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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若解当年离人恨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开始纠结了……

    话说前面的河蟹还会不时修改,给大家带来的麻烦,小鱼非常抱歉,不过一定不会敷衍,即使清水,也不会影响剧情……话说小鱼觉得,文本来就很清水……哭

    此章待修,各位亲记得撒花哦~~~<hr size=1 /></div>  雕着精美花式的门再一次打开,苏筱柔听到“皇上”二字,好奇地张望,只见一名身着紫色

    锦服、头戴金冠的男子疾步而来,身后还跟了四个宫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兰鸢忙转过身子,仍跪在地上深深地行了一礼。

    “嫣儿醒了?”那男子也不看兰鸢,目光只锁住靠在床头发愣的苏筱柔,大步走过去,坐到床头温声道:“可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

    “嫣儿?你叫我?”苏筱柔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面如冠玉,一身华贵的衣着打扮,更衬得气质非凡。看着那透着似有似无的魅惑的狭长的凤目,那温柔勾起却又似笑非笑的薄唇,让苏筱柔不禁想起了韩子璇。不同的是,韩子璇隐隐有一股颓而不衰的忧郁,眼前的男子,却是雍容沉稳的霸王之气,看样子,应该和师傅差不多一个年纪了。

    男子看苏筱柔,也不回答,转过头去道:“兰鸢,可为公主安排膳食了?”

    兰鸢仍是垂着头跪着,大气也不敢出,闻言脸色发白,点头道:“奴婢已叫人去安排了。陛下,现在是否要宣太医来给公主瞧瞧?”

    “不必。”男子皱眉,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一会将晚膳送到这里,朕要与公主一同用饭。”

    兰鸢听了,如闻大赦,领了命,便与其余几个宫女,匆匆退下了。

    “你?你真的是皇上?就是那个……”那个老想把自己当公主抓回去的皇上?苏筱柔看着兰鸢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偷瞟几眼这华丽的屋子……心底有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不确定,只看着那男子的眼,小声问道。

    “嫣儿,你不认得父皇?”男子看向苏筱柔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哀伤,叹道:“也罢,你自小飘零在外,不认得朕也是情理之中。这么多年了,朕终于见到了你,你跟你娘年少时,长得简直是……一摸一样。”

    “我娘?你是说……你说你真是我爹?”苏筱柔细细琢磨着那男子的话,半晌一个激灵,惊疑地瞪大眼,指着他颤声道:“不可能,师傅说我爹娘早就死了,我自小在山里长大,又怎么可能是公主,是你派那些黑衣人来的吧?还要杀我!怎么可能是我爹!你,你放我走!”说罢,警惕地缩了缩身子,眼珠左看右看,寻找离开的线路。

    “嫣儿!”那男子声音霍然高了起来,竟是一把将苏筱柔搂如怀中,带着丝丝痛意,沉声道:“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认错?朕是契卓的王,你便是契卓的公主殿下,是朕的慕容雪嫣!你母妃被奸人所擒,早已香消玉殒,你从小流落在赤耀,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公主?朕是有派人去寻你,其中必然有些误会,朕怎么会杀自己的女儿!”

    “我……我有师傅,我没有爹娘。”苏筱柔闻到那男子身上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听着他的声音,心里竟忽然觉得有些酸涩惘然……她不是没有爹娘吗?师傅待她极好,还有大师兄和……墨清,怎么忽然就有了爹?就成了什么公主?“那些人叫我公主,却害我受伤,还要杀师兄!你……”

    “嫣儿!”男子放开苏筱柔,双手握住她的肩,凤眸紧紧盯着她,“你的肩上有一枚蝴蝶的胎记,对么?如果我没有料错,你师傅可对你讲,你的生辰是十二月十六?”

    “你怎么知道……不,不对,我的生辰是业和四年十二月二十……”苏筱柔心跳越发快起来,他怎么将自己的生辰猜得这么接近?她看着眼前眼中带着殷切期盼的男子,竟是忘记了挣扎,不自觉地回答道。

    “业和四年……十二月二十……”男子眸中杀气一闪,手也更加用力,“那正是你母妃的忌日,十二月十六正是她被掳走的日子。你的生辰是九月十五子时两刻,你母妃足足痛了五个时辰才将你生下来……你肩上的胎记,也是我慕容家女子的标记。你师傅,当年协同奸人掳走了你母妃……”

    “怎么会!……我不信……我叫苏筱柔,我爹娘早就死了!”苏筱柔听得心中一窒,怔怔地愣在那里,想起蒋文之对自己的种种宠爱,如炸了毛的猫一般,用力挣开肩上的手,不知是气得还是激动,双颊越发红晕。

    “嫣儿!”男子表情僵了僵,眸中暗沉之色波涛汹涌,半晌方轻轻道:“他待你好?你便不信朕?这里正是你母妃所住过的寝殿未央宫,你随朕来,看看你母妃的样子,便知朕说的是真是假。”说罢,在床头寻了条薄毯,披在苏筱柔身上,引她向寝殿的后堂走去。

    这寝殿十分宽敞,苏筱柔默默地随着那男子,穿过几处厅堂,来到一间偏僻的小殿中,那殿里,不若先前的雍容华贵,却布置得十分素净可人,当她踏入门槛,便顾不得再看其他,眼神在正中那面墙上钉牢,再也移不开。

    那墙上,画了一幅巨大的壁画,一个紫衣女子笑意盈盈地斜靠在秋千上。眉若远山,水眸似墨,小巧的秀鼻下一张红润娇嫩的樱唇,媚而不妖的鹅蛋脸,万种风情的浅笑,只靠在那里,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这画画得十分生动,苏筱柔觉得她仿佛活了一般,正笑着看向自己,眼眶不觉地有湿意……她记得,每当她照镜子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张脸。

    “这是……”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苏筱柔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一小步一小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小心地摸了摸冰凉的墙壁,脱口道,“是娘……”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就如同芷瑶姐姐与南宫伯母一样……那么相像……

    “嫣儿……她正是你的母妃,洛云婷,是朕的皇后。”男子走上前,暗沉地眼也一瞬不眨地看着壁画,“本来朕也不十分确定,只是见了你,便知绝无差错。你是朕的女儿,是契卓的公主慕容雪嫣,你和云亭生得简直如孪生姐妹一般。”

    “我娘为何会死?”沉默了半晌,苏筱柔将眼神从画中移开,低头道:“师傅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说他害了娘,我不会信的。”

    “无妨,只要你回到朕的身边,朕已心满意足。其他的事,日后慢慢讲给你听。”男子拥住苏筱柔,许久也不放开,轻轻在她耳边道:“你便记得,你叫慕容雪嫣,朕的名讳只与你说这一次,慕容单名一个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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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公主歇了。”兰鸢垂着头,小步从寝殿中走出,恭敬地对着慕容沁一礼。

    “恩。”慕容沁面无表情,皱眉摆了一下手,回头对着一旁的近侍道:“公主回朝是举国同庆的事,再有半月便是公主的生辰,你去交代交代,从明日开始便好好筹备着公主的及笄礼,朕要让天下都知道,契卓的雪嫣公主,回来了。”

    “是。”那近侍也不多话,细心地记下了,便出了门。

    慕容沁看着苏筱柔寝殿的门,眼中神色不明,半晌,忽然起身向外走去。

    契卓的皇宫并不像赤耀一般,金瓦银砖。宫殿的整体色泽是玄色为底,紫色为辅,巍峨耸立的宫殿,便如天外陨落的巨石一般,气势磅礴难以撼动。已是夜半,慕容沁却带了两名亲随,来到乾坤殿旁一处隐蔽的密道口,沿着蜿蜒向下的暗梯,来到了皇宫的地牢。

    一身锦袍已无几处完好,斑驳的血迹在长长短短的鞭痕中肆意地渗着,有些干了的痕迹,又混合着汗水,如一块块干涸的胭脂攀援在伤口上。韩子璇双手双脚皆被缚着,整个人呈“大”字被锁在一块木板上,手腕脚腕青紫不堪,俊美的脸向一旁微微地低垂,那往日含着魅惑妖娆的眸子,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有淡淡的水汽。

    地牢中昏暗窒闷,此刻除了鞭子抽在肉上的“啪啪”声,便什么声息也没有。

    “主子,已按您的吩咐做了,他晕过去了。”一见慕容沁来到拷问的密室,忙放下手中的鞭子,行礼道。

    “哦。”慕容沁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一旁沾染了血迹的鞭子,吩咐道:“拿盆盐水把他泼醒。”

    “是。”一领了命,提了一桶盐水,生生泼在韩子璇的身上。“哗啦”的水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分外诡异。韩子璇被泼得浑身湿透,血迹斑斑的锦袍完全贴在了身上,好看的眉皱了皱,口中一声轻吟,缓缓地睁开了眼。

    “韩少主的身子骨果然是不错的,若生在契卓的清白人家,想必有朝一日,也是朕手下的爱将。”慕容沁微微一笑,走到桌旁坐下,“啧啧,可惜了,你却注定不能为我所用。”

    “呵呵……”韩子璇脸上苍白的仿佛没有一丝血色,刚睁开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含混,清亮如水,耀眼如星,“紫袍家加身,契卓果真是以紫为尊。”

    “你也不必和朕绕来绕去。”慕容沁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不紧不慢地敲击着,一旁的一皱起眉头,心中不禁为韩子璇叹息,这男子酷刑之下不声不响,也是条汉子,可是进了这里,恐怕却难以活着出去。

    果然听慕容沁继续说道:“冥莫山庄为何存在,朕心中,早有疑惑。且不说雾幽山冥莫山庄一南一北,老死不相往来,便是要来往,也密切不到结了亲家的地步。你说朕的雪嫣公主是你未过门的夫人,可是觉得朕好骗?”

    “陛下真是会说笑,韩某是否在说谎,陛下心中,应该有数才对。”韩子璇轻笑一声,“韩某与柔柔……哦不,是雪嫣公主情投意合,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若陛下不信,大可给公主探一探脉,慕容皇室的医道,可是名闻天下。”

    “柔柔?哼!”慕容沁眼神一凛,手重重地拍在木桌之上,木桌应声而裂,化作丝丝木条散落一旁,“你若真动了朕的雪嫣,便再无活路,你可是要找死?”手掌一翻,长鞭飞入手中。慕容沁信手一挥,鞭影便如舞动的水蛇一般,狠狠地抽在了韩子璇身上,长长的口子几乎深可见骨,鲜血立刻叫嚣着蜿蜒而出。

    “陛下会杀韩某?”韩子璇闭了闭眼,身上的痛像是入了骨髓一般,可是唇边的笑意扩大,丝毫不在意慕容沁动怒的神情,“天下人皆知雪嫣公主已在十五年前与当时还是太子妃的洛云婷死在了赤耀将军府,杨浩天将军一战成名,由一个守边关的小将,进京掌握了一半的禁军兵马,如今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冥莫山庄与将军府交好,陛下难道便没些别的心思。”

    “你果真是有几分头脑,不过,这并不代表你不会死。”慕容沁恢复平静,看着韩子璇微笑的模样,扔掉皮鞭,淡淡道:“说起来,朕也该谢谢你,保护雪嫣让她躲过暗杀无数,折了你冥莫山庄不少人。不过,你还是耽误了我们父女团聚,且教她受了伤,只这一点,你便不配她。”

    “不配……”韩子璇的眼悄然垂下,遮住眸中丝丝情绪,“情之所至,何谈配与不配?为了雪嫣公主,韩某愿与陛下,谈一笔交易。想必陛下,也是十分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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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明早早些出发,日落前便可抵达杨秋镇,您好好歇息。”展默对着楚墨清抱拳一礼,便带好门,走了出去,却见燕离疾步走了过来,他眸中一闪,拦住燕离,低声道:“燕侍卫,何事如此匆忙?殿下要休息了。”

    “展前辈……”燕离心中暗暗着急,面上却只做几分平静,对着展默点头道:“殿下来时,见这小城周围丛林密布,便吩咐属下查一查这附近可有温泉。”

    “哦,可是此时天色已晚,即使有温泉,也无法让殿下解乏了。殿下已经休息,燕侍卫还是请回吧。”手臂巍然不动,丝毫不让。

    “展前辈,您如此说,可教燕离不好办了。殿下的命令,燕离向来不敢忤逆。”燕离垂下头,眼中恼怒之色一闪而过。

    “燕侍卫,别说在下没有提醒你,如今离云京越来越近,便教殿下收收心吧,莫要辜负了圣上一片心意。”低低的嗓音,却叫燕离登时愣在原地,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

    “在吵什么?”门霍然开了,楚墨清一脸霜色地站在门旁,目光冷然地看着争执的二人。

    “属下与展侍卫正在商议明日的路线。扰了殿下,罪该万死。”燕离沉默半晌,终是低头行了一礼,沉声答道。

    “下去吧。”楚墨清垂下眼睑,挥手让燕离和展默退下,自己却抬头望向天空的明月,那皎皎银钩,柔柔地散发着明净的光,便如他心中的那个人一般,不曾退色。再有半月,便是十五,月,将圆了。

    “呵呵……公子,好久不见……”银铃一般的笑声仿佛在耳边响起,楚墨清眸色一冷,却见一位周身黑纱的女子踏着月色袅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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