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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沈氏族学《上》

    钱塘县 沈府

    “江流?该起床了?”刚到卯时李志就已经起身准备今天的一切,今天是沈氏族学中秋节放学开学的一天,李志在卯时二刻就性该到的,但是今天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因为今天他的李尘也要破例的作为第一个和沈府没有血缘关系纽带的第一位进入到沈府族学读书的。

    李志在外边不停的叫喊却没有见到李尘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这可真的是奇了怪了,以前这个时候的的李尘早就已经起好床在院子锻炼,可是今天这个关键的时刻李尘居然没有起床,难道李尘当真不喜欢读书而热衷于那些商贾之事?

    “李先生,李公子已经起床了,现在已经到了沈氏族学了吧?”小晴听道李志正在喊叫李尘,回声到,昨天晚上小晴和李尘回来以后两人倒头就睡,小晴现在还在李尘的床上躺着,昨天李尘和小晴一起在床上躺着睡觉,看着小晴睡得死,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现在的李尘虽然说身体还没有这个功能,但是心里上早就具备了这个条件,和小晴在一起身体不断的做出反应,但是李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从事这方面的事情于是只好忍耐,浑身犯热的李尘却怎么也睡不着,就在床上沾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等到了鸡叫打鸣,李尘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一番自己胡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鞭子。昨日的大雨刚刚停了下来院中积水空明,李尘看今天锻炼不成身体,闲来无事就拿起自己入门课程,告知了小晴一声便往沈氏府学去了。

    李尘出了‘鸿胪阁’一路往东,穿过几个小院,便到了掩映在花树丛中的一个极为僻静的院子外,确实是个书的好处所。

    走到门前,李尘见那隐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文魁’匾,进得门去,便见一个种满墨竹的小天井。天井中有一方石桌一圈石凳,正对着北边厢房。那厢房是个三长间的年夜花厅,正中房门上方悬挂着‘明心见性’的匾额。

    走进窗明几净的书屋,只见一张年夜案对着数排整整齐齐的书桌,桌上的书本文具也是整整齐齐,显然先生要求的极为严格。当李尘进来时,书屋里已经有十几个小孩子,在背着手年夜声的温书。李尘仔细一看,沈格沈建也在其中。

    这些少年有大有小,有些的看起来比沈格还要年长,小的却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背的书也不一样,有背的,但听起来却一点稳定,只让人觉着书声琅琅,十分的悦耳。

    揽到来人不是先生,沈建松了口气,李尘也蹑手蹑脚到了最后一排和沈建旁边的位置,沈建指着一张空书桌小声道:“就这一张没人的桌子,先坐下等先生吧。”

    李尘颔首,坐在沈建边上,准备打开书包,找本书出来装装样子……好吧,李尘果然想起昨日的感觉,时隔年回到课堂,自己能不能安静下来看书都是一会事。

    他也知道这样很危险,那些商贾之事李尘并不像沾染,但是现在却比的不沾染了,

    “就这一张没人的桌子。”便在邻座坐下来道:“先坐下等先生吧。”

    李尘点颔首,坐在沈建边上,准备打开书包,找本书出来装装样子……好吧,李尘现在不得不承认昨晚自己的感觉没错,时隔年回到课堂,自己真的很难静下心来好生书……

    他也知道这样很危险其实李尘早些并不像沾染商贾之事,但是不得已自己却因为商贾之事,耽误了两个月之久,才再次回到学堂,但是现在他进入到学堂之后才真正的开始担心自己的前程前途,因为这些全压在这几本薄薄的书册之上,若欠好生用功,恐怕真要‘老年夜徒伤悲’了。

    随手展开一本读物,李尘频频心中默念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准备以此强化自己的读书的信念。

    正在努力发功,李尘突然感到身边一阵脚步骚动,便听沈建怒道:“你敢?!”紧接着就有一股劲风朝自己袭来,李尘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将将避过了一个年夜耳刮子。

    摸一摸被扫到的鼻尖,李尘又惊又怒的站起身,便看到一个体态肥胖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仍然连结着扇巴掌的姿势。

    李尘的脸马上阴下来,紧攥着双拳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开个玩笑嘛,紧张什么。”那个胖子他高半头,拳头更是粗了整整一倍,满脸挑衅的笑道:“小子,让开一下,爷们拿点工具。”说着便回手拨拉李尘,想要将他拉开。

    除了挑衅这还能是什么?李尘一抬手,想要拍开那胖子的脏手,但他的力气比人家差远了,反被那胖子一把攥住,猫戏耗子似的望着他笑道:“嘿嘿还想抵挡,给你点颜色瞧瞧。”说着便抬起另一手,便要扇他一耳光。

    沈建怒吼着想要上前辅佐,却被另两个青年死死拦住,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不忍的闭上眼,便听到‘砰’得一声闷响,然后是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不像是扇耳光啊?沈建赶紧睁开眼,只见那胖子像个虾米似的蜷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蠕动着。

    而李尘则仍然连结着踢人的动作……原来在那胖子伸手之前,李尘便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裆部,马上结束了战斗。

    满屋子学童也不书了,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李尘,心说这位新来的可真狠啊。

    “好啊,小子。”一个长脸青年不知从什么处所冒出来,指着李尘阴阳怪气的笑道:“你打人,你打人了。”说着一把揪住边上个小学童的头发道:“在学堂打人会怎样?”

    “会被开除,呜……”那孩子瘪着嘴回答完了,便低声饮泣起来,实在是被揪得太痛了。

    长脸青年这才铺开手,一脸幸灾乐祸道:“恭喜你啊,还没开学就要被开除。”

    李尘轻轻揉着被捏痛的手腕,面无脸色道:“是他先打我的。”

    “先打你的,我怎么没看见?”长脸嘿嘿笑道。

    “你刚刚背身呢。”李尘平静道。

    “呃……”长脸被噎了一下,指着那两个架着沈建的青年道:“他们俩可没背身吧?”

    那俩青年一个瘦小,一个麻脸,马上颔首如啄米道:“我们看到了,确实是这小子先动的手。”

    “嘿嘿,这下还有什么话说?”长脸满意道。

    “你们四个是一伙的。”李尘不温不火道:“固然要串供了。”

    “你……好一张伶牙俐齿啊!”长脸气成了马脸:“既然说他先动的手,你的伤处呢?把你的乌青端出来给年夜伙看看呀?”

    “内伤。”李尘惜字如金,却把长脸青年气得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倒。心中马上升起一丝明悟,跟这家伙动嘴皮子是赢不了的……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长脸青年准备拿胖子的伤势做做文章。

    他刚要开口举事,便见那地上的胖子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竟然自个做起来了。

    “谁让你起来的!”长脸青年气急废弛的踢他两脚道:“猪头猪脑的家伙!”

    “哦哦。”也不知是被踢得叫痛,还是在作声回应,胖子‘哦哦’叫两声,竟然又晃晃悠悠,晃晃悠悠,重新躺下了。

    “起来就起来吧,”长脸青年暴怒道:“你又躺下干什么?”说着‘砰砰’又是两脚,狠狠踢在胖子的背上,痛得他一下子做起来,无限委屈的嚷嚷道:“起也不是,躺也不是,你可真欠好伺候啊!”马上引得屋里一片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就连一肚子气的李尘和沈建,都不由笑了起来。

    长脸青年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气恼的年夜吼一声道:“都别笑了!”书屋里马上鸦雀无声。

    “小子,你别笑,马上就有你哭的时候。”他又指着李尘冷笑道:“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起来吗?”

    经长脸这么一说,那胖子也马上来了精神,指着李尘身后道:“我的猫跑到那底下去了,我要找我的猫。”

    这时沈建开腔了,他朝着那长脸努目道:“我说大哥,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就算座位底下真有猫,经过刚刚这阵吵闹,也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不看怎么知道?”长脸青年冷笑道:“要是问心无愧,还怕看吗?”

    话音未落,那坐在地上的胖子突然年夜惊小怪的叫嚷道:“哎呀,不得了啦!你怎么把我的神猫给压死啦,这怎么得了啊!”

    李尘早猜到这种可能,他把椅子抬起,果然看到了一只死透的年夜黑猫,不由冷笑连连,心说:‘这就要讹上了!

    沈建看一看外面的天色,担忧先生来了李尘没好果子吃,赶紧插言道:“不就是一只猫吗?赔给你就是!说吧,几多钱?”

    长脸见他俩好容易进了圈套,自然抓住不放,嘿嘿阴笑道:“赔?可不是个小价钱呢,这猫可不是凡物,是年夜罗上仙所养,下凡到本县青云观,被我们恭请来除妖辟邪的!你要赔钱也可以,雪花官银五百五,外加十只年夜蝈蝈!”

    “大哥,你冲我来啊,欺负李尘的算什么本领?”沈建一听急了:“就是把全绍兴的猫加起来,也不值这个钱!你这是敲诈!”

    书屋里也是一片哗然,一个年纪最年夜的温厚书生过来道:“沈格,不要欺负新同窗了。”

    那长脸沈格回头一看,原来是沈炼姐姐家的孩子、他的堂兄沈襄,一时欠好爆发,便臭着脸道:“沈建已经说了要赔钱,堂哥你就不要管了。”说着转过去,恶狠狠的盯着李尘道:“小子,要么还钱,要么见官,你选哪一样吧!”

    这种不入流的敲诈李尘见多了,哪会被他唬住,便慢悠悠道:“赔钱就赔钱。”

    “哈哈,那就拿来吧!”胖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垂涎道:“若是你赔上钱,我就不计较你踢我的那一脚了。”

    李尘两手一摊道:“不过现在没有,改天给你们吧。”

    “你想使缓兵之计吗!”沈格一拍桌子道:“三十六计他人也过的。”

    “我身上确实没钱。”李尘依旧笑道:“谁上学也不会带二三十斤银子。”书屋里的学生们十分佩服,心说:‘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你打个借条吧!”沈格想了一会儿,双手盘在胸前道:“签字画押之后,我们便宽限你几天。”心说:‘只要你小子敢写下借据,这辈子就算栽到我手里,看不把你的骨髓榨干!’

    沈建气疯了,想要上前跟沈格厮打,却被那两个帮闲的死死按住,沈襄也在一边气道:“这样做太过分了。”

    沈格却不睬他们,两眼只盯着李尘道:“你写不写?”

    “写。”李尘无所谓的笑笑道,说着便从书包里拿出蔡伦纸,小心铺在桌上,还用一方镇纸压住;再拿出砚台打开,倒上几滴清水,便拿起一块小小的松烟墨,慢条斯理的研磨起来。

    看得沈襄不由赞叹道:“果真做到了‘研墨如病夫’!”

    可把那沈格急坏了,心说:‘这小子慢条斯理,八成是想等先生到,把这事儿拖过去……不可,我得先把借据拿到手!’便走上前去,冷笑道:“我帮你写!”说着便提起李尘的羊毫笔,准备蘸墨写字……

    却听李尘十分紧张道:“我只有这一支笔,你小心点莫弄坏它!”

    沈格哈哈一笑说:“一支笔值几个钱,先把我的神猫赔上再说吧!”

    李尘好似终于忍无可忍,闷声道:“什么神猫仙猫的,你叫年夜罗金仙下来作证!”

    沈格一听马上火了,气得将那毛笔扳成两段。扔在地上,吹胡子努目道:“小子,想赖账怎么着?”

    李尘却一指地上的毛笔,冷笑道:“若要我陪你的猫,你也得赔我的笔。”

    沈格闷声道:“赔就赔,一支笔才几个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到李尘身上到:“去买十支!”

    李尘却冷笑道:“这点钱连根笔毛都买不起!”

    “你就吹吧!”胖子插言道:“什么笔能这么金贵?”

    “你听好了。”李尘淡淡一笑道:“此笔也不是尘寰之物,乃是文曲星君梦中所赐,用这笔写字一定能中进士、点翰林,你说金贵不金贵?”

    “那很几多钱啊?”沈建嘿嘿笑着问道。

    “最少四个二百五。”李尘也笑道:“我说的是金子。”

    沈格一听,这小子不但‘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还捎带着把他们四个给骂上了。他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要就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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