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办公楼前
眼看到了四月下旬，刘仁建的工作还没有落实，秦宛乔有点着急。他们已经约好，无论能不能解决户口，都要留在天都市。这里毕竟是大都市，机会多，户口的问题迟早会解决。
这些天，她的心有些焦灼不安，照理说凭刘仁建父母的关系，他和天都脑科医院签约应该不成问题。刘仁建的父亲是北方一个地级市的市委副书记，和天都医院院办主任又是老交情。
星期四下午，她照常去校办上班。
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
“你好，我找秦宛乔。”
听刘仁建喜气洋洋的口气，她一阵惊喜，他肯定是已经签了就业协议。
“是我，今天签了协议？这么高兴。”
“差不多了，其他程序都走完了，只等主管副院长签字。”他抑制不住兴奋，“一会儿我去你们学校，一起吃晚饭，预祝一下，我在学校办公楼下等你。”
“嗯，知道了，先挂了，手头还有点活。”她放了电话。
刘仁建一直想给她买个手机，可她坚持说等拿了第一份工资再买。所以有事，他就打办公室的电话，但他们约定不能在电话里聊天，怕影响不好。
五点一到，她匆匆忙忙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楼前，刘仁建正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向办公楼门这边张望。
刘仁建一米八的个子，相貌平平，但脸很光滑，也很有内涵。
看见她，刘仁建站了起来，一路小跑了过来。
“宛乔，怎么这么晚？”他笑着问。
“每次都是五点呀！”她迎了上来。
他一把拥住了她。
“干嘛呀！”她笑着在他怀中挣了挣。
他放开了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啦？”
她轻轻拨了拨他的头发，笑得很灿烂。
“这是学校办公区，老师们看见不好。”她撒了娇。
他只是笑了笑，推了自行车，和她并肩走着。
“先前我来，不是也这么拥抱吗？这回注意影响了？”他似笑非笑，斜着眼看她。
“先前那会儿，这儿的人不认识我。这次不同了，很多人都认识我，校办每天都要和各部门打交道，让他们看见，多不好意思哟！”她继续撒着娇，轻轻挽了他。
他想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傻呵呵笑了，继续推着自行车，昂首挺胸往前走。
迎面走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她心里一慌张，忙丢开了刘仁建的胳臂。
男人早已笑眯眯站在了二人跟前。
“慕容校长好！出差回来了？”她招呼了一句，神色有些不自然。
慕容秋思笑呵呵地看着二人。
“刚回来一天。小秦，这就是你传说中的男朋友？”他笑着问。
她顿时一脸通红。
她还是镇定了下来。
“我介绍一下，这是慕容校长，教文学，我们都爱听他的课。这是刘仁建，现在在天都脑科医院实习。”
刘仁建腼腆地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慕容校长好！”
慕容秋思满脸春色，呵呵笑着：“脑科医院不错啊，签了协议没？”
刘仁建从自行车上取下右手，笑着说：“还没签完，就等主管副院长签字了。”
“我倒认识个朋友，也在脑科医院工作，叫葛章平。”
“葛院长？您认识他？”刘仁建一脸兴奋，“现在正等他签字。”
“喔唷，这小子都当院长了？前几天还见他呢，这下子一直没说。”慕容秋思扶了扶眼镜，笑着说。
“已经提两个月了，主管党建和人事工作。”
“要不要我给他打个招呼？”慕容秋思依然笑呵呵看着刘仁建。
“那我先谢谢慕容校长了。”刘仁建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你叫什么呢？我记性不太好，你看，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忘了。”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
“刘仁建，刘邦的刘，仁爱的仁，建设的建，很俗的名字。”刘仁建笑着说。
“好，我记住了，哪个学校的？”
“天都脑科医科学院。”刘仁建答道。
“什么专业？”
“脑外科。”
“这个专业好啊，紧缺。”
“可是想留在天都也很难。”
“倒也是。好吧，我一会儿给葛章平去个电话，让他帮个忙。”慕容秋思笑着说，“不打扰你们花前月下了，我晚上还有课。”
她红了脸，说了声“校长再见”，便准备往前走。
刘仁建回头还在对慕容秋思说着“谢谢校长”。
慕容秋思回过头说了声再见，便低头向办公楼走去。
秦宛乔慢慢往前走，等着刘仁建。
刘仁建推着自行车追了上来。
她离他远远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慕容秋思看见自己挽住刘仁建。
走出老远，她还在回头往办公楼方向看
慕容秋思一条腿搭在台阶上，正弯腰掸着风衣上的灰尘。
她依然离刘仁建远远。
“今天怎么啦？慌里慌张的。”
“没有啊，我看慕容校长进入办公楼没？”
“学校又没规定不准耍朋友，怕啥？”
“老师们看见，总是不太好。”
等拐进了前往西门的甬道，秦宛乔才放心地挽住了刘仁建的胳臂。
“慕容校长人挺好的，很热心。”她安慰他。
“还不错，没什么架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办事？”刘仁建笑着说。
“这个没问题。他答应的事儿，就一定去办，校办的老师们都这么说。”
“但愿如此吧，不过多个人帮把手，总是好事情，把握大一些。”刘仁建依然有点担心，怕医院不跟自己签就业协议。
“应该没什么问题，据说慕容校长朋友很多，并且还很很铁。”
她一直没有把慕容秋思帮自己父亲的事告诉刘仁建，她怕他多想。
那会儿，她本来想找刘仁建，让他父亲帮助她爸爸的，可是仁建父亲一直反对他和自己谈恋爱，可能是因为她和他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接到母亲电话那天，她压根儿就没想告诉刘仁建，也就真没有告诉刘仁建。
他们说着话，依偎着走出了学校西门。
西门对面大街上是一排排餐馆，因为比邻大学，所以每家的生意都好。
锁了自行车，他们手挽手走进了常去的那家湘菜馆。
刘仁建是北方人，本来不怎么吃辣的，可是她是南方人，喜欢麻辣，所以也就将就她，渐渐也爱上了川菜、湘菜。
等上了菜，刘仁建终于高兴了起来。
“宛乔，还有个事，我父亲不让告诉外人，你不是外人，所以告诉你。”说完，他大口吃起了菜。
她等着下文，他却只顾吃菜。
“不说就算了，干嘛勾起人家的好奇！”她帮他夹了一筷子菜，佯装生气。
“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有一种冷冷的美，冷冷的艳。”刘仁建说完，便往后缩了缩上身。他知道，她保准会来捏自己的脸。
“讨厌！”果然，她伸出了手，他一把捉住了她。
“我坦白还不行么？”他嘻嘻笑着，“我父亲在六里沟以我的名义买了一套两居室，九十多米呢，够我们住了。”
她一下睁大了眼：“没骗我吧？”
“我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现在正装修，等装完了，我们就住进去。”刘仁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太好了！”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随即飞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愣呵呵笑了起来，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答应嫁给我了？”
“你说呢？”
“那就是同意了。”
“讨厌呢！”
她依然抑制不住惊喜：在这个城市拥有一套房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啊！
“装修也不征求我的意见，怎么个装修法？”
“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
她点了头。刘仁建很有审美情趣，也很符合她的口味，这点她很清楚。
“对了，送给你那盆仙人掌，没养死吧？”她想起了一年前送给他的那盆小巧的仙人掌。
“你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没劲，说房子倒想起了仙人掌。”
“有了房子得养花吧，所以就想起了仙人掌。”她笑呵呵看着他。
“放心吧，你不在身边，我把仙人掌当成了你，要不是那家伙浑身是刺，我肯定老亲它。”
她红了脸：“尽说乱七八糟的东西，油腔滑调！”
吃了晚饭，他提出来要陪她去湖边走走。他们每次夜间见面，总会绕着湖边走上个三五圈，偶尔还会找一个没人的角落缠绵一阵儿。
这一次，她没有同意他的主意。
此刻，她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晚和慕容秋思在湖畔漫步的情景。
“有点累，我想回去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
他有些奇怪，盯了她片刻：“奇怪呀，每次去湖边你都很高兴，这回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点了点头：“可能要感冒，懒洋洋的，浑身较劲儿。”
她撒了一个谎。
她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目送刘仁建骑着自行车消失在立交桥那边，她才懒洋洋走进了学校西门，漫不经心地往宿舍走去。
路灯下，婆娑的树叶轻轻摇曳。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悲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她居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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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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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刘仁建喜气洋洋的口气，她一阵惊喜，他肯定是已经签了就业协议。
“是我，今天签了协议？这么高兴。”
“差不多了，其他程序都走完了，只等主管副院长签字。”他抑制不住兴奋，“一会儿我去你们学校，一起吃晚饭，预祝一下，我在学校办公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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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一到，她匆匆忙忙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楼前，刘仁建正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向办公楼门这边张望。
刘仁建一米八的个子，相貌平平，但脸很光滑，也很有内涵。
看见她，刘仁建站了起来，一路小跑了过来。
“宛乔，怎么这么晚？”他笑着问。
“每次都是五点呀！”她迎了上来。
他一把拥住了她。
“干嘛呀！”她笑着在他怀中挣了挣。
他放开了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啦？”
她轻轻拨了拨他的头发，笑得很灿烂。
“这是学校办公区，老师们看见不好。”她撒了娇。
他只是笑了笑，推了自行车，和她并肩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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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傻呵呵笑了，继续推着自行车，昂首挺胸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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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慌张，忙丢开了刘仁建的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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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校长好！出差回来了？”她招呼了一句，神色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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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一天。小秦，这就是你传说中的男朋友？”他笑着问。
她顿时一脸通红。
她还是镇定了下来。
“我介绍一下，这是慕容校长，教文学，我们都爱听他的课。这是刘仁建，现在在天都脑科医院实习。”
刘仁建腼腆地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慕容校长好！”
慕容秋思满脸春色，呵呵笑着：“脑科医院不错啊，签了协议没？”
刘仁建从自行车上取下右手，笑着说：“还没签完，就等主管副院长签字了。”
“我倒认识个朋友，也在脑科医院工作，叫葛章平。”
“葛院长？您认识他？”刘仁建一脸兴奋，“现在正等他签字。”
“喔唷，这小子都当院长了？前几天还见他呢，这下子一直没说。”慕容秋思扶了扶眼镜，笑着说。
“已经提两个月了，主管党建和人事工作。”
“要不要我给他打个招呼？”慕容秋思依然笑呵呵看着刘仁建。
“那我先谢谢慕容校长了。”刘仁建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你叫什么呢？我记性不太好，你看，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忘了。”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
“刘仁建，刘邦的刘，仁爱的仁，建设的建，很俗的名字。”刘仁建笑着说。
“好，我记住了，哪个学校的？”
“天都脑科医科学院。”刘仁建答道。
“什么专业？”
“脑外科。”
“这个专业好啊，紧缺。”
“可是想留在天都也很难。”
“倒也是。好吧，我一会儿给葛章平去个电话，让他帮个忙。”慕容秋思笑着说，“不打扰你们花前月下了，我晚上还有课。”
她红了脸，说了声“校长再见”，便准备往前走。
刘仁建回头还在对慕容秋思说着“谢谢校长”。
慕容秋思回过头说了声再见，便低头向办公楼走去。
秦宛乔慢慢往前走，等着刘仁建。
刘仁建推着自行车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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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慕容秋思看见自己挽住刘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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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拐进了前往西门的甬道，秦宛乔才放心地挽住了刘仁建的胳臂。
“慕容校长人挺好的，很热心。”她安慰他。
“还不错，没什么架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办事？”刘仁建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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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建是北方人，本来不怎么吃辣的，可是她是南方人，喜欢麻辣，所以也就将就她，渐渐也爱上了川菜、湘菜。
等上了菜，刘仁建终于高兴了起来。
“宛乔，还有个事，我父亲不让告诉外人，你不是外人，所以告诉你。”说完，他大口吃起了菜。
她等着下文，他却只顾吃菜。
“不说就算了，干嘛勾起人家的好奇！”她帮他夹了一筷子菜，佯装生气。
“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有一种冷冷的美，冷冷的艳。”刘仁建说完，便往后缩了缩上身。他知道，她保准会来捏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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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现在正装修，等装完了，我们就住进去。”刘仁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太好了！”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随即飞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愣呵呵笑了起来，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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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那就是同意了。”
“讨厌呢！”
她依然抑制不住惊喜：在这个城市拥有一套房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啊！
“装修也不征求我的意见，怎么个装修法？”
“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
她点了头。刘仁建很有审美情趣，也很符合她的口味，这点她很清楚。
“对了，送给你那盆仙人掌，没养死吧？”她想起了一年前送给他的那盆小巧的仙人掌。
“你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没劲，说房子倒想起了仙人掌。”
“有了房子得养花吧，所以就想起了仙人掌。”她笑呵呵看着他。
“放心吧，你不在身边，我把仙人掌当成了你，要不是那家伙浑身是刺，我肯定老亲它。”
她红了脸：“尽说乱七八糟的东西，油腔滑调！”
吃了晚饭，他提出来要陪她去湖边走走。他们每次夜间见面，总会绕着湖边走上个三五圈，偶尔还会找一个没人的角落缠绵一阵儿。
这一次，她没有同意他的主意。
此刻，她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晚和慕容秋思在湖畔漫步的情景。
“有点累，我想回去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
他有些奇怪，盯了她片刻：“奇怪呀，每次去湖边你都很高兴，这回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点了点头：“可能要感冒，懒洋洋的，浑身较劲儿。”
她撒了一个谎。
她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目送刘仁建骑着自行车消失在立交桥那边，她才懒洋洋走进了学校西门，漫不经心地往宿舍走去。
路灯下，婆娑的树叶轻轻摇曳。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悲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她居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现实是人性的一面镜子，人的生活有情感、有性欲、有食欲，但人性分高尚和卑劣。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