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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大年三十除夕夜里,朵朵烟花争先恐后腾起,绽放在墨色的天际,滑落到公寓前暗光流动的湖里

    顾星窝在公寓的沙发上裹了条厚厚的棉被,把自己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风,蜷曲的身体,像条蠕动的毛毛虫。蓬头垢面典型的宅女形象,手里捧了杯热牛奶,对面的电视播着每年必看的春晚。耳边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炸得人头脑发麻。

    顾星喝了口杯中的牛奶,每到这时,心里一阵泛滥的凄苦,忍不住感叹:真是越长大越讨厌新年。

    在这大型喜庆的日子里,A城火车票早在过年前一抢而空,形式堪比抢盐。等她买到车票回到家,这新年也过的差不多了,这两年全是因为这原因都没能回上海,一个人孤苦伶仃在A城,这段日子比什么时候都难熬。

    每到这时间段,她心里又忍不住后悔当初没听乔女士的话,选一所离家近的大学,偏偏任着她的倔性子选择一所离家十万八千里的A市的A大,为这事她没少跟乔女士做“激烈口水的斗争”,最后还落了个两天两夜的面壁思过,至今她还是记忆犹新!

    事情最终结果是在乔女士她还是不愿妥协的性子下,在她坚定的意志下,踏上来A市的旅程。

    茶几上手机接二连三的振个不停把顾星拉回现实,各式各样的新年祝福短信一窝蜂的涌上来,差点把她手机挤爆,有以前同学,朋友,亲人的,顾星放下手中的马克杯,耐着心一条一条回复。

    回到一半的时候,乔女士一通电话过来,开门见山就问:“闺女啊!年货你收到没?”

    “早到了,东西老多了,你闺女我差点就被压昏。”顾星瞥了眼靠在墙上一大堆东西,嘴边的笑意越发浓。年货正好是今天上午到的,还没来得及拆开看。

    电话那边乔女士顿时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还不是怕你想吃,下次准不让你爸给你寄那么多。”不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听见顾先生委屈的声音说:“这些不都是你非得给她买吗?还说怕少了呢。”

    顾星听了哈哈大笑,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暖流。

    说起来,乔女士是二婚,带着拖油瓶的她碰到顾先生,最后一不小心就成了一家子。虽是二婚但是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很幸福。乔女士是个强势的女人,家中的武则天,为了家庭平衡,顾先生自然就处于弱势,对乔女士的话言听计从,说一不二。

    顾星记得她大约是初中的小女生时问了顾先生一个问题:为什么愿意一直愿意待在强势的乔女士身边,结果顾先生摸了摸她脑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顾小姐长大就懂了。”

    约莫又和乔女士与顾先生聊上了半个钟头,内容不过是一些家常,学校的琐碎事。

    比如今年过年,远在英国留学的大哥回来了。

    又比如叔叔家又生了一个女儿……

    在她挂断电话后,伊莲的电话像催生符似的,几十通电话齐齐上阵。显然她是隔一分钟一个追魂夺命CALL。

    伊莲是她的同居人,两人都是A大的学生,人称打工达人。

    当时两人同时看上这套公寓,再三考虑后决定一起住,省钱也好有个照应。

    之所以有打工达人的称号,来源于她对打工赚钱的那份狂热。有谁大年三十的还在外面奔波赚钱,说是什么这几天做兼职,工资跟遇到高烧病人的温度计一个劲的升,机会难得!

    只是伊莲这厮是学医的,不少人叹息说她不学经济学简直是屈才。

    几秒钟,伊莲又打了过来,顾星刚接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撕碎在震耳欲聋的的音乐中,吃力听清她说:“顾星那老占线,你跟谁煲电话粥?”

    “我爸妈。”

    “哦!来“烟火”酒吧,我等你。”

    不等顾星问个清楚,对方就果断的掐断电话,顾星微怔了一下,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良久才放下手机,只能无奈站起身匆匆披着棉被拐进房间换衣服,伊莲这厮做起事来一直都是那么火撩火撩的。

    A城的冬天来得特别早,特别冷,那种能冷入人骨髓里去。

    街道上虽是大红灯笼高挂,红红火火一派喜庆之色,晚上9、10点钟少了人气难免有些冷清,昏黄路灯下笔直的马路偶尔越过一两辆车。顾星拢了拢颈间厚实的围巾,朝冻得通红的双手呼出一口热气,又放入格子棉袄的荷包里,踱步来回走动,时不时注意来往的车辆。在终于瞥到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她忙伸手拦车,只见车窗前被司机伸手按下“空车”的小牌子,很明显有人抢先了她一步坐了上去。

    顾星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出租车才悻悻的收回手,只能又开始无聊的来回踱步子等下一辆。

    又抬头看向两边望不到尽头的马路,顾星不住在心里哀叫:这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啊?伊莲那急性子不久前刚又打了通电话来催她。

    正当顾星绝望之际,面前一阵尘土飞扬,出租车熄了引擎停在她面前,司机摇下车窗,露出一张黝黑的圆脸,对她说:“小姑娘很冷吧,快上车!”

    顾星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后座上玻璃上隐隐约约映出人影,顾星不禁在心里嘀咕:这车里面不是已经有乘客吗?不等她开口询问,后座传出一道冷清的声音,“几百米不会有出租车了。”

    顾星一听立马拉开车门二话没说就坐了上去。

    待顾星上车坐好后忙向司机道谢:“师傅,谢谢你!”用余光瞟眼坐在身边男生,夜间的光线太暗看不清模样,身上穿着黑色大衣与黑色长裤,冬帽压很低,整体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僻感,刚才的声音也是他

    司机转过头笑眯眯的说:“小姑娘,不谢!不谢!你该谢的是你旁边的先生。是他让我停车载你的。”顾星微怔的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男生,正巧对上男生转过来的脸,她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谢……谢你。”如果不是顾忌场合,顾星想她一定会大声尖叫。

    天啊!天啊!居然是安然!!!顾星感觉到原子弹爆炸了,炸得她脑子有些卡壳发晕

    敢问混在A大的谁不认识安然,一张精致细腻的明星脸,高挑的身材,担任学生会的副会长,某杂志社的平面模特…无数桂冠戴在头上,令他好比一个镶嵌金边的佛像,闪闪发亮,受人追捧膜拜。

    可惜!美中不足就是人冷了点。

    “嗯…”安然淡淡扫了一眼坐在旁边低头的女生,接了通电话,廖廖几句就挂断。

    司机抬头问:“你们去哪?”

    ““烟火”酒吧!”异口同声

    司机哦了一声,笑了笑专心开车。

    顾星内心小小惊愕了一下,忍不住抬眸偷瞟了他一眼,他也去“烟火”酒吧。只是对方似乎不把它当回事,漠视她继续看他的风景

    一路上她眼睛虽看车窗外,余光一直默默关注身边的人。窗外掠过的路灯在他身上投下或明或暗的光与影,恍惚有点不真实。

    大约快22点15分,出租车拐了个弯,眼见也快到“烟火”酒吧,顾星放在荷包里的手紧紧捏住一张纸钞,是她出门匆匆拿了二十块充当车费。

    她在心里默念:一定要在他付钱之前给付钱!毕竟是人家让她坐上车,不然恐怕现在她都可能还在街边踱步子等车。一定要!手心因紧张有些微湿

    司机停好车说:“到了。”

    推门,下车,付钱。

    顾星如同动作行云流水,最后,头也不回潇洒的走向“烟火”酒吧。

    付了车费后,顾星刚才紧绷的神经也缓了下来,心情愉快就差没哼小曲的向“烟火”酒吧走去。

    “前面穿着格子外套的女生,等一下。”安然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顾星停住脚步,穿着格子外套的女生?疑惑的转过头去,安然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她面前,微微上扬的凤眼看了一会儿疑惑的顾星,把一张一元纸钞放到她面前,他说:“你的,二小姐。”

    “我…我是独生女,不是老二。而且你也不用把司机找的钱还我。”顾星愣了会煞有其事的解释,丝毫没注意到安然脸上微变的表情

    安然盯着她没作声,气氛变得微妙,一阵寒风吹过,顾星打了个冷激灵,鼻子里像是有根羽毛在搔,忍不住就是三个喷嚏脱口而出,“哈欠!哈欠!哈欠!……”

    打完意识面前还有人在,忙道歉:“对不起……”顾星低头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耳根都羞红了,没礼貌,丢死人了!窘的无地自容。

    道歉完后,又是一片沉默……可怕的沉默。

    安然眉头挑了一下,说:“你感冒了。”

    “嗯…”脑袋又低了几厘米,感觉自己整个人顿时小了好几圈。

    沉默还是沉默……

    片刻,她感觉到头上被柔软温热的东西罩住,热度直传达她的脑部。安然看了看又把戴在顾星头上的绒毛冬帽拉低一点,最后连眉毛都盖住了。

    他问:“还冷?”

    顾星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点都不冷,相反她全身发烫跟在大沙漠的烈日下,热得她快中暑了,大脑晕乎乎的一片。

    他点了点头,双手又放入了大衣口袋里,一本正经的说:“二小姐,你的钱!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抢在男生前面付钱。”

    “嗯…不会了。”顾星乖乖的点了点头,眼睛始终看着自己黑色的雪地靴,脸上温度高的吓人。

    安然眼底闪过一丝狭促的亮光:“其实这一元不是司机找的。”

    一元不是司机找的?顾星微怔了一下,再抬头时就看见安然已经进入“烟火”酒吧,摸了摸戴在头上的帽子,心头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暖有些惊慌,还有点小小的幸福,低头又看着手中一元的纸钞,想起安然说的话,这一元不是找的。

    她又把手伸到荷包里,手指触碰到了另一张纸钞,顾星尴尬的看着躺在手心中的二十块纸钞,顿时欲哭无泪!也算是明白了安然叫她二小姐的另一层意思,绝对是讽刺,绝对是讽刺!

    二小姐,二小姐…顾星啊!你当真有点二,闹这么大的一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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