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缘 起
三月初的北方，依然没有春天的影子。寒风依旧凛冽，呼啸而来；光秃秃的树枝，在大风中懒散地摆动着；一阵阵黄沙被风席卷而起，招摇着向空中扑过去。
秦宛乔穿着长长的羽绒服，戴一顶缀满小球球的尼龙线帽，围了一块厚厚的围巾，围巾遮住了半张脸。迎着北风，她和许小惠手挽手，东倒西歪地向宿舍走去。
“秦宛乔，找你好半天了。”
刚走进学生公寓的楼门，身后便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二人忙回了头。
南更新跺着脚，搓着手，哈着热腾腾的气，急匆匆跟了进来。
南更新是她们班的辅导员，刚刚留校工作一年，男孩长得阳光大气，瘦瘦高高的。
“南老师，什么事这么着急？”没等秦宛乔答话，许小惠抢着问刚进来的这个男孩。
男孩不慌不忙摘下帽子，轻声骂了一句：“这个鬼天气，只晓得刮风！”
此时，许小惠已经满面春风走了过去，替男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南老师，找我什么事？”秦宛乔笑着问，问罢，低头吹了几口被冻红的手。
南更新的脸依旧红彤彤的。
他迅速看了秦宛乔一眼，便低了头，停了一会儿，又笑了：“没什么急事，只是想告诉你，这学期的助学岗位，把你调到了校务办公室。”
秦宛乔笑了笑，说：“学生处那个岗位挺好的，调它干嘛？”
南更新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道：“校办要找一个计算机专业的，我推荐了你。”
一旁，许小惠一直呵呵笑着，这会儿禁不住插了话：“南老师，你好偏心哟，人家也是学计算机的，咋不安排我呢？”
男孩飞速扫了她一眼，又低了头：“许小惠，你不要起哄，你又不需要助学岗位。”
许小惠咯咯笑了，眼睛却盯着男孩的脸看。
“好吧，什么时候去校办报到？”秦宛乔取了围巾，摘了帽子，轻轻摇了摇头，一头秀发便泼了下来。
“这头长发，真好看。”南更新抬了头，看着她笑。
“南老师，人家宛乔问你啥时候去报到？”许小惠呵呵笑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他。
男孩的脸依旧红彤彤的。
“下午两点，我带你去找王主任。”南更新笑着说。
“好吧，下午校办门口见。”秦宛乔笑着说。
“那我先走啦，再见，两位同学。”
他低低抬起右手，做了个再见的手，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踩在台阶上，身体不由自主晃动起来，差一点摔倒。
见了这一幕，两个女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南更新红了脸，一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许小惠还在笑，笑完，说：“宛乔，他对你有点想法。看他愣呵呵的样子倒挺可爱的。”
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心比针尖还细，南更新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早就看出来了，可是她已经有了归属。再说，她对他根本没有一丁点感觉。感觉？说不清楚的玩意儿，但确确实实存在。
“小惠，你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他早就是你的了。”宛乔呵呵笑着，冲许小惠挤了挤眼。
许小惠嘻嘻笑了，猛然伸手来抓她的脸：“撕烂你这张嘴，看你还胡说八道不？”
宛乔笑着躲开了。
这是一所以文科为主的大学——天都中文大学，前几年创建了计算机、电子等少数理工科院系，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少，自然深受学校各部门的欢迎。秦宛乔是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上学期她就不想参与助学工作了，可是辅导员南更新希望她能够继续做，说不定能争取到留校工作的机会。正是这一点令她心动，所以一直坚持每周一次的勤工助学。
下午一点五十分，秦宛乔来到了校办王主任的办公室门前。
南更新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稍等一下，王老师在打电话。”南更新低声对她说。
“好的。”秦宛乔答应了一声，取下帽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她特意梳了一个马尾，显得利索些。
南更新轻轻敲门。
“请进来。”是王主任略显疲惫的声音。
南更新轻轻推开门，先把秦宛乔让了进去。
“王老师，这是秦宛乔，计算机系的。”南更新掩了门，笑着介绍。
王主任赶紧站了起来，笑呵呵道：“欢迎你，宛乔同学，得辛苦一段时间喽。”
“王老师好，我会努力的。”秦宛乔多少有点紧张，声音有点抖。
“这样吧，今天下午先把校领导计算机的杀毒软件装上。小南，你带宛乔同学去找王佳。”
校办王佳老师也是刚留校不久的年轻女孩。
这一会儿，她拿了钥匙和杀毒软件，带着秦宛乔往校领导办公室走去。
“秦宛乔，名字很好听，计算机系的？大四了？”王佳边走边问。
宛乔点了头，答应着。
“校长们这会儿都不在，有的外出了，有的在开会，有的去讲课了。”王佳说着，开了李校长办公室的门。
秦宛乔效率很高，杀毒软件装得很快，没多久就只剩下一位副校长的计算机没装了。
“不知道慕容校长回没回办公室？”说着，王佳“笃笃笃”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反应。王佳说了一声“还好，没回来”，便开了门。
校长们的办公室都不大，好在是里外套间。此刻，里间的门紧闭着。
秦宛乔顺手把羽绒服扔在沙发上，便埋头去启动电脑。王佳老师站了一会儿，仿佛想起什么事，忙说：“宛乔，你先装着，我回办公室一趟，装完了叫我。”
“好的，王老师，您先忙您的。”秦宛乔抬起头，看着王佳，笑了笑。
等王佳匆匆忙忙走出去之后，秦宛乔才抬头打量这间办公室。办公室很素雅，挂着字画，养了些花草，摆了一个大大的鱼缸，几条热带鱼正在水草间乱蹿。
慕容校长大名慕容秋思，人很冷峻，温文尔雅，一身的书香气。他在学校开了选修课《诗经纵横》，她曾经听了他一学期的课。课讲得生动风趣，一点不沉闷，也不学究，不仅讲诗，还讲当时的风俗习惯。
把软件磁盘放进电脑，屏幕开始闪烁。她按照程序提示，一步步往下操作。
突然，从里间传来一声咳嗽，秦宛乔吃了一惊，心里突然一阵慌乱。
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看见办公室有人，男人微微一愣，旋即镇定下来，冷冷问了一句：“校办的？”
“是的，王主任让我来装杀毒软件。”秦宛乔站了起来，怯生生道。
“坐，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慕容校长慢悠悠向沙发走去。
“我是勤工助学的学生。”她的心稍微安顿了一点，没有先前那么紧张。
他走到沙发跟前，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羽绒服，弯腰轻轻挪出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秦宛乔一眼看见自己的羽绒服，脸顿时通红，忙跑了过去，抱了羽绒服，回到电脑跟前。
“没关系，就放沙发上吧。办公室地小，都转不开身。”慕容校长笑眯眯看了她一眼，顺手从茶几上拿了报纸，戴了眼镜，低头看了起来。
秦宛乔心还在怦怦跳，便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一时，办公室里有了一股尴尬的气氛。
“计算机系的？大几了？”慕容校长没抬头，很不经意地问。
“我叫秦宛乔，计算机大四的学生。”她有点慌张，校长并没问自己叫什么名字。
“秦宛乔？名字很好，宛如大乔小乔。”慕容校长抬了头，看了她一眼。
“父母取的，正好排到宛字辈。”她依然盯着屏幕。
“哦，看来你父母很有传统意识嘛，了不起。你老家哪儿？”慕容继续看着报，随口问。
“龙冠市。”
“龙冠在哪儿？”
“在长江上游。”
“哦，那个地方啊，不错的小城市，气候好，绿化不错，很卫生。”他翻转了报纸，依然低着头。
“慕容校长去过？”说起熟悉的龙城，她觉得和慕容校长的距离缩小了一些，便少了刚才的紧张。
“去过，去过两次。”慕容校长抬了头，看着她。
“第一次去，主要是考察汉代那个文学传说。”
“文学传说？”她看了校长一眼，有点吃惊。
“你没听说过自己家乡的文学故事？”
她有点尴尬，为自己的无知，只好干干笑了笑，摇了摇头。
“这几年，我一直研究《诗经》。凡是与《诗经》有关的传说，都喜欢去考证一下。前些年，读《水经注》，看了一段关于尹吉甫的传说。对了，你知道尹吉甫吧？”
尹吉甫是周朝的太师，据说是《诗经》的作者之一，她还是从慕容校长的课上听来的。
“是《诗经》的作者，听校长您讲的。”
慕容校长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你选过我的课？”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插话。
“据《水经注》说，杨雄的《琴清英》里有一段记载，说尹吉甫是龙城人，他儿子伯奇很孝顺，可是后母老说伯奇坏话，伯奇只好投江自尽，后来神仙感其至孝，便给了他一些药，从此他便漂泊江水之中，常常扬声悲歌，打渔人觉得歌声好听，便纷纷学唱。后来，尹吉甫路过此地，听到渔夫的歌声，很像是儿子伯奇，于是援琴作了《子安之操》这首曲子。”
说起《诗经》和文学，慕容秋思滔滔不绝。
“这个传说挺凄美的，这回我又长见识了。”秦宛乔看着校长，轻轻笑着说。
“那是我第一次到龙城去。”慕容校长终于从文学中走了出来。
“那第二次去又是因为什么呢？”话一问出口，秦宛乔自己也吃了一惊，为自己的大胆。
“嗨，当地法院工作的同学死活邀请，就带着夫人和女儿去了一趟。”慕容校长扶了扶眼镜，复又低了头，说了句“不耽误你干活了”，便继续读报。
“不会的，现在由电脑自己干活，我守着就可以了。”秦宛乔觉得慕容校长很亲切，一点架子没有，就像是自己的长辈。这会儿，她抬手从耳根往后捋了捋头发。
慕容校长复又抬起头，看了看她：“以后老家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那儿多少有几个熟人。”
“那先谢谢校长了。”她呵呵笑了，又看了看电脑，“软件装好了，我得走了，不打扰校长办公了。”
她站起来，抓了羽绒服，向校长鞠了一躬，慢慢向门口退了出去。
慕容秋思站了起来，把她送到了门口。
“谢谢你，有事可以来找我。”他又叮嘱了一句，目送她蹦蹦跳跳下了楼，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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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乔，找你好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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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不慌不忙摘下帽子，轻声骂了一句：“这个鬼天气，只晓得刮风！”
此时，许小惠已经满面春风走了过去，替男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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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更新的脸依旧红彤彤的。
他迅速看了秦宛乔一眼，便低了头，停了一会儿，又笑了：“没什么急事，只是想告诉你，这学期的助学岗位，把你调到了校务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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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许小惠一直呵呵笑着，这会儿禁不住插了话：“南老师，你好偏心哟，人家也是学计算机的，咋不安排我呢？”
男孩飞速扫了她一眼，又低了头：“许小惠，你不要起哄，你又不需要助学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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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我带你去找王主任。”南更新笑着说。
“好吧，下午校办门口见。”秦宛乔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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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乔笑着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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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五十分，秦宛乔来到了校办王主任的办公室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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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秦宛乔答应了一声，取下帽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她特意梳了一个马尾，显得利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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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这是秦宛乔，计算机系的。”南更新掩了门，笑着介绍。
王主任赶紧站了起来，笑呵呵道：“欢迎你，宛乔同学，得辛苦一段时间喽。”
“王老师好，我会努力的。”秦宛乔多少有点紧张，声音有点抖。
“这样吧，今天下午先把校领导计算机的杀毒软件装上。小南，你带宛乔同学去找王佳。”
校办王佳老师也是刚留校不久的年轻女孩。
这一会儿，她拿了钥匙和杀毒软件，带着秦宛乔往校领导办公室走去。
“秦宛乔，名字很好听，计算机系的？大四了？”王佳边走边问。
宛乔点了头，答应着。
“校长们这会儿都不在，有的外出了，有的在开会，有的去讲课了。”王佳说着，开了李校长办公室的门。
秦宛乔效率很高，杀毒软件装得很快，没多久就只剩下一位副校长的计算机没装了。
“不知道慕容校长回没回办公室？”说着，王佳“笃笃笃”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反应。王佳说了一声“还好，没回来”，便开了门。
校长们的办公室都不大，好在是里外套间。此刻，里间的门紧闭着。
秦宛乔顺手把羽绒服扔在沙发上，便埋头去启动电脑。王佳老师站了一会儿，仿佛想起什么事，忙说：“宛乔，你先装着，我回办公室一趟，装完了叫我。”
“好的，王老师，您先忙您的。”秦宛乔抬起头，看着王佳，笑了笑。
等王佳匆匆忙忙走出去之后，秦宛乔才抬头打量这间办公室。办公室很素雅，挂着字画，养了些花草，摆了一个大大的鱼缸，几条热带鱼正在水草间乱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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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王主任让我来装杀毒软件。”秦宛乔站了起来，怯生生道。
“坐，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慕容校长慢悠悠向沙发走去。
“我是勤工助学的学生。”她的心稍微安顿了一点，没有先前那么紧张。
他走到沙发跟前，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羽绒服，弯腰轻轻挪出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秦宛乔一眼看见自己的羽绒服，脸顿时通红，忙跑了过去，抱了羽绒服，回到电脑跟前。
“没关系，就放沙发上吧。办公室地小，都转不开身。”慕容校长笑眯眯看了她一眼，顺手从茶几上拿了报纸，戴了眼镜，低头看了起来。
秦宛乔心还在怦怦跳，便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一时，办公室里有了一股尴尬的气氛。
“计算机系的？大几了？”慕容校长没抬头，很不经意地问。
“我叫秦宛乔，计算机大四的学生。”她有点慌张，校长并没问自己叫什么名字。
“秦宛乔？名字很好，宛如大乔小乔。”慕容校长抬了头，看了她一眼。
“父母取的，正好排到宛字辈。”她依然盯着屏幕。
“哦，看来你父母很有传统意识嘛，了不起。你老家哪儿？”慕容继续看着报，随口问。
“龙冠市。”
“龙冠在哪儿？”
“在长江上游。”
“哦，那个地方啊，不错的小城市，气候好，绿化不错，很卫生。”他翻转了报纸，依然低着头。
“慕容校长去过？”说起熟悉的龙城，她觉得和慕容校长的距离缩小了一些，便少了刚才的紧张。
“去过，去过两次。”慕容校长抬了头，看着她。
“第一次去，主要是考察汉代那个文学传说。”
“文学传说？”她看了校长一眼，有点吃惊。
“你没听说过自己家乡的文学故事？”
她有点尴尬，为自己的无知，只好干干笑了笑，摇了摇头。
“这几年，我一直研究《诗经》。凡是与《诗经》有关的传说，都喜欢去考证一下。前些年，读《水经注》，看了一段关于尹吉甫的传说。对了，你知道尹吉甫吧？”
尹吉甫是周朝的太师，据说是《诗经》的作者之一，她还是从慕容校长的课上听来的。
“是《诗经》的作者，听校长您讲的。”
慕容校长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你选过我的课？”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插话。
“据《水经注》说，杨雄的《琴清英》里有一段记载，说尹吉甫是龙城人，他儿子伯奇很孝顺，可是后母老说伯奇坏话，伯奇只好投江自尽，后来神仙感其至孝，便给了他一些药，从此他便漂泊江水之中，常常扬声悲歌，打渔人觉得歌声好听，便纷纷学唱。后来，尹吉甫路过此地，听到渔夫的歌声，很像是儿子伯奇，于是援琴作了《子安之操》这首曲子。”
说起《诗经》和文学，慕容秋思滔滔不绝。
“这个传说挺凄美的，这回我又长见识了。”秦宛乔看着校长，轻轻笑着说。
“那是我第一次到龙城去。”慕容校长终于从文学中走了出来。
“那第二次去又是因为什么呢？”话一问出口，秦宛乔自己也吃了一惊，为自己的大胆。
“嗨，当地法院工作的同学死活邀请，就带着夫人和女儿去了一趟。”慕容校长扶了扶眼镜，复又低了头，说了句“不耽误你干活了”，便继续读报。
“不会的，现在由电脑自己干活，我守着就可以了。”秦宛乔觉得慕容校长很亲切，一点架子没有，就像是自己的长辈。这会儿，她抬手从耳根往后捋了捋头发。
慕容校长复又抬起头，看了看她：“以后老家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那儿多少有几个熟人。”
“那先谢谢校长了。”她呵呵笑了，又看了看电脑，“软件装好了，我得走了，不打扰校长办公了。”
她站起来，抓了羽绒服，向校长鞠了一躬，慢慢向门口退了出去。
慕容秋思站了起来，把她送到了门口。
“谢谢你，有事可以来找我。”他又叮嘱了一句，目送她蹦蹦跳跳下了楼，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现实是人性的一面镜子，人的生活有情感、有性欲、有食欲，但人性分高尚和卑劣。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