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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不恋爱的青梅竹马

    你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吗?特别是,携手共同跨越过童年时的天真无知、少年时的情窦初开、以及初入社会时的风风雨雨,这样两个青梅竹马耳鬓厮磨的男女吗?

    至少季少静是相信的。她和父亲至交的儿子任又君同年同月出生,生日只差了一个星期;在这个已经不流行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时代,两个小孩甚至在十岁的时候还滚在一张床上嬉笑打闹。

    当然,这样不淑女的行为只持续到他们两个十二岁的这一年。在刚进入初中的那一年,季少静就发现了学校里还有很多人需要骑着一种只有两个轮子和一个座位的交通工具来来去去,还有很多人以为香奈儿是一种调味品而爱马仕是一种动物,还有很多人为吃到学校里偶尔大发善心的免费下午茶蛋糕而感动得痛哭流涕。

    在父母语重心长的告诫中,季少静总算明白了自己出生在一个可以令无数人羡慕嫉妒恨得红了眼的家庭,也明白了自己将来的责任是多么重大。所以,要霸气、要出众、要强势、要有未来董事长的“范儿”,就成为季少静新的追求。自然,以前那种随便和小朋友之间的亲密,也就不复存在了。有资格有身份继续和她保持朋友关系的人,几乎就只剩下了任又君一个。

    而任又君,季少静也是在那一年对这个人有了全新的认识。她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已经成长为新一代的白马王子大众情人,从初中一年级红着脸偷偷塞给他粉红色的信封、亲手做的小礼物的女生就已经不计其数。有时候季少静也会扯着那张笑得极其欠揍的脸左右上下地来回端详,然后百思不得其解:都说男人是只看重外貌的肤浅生物,莫非现在的女人也都了解到肤浅其实是件好事了?

    爱情是需要神秘感的,而婚姻需要征服感。对对方的探索能使恋爱过程持续下去,而唯有对彼此的拜服与依赖才能维系长达几十年的婚姻——至少季少静一直是这么认为并且坚持的,而且相信任又君也是同样的想法。如果不是这样,在那次家宴上,都喝得有点高的季董事长和任院长半开玩笑地提出干脆两家结个亲家算了这个计划案时,也就不会遭到双方儿女的一致拒绝了。

    对季少静来说,任又君即使长了一张惊天地泣鬼神的帅脸,是从学校到工作单位里几乎所有女性生物组团追求的黄金单身汉,她也对这种从小在泥巴里一起滚大的男人没有把他踩在脚下蹂躏之外的任何感觉;而对于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医院的院长兼季氏集团的私人医生的公子任又君来说,他甚至连季氏家族里每一个人的病历本都倒背如流,所谓的神秘感又从何谈起。

    大概是由于所有物质上的幸福都唾手可得,季少静对爱情的想象就格外美好而凌驾于世俗之上。在她已经进入父亲的公司学习管理事务并且做得不赖之后,母亲曾经提起过她的婚事并且要给她介绍几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均被一口回绝。小女王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缠缠绵绵地道:“我想要的他,必须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袭白袍飘飘欲仙,在我们注定遇见的那一日,吹着一管横笛来到我面前,深情款款地对我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季少静还是一脸陶醉十指紧握的时候,任又君的一口茶就已经华丽丽地喷了出去,溅到他BURBERRY的格纹衬衫上,留下一滩和主人的优雅气质极不相符的暗黄色污渍。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举止谈吐既优雅又带着点男性的粗犷气息,再加上那随时随地无偿奉献的笑脸,难怪能引得众多花痴前仆后继。

    “大小姐就是太闲了。”任又君随意地抬手一抹唇边的水渍,这样懒散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显得慵懒迷人,“当一个人的基本物质需求得到充分满足时,他自然就会奢求其他的精神享受——可以简单地概括为,吃饱了饭没事干。”

    一个抱枕精确无比地飞过来砸中他那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任又君你想死是不是!你对本小姐的精辟见解有什么意见?你还不是一样锦衣玉食的大少爷!”

    虽然双管齐下对他连打带骂,季少静却并没有真的生气。虽然常常挂在嘴边上骂他的话是“你这个大色狼”,她却深刻地理解这个人穿花拂柳时的寂寥和胆怯。

    总之,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了解到毫无神秘感,了解到根本懒得再去探索,也了解到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去以恋爱结婚的名义再去深入对彼此的了解。

    女人都是这样,总相信天上掉下来的比地上找来的好。当季少静第一眼看到周清然的时候,就有一种白马王子从梦中走出来的感觉。虽然他没有骑着白马,更没有直奔公主的办公室而来,但是当他清爽干净的白衬衫下摆被微风鼓起如蝶翼,而他依然举着手中的相机专注地对焦——虽然拍摄对象是在旁人眼里怎么看都不新鲜的公司大楼——的时候,季少静就确实印证了自己一直以来坚定的“一见钟情才是爱情”的理念。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从来不侧目于路人的大小姐的目光追到了他胸卡上的姓名栏。

    所以,季少静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正在拨着内线电话:“李经理吗?让你们部的那个周清然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放下电话,季少静就放开手脚向身后宽大的真皮转椅上一靠,等着她相中的猎物自己送上门来。或许把一个大活人说成猎物有些不妥,但对于季少静来说,能被她选中的猎物都是应该荣幸的。掏出四周镌刻着欧式古典花纹的小镜子照了照,对那个镜中人相当满意。对于虽然在商场上已经如鱼得水,但是爱情的心路历程还可以算是白纸一张的季少静来说,她还不明白如果凡事都能呼之即来,求不得就不会是人生七苦之一了。

    办公室油亮的胡桃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季少静正在想动作还真快的时候,却看见任又君带着他的招牌笑容晃了进来。

    季少静二话不说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飞过去:“你丫进来怎么也不带敲门的!”

    “哎唷,小静呐,这么粗鲁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哟……”显然是之前已经重复过多次这种动作,任又君娴熟地侧身躲过攻击,啧啧打量着这间与季少静品位不符的办公室。

    足足有五个平方米的枫木班台衬得季少静的身量很是娇小,简直像一片偌大的草原上只开着一朵小花。班台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上面只随意地涂染了几笔墨竹。进门处的米白色意大利真皮沙发旁边有一个约两米长宽的观赏鱼缸,里面十几尾锦鲤正在惬意地将尾巴摆来摆去。莹亮透明的落地窗两侧是两盆吊兰,似乎还有水珠在宽大的叶面上微微滚动着。

    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办公室,和季少静家里豪宅的十五世纪欧洲贵族风格截然不同。任又君在心里评价道,大模大样地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你怎么这个时间滚来了!医院很闲吗?难怪现在舆论对你们医生怨声载道,原来都是因为有你这个害群之马!”

    任又君哀怨地做西子捧心状,用袖口揩揩根本不存在的泪痕:“小静好狠心……人家只是来看你的,你居然这样伤害人家……”

    要是换做是别的女人说不定会立刻软化下来,但是见惯了这一套的季少静对他惟妙惟肖的表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只关心一会要来的那个人:“少废话!你不就是来泡个妞吗,还以为本小姐看不出来呢!”

    被拆穿意图的任又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还没再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三声中规中矩的敲门声。

    季少静立刻站起来把任又君往办公室里的小套间里面推:“去去去!快进去!待会你要敢自己出来我就杀了你!”

    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任又君安顿好,季少静才回到办公桌前正襟端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声音道:“进来。”

    进来的除了广告创意部的周清然自然不会有第二人选。即使是站起顶头上司面前的时候,他也永远是挂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恰到好处的弧度里找不到丝毫的谄媚或是战战兢兢。

    他的肤色在男性中算得上白皙,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材并不魁梧,没有西装领带的白衬衫系到第二颗纽扣,瘦削的双肩稍稍有些下耷,袖口挽起处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也没有多余的肌肉。这个人不能说是不英俊的,只是比起英俊、英气等,清秀文雅似乎能更适当地用来的形容他。

    “总经理,您找我?”周清然站在离季少静办公桌三步开外的地方,既谦和恭顺又不卑躬屈膝,和公司里那些趋炎附势巴结不及的那些人有天壤之别。自然,要不是因为这样,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呆会一起去吃饭。”季少静边欣赏着周清然的意态清举,边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不怪她用着一副上司对下属的语气提出邀请,主要是以她这样养尊处优、要风有风的人来说,确实从来不懂委婉客气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小员工突然听到顶头上司这样说,那么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受宠若惊疑在梦中,当场幸福得晕倒;二是顺竿就爬扬帆而上,忙不迭地应承下来。但是周清然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只是笑了一下,依然用波澜不兴的语气道:“抱歉,公关交往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季少静不由气结,居然有男人敢无视她大小姐的邀请,但是被男人捧惯了的她实在不了解应该如何去发出邀约:“我以个人的名义请你吃饭,与工作、公司无关。”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以个人的名义推辞?”

    “本公司决定进军餐饮业,你要配合我去做一次市场调查以便设计出效果最佳的广告。”季少静已经把话说到这个无赖的地步了,感觉自己都快赶上那泡妞时脸皮厚度无上限的任又君了。

    周清然又笑了,笑得季少静有些狼狈,好像被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样:“对不起总经理,十分钟后就是我的下班时间了,我会在工作时间把您需要的企划案做好。”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了。”周清然一点头告辞转身,没有答应季少静的任何要求却不失礼数,周密得像一块玻璃,从外面能看个彻底却针扎不透,水泼不进。

    直到确认周清然的脚步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任又君才哈哈大笑着从里间踱了出来:“怎么样,我可半声都没吱哦?被拒绝了可怪不得我了吧。”

    季少静一记眼刀狠狠丢过去,任又君立即识趣地闭了嘴。

    “话说回来,你干嘛喜欢那种娘娘腔的男人?”躲在小间里看见周清然的第一眼起,任又君对他的印象就不好。身材不高,白皙瘦弱得和女人差不多,

    “娘娘腔?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事没事乱发荷尔蒙啊!那叫儒雅!”和任又君的吵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其实季少静知道他那副痞相下面也掩藏着一颗文艺青年的心,时不时地会冒出几句让听者牙根酸倒的句子,只不过大多数时候这颗心都被他的脸挡住了而已。

    任又君绕到她正面以一种深沉的眼神正面端详着季少静,看得她心里发毛:“你干嘛?”

    “小静啊,我发现你长得不仅漂亮,还很有领袖气质。”任又君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季少静立刻骄傲地扬高眉毛:“废话!本小姐的美貌举世无双,气质无人可挡,还用你来说?”

    其实这话不能算任又君恭维,也不能算季少静自恋。季少静有着天生的优秀五官底子,长期处于昂贵的保养品呵护之下的肌肤吹弹即破,眉若弯月,唇如凝露,丹凤眼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再配上右眼下方的那一颗鲜红泪痣,妩媚而不失凌厉——不要小看这种凌厉,作为一个总经理,哪怕就是一个管辖范围不到两位数的办公室主任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

    孔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逊。作为一个领导,亲和力和威慑力都是不可或缺的条件,而季少静单从外形上来看就能把这两者结合得完美无缺。

    “但是……”任又君的话锋迅速一转,毫不留情地打破季少静的自傲:“你不能在所有场合都做领导啊。你要约的是男朋友,是爱人,可不是下属。”

    “你什么意思?”季少静修得纤细的眉毛一扬,两眼一瞪。

    “你看看,就是这个意思。”任又君往沙发上一坐,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我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友情提示你,像你一样的很多女强人之所以事业有成爱情却处处碰壁的原因就是——没有男人能够容忍做女人的下属,哪怕是流露出一点点示弱。在公司里端人碗受人管那是没有办法,回到家里好不容易能够摆摆威风了,显示一下自己的伟大了,要是再碰上一个比自己强势的妻子,那还让不让人活啊?所以啊,越是学识浅薄、能力有限的女人越容易嫁掉,啧啧。”

    这番话连一向思维敏捷的季少静也没能在片刻之间揪出什么可供反驳的漏洞,但是她大小姐是从来不甘心在口舌之争上认输的,于是换了一个角度,天衣无缝地扭转了论题中心:“即使是像你说的,如果一个女人只有柔顺的性格,而没有美丽的话,还是会不受欢迎的吧?”

    “当然,”任又君把双腿调了下交叠的位置,“如果一个女人只有出色的外貌而没有内在的话,是很难维持长期的关系的;但是如果只有内在而没有外貌的话,不要说维持,连发生关系的源头都很难得到。即使以色事他人没有几时好,无色的话连事人的机会却都没有。”

    “去去去,少给本小姐卖弄你那些小文艺小措辞,”季少静最烦任又君的满口文辞,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把他赶出了办公室:“快去忙你的正经事吧,再磨蹭的话你那新猎物可要走没影了。”

    任又君打了个哈哈以避开正面探讨这个问题,双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地向门边走去。一只脚迈出门外的时候偏偏又回过头来多了一句嘴:“小静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在男人面前好强不认输是行不通的哦。”

    说罢任又君就十分识趣且迅速地关上门溜之大吉,非常有先见之明地避开了那支飞过来砸在门上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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