从毁灭到重生,不过一时半刻,肉眼还不能看见。暗地里守护的火麒麟只看见蚩尤像是做噩梦般挣扎了几下。无论蚩尤怎么改变,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火麒麟对他的忠诚,至死不渝。

    战斗终于爆发了,生灵再次遭受涂害。尽管黄帝使尽浑身解数,善诱一切作恶的猛禽异兽。只可惜此刻人类的破坏力远远超越了一切生物,智慧已高度发达的人类唤醒了欲望带来的邪念,很多参战的人类都已超越了轩辕的控制范畴,尤其是那蚩尤的“八十一兄弟”,战斗欲望和能力都过于强大。

    邪恶重生的蚩尤要带领人类征服整个华夏大地,让人类的地位处于万物之首。欲望的呼唤让人类贪婪的邪念苏醒,“八十一兄弟”打出统一华夏带领人类重返极乐的旗帜一路所向披靡。大小七十余战,强大的“八十一兄弟”战无不胜,轩辕黄帝节节败退。就在此时,一个美丽圣洁的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挽救了苍生。她是黄帝的养女,名叫魃,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将自己下嫁已变为恶魔的蚩尤,平息了这场战斗。

    魃生得一张美人脸,身材婀娜苗条,一身青衣素装,优雅之中突显由内而外的高贵,那完美圣洁的气质足以迷倒天下所有男人。“魃”在当时的意思是主宰干旱的神灵。话说十八年前华夏大地连绵大雨不断,水灾弥漫四处,此女从天而降,当即雨过天晴。黄帝便将她收作养女,取名魃。

    蚩尤对魃可谓一见倾心,二见倾城,三见倾国。当即答应这条和亲政策,从此南北修好,长达八年。万古之初,也算开了和亲政策的先例。之后便是忍辱负重的智慧与剽悍凌厉的暴力展开较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八年转瞬间就让胜利的天枰扭转。

    八年来蚩尤与魃日夜寻欢作乐,尝尽天下美食佳肴,游遍神舟海滨山林,早无战斗之心。首领如此,“八十一兄弟”其他成员更是各个享乐成性,疏于操练。人性的贪婪和占有欲使得万物生灵怨声载道,人类和蚩尤开始大失民心。同时,地狱恶魔们也不满背弃条约的炎帝,恶魔们还以为现在这个蚩尤就是炎帝神农,他们哪知道,此刻炎帝早已不复存在,这个灵魂新生的蚩尤不属于任何人,不属于天堂,也不属于地狱。于是地狱恶魔不再提供黑暗支援,当黑暗力量的复仇欲消失,享乐中的蚩尤和他那八十兄弟便失去了最后的战斗动力,逐渐变得懒惰和不思进取。

    火麒麟依旧无怨无悔日夜守护在蚩尤身旁,这一切变化他无力左右,也无心去左右,他只知道自己的职责就是守护主人,能常伴蚩尤身旁便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事。虽然自从魃来了以后,火麒麟与蚩尤接触变得寥寥可数,但是隔着一段距离默默地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虽有怅然,内心也会感到满足。这种特殊的感受很像一个母亲永远在暗地里无怨无悔地守护着自己的孩子,只要看着孩子过得快乐,纵有委屈也同样感到满足;也像是一个沧桑的男人暗地里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正幸福地生活着,虽黯然魂伤,也会有发自肺腑的祝福和真情的感悟——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爱,总是这么奇妙,幸福之中总会有些许残缺,而这些残缺让尝过痛苦的人更懂得珍惜。火麒麟与蚩尤有着主仆之情和兄弟之爱。火麒麟正是尝过冰封禁锢和孤独游离漂泊的苦,所以更加珍惜眼下主仆二人经历战斗和时间的考验共同换来的情谊。

    而这八年来,南部的黄帝虽偏安苟活于暗落一角,却不断卧薪尝胆,操练军队,同时派人四处寻觅战胜蚩尤的法宝。活在世上二百来年的轩辕黄帝,这八年却是他人生中最漫长难熬的时间,尝过了一切从未尝过的滋味,忍受着从未经历过的痛楚,比被逐出天堂时的痛楚还要难受,眼看着自己靠双手建立的一切被他人霸占,自己关爱的人被他人夺走,自己重要的人被他人屠戳……而后残忍的回忆还要一次次带来痛楚,一次次撕开眼看就要愈合的伤口……

    八年后,战争再度爆发,蚩尤成为众矢之的,除了火麒麟和他那八十名战场弟兄对他是发自肺腑的忠诚,其他人皆各怀鬼胎。狡黠的人类重利轻义,风吹两边倒,他们在关键时刻是绝对靠不住的;原本忠诚的精灵猛兽们却因蚩尤手下人的横行欺世被逼上梁山,投靠了黄帝,变成了日后的劲敌;而蚩尤最爱的女人魃,她的心里是否对这个朝夕相守八年的男人动了真情?然而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像魃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在战争岁月里,只是一个被政权利用和摧残的工具,纵然真爱藏于内心,她也扭转不了自己男人失败的命运,更改变不了自己成为寡妇而后又被别的胜利者强行占有的命运,改变不了自己年老色衰时孤苦伶仃在冷宫里独自哀怜、抑郁、愤恨、癫狂、堕落的命运,一直到死也改变不了。从踏上和亲政策这条不归路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

    蚩尤的贪欲和享乐使得自己的躯体逐渐失去神诋的庇佑,从金刚不死之身变成了享有七情六欲的肉眼凡胎,而他那八十个战斗老伙计也因长久在酒池肉林中浸泡,战斗时变得力不从心,先后战死于沙场。战乱中,魃也不知去向。

    蚩尤尝到了变为光杆司令的滋味,尝到了战友相继死去的痛,尝到了爱人离去的痛,尝到了末日即将夺走拥有的一切的痛。痛,竟然驱散了他灵魂里爬满的邪念,这看来不可思议,魔鬼怎么会有痛得感觉呢?自灵魂新生以来,这个变异的蚩尤一直好狠斗勇,后来八年与心爱女人的日夜相守似乎让原本铁石的心肠被几缕情丝缠绕,黑暗诅咒的力量不在暗中支持他,反倒让他的魔性消弱,而最后战斗伙计们的死亡让他那邪恶灵魂再次受到洗礼,人性击败了魔性。此刻的蚩尤突然无心战意,他似乎听到那些曾死于自己之手的冤魂在惨叫,似乎感受到了那些冤魂的遗孀和亲朋的剧烈痛楚。

    火麒麟却呲牙咧爪,对着千军万马形成的包围圈不断咆哮,他誓死也不要主人受到一丝伤害。然而主仆二人的路,看来已到了尽头。

    神经脆弱又敏感,而且我动作慢,诸位多给点鼓励,促我坚持写好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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