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恶道妇无痛乱呻吟
李石磙和申有财大张旗鼓的去探望病中的付兰雅，在村子里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也招致了一些非议。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眨眼间几乎所有的村民都知道了付兰雅卧病在床了，一时间前去她家的人络绎不绝。青年场中的七个年轻人也闻讯结伴而来了。不知东方进出于怎样的一种思量，总之他没有为眼镜的到来而恼火。除此之外，他还改变了对待付兰雅的态度，其表现是用架子车拉着付兰雅和女儿去了清水镇，回来后每日早晚两次按时煎药，并且还洗衣做饭了，应该说也算是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了。
此种情况下，付兰雅的心情大好，又有药物的治疗，几天之后便感觉到身子轻松了，又过了几天，便如常人一般了。尽管如此，东方进还是不让她去外面走动，其原因是天气不好，阴沉得使人压抑，又寒风呼啸，冰冷刺骨。付兰雅感念丈夫的一番关怀之情，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做些家务活，跟女儿玩会儿，间或有来家闲坐的妇女，跟她们说会儿话儿，倒也不觉得时间特别难打发。因想到好几天没见花儿前来了，有点反常，又见天气不错，晴日暖阳，便琢磨着去花儿家一趟，看个究竟。于是对坐在一旁歪头研究棋谱的东方进说：“你看今儿个太阳多好，也没风，我想去看看花儿。她好几天没来了，往常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哪一天不是见天都来呀，无早无晚，总要来的。她对咱有情，咱也得对她有义不是，不然就冷了她的心了。说不定已经冷了她的心了，不然咋不来了哩。”
东方进瓮声道：“你想去见她，就去吧，找那么多理由干啥！只一条，我得嘱咐你，到了她家，要是见到了李石磙，一定得跟他说，这个妇女主任咱不当了，也没见有啥好处，身子骨倒给累垮了。再说，一个女人家，成天价在外面疯跑个啥，地里有活儿了下地干个活儿，没活儿了呆在家里，该弄点啥弄点啥，多好啊，人家也没有闲言碎语了。”付兰雅说：“知道了，这一场大病，把我的心性都病没了，你不说，我也打算不当这个妇女主任了。”东方进说：“这就好，当它干啥，谁想当叫谁当去。”付兰雅说：“嗯，那我去了。”东方进没再说话，继续看那棋谱。付兰雅叫上女儿，出了家门，由大堤去了花儿家。
当时花儿正怀孕，小腹已见凸起了。李老太太为了方便伺候儿媳妇，特意搬出草屋，搬进了堂屋最东头那间瓦房里。这时她已经知道了儿子和儿媳妇分开居住的情况，只因儿媳妇怀孕了，反倒觉得他俩就应该分开住。这老太太不知哪根筋打错了，一见到付兰雅，便信口说：“石磙可是懂事儿了哩，知道花儿怀上了，就不跟花儿住一块儿了，自个去西头那间房子里住了，说是啥书房，可心疼花儿了，叫她安安生生的睡觉，这样才对胎儿好。”
付兰雅闻听此言，吓了一跳，暗想：“天底下这那多夫妻，因为怀孕就不住在一块儿的，还真是少见！”却不敢多说，等她离开去了厕所，悄声问花儿：“因为啥？”花儿说：“我哪儿知道啊！”付兰雅说：“咦，怪了！”只当她不愿说，遂转变了话题：“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花儿反问道：“你看看像男孩还是像女孩？”付兰雅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她的肚子说：“像男孩，还像女孩。”话刚出口，立即就后悔了，因为像男孩还像女孩的孩子俗称二妮子，不讨人喜欢。为表歉意，冲花儿笑了笑。
花儿也一笑说：“我看啥都不像。”话音未落，忽听前面有吵吵声，听声音像是三妮儿跟独眼牛，不觉道：“咦，三妮儿跟她吵吵啥哩？”一面急忙起身去叫三妮儿回来。付兰雅随后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这时李老太太从厕所出来，见花儿正走去门外，急忙说：“你慢一点儿，仔细身子！”又嘟囔道：“也不知道有啥好瞧的，就惊动你了！”一面紧赶过来。付兰雅听老太太不放心花儿，便伸手扶住她，笑说：“老太太把你当成琉璃蹦蹦了！”花儿说：“她那，小心过意！”说着，走出大门，只见翠花正往家跑，遂问道：“咋的啦？”
翠花回道：“田家辉打俺小弟了，俺小姑不愿意，打了田家辉，独眼牛就来打俺小姑。”李老太太正走出院门，听了这话，立即大怒，高声叫骂着，前去给孙子女儿出气。花儿害怕事情闹大了，急忙阻拦老太太。付兰雅也劝道：“大娘，三妮儿多年轻啊，别说她一个独眼牛，就是再帮一个独眼牛，也不是三妮儿的个儿，您就别再去添乱了，您上了年纪，挨着碰着了都不得劲儿。”
李老太太哪里肯依，却又顾忌花儿，不敢硬闯，急得如发疯的母老虎一般，只指点着大槐树高声大骂。付兰雅见老太太投鼠忌器，便不在这儿劝她了，去槐树下拉三妮儿回来。那边田祖业两口子也拉劝独眼牛。田家辉宛如斗鸡似的挡在娘前面。莲花掐着腰，歪着头，瞪着眼，站在他对面。狗蛋和巧儿躲在莲花身后。马二嫂挺着大肚子远远地站着瞧热闹。独眼牛看见付兰雅，似乎来了精神，本来偃旗息鼓了，这会子又骂上了：“不要脸，养汉精，离地三尺有神灵，大槐树天天都看得清！”这话一出，只见付兰雅那张脸红了白，白了黄，刹那间换了三种颜色。那边马二嫂也吃不消了，不过只在心里发狠。
三妮儿心里也有秘密，她不愿随着娘搬到后院住，明里说是图清静舒适，其实是为了方便出入。可巧有一回她跟赛兔子在大槐树下说话，被独眼牛撞见了，那时大概是晚上九点多钟，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当时独眼牛还吓了个半死。她今天骂出这话，不冲付兰雅，也不冲马二嫂，只冲三妮儿去了，不想一支毒箭射伤了三个女人。其实还有一个女人被她射伤了。李老太太听了这话，再也顾不得花儿肚子里的孙子了，冲破阻拦直奔独眼牛，两只手就像两只钢爪，照她脸上乱挠，拼命似的。
花儿忙不迭的去拉娘，不料独眼牛向老太太还手时，一把挠在了花儿的脸颊上。刚巧自新从外面回来，见姐姐脸上带伤，怒吼一声举拳去打独眼牛。田祖业本是拉偏架，老太太往前扑，他就把独眼牛往后拉，独眼牛还手，他便松开了手，故而独眼牛并未吃一点亏，花儿反倒挨了一下子。今见自新挥拳来打独眼牛，急忙把大嫂往回一拉，自新的拳头落空了，但独眼牛却使奸耍诈，假装被打疼了，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的喊起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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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进瓮声道：“你想去见她，就去吧，找那么多理由干啥！只一条，我得嘱咐你，到了她家，要是见到了李石磙，一定得跟他说，这个妇女主任咱不当了，也没见有啥好处，身子骨倒给累垮了。再说，一个女人家，成天价在外面疯跑个啥，地里有活儿了下地干个活儿，没活儿了呆在家里，该弄点啥弄点啥，多好啊，人家也没有闲言碎语了。”付兰雅说：“知道了，这一场大病，把我的心性都病没了，你不说，我也打算不当这个妇女主任了。”东方进说：“这就好，当它干啥，谁想当叫谁当去。”付兰雅说：“嗯，那我去了。”东方进没再说话，继续看那棋谱。付兰雅叫上女儿，出了家门，由大堤去了花儿家。
当时花儿正怀孕，小腹已见凸起了。李老太太为了方便伺候儿媳妇，特意搬出草屋，搬进了堂屋最东头那间瓦房里。这时她已经知道了儿子和儿媳妇分开居住的情况，只因儿媳妇怀孕了，反倒觉得他俩就应该分开住。这老太太不知哪根筋打错了，一见到付兰雅，便信口说：“石磙可是懂事儿了哩，知道花儿怀上了，就不跟花儿住一块儿了，自个去西头那间房子里住了，说是啥书房，可心疼花儿了，叫她安安生生的睡觉，这样才对胎儿好。”
付兰雅闻听此言，吓了一跳，暗想：“天底下这那多夫妻，因为怀孕就不住在一块儿的，还真是少见！”却不敢多说，等她离开去了厕所，悄声问花儿：“因为啥？”花儿说：“我哪儿知道啊！”付兰雅说：“咦，怪了！”只当她不愿说，遂转变了话题：“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花儿反问道：“你看看像男孩还是像女孩？”付兰雅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她的肚子说：“像男孩，还像女孩。”话刚出口，立即就后悔了，因为像男孩还像女孩的孩子俗称二妮子，不讨人喜欢。为表歉意，冲花儿笑了笑。
花儿也一笑说：“我看啥都不像。”话音未落，忽听前面有吵吵声，听声音像是三妮儿跟独眼牛，不觉道：“咦，三妮儿跟她吵吵啥哩？”一面急忙起身去叫三妮儿回来。付兰雅随后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这时李老太太从厕所出来，见花儿正走去门外，急忙说：“你慢一点儿，仔细身子！”又嘟囔道：“也不知道有啥好瞧的，就惊动你了！”一面紧赶过来。付兰雅听老太太不放心花儿，便伸手扶住她，笑说：“老太太把你当成琉璃蹦蹦了！”花儿说：“她那，小心过意！”说着，走出大门，只见翠花正往家跑，遂问道：“咋的啦？”
翠花回道：“田家辉打俺小弟了，俺小姑不愿意，打了田家辉，独眼牛就来打俺小姑。”李老太太正走出院门，听了这话，立即大怒，高声叫骂着，前去给孙子女儿出气。花儿害怕事情闹大了，急忙阻拦老太太。付兰雅也劝道：“大娘，三妮儿多年轻啊，别说她一个独眼牛，就是再帮一个独眼牛，也不是三妮儿的个儿，您就别再去添乱了，您上了年纪，挨着碰着了都不得劲儿。”
李老太太哪里肯依，却又顾忌花儿，不敢硬闯，急得如发疯的母老虎一般，只指点着大槐树高声大骂。付兰雅见老太太投鼠忌器，便不在这儿劝她了，去槐树下拉三妮儿回来。那边田祖业两口子也拉劝独眼牛。田家辉宛如斗鸡似的挡在娘前面。莲花掐着腰，歪着头，瞪着眼，站在他对面。狗蛋和巧儿躲在莲花身后。马二嫂挺着大肚子远远地站着瞧热闹。独眼牛看见付兰雅，似乎来了精神，本来偃旗息鼓了，这会子又骂上了：“不要脸，养汉精，离地三尺有神灵，大槐树天天都看得清！”这话一出，只见付兰雅那张脸红了白，白了黄，刹那间换了三种颜色。那边马二嫂也吃不消了，不过只在心里发狠。
三妮儿心里也有秘密，她不愿随着娘搬到后院住，明里说是图清静舒适，其实是为了方便出入。可巧有一回她跟赛兔子在大槐树下说话，被独眼牛撞见了，那时大概是晚上九点多钟，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当时独眼牛还吓了个半死。她今天骂出这话，不冲付兰雅，也不冲马二嫂，只冲三妮儿去了，不想一支毒箭射伤了三个女人。其实还有一个女人被她射伤了。李老太太听了这话，再也顾不得花儿肚子里的孙子了，冲破阻拦直奔独眼牛，两只手就像两只钢爪，照她脸上乱挠，拼命似的。
花儿忙不迭的去拉娘，不料独眼牛向老太太还手时，一把挠在了花儿的脸颊上。刚巧自新从外面回来，见姐姐脸上带伤，怒吼一声举拳去打独眼牛。田祖业本是拉偏架，老太太往前扑，他就把独眼牛往后拉，独眼牛还手，他便松开了手，故而独眼牛并未吃一点亏，花儿反倒挨了一下子。今见自新挥拳来打独眼牛，急忙把大嫂往回一拉，自新的拳头落空了，但独眼牛却使奸耍诈，假装被打疼了，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的喊起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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