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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二

    街边的川菜馆里,伊莲敲着筷子等人上菜。

    顾星抿了口茶水,愤愤的瞪了对面五官深邃有几分像混血儿的女生,说:“伊莲,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伊莲冲她嘿嘿一笑,说:“嘿!姑娘我能出撒事?”

    “话说,姑娘你头上戴的冬帽哪买的?质量也挺不错的。”伊莲摸了摸她头上的绒毛冬帽,她的样子看起来喜欢的紧。

    “哦,A大附近的精品店买的。”原本她是想告诉伊莲来“烟火”酒吧途中发生的事,心思一转又不怎么想提那出囧事了,自然把嘴边的话也压下去了。

    突然顾星像想起来什么问伊莲一句:“我很二吗?”

    伊莲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脸怪哉回了句:“干嘛突然问这?”

    她答:“问问而已”

    伊莲狐疑看了她一眼嘿嘿坏笑:“你这姑娘傻的挺可爱!”

    顾星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承认的可真快。

    之后,两人换了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上一会,服务生上了第一道菜,伊莲冲服务生笑了笑:“老板娘啊!你饿死我了。”语气带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小伊,这不就来了。”老板娘约莫三十来岁属于亲和力很强的那种人,看了就让人喜欢。

    伊莲与这家菜馆混了个熟脸,又与老板娘聊上了几句。老板娘问她怎么没回家过年,伊莲笑了笑说是独立,之后也没了后话,两人彼此说了句“新年快乐。”老板娘也就离开了。

    倒是伊莲,每当有人问起她假期为什么不回家,伊莲每次都是这样拿独立的借口来搪塞,懒得去想别的借口,问的人也很自觉没再问下去。在她看来伊莲是借故掩饰什么,只是她没心思做刨人伤口的缺德事。

    桌上的菜陆陆续续上了差不多了,老板娘还额外送了两盘菜,一盘麻婆豆腐与一盘酸菜鱼。伊莲还特地要了一扎啤酒,坏笑:“顾星,咱们这像不像吃年夜饭?”

    顾星点头笑了笑:“有那点感觉。”注意到伊莲眼底一闪而过的落魄,她替她开了瓶啤酒,叫道:“不醉不归!”

    “怕你啊?”顾星挺了挺胸,扬了扬头,一副“有种你来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来啊,我就不信你能灌倒我。”伊莲也来劲了,豪气万丈道。

    喝了两杯啤酒,全身都舒畅了。

    顾星把放在面前颜色鲜红的辣子鸡丁扒来扒去,郁闷的想:咋全是辣椒啊?肉呢?伊莲突然凑到她旁边,眼神有些不怀好意,问道:“你知道它的别名叫什么吗?”顾星摇了摇头,辣子鸡丁还有别名吗?她没听说过

    “它的别名叫“红灯区”。”

    “为什么?”

    伊莲越笑越邪恶,小声说:“找鸡呗!”听了她的答案,顾星呆住了,随即哭笑不得,红灯区找鸡……真是贴切的别名

    “哎,你这姑娘有点二~”伊莲摇头叹息道,摸了摸她的头,跟摸瓜似的。

    顾星笑骂的拍开了伊莲的手:“吃饭!吃饭!”

    后来,她不知道她们在菜馆吃吃喝喝闹腾了多长时间,之后又两人勾肩搭背走在冷清的大街上,一路上伊莲还飙着《青藏高原》。

    很久以后想起来那段日子,特别的自由快乐,大概也是因为伊莲的那段《青藏高原》为她垫定了以后的路。

    最后两人摇摇晃晃进了公寓,顾星捂住嘴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伊莲进了公寓就倒在房间的大床上呼呼大睡,吐到她最后连胃酸都吐出来了,肚子里不再翻腾了,累了。她迷迷糊糊也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卫生间,伊莲手指颤抖的指着睡在马桶旁的人,心想,她不会就这么在厕所睡了一晚吧。动手把睡死的顾星拖到她自己的房间。

    顾星站在卫生间的面盆前,双眼无神的对着镜子里眼睛浮肿,脸色苍白跟鬼似的人刷牙,听到旁边洗脸的伊莲说自己一宿都睡在卫生间,惊恐的转头因为情绪激动喷了她一脸白沫,又回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喃喃自语道:“难怪我身上有股怪味。”

    听后乐得伊莲抹了把脸上的牙膏泡沫“咯咯”直笑。

    “顾星啊!把你冬帽借我戴一天,我先走的哦。”伊莲对着紧闭的卫生间门喊道,听到顾星的答复后,戴上绒毛的冬帽拿起沙发上的挎包就出门了。

    卫生间的打开,热气外泄出来,顾星边走边疑神疑鬼的在身上左闻闻右闻闻,确定了全是洗澡后的沐浴露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穿好衣服,胃里空荡荡,饥饿难忍的出门买早餐。

    距离上学的时间还有十多天,顾星准备去图书馆找一些小说在家打发时间,做个宅女。心思一定后上了一辆终点站是书店的公交车,乘客很少,顾星选了个角落靠窗的位子坐下,带着耳机看窗外风景听歌。公交车一路上走走停停,乘客上上下下。

    顾星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公交车再次缓缓开动,顾星被冷风冻醒揉了揉快冻僵的脸,开口就一个喷嚏:“哈欠!”吸了吸鼻子,她果然还是感冒了。

    一只手突然越过她的侧脸,随手关上被打开的车窗,“二小姐,看来你得做好患重感冒的准备。”

    “诶……”顾星惊讶的看着帮她关窗的人,只是没想到是安然,心里除了小小惊讶了一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谢谢…”

    “对了,安然…”顾星猛然想到一件事。

    安然回过头见欲言又止的顾星似乎在等她的后文,良久又不见她出声,他问:“怎么不说话?”

    “你的冬帽,约个时间我还给你。”她咬了咬牙,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顾星总觉得那时候自己在说出这话完全有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安然没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向窗外,样子似乎在考虑中,半晌才开口说:“不急,上学再还我也不迟。”

    顾星哦了一声,就选择沉默了。

    她承认她一向是个没话喜欢找话题的人,向来不喜欢沉默的气氛,是个聒噪的人。耐不住几分钟的沉默就开始自顾自的找话题与他聊天,说聊天不如直接说她是自说自话,安然偶尔“嗯”“哦”一两声算是出于礼貌。

    顾星不求安然他会与自己聊上几句,他没直接丢出一句:“你很吵,离我远点”就很对了起她呢。她说了正在兴头上时,安然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我到了!”不等她反应就径直下了公交。面无表情走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的独立。漂亮的凤眼闪过一丝冷意快得她险些抓不住。

    聒噪的女人…

    也许,他就是这样想的。

    顾星望着安然修长的背影,低下头拨弄手机上的挂饰,耳机里放着不知名的歌曲,眼睛不自觉又调到车窗边最后看了一眼淹没在人群的安然。

    公交车缓缓发动,顾星闭上眼睛恍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脑中却残留住了他走前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出了感觉,闷酸闷酸的发孝,胀得人眼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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