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缘起（一）
1
“想好了吧？”一只手在一个少年清秀惨白的脸上摩挲着。
“想好了……奴才会去……求代王放过东海！”角落里一个颤抖的黑影。
“哎呀呀真可惜……本来还想尝尝这副身体的滋味。”那只手终于从少年脸上离开，此时少年的脸上早已因为害怕而布满了泪水。
第二天，一套女子的衣衫被扔在角落的黑影面前。
“本王会安排你和进献的侍女一起去，但是怎么表现就看你了，别忘了东海……”
“奴才……奴才不会让代王失望的……”
角落里的人这就脱去自己的衣服换上面前的衣裙。
“来人啊，给他收拾收拾。”
三天后，二十个精心挑选的女孩就离开了自己的家乡郑国去往遥远的金国都城。
金国的永安殿内
“这次郑国进献了二十个婢女，赫宰你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吧。”
“谢父皇。”赫宰行谢礼之后就退到殿外，之前几次各个属国进献的贡品都是直接分给了太子和二皇子，自己根本连贡品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赫宰也习惯了，领兵打仗他冲在最前，领赏受封却从来没他什么事，谁让他的母亲当年意图刺杀皇上，父皇没有连赫宰一起赐死，只是剥夺他的国姓罚他随母亲姓李，甚至还让他住在皇宫里，大臣们都认为这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不过这也归功于赫宰超凡的军事才能。
能从十六岁起就开始领兵驰骋沙场，当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总之二十个女子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送去三皇子赫宰的景逸宫。
一个一个的摘下面纱，赫宰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一个宫人在门口弯腰鞠个躬，恭敬的小步走到赫宰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哦？有特别的？这倒要让我好好看看。”赫宰顿时来了兴致。
二十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里，偏偏有一个面色苍白的。
“你，叫什么名字？”郑国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连这样的也拿来充数么？还好不是送到别处，不然被看到又是麻烦。
“奴才叫晟敏。”
“嗬！原来那个特别的就是你！”是个男的啊，不出声还真没看出来。
“来人，带他下去收拾一下，今晚要他侍寝。”
宫灯在廊上挂起长长的一排引路，寝宫内新烛摇曳，赫宰用过晚膳，捧了本书倚在床边细细的看起来，点心和水果陆续被端进来摆在桌上。
“殿下，人到了。”闫公公端着佛尘进来给赫宰汇报。
“让他进来吧。”
闫公公于是拍了拍手，不一会，一个美若天仙的人缓步走了进来。
眉间一点朱砂，双眸一汪秋水，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红润饱满的双唇微启，衣袖半遮着一双手，葱白修长的十指拢在一处，怯怯的看着床榻上斜倚的那个贵气逼人的英俊皇子。
“你们都退下吧。”
“是……”闫公公会意的招呼宫女都离开，自己最后退出去关上宫门。
“你是预备就站在那里一晚上吗？”赫宰瞟了晟敏一眼就将目光转回书上。
“不……不是……”晟敏急着辩解。
“那还不过来伺候？”赫宰站起来走到晟敏面前，顺手将书放在桌上，凑近晟敏嗅了嗅，一股淡香沁入心脾。
“……是……”晟敏犹豫着伸手探向赫宰的衣襟，却不想被赫宰一把抓住手腕拉进怀里打横抱起来走向床榻。
赫宰有点急切的剥下两人的衣衫扔到一边，伸手放下帷幔。
“为什么这么紧张？”赫宰轻吻晟敏的脖颈，那紧绷的身体和死死抓住床单的手无疑泄露了晟敏的内心。
“奴才……奴才有点怕……”晟敏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第一次？”赫宰继续探索晟敏的身体。
“……是”这倒是让赫宰有点意外，既然是作为男宠被送来，赫宰以为应该是已经调教好的。
“如果疼就叫出声来。”赫宰说完便按住晟敏的手腕。
可是晟敏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尽管下体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还真是倔强。”赫宰轻笑一声看着晟敏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加重了动作。
“殿下……求您……轻一些……”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你只能试着习惯……”赫宰的声音沙哑低沉还夹杂着沉重的喘息，晟敏于是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屈辱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赫宰将晟敏的表情看了个清楚，但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清晨赫宰起床洗漱的时候，看着身边晟敏身上遍布的青紫摇摇头。
“来人！”
“殿下有什么吩咐？”
“晟敏从今天起留在我宫里，等会他醒了你们把宫里治伤的药拿来给他消肿，我中午会陪父皇一起用膳，你们问问他想吃什么然后去做就是。”
这一年晟敏成了赫宰的新宠，同来的十九个宫女，留下两个在晟敏身边做答应，其余的都送去了御膳房或浣衣房听差。
2
待在宫中的日子对于晟敏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区别大概只是生活比在郑国的时候自在一些，虽然不能出景逸宫，但是景逸宫本身也不小，里面书房庭院膳房一应俱全，闲来无事四处转转倒也是好的。
“想什么呢？”赫宰一回宫就发现晟敏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他这副样子总让赫宰觉得似曾相识。
“回殿下……奴家没想什么。”按照赫宰的吩咐，晟敏改了自称，也一直保持着女装的样子。
“我累了，来给我捶捶肩。”
“是。”晟敏起身走到赫宰身后，轻轻的帮他揉着肩。
“会不会下棋？”
“会的。”
“来人，去把棋盘取来，再去膳房端点清凉点心来。”
赫宰张罗完，和晟敏对面而坐。
棋局一开时间便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
“殿下，这局您又输给公子十七子。”闫公公细细的数完，给赫宰汇报结果。
“又输了，不下了不下了，晟敏怎么这么厉害？”
“惭愧了，是殿下一直在让着奴家才对。”晟敏微微低头，赫宰哪是在下棋，基本上是看了他一下午，晟敏实在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三弟好兴致，这么热的天气还能静下心下棋啊！”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把晟敏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过去。
“我就说三弟怎么可能坐的住，原来是有美人相伴，哈哈！”
“皇兄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臣弟也好准备点茶点招待不是么？”赫宰跟大哥英云客套着。
“奴家晟敏叩见太子殿下。”晟敏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听赫宰叫“皇兄”所以立刻跪下磕头。
“这就是前段时间郑国进贡的那个特别的吗？”英云早听说这次父皇把进贡的一批婢女赏赐给了赫宰，其中有一个惊为天人的，看来就是这个晟敏了。
“晟敏，你先进屋去。”赫宰见英云的眼神一直在晟敏身上打转，心底不由的泛起一股不悦。
“是。”晟敏听话的起身回屋。
英云一直看着晟敏直到他消失在门里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回头发现赫宰正盯着自己，意识到失态的英云只好低头咳一声想化解这份尴尬。
“皇兄来找臣弟，不知所谓何事？”
“三弟这话就见外了，兄弟之间没事也可以时常走动的，你常年征战在外，我们总也见不着。”
兄弟二人在院中扯了几句闲话，英云就找借口离开。
“以为我不知道么，无非是听说我这里有美人所以才跑来，你们都听好了，以后不许随便跟别宫的人提起晟敏的事情。”
用过晚膳，赫宰照例坐在桌边读书，晟敏便取来文房四宝自己砚了墨写写画画起来。
“你写什么呢？”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还真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心里有什么忧愁？说来我听听。”
“不……没……没什么……”
“别总胡思乱想，乏了就先去歇着，用不着一定得陪着。”
“无妨的……”晟敏想就是自己先睡着等会一定还是会被赫宰弄醒，所以不如就等等好了。
两个时辰后赫宰从书本收回目光，看到一手支着脑袋不住点头的晟敏无奈的摇摇头。
“真是，都说了困了就先去睡。”赫宰小声说着抱起晟敏轻轻的放到床上。
“殿下……”晟敏还是迷迷糊糊的醒来。
“睡吧，我今儿不碰你就是。”赫宰握住晟敏解自己衣带的手。
“嗯……”晟敏听到这话，又渐渐陷入梦境。
梦里爹和娘都还在，爹拉着他的手，娘抱着东海，一家人笑声不断。
“爹……娘……”晟敏喃喃的念叨着，眼泪从睡梦中流出眼角。
赫宰听到这两声梦呓，伸手帮晟敏擦去泪水，他也是爹娘不在了罢？所以才会被献到宫中做男宠，若是父母在身边，怎舍得自己的骨肉被烙上这种身份？
这个晚上赫宰最终只是从背后环着晟敏睡着而已，晟敏意外的睡的很安心。
因为睡的好，所以晟敏难得早起和赫宰一起吃早点。
“我去上朝了，你乖乖的等我。”
“好。”
目送赫宰离开，晟敏的心突然空了下来，像是有一部分跟着赫宰一同去上朝了一般。
甩甩头打消这个念头。
李晟敏你在想些什么？忘了自己的身份吗？怎能因为皇子殿下一时间心血来潮的宠爱就自以为是起来？
更何况东海现在还音讯全无，怎么能分心去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3
“不可以！代王您答应过我哥哥的！求您放过我吧！”
“什么答应不答应，本王说要你就要了你，你哥算什么！”
“不要——！”
那个夜晚，东海纯净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阴霾。
哥……为什么丢下我？
三个月后
“代王，世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父王……”
“你回来了，路上很辛苦吧？”代王一副慈父的模样。
“还好，父王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才回来就跑来找我是为了东海吧？行了，想要就带走吧。”代王拍拍手，东海目光呆滞的从殿外走进来，见到立在面前的世子允浩，缓缓的跪下来磕一个头。
“东海，走吧，跟我回宫。”
回到自己的寝宫，下人帮东海收拾妥当，小声来给允浩汇报：
“公子身上鞭痕三十二处，烫伤十七处，咬伤……”
“够了不要说了！你们用心帮他调理身体就是，吩咐下去，东海的事情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是。”
东海，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世子殿下……有我哥哥的消息吗？”
“还没有，东海你先好生歇着，有你哥哥的消息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东海于是不再说话，只是用锦被裹紧了遍体鳞伤的自己，眼泪无声的留下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三个月，在东海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可晟敏对此一无所知，写去的信也都石沉大海，这让晟敏不由的担心起来。
“公子，郑国世子来信了！”
“是么！快些叫我看看！”晟敏激动的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但也顾不得许多，只是从婢女小白手中抢过信封，三两下就撕开来，展了信纸读起来。
“太好了！东海被世子要去在书房听差了，世子说会照顾他！小白我好高兴！快！给我研墨！我要给世子回信！”
允浩借口怕被金国抓住书信把柄，将通信次数减少到最低，若不是怕晟敏因为东海而分心，他连这一封信都不想写，看着身边的东海，自己要写出“东海甚好，勿念”这五个字，实在是让他难以下笔。
晟敏同样也不敢写太多，只说很想念东海，自己一定不会因旁的事分心而让代王和世子失望云云。
赫宰回宫的时候就看到晟敏正在院中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动人，看的他一时间乱了心跳。
直到一曲终了，赫宰才上前问话：
“怎么了这么高兴？”
“殿下您回来了！”晟敏兴冲冲的跑向赫宰，却不想因为许久不曾这样好好的跳过一曲舞，所以才跑两步就两腿发软的差点栽倒在地，亏得赫宰手疾眼快赶上前扶住他，这才没摔在地上。
“不好好走路，跑什么？”赫宰责怪的语气里却掺杂着一丝宠爱。
“殿下，奴家跳的可好？”晟敏环抱住赫宰的腰，撒娇的问。
“才回来，什么都没看到，要不再跳一遍给我看？”
“那……好吧，奴家就再给殿下跳一遍。”
晟敏说着就要再跳一遍，却被赫宰一把拉回怀里。
“不用再跳一遍，我是说笑逗你的，你刚才跳的我看到了，很不错。”这个人这么好骗，怎么看也不像个深宫中人，这里一个个都如狼似虎勾心斗角，所以才不让他出宫，怕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欺负。
“谢殿下夸奖！殿下，奴家想要一把琴，可以吗？”
“你还会弹琴？这可真让我吃惊。好吧，我帮你留意一下就是了。”好像琴棋书画没有晟敏不会的。
“谢谢殿下！”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印象里晟敏很少主动开口要什么。
“奴家哪有！”晟敏自觉失态，立刻收敛了笑容退到一边。
“笑起来多好看，总愁眉苦脸的，难道是我亏待了你不成？”
“不不……没有……殿下对奴家已经很好了……”这是实话，来到金国的这几个月，基本上赫宰能力范围内能给的都是最好的，对于一个男宠来说这待遇是想都不敢想的，听闫公公说不止是这景逸宫，就连太子和二皇子的宫殿，都没有破例留哪个宠妃留宿这么久。
4
没过几天赫宰真的给晟敏带回来一把琴。
“看看喜欢么？”
晟敏接过琴仔细看了看琴身，又拨了拨琴弦，立刻宝贝似的抱进怀里。
“喜欢！”
“弹一曲我听听。”
“是。”
晟敏抱着琴坐下来，十指在琴弦上跳动起来，那琴声时而缓如流泉，时而急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一曲终了，赫宰忍不住鼓掌。
“不错！不枉我从二哥那里硬拦下这把琴，听说还有名字叫什么沉香芙蓉琴。”
“谢谢殿下……”
“殿下，二皇子在宫外说要见您。”闫公公一直等晟敏弹完曲子才敢说话，赫宰听的太认真，谁也不敢扰他的兴致。
“二哥来了？快请！”二皇子钟云和赫宰关系比较不错，两人一文一武，相处还算融洽。
晟敏立刻抱着琴躲进内室，他知道赫宰不愿他在别人面前露面，他也确实害怕大皇子英云那样不加掩饰的眼神，仿佛剥光了他身上的衣物一般。
“赫宰，刚才你院里是谁在弹琴？”
“二哥也听到了？”赫宰一边说一边打量钟云身边那名女子，虽然身着华服，但给赫宰行过礼之后那一双杏眸就滴溜溜的四下看着，想必是性子活泼的女子。
“我本只是没想明白我这个不识音律的弟弟为什么突然要那把琴，所以想来看个究竟而已，不知三弟可否让我见见这位弹琴之人？”
“这……好吧……晟敏，出来见过二皇子。”
“是……”晟敏应声又出现在院内。
“呵，先头只是听大哥说你这里来了个尤物，我以为是怎样的女子，却原来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二哥过奖了，倒是你身边这位？”
“她之前是我宫里的常在，前阵子我央父皇将她提为我的侍妾，到底还是在一起日子久了，有了封号也好带着一同出宫转转。”
“你叫晟敏是吗？”
“是。”
“我叫小仙，你弹的琴可真好听，以后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啊？”小仙刚拉住晟敏的手，但想起晟敏是男宠，即刻又松了手，抱歉的对晟敏笑笑。
“小仙姑娘过奖了，奴家哪有本事指教别人，不过是自己随便逗逗乐子而已。”晟敏不介意的笑着回答。
“你也未免太过谦虚，过几日是我母妃的寿辰，我做了曲子，不知道能不能请你来帮忙？”钟云见小仙因刚才的动作有些尴尬，就接过了话。
“这……”晟敏犹豫的看向赫宰。
“我小时候荣妃娘娘待我不薄，去为她祝寿哄她开心也是应该的，晟敏你就去帮二哥一下好了。”
“如此甚好！那我随后就差人把曲子送来。”
送走了钟云，赫宰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颇为担忧的神色看着晟敏。
“殿下？”晟敏不知为何赫宰会是这种表情。
“真不想让你去。”赫宰将晟敏拥进怀中，那天一定父皇和大哥都会去，实在是不想他们看到晟敏的模样。
“殿下，没关系的，只是去给娘娘祝寿而已，再说殿下您会陪我一起去的不是么？”赫宰表现出的占有欲让晟敏瞬间有一种窝心的感觉，于是伸手轻抚赫宰的背柔声安慰他。
出了宫，钟云才说起小仙：
“跟谁都是自来熟的样子，你以为这里都是我们文怡宫？以后要多个心眼，这宫里多的是笑里藏刀的人。”
“殿下知道我就是这个性子嘛，再说三皇子殿下和晟敏公子看起来都不像是背后使计谋的阴险之人啊。”
“你就那么肯定？”
“奴婢从他的曲子里就听的出。”
也是了，钟云宫里总乐声不断，小仙本身也精通音律，是以擅长以琴声识人。
“好吧，你若觉得他们尚可来往，日后我忙起来，你也可以来找他，但切记不可太过频繁以免落人口实。”钟云深知在这宫中多少也是要有几个朋友时常往来走动，自己的母妃和赫宰的母亲便是一片浑水中难得的知己。
“谢殿下！”小仙自己也知道在宫中可以有一两个能聊的来的朋友有多么的不容易。
5
入夜，轻纱帷幔中隐约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殿下……”与其说晟敏这是在叫赫宰，不如说是他在不由自主的呻吟。
“晟敏……你越来越像个妖精了……”赫宰忍不住叹息，晟敏已经完全没有了初来时的生涩，再加上身体柔软，完全让赫宰欲罢不能。
尤其是像今晚这般当晟敏主动的时候，赫宰觉得就连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勾去了。
“奴家哪有……奴家不过是见殿下……不过是见殿下因为荣妃娘娘寿辰的事不开心……所以……所以才这样……”晟敏的双臂如藤蔓一般绕上赫宰的脖子，声音随着赫宰的动作而断断续续。
听到晟敏这番话，赫宰却突然停下自己的动作，抓过衣衫披在身上抽身下床。
“你做出这种样子只是为了哄我开心？”
“殿下……我……”晟敏不知道为什么赫宰比下午还要不开心，只好急忙跪在地上。
“难道……难道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两个人你情我愿彼此享受的吗？”
“回殿下，奴家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皇子殿下，奴家没有资格妄谈享受……”晟敏一直都记得来这里的第一天赫宰对他说的话，他没有资格。
尽管晟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赫宰的那句话还是远远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只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太阳，我怎敢对你存有什么妄想？
“所以就是说不管你是不是愿意，你都会为了取悦我而配合？”赫宰转头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晟敏。
“我……”还没等晟敏回答完，赫宰就一把扯过他的胳膊将他推倒在桌上，桌上的杯杯盏盏被尽数拂到地上摔的乱七八糟，赫宰却不管不顾，只是粗暴的占有晟敏的身体。
“叫啊，刚才不是叫的很动听？不是要取悦我吗？现在为什么不出声了？”赫宰不知道为什么来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他？下人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皇子，父皇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个用来征服四海八方的利器，太子和二皇子对他好只是因为他对皇位没有想法也没有资格，现在连晟敏也是这样。
没有人因为他是李赫宰而发自内心的关心他。
“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你不配！”赫宰气急败坏的给了晟敏一个耳光，因为动作太剧烈而让晟敏从桌上摔倒在地上，后背被地上的碎片划的血肉模糊，但还没等他喊疼就再次被赫宰拉起来一把推的栽倒在床上。
凌乱的床，殷红的血，洁白如玉的身体，这场景唤醒了赫宰内心深处的回忆。
那是最后见到的母亲的样子。
“起来！谁允许你睡了！”心底涌出深深的恐惧感让赫宰失去理智的伤害着晟敏。
晟敏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但是心却比身体痛一百倍，因为他看到了赫宰眼中绝望的泪水，他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子究竟经历过什么，他只是费力的伸手想抹去赫宰眼中的泪。
“不要碰我！”赫宰猛然挥开晟敏的手。
“殿下……不要哭……”
晟敏虚弱的声音让赫宰突然惊醒。
“我才没有哭！我怎么会哭？战场上受伤我都不会哭！我根本就没有眼泪！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赫宰狼狈的抓起衣服推开宫门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晟敏无力的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夜晚的风从门外吹进来，无情的在一片狼藉的寝宫内盘旋。
好凉
第二天宫女们被宫里的情景吓了一跳。
“快去叫太医！”三皇子不在，闫公公只能先安排善后。
“闫公公……别……别叫太医……别惊动别人……”晟敏突然醒来挣扎着制止正要去叫太医的宫人。
“没关系吗公子？”
“没事……”晟敏勉强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去拿外伤药！你们听好了，今天看到的事情不许声张出去。”闫公公疼惜的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晟敏，这次三皇子下手是重了点，可是那孩子，唉……说不得。
虽然大部分都只是些皮外伤，敷了药也好的很快，但是大敞着门赤着身子吹了一夜的风，到底还是让晟敏受了风寒。
之后的几天赫宰都没回宫，晟敏只得一个人习二皇子给的曲子，烦了就看书写字画画。
“公子，药好了，趁热喝了吧。”
“谢谢闫公公，不知皇子殿下他……”是还在生自己的气罢？不然怎么一连几日都不会来？
“殿下这几日一直在御书房和皇上议事。”
“是么……有劳公公费心了。”
“无妨，无妨。”
其实闫公公知道赫宰心里一直很痛苦，八岁上就眼看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眼前，若不是二皇子和荣妃冒死求情，皇上又念及旧情，赫宰想必也早就没命。
之后的八年里赫宰一直为了在这个皇宫里生存下来而努力，十六岁那年领兵出征总算给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可背后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也许这个宫里只有没人清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想好了吧？”一只手在一个少年清秀惨白的脸上摩挲着。
“想好了……奴才会去……求代王放过东海！”角落里一个颤抖的黑影。
“哎呀呀真可惜……本来还想尝尝这副身体的滋味。”那只手终于从少年脸上离开，此时少年的脸上早已因为害怕而布满了泪水。
第二天，一套女子的衣衫被扔在角落的黑影面前。
“本王会安排你和进献的侍女一起去，但是怎么表现就看你了，别忘了东海……”
“奴才……奴才不会让代王失望的……”
角落里的人这就脱去自己的衣服换上面前的衣裙。
“来人啊，给他收拾收拾。”
三天后，二十个精心挑选的女孩就离开了自己的家乡郑国去往遥远的金国都城。
金国的永安殿内
“这次郑国进献了二十个婢女，赫宰你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吧。”
“谢父皇。”赫宰行谢礼之后就退到殿外，之前几次各个属国进献的贡品都是直接分给了太子和二皇子，自己根本连贡品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赫宰也习惯了，领兵打仗他冲在最前，领赏受封却从来没他什么事，谁让他的母亲当年意图刺杀皇上，父皇没有连赫宰一起赐死，只是剥夺他的国姓罚他随母亲姓李，甚至还让他住在皇宫里，大臣们都认为这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不过这也归功于赫宰超凡的军事才能。
能从十六岁起就开始领兵驰骋沙场，当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总之二十个女子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送去三皇子赫宰的景逸宫。
一个一个的摘下面纱，赫宰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一个宫人在门口弯腰鞠个躬，恭敬的小步走到赫宰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哦？有特别的？这倒要让我好好看看。”赫宰顿时来了兴致。
二十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里，偏偏有一个面色苍白的。
“你，叫什么名字？”郑国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连这样的也拿来充数么？还好不是送到别处，不然被看到又是麻烦。
“奴才叫晟敏。”
“嗬！原来那个特别的就是你！”是个男的啊，不出声还真没看出来。
“来人，带他下去收拾一下，今晚要他侍寝。”
宫灯在廊上挂起长长的一排引路，寝宫内新烛摇曳，赫宰用过晚膳，捧了本书倚在床边细细的看起来，点心和水果陆续被端进来摆在桌上。
“殿下，人到了。”闫公公端着佛尘进来给赫宰汇报。
“让他进来吧。”
闫公公于是拍了拍手，不一会，一个美若天仙的人缓步走了进来。
眉间一点朱砂，双眸一汪秋水，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红润饱满的双唇微启，衣袖半遮着一双手，葱白修长的十指拢在一处，怯怯的看着床榻上斜倚的那个贵气逼人的英俊皇子。
“你们都退下吧。”
“是……”闫公公会意的招呼宫女都离开，自己最后退出去关上宫门。
“你是预备就站在那里一晚上吗？”赫宰瞟了晟敏一眼就将目光转回书上。
“不……不是……”晟敏急着辩解。
“那还不过来伺候？”赫宰站起来走到晟敏面前，顺手将书放在桌上，凑近晟敏嗅了嗅，一股淡香沁入心脾。
“……是……”晟敏犹豫着伸手探向赫宰的衣襟，却不想被赫宰一把抓住手腕拉进怀里打横抱起来走向床榻。
赫宰有点急切的剥下两人的衣衫扔到一边，伸手放下帷幔。
“为什么这么紧张？”赫宰轻吻晟敏的脖颈，那紧绷的身体和死死抓住床单的手无疑泄露了晟敏的内心。
“奴才……奴才有点怕……”晟敏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第一次？”赫宰继续探索晟敏的身体。
“……是”这倒是让赫宰有点意外，既然是作为男宠被送来，赫宰以为应该是已经调教好的。
“如果疼就叫出声来。”赫宰说完便按住晟敏的手腕。
可是晟敏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尽管下体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还真是倔强。”赫宰轻笑一声看着晟敏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加重了动作。
“殿下……求您……轻一些……”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你只能试着习惯……”赫宰的声音沙哑低沉还夹杂着沉重的喘息，晟敏于是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屈辱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赫宰将晟敏的表情看了个清楚，但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清晨赫宰起床洗漱的时候，看着身边晟敏身上遍布的青紫摇摇头。
“来人！”
“殿下有什么吩咐？”
“晟敏从今天起留在我宫里，等会他醒了你们把宫里治伤的药拿来给他消肿，我中午会陪父皇一起用膳，你们问问他想吃什么然后去做就是。”
这一年晟敏成了赫宰的新宠，同来的十九个宫女，留下两个在晟敏身边做答应，其余的都送去了御膳房或浣衣房听差。
2
待在宫中的日子对于晟敏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区别大概只是生活比在郑国的时候自在一些，虽然不能出景逸宫，但是景逸宫本身也不小，里面书房庭院膳房一应俱全，闲来无事四处转转倒也是好的。
“想什么呢？”赫宰一回宫就发现晟敏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他这副样子总让赫宰觉得似曾相识。
“回殿下……奴家没想什么。”按照赫宰的吩咐，晟敏改了自称，也一直保持着女装的样子。
“我累了，来给我捶捶肩。”
“是。”晟敏起身走到赫宰身后，轻轻的帮他揉着肩。
“会不会下棋？”
“会的。”
“来人，去把棋盘取来，再去膳房端点清凉点心来。”
赫宰张罗完，和晟敏对面而坐。
棋局一开时间便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
“殿下，这局您又输给公子十七子。”闫公公细细的数完，给赫宰汇报结果。
“又输了，不下了不下了，晟敏怎么这么厉害？”
“惭愧了，是殿下一直在让着奴家才对。”晟敏微微低头，赫宰哪是在下棋，基本上是看了他一下午，晟敏实在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三弟好兴致，这么热的天气还能静下心下棋啊！”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把晟敏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过去。
“我就说三弟怎么可能坐的住，原来是有美人相伴，哈哈！”
“皇兄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臣弟也好准备点茶点招待不是么？”赫宰跟大哥英云客套着。
“奴家晟敏叩见太子殿下。”晟敏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听赫宰叫“皇兄”所以立刻跪下磕头。
“这就是前段时间郑国进贡的那个特别的吗？”英云早听说这次父皇把进贡的一批婢女赏赐给了赫宰，其中有一个惊为天人的，看来就是这个晟敏了。
“晟敏，你先进屋去。”赫宰见英云的眼神一直在晟敏身上打转，心底不由的泛起一股不悦。
“是。”晟敏听话的起身回屋。
英云一直看着晟敏直到他消失在门里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回头发现赫宰正盯着自己，意识到失态的英云只好低头咳一声想化解这份尴尬。
“皇兄来找臣弟，不知所谓何事？”
“三弟这话就见外了，兄弟之间没事也可以时常走动的，你常年征战在外，我们总也见不着。”
兄弟二人在院中扯了几句闲话，英云就找借口离开。
“以为我不知道么，无非是听说我这里有美人所以才跑来，你们都听好了，以后不许随便跟别宫的人提起晟敏的事情。”
用过晚膳，赫宰照例坐在桌边读书，晟敏便取来文房四宝自己砚了墨写写画画起来。
“你写什么呢？”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还真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心里有什么忧愁？说来我听听。”
“不……没……没什么……”
“别总胡思乱想，乏了就先去歇着，用不着一定得陪着。”
“无妨的……”晟敏想就是自己先睡着等会一定还是会被赫宰弄醒，所以不如就等等好了。
两个时辰后赫宰从书本收回目光，看到一手支着脑袋不住点头的晟敏无奈的摇摇头。
“真是，都说了困了就先去睡。”赫宰小声说着抱起晟敏轻轻的放到床上。
“殿下……”晟敏还是迷迷糊糊的醒来。
“睡吧，我今儿不碰你就是。”赫宰握住晟敏解自己衣带的手。
“嗯……”晟敏听到这话，又渐渐陷入梦境。
梦里爹和娘都还在，爹拉着他的手，娘抱着东海，一家人笑声不断。
“爹……娘……”晟敏喃喃的念叨着，眼泪从睡梦中流出眼角。
赫宰听到这两声梦呓，伸手帮晟敏擦去泪水，他也是爹娘不在了罢？所以才会被献到宫中做男宠，若是父母在身边，怎舍得自己的骨肉被烙上这种身份？
这个晚上赫宰最终只是从背后环着晟敏睡着而已，晟敏意外的睡的很安心。
因为睡的好，所以晟敏难得早起和赫宰一起吃早点。
“我去上朝了，你乖乖的等我。”
“好。”
目送赫宰离开，晟敏的心突然空了下来，像是有一部分跟着赫宰一同去上朝了一般。
甩甩头打消这个念头。
李晟敏你在想些什么？忘了自己的身份吗？怎能因为皇子殿下一时间心血来潮的宠爱就自以为是起来？
更何况东海现在还音讯全无，怎么能分心去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3
“不可以！代王您答应过我哥哥的！求您放过我吧！”
“什么答应不答应，本王说要你就要了你，你哥算什么！”
“不要——！”
那个夜晚，东海纯净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阴霾。
哥……为什么丢下我？
三个月后
“代王，世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父王……”
“你回来了，路上很辛苦吧？”代王一副慈父的模样。
“还好，父王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才回来就跑来找我是为了东海吧？行了，想要就带走吧。”代王拍拍手，东海目光呆滞的从殿外走进来，见到立在面前的世子允浩，缓缓的跪下来磕一个头。
“东海，走吧，跟我回宫。”
回到自己的寝宫，下人帮东海收拾妥当，小声来给允浩汇报：
“公子身上鞭痕三十二处，烫伤十七处，咬伤……”
“够了不要说了！你们用心帮他调理身体就是，吩咐下去，东海的事情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是。”
东海，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世子殿下……有我哥哥的消息吗？”
“还没有，东海你先好生歇着，有你哥哥的消息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东海于是不再说话，只是用锦被裹紧了遍体鳞伤的自己，眼泪无声的留下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三个月，在东海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可晟敏对此一无所知，写去的信也都石沉大海，这让晟敏不由的担心起来。
“公子，郑国世子来信了！”
“是么！快些叫我看看！”晟敏激动的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但也顾不得许多，只是从婢女小白手中抢过信封，三两下就撕开来，展了信纸读起来。
“太好了！东海被世子要去在书房听差了，世子说会照顾他！小白我好高兴！快！给我研墨！我要给世子回信！”
允浩借口怕被金国抓住书信把柄，将通信次数减少到最低，若不是怕晟敏因为东海而分心，他连这一封信都不想写，看着身边的东海，自己要写出“东海甚好，勿念”这五个字，实在是让他难以下笔。
晟敏同样也不敢写太多，只说很想念东海，自己一定不会因旁的事分心而让代王和世子失望云云。
赫宰回宫的时候就看到晟敏正在院中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动人，看的他一时间乱了心跳。
直到一曲终了，赫宰才上前问话：
“怎么了这么高兴？”
“殿下您回来了！”晟敏兴冲冲的跑向赫宰，却不想因为许久不曾这样好好的跳过一曲舞，所以才跑两步就两腿发软的差点栽倒在地，亏得赫宰手疾眼快赶上前扶住他，这才没摔在地上。
“不好好走路，跑什么？”赫宰责怪的语气里却掺杂着一丝宠爱。
“殿下，奴家跳的可好？”晟敏环抱住赫宰的腰，撒娇的问。
“才回来，什么都没看到，要不再跳一遍给我看？”
“那……好吧，奴家就再给殿下跳一遍。”
晟敏说着就要再跳一遍，却被赫宰一把拉回怀里。
“不用再跳一遍，我是说笑逗你的，你刚才跳的我看到了，很不错。”这个人这么好骗，怎么看也不像个深宫中人，这里一个个都如狼似虎勾心斗角，所以才不让他出宫，怕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欺负。
“谢殿下夸奖！殿下，奴家想要一把琴，可以吗？”
“你还会弹琴？这可真让我吃惊。好吧，我帮你留意一下就是了。”好像琴棋书画没有晟敏不会的。
“谢谢殿下！”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印象里晟敏很少主动开口要什么。
“奴家哪有！”晟敏自觉失态，立刻收敛了笑容退到一边。
“笑起来多好看，总愁眉苦脸的，难道是我亏待了你不成？”
“不不……没有……殿下对奴家已经很好了……”这是实话，来到金国的这几个月，基本上赫宰能力范围内能给的都是最好的，对于一个男宠来说这待遇是想都不敢想的，听闫公公说不止是这景逸宫，就连太子和二皇子的宫殿，都没有破例留哪个宠妃留宿这么久。
4
没过几天赫宰真的给晟敏带回来一把琴。
“看看喜欢么？”
晟敏接过琴仔细看了看琴身，又拨了拨琴弦，立刻宝贝似的抱进怀里。
“喜欢！”
“弹一曲我听听。”
“是。”
晟敏抱着琴坐下来，十指在琴弦上跳动起来，那琴声时而缓如流泉，时而急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一曲终了，赫宰忍不住鼓掌。
“不错！不枉我从二哥那里硬拦下这把琴，听说还有名字叫什么沉香芙蓉琴。”
“谢谢殿下……”
“殿下，二皇子在宫外说要见您。”闫公公一直等晟敏弹完曲子才敢说话，赫宰听的太认真，谁也不敢扰他的兴致。
“二哥来了？快请！”二皇子钟云和赫宰关系比较不错，两人一文一武，相处还算融洽。
晟敏立刻抱着琴躲进内室，他知道赫宰不愿他在别人面前露面，他也确实害怕大皇子英云那样不加掩饰的眼神，仿佛剥光了他身上的衣物一般。
“赫宰，刚才你院里是谁在弹琴？”
“二哥也听到了？”赫宰一边说一边打量钟云身边那名女子，虽然身着华服，但给赫宰行过礼之后那一双杏眸就滴溜溜的四下看着，想必是性子活泼的女子。
“我本只是没想明白我这个不识音律的弟弟为什么突然要那把琴，所以想来看个究竟而已，不知三弟可否让我见见这位弹琴之人？”
“这……好吧……晟敏，出来见过二皇子。”
“是……”晟敏应声又出现在院内。
“呵，先头只是听大哥说你这里来了个尤物，我以为是怎样的女子，却原来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二哥过奖了，倒是你身边这位？”
“她之前是我宫里的常在，前阵子我央父皇将她提为我的侍妾，到底还是在一起日子久了，有了封号也好带着一同出宫转转。”
“你叫晟敏是吗？”
“是。”
“我叫小仙，你弹的琴可真好听，以后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啊？”小仙刚拉住晟敏的手，但想起晟敏是男宠，即刻又松了手，抱歉的对晟敏笑笑。
“小仙姑娘过奖了，奴家哪有本事指教别人，不过是自己随便逗逗乐子而已。”晟敏不介意的笑着回答。
“你也未免太过谦虚，过几日是我母妃的寿辰，我做了曲子，不知道能不能请你来帮忙？”钟云见小仙因刚才的动作有些尴尬，就接过了话。
“这……”晟敏犹豫的看向赫宰。
“我小时候荣妃娘娘待我不薄，去为她祝寿哄她开心也是应该的，晟敏你就去帮二哥一下好了。”
“如此甚好！那我随后就差人把曲子送来。”
送走了钟云，赫宰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颇为担忧的神色看着晟敏。
“殿下？”晟敏不知为何赫宰会是这种表情。
“真不想让你去。”赫宰将晟敏拥进怀中，那天一定父皇和大哥都会去，实在是不想他们看到晟敏的模样。
“殿下，没关系的，只是去给娘娘祝寿而已，再说殿下您会陪我一起去的不是么？”赫宰表现出的占有欲让晟敏瞬间有一种窝心的感觉，于是伸手轻抚赫宰的背柔声安慰他。
出了宫，钟云才说起小仙：
“跟谁都是自来熟的样子，你以为这里都是我们文怡宫？以后要多个心眼，这宫里多的是笑里藏刀的人。”
“殿下知道我就是这个性子嘛，再说三皇子殿下和晟敏公子看起来都不像是背后使计谋的阴险之人啊。”
“你就那么肯定？”
“奴婢从他的曲子里就听的出。”
也是了，钟云宫里总乐声不断，小仙本身也精通音律，是以擅长以琴声识人。
“好吧，你若觉得他们尚可来往，日后我忙起来，你也可以来找他，但切记不可太过频繁以免落人口实。”钟云深知在这宫中多少也是要有几个朋友时常往来走动，自己的母妃和赫宰的母亲便是一片浑水中难得的知己。
“谢殿下！”小仙自己也知道在宫中可以有一两个能聊的来的朋友有多么的不容易。
5
入夜，轻纱帷幔中隐约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殿下……”与其说晟敏这是在叫赫宰，不如说是他在不由自主的呻吟。
“晟敏……你越来越像个妖精了……”赫宰忍不住叹息，晟敏已经完全没有了初来时的生涩，再加上身体柔软，完全让赫宰欲罢不能。
尤其是像今晚这般当晟敏主动的时候，赫宰觉得就连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勾去了。
“奴家哪有……奴家不过是见殿下……不过是见殿下因为荣妃娘娘寿辰的事不开心……所以……所以才这样……”晟敏的双臂如藤蔓一般绕上赫宰的脖子，声音随着赫宰的动作而断断续续。
听到晟敏这番话，赫宰却突然停下自己的动作，抓过衣衫披在身上抽身下床。
“你做出这种样子只是为了哄我开心？”
“殿下……我……”晟敏不知道为什么赫宰比下午还要不开心，只好急忙跪在地上。
“难道……难道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两个人你情我愿彼此享受的吗？”
“回殿下，奴家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皇子殿下，奴家没有资格妄谈享受……”晟敏一直都记得来这里的第一天赫宰对他说的话，他没有资格。
尽管晟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赫宰的那句话还是远远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只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太阳，我怎敢对你存有什么妄想？
“所以就是说不管你是不是愿意，你都会为了取悦我而配合？”赫宰转头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晟敏。
“我……”还没等晟敏回答完，赫宰就一把扯过他的胳膊将他推倒在桌上，桌上的杯杯盏盏被尽数拂到地上摔的乱七八糟，赫宰却不管不顾，只是粗暴的占有晟敏的身体。
“叫啊，刚才不是叫的很动听？不是要取悦我吗？现在为什么不出声了？”赫宰不知道为什么来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他？下人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皇子，父皇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个用来征服四海八方的利器，太子和二皇子对他好只是因为他对皇位没有想法也没有资格，现在连晟敏也是这样。
没有人因为他是李赫宰而发自内心的关心他。
“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你不配！”赫宰气急败坏的给了晟敏一个耳光，因为动作太剧烈而让晟敏从桌上摔倒在地上，后背被地上的碎片划的血肉模糊，但还没等他喊疼就再次被赫宰拉起来一把推的栽倒在床上。
凌乱的床，殷红的血，洁白如玉的身体，这场景唤醒了赫宰内心深处的回忆。
那是最后见到的母亲的样子。
“起来！谁允许你睡了！”心底涌出深深的恐惧感让赫宰失去理智的伤害着晟敏。
晟敏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但是心却比身体痛一百倍，因为他看到了赫宰眼中绝望的泪水，他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子究竟经历过什么，他只是费力的伸手想抹去赫宰眼中的泪。
“不要碰我！”赫宰猛然挥开晟敏的手。
“殿下……不要哭……”
晟敏虚弱的声音让赫宰突然惊醒。
“我才没有哭！我怎么会哭？战场上受伤我都不会哭！我根本就没有眼泪！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赫宰狼狈的抓起衣服推开宫门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晟敏无力的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夜晚的风从门外吹进来，无情的在一片狼藉的寝宫内盘旋。
好凉
第二天宫女们被宫里的情景吓了一跳。
“快去叫太医！”三皇子不在，闫公公只能先安排善后。
“闫公公……别……别叫太医……别惊动别人……”晟敏突然醒来挣扎着制止正要去叫太医的宫人。
“没关系吗公子？”
“没事……”晟敏勉强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去拿外伤药！你们听好了，今天看到的事情不许声张出去。”闫公公疼惜的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晟敏，这次三皇子下手是重了点，可是那孩子，唉……说不得。
虽然大部分都只是些皮外伤，敷了药也好的很快，但是大敞着门赤着身子吹了一夜的风，到底还是让晟敏受了风寒。
之后的几天赫宰都没回宫，晟敏只得一个人习二皇子给的曲子，烦了就看书写字画画。
“公子，药好了，趁热喝了吧。”
“谢谢闫公公，不知皇子殿下他……”是还在生自己的气罢？不然怎么一连几日都不会来？
“殿下这几日一直在御书房和皇上议事。”
“是么……有劳公公费心了。”
“无妨，无妨。”
其实闫公公知道赫宰心里一直很痛苦，八岁上就眼看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眼前，若不是二皇子和荣妃冒死求情，皇上又念及旧情，赫宰想必也早就没命。
之后的八年里赫宰一直为了在这个皇宫里生存下来而努力，十六岁那年领兵出征总算给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可背后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也许这个宫里只有没人清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