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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征兵

    欢欢喜喜过完了大年出了正月,张燕也出了月子,小王祈越长越结实,王虎也要开工了。

    他现在是爹了,要养老婆,要养儿子,还要养爹娘和岳父岳母,可不能再一直在家里跟妻子儿子玩闹了。

    这大冷的天儿,想想王虎还要上山,张燕就心疼。

    “虎子,明天你带爹进城看完病记得去买些棉花回来,家里还有一点不够了。”张燕盘算着这几天赶紧给王虎做一套棉衣棉裤,好歹上山的时候也能抗寒。

    “要棉花做啥?你都给小祈做了多少套棉衣了。”王虎又羡慕嫉妒恨自己这儿子了,抢走了自己媳妇儿的心~

    张燕一撇嘴,这王虎,还吃醋,“是给你做!”

    于是王虎又高兴得忘乎所以顺带吃了张燕的豆腐。

    现在张燕可谓是对王虎的身体了如指掌,做衣服都不用再量了。

    “燕儿,睡吧!”晚上,张燕点着蜡给王虎缝棉衣棉裤,棉花絮得厚厚的,这样王虎穿上就不会冷了。

    “你先睡,我就差一条裤腿就缝好了,明天你就要走了,我得缝完再睡。”张燕头都没抬。王虎知道张燕的脾气,她认定了的事儿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也只好由着她。不过王虎也不困,就陪着张燕,直到张燕全部缝完,才满足地窝到王虎的怀里去。

    张燕趴在王虎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等你打猎回来,咱们就可以行房事了~”王虎顿时就睡不着了,他可是素了好几个月了啊!

    看着王虎眼睛都放光了,张燕笑着拍拍他,“快睡啦!明天还要早起呢!”

    。。。

    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

    坐月子的日子里张燕除了吃就是睡,这觉真是补得足足的,这会儿真还睡不着了。

    王虎睡得倒是极香,左边是儿子,右边是老公,张燕心里美美的。

    想起昨晚撩拨起了王虎的欲(望)却又故意欺负他,张燕就想笑,因为王虎吃瘪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

    杨老汉和李氏知道王虎今天要上山,出门前对王虎千叮咛万嘱咐,简直比王虎他娘都宝贝他。

    而王虎临走之前也不忘向张燕索要香吻一个,当着爹娘的面,张燕羞得脸都红了,王虎倒是一脸无所谓,他还觉得亲亲自己的媳妇儿天经地义呢,有什么好害羞的。

    王虎走后,张燕抱着小祈在炕上玩,李氏给外孙子用花布缝了好几个布玩具。

    小祈特爱笑,很少哭,这让张燕喜欢得不得了,拿着小玩具逗他的时候他眼睛骨碌骨碌跟着转,小手跟着晃,小脸儿都笑作一团了。

    由于小祈长得胖,所以王虎经常笑他胖得像个弥勒佛一样,喜庆!

    玩玩闹闹的,一天过得倒也快。

    晚上天刚黑下来王虎就回来了,看到张燕在家门口迎他,顿时心里暖和了,赶紧小跑过去,生怕张燕冻着。

    “打了两只野山鸡,正好给你炖了吃,这野山鸡可比家养的补身子!”王虎觉得自己手脏又凉,没有拉张燕的手,只是和张燕一块往屋里走。

    “拿去卖钱吧,我都补了一个多月了,现在身子壮实着呢!”张燕说罢还装模作样地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逗得王虎直笑。

    “好了,这两只鸡就给你吃,就这么定了!”说罢把两只鸡扔进了柴房,然后洗手进了屋。

    一家子乐乐呵呵,小日子幸福美满。

    。。。

    一日,王虎进城把猎物卖了,看到城里多了好多生面孔,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燕儿,西边可能是又打仗了,我今天在城里看到了好多逃难的。”王虎一边给儿子铺被子,一边说道。

    “西边打仗?”这张燕倒是没听说过,她来了这一年多,村子里一直挺平静的,她还觉得自己是在个和平年代里呢。

    “是啊,西边那些蛮人每隔几年就挑事儿打仗,一打仗,生活在那边的人就得举家往东跑,躲避战乱。听说那些蛮人天天骑马打猎的,一个个壮得跟牛似的!”听着王虎这么说,张燕猜测可能就是游牧的少数民族吧。

    “不会祸乱到咱们这里吧?”这是张燕最担心的。

    王虎摇摇头,“不会,以往从来没有过。”张燕这才稍稍放心了。她对现在这小日子挺满意的,可不想被战乱破坏掉。

    王虎看张燕忧心忡忡的样子,笑着搂着张燕躺下,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呢,睡吧!”

    缩到王虎的怀里,张燕踏实了不少,慢慢觉得乏了。

    这小祈已经会爬了,每天在炕上爬来爬去,张燕时刻都得警惕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小祈掉下炕去,所以最近张燕格外疲惫。

    在王虎的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从六月到八月,一个多月过去了,城里的流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这让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以往虽然也有流民,但是朝廷平息战乱之后流民也就没有了,可是今年的情况似乎有些糟糕。

    直到全村男女老幼都被召集到村里的祠堂,大家才知道,原来此次西蛮入侵,攻势强劲,我朝兵马连连败退,所以流民越来越多。

    当然,村长还带了一个更坏的消息——征兵——强行征兵。

    每家要出一个壮男从军去征战西蛮,全国都是这样。

    这绝对是一个噩耗,既然是节节败退,那去征战西蛮很有可能成为炮灰,所以自从村长宣布完这个消息,偌大的祠堂鸦雀无声。

    “这个事情呢,大家都回家去商量商量,后天把参军的人报到我这里来。”村长以这样一句话作为发言的结尾。

    张燕正和王虎坐在炕上难受呢,婆婆来了。

    虽然分家了,但是好歹是王虎的娘,张燕还是很有礼貌。

    “我来呢,主要是跟你们商量一个这个征兵的事儿。”婆婆直入正题,张燕和王虎没有说话。

    “我去找了村长,咱们家事刚刚分家,所以村长说咱们家这种情况,出一个人参军就行,我跟家里商量了一下,你大哥从小就懦弱,也就能种个地,你小弟还在上学,这身子骨也弱。虎子,你看?”听着婆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燕没说说话,看看身边的王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去吧。”王虎只说了三个字,很平常,不忧伤也不胆怯。

    张燕知道王虎会这么说,王虎就是这样,从不退缩,勇于担当。

    。。。

    送走婆婆,张燕心里堵得慌。分家的时候什么好处都想不到王虎,现在遇到这要上战场拼命的事儿想到王虎了。

    临行前夜,王虎搂着张燕,“燕儿,家里还有30两银子,都在衣柜的那个隔层里,娘咳嗽的病还得坚持去看,爹的腿虽说是好了些,但是也不能再碰凉水了,林林和小亮也要好好上学。燕儿,我走了之后,家里都交给你了。”王虎嘱咐着,张燕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那种像生离死别的一样的感觉让她害怕。

    “你得活着回来!”张燕哭着,他是自己的天啊,天踏下来有他顶着。张燕害怕,从未这么害怕过,他害怕王虎再也回不来。

    “嗯!”王虎把张燕搂得更紧了。

    这一夜,张燕很主动,身体与王虎缠绵在一起,她从未这么主动这么温柔过。这一夜,她一次有一次让王虎销魂到极致。

    虽然王虎答应了她一定活着回来,但是这毕竟不是王虎能决定的,此去是死是活都是未知。

    “今晚舒服吗?”房事完毕,月亮高挂,张燕趴在王虎的身上喘着问道。

    “舒服。”王虎也是刚从情(欲)中回过神来。

    “一定要活着回来!”张燕很认真地看着王虎的眼睛。

    “嗯!”王虎双手环上张燕柔软的腰,他要活着回来。

    第二天早上,张燕和杨老汉一起去村头送王虎,李氏在家照看着小祈。

    一路上就听到各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声音。

    张燕没有哭,她昨晚已经哭过了,够了。

    今天,她要笑着送王虎走,哭丧着脸多晦气。战场终归是要去的,既然躲不过,那哭又有什么用?这是王虎昨晚告诉她的。

    “虎子,我们都在家等着你!”杨老汉拍拍王虎的肩膀。

    王虎点点头,拉过张燕,在张燕额头上轻轻一吻。

    “行啦行啦,哭什么哭都,嚎丧呐!参军都过来,点名了!”负责征兵的军爷态度极差地吼着。

    王虎这才走过去。

    军爷正点名呢,张燕看着远处好像是王林和小亮正往这边跑呢。

    “二哥!”

    “爹!”

    看着王虎站在一群壮男的队伍里,王林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听说招兵,这才带着小亮匆匆赶回来。

    王虎跟那位军爷说了几句,那位军爷很不爽道,“快点!”

    王虎跑过来,拉着小亮和林林道,“在家要听燕儿的话,你们俩好好上学,将来才能有出息,知道吗?”

    俩人点头,然后王虎又吩咐了一些,跟昨晚和张燕说得差不多。

    。。。

    看着队伍越走越远,张燕心里空落落的,小亮哭了,王林哭了,老爹哭了。同样来送行的公婆大哥也都在擦眼泪,张燕却没有哭。

    她得替王虎顶起来这个家,年迈的爹娘,年小的弟弟,还有两个儿子,她身上有王虎交给她的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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