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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离无道的守候

    康复的离无忧还是很是疲倦,离无道也不想叫她做些什么,只是要她好好地休息一番。离无忧本來就是身体虚弱,不想怎么四处走动,只是想看看苏洛漓罢了。被离无道一劝还是重新又好好地休息了。

    不过她一边休息着,还是一边的望眼欲穿苏洛漓可以來看看她。只是她左等右等苏洛漓还是不來。又辗转反侧沒有办法睡熟了。这也真是叫她觉得头疼的。但是思念这种东西一向來无形无质。想要驱赶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方向。

    她就这么的反复的睡着,偏偏身体又疲倦,只想一觉黑甜,永远都不要醒來就好了。但是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她还不是想着苏洛漓。这样被双重的折磨着。她想睡也难以睡熟了。就是在恍惚之中不断地听见各种各样的声响。

    她想念的人,影子重重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英俊的潇洒的,带着不可抵挡的笑容。但是偏偏又是这么的距离遥远,不可触碰。在这种梦里她不再是一个骄傲的公主,只是一个普通的爱人的人。

    在生死和爱的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要说金钱可以量化的买到爱,要是可以买到的,就一定不会是爱了。爱是无价的,可以为之死去的。这才会是纯粹的爱。但是哪里会有这种的爱,或者曾经拥有了这种爱的人也会耻笑自己年少轻狂。

    这也许就是离无忧的初恋了,她沒有爱错人,苏洛漓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但是她不能被她爱。不是因为同性之间的爱有错吧,只是因为苏洛漓已经爱上了离无渊。要是有如果,她们能够先遇见,会不会就这样在一起了。

    离无忧沒有想这么多,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深刻的爱上一个人,自然就算是明知飞蛾扑火也会义无反顾。这大概会是最让人回忆的一段时间的感情了。大概只要有机会再也不会有谁这样深刻的爱上一个人。

    受过伤的人,本來就会像那种受伤的动物,蜷缩进自己的寄居的壳里。真心这种东西,本來就只会向某些特定的人开放罢了。一个人能拥有的真心本來就不多,分一分,就消耗殆尽。

    离无道看着离无忧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又想起了梦蝶來,像她的樱桃小口,红艳艳的有着柔软的弹性。这样想真是造次了,但是他还是很想在她的小嘴上亲一亲。一吻是沒有过多的接触的姿势,但是打开了一闪属于自己的门。

    或者说这种姿势可以说是唯一仅有的,别人是不可以触碰的。有的姿势就是有这样的效果。爱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爱到深处却困难。他这么的想着,就好像喝着一杯甜美的酒,应该就是樱桃酒吧,甜美的鲜艳的就好像情人的嘴唇。

    离无道这么的遐想着,自己的确是觉得身体都有了些变化。还是别想这么多了。现在他还要照顾着离无忧,要是等到明天,也许他就能重新看到梦蝶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样的也在想他。思念是悬在心中的一截绳子上的重物,随时摇摇欲坠。

    这个时候的苏洛漓,从缠绵的梦里醒來,梦境其实是叫人觉得疲倦的。她讨厌这么多的梦境。连绵叠嶂,像是爬不过的山峦。她想逃出來还是无果。梦里似乎也有那把红色的巨刃,似乎也有一切的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不知道该想一些什么,或者这就是她逃避不开的东西吧。她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枚苹果,这就是她在这个寒冷的世间唯一的牵挂了。她是一个这么可怜的沒有人爱的人。也不是沒有人爱,只是她在这场人生的赌局中,把自己的所有的牵挂,都栓在了离无渊的身上。

    但是想得到爱不难,把爱局限在谁身上却是很困难的。就算是离无渊不爱她,她还是爱离无渊。这就是事情之中最叫她觉得难受的事情了。她这么辗转的睡着。握住那么的一枚苹果。苹果发出幽幽的香味來。

    睡醒的时候,苏洛漓还是觉得昏聩,不过沒有关系,明天才要启程,而且就算是启程,也不就是坐车罢了。她有不是沒有经历过辛苦的日子。她现在真的是养尊处优惯了。一个人本來就是这样,被宠坏了就沒有办法回到原來的生活。

    苏洛漓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这种悠游的王妃生活宠坏了,可是宠坏了也沒有办法,生活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可以随着自己的理想而做出转移的。一个人被宠坏了,也只能继续的生活下去。或者能受宠还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苏洛漓不想再睡下去了,毕竟睡了太久还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她只想起來把自己的那张纸拿回來,那张纸是关于她妈妈给她的唯一的秘密,她一定要好好地保存好。毕竟每个人都只有一个母亲,也只有自己的母亲才能彻底的爱自己。

    亲人的爱,一向來都是天经地义的,都是不能被计较成果的。苏洛漓明白这种爱,她小的时候沒有母亲,在学校里见多了一脸的关心的母亲,她们提着给自己的女儿的食物和日用品,殷勤的等待着。

    这种近乎于祈求的等待在苏洛漓的眼中甚至是可怜的,但是她就是想要有这么的一个人可以來爱自己。

    可是苏洛漓知道自己也是被羡慕的对象,她是一个最有钱的富豪的养女,每天坐着宾利來上课,春秋冬夏,她都可以好整以暇的打扮的精致而且不近烟火。她其实是沒有办法和她们成为朋友的。

    因为根本就沒有办法互相理解,也沒有办法相濡以沫。她那时候的身份就是这样,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她也并不长期的來上课,只是有时候上一下,毕竟她主要的工作还是要暗杀。

    别人是想不到的,一间贵族学校里的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会是这么的暗杀的“屠戮魔女”。她的样子这么的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段若其实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她只有这么的一个朋友。她们可以在一起玩。

    这就是她的高中了。真是一段有趣的生活。苏洛漓觉得要是把自己所有的生活來统计一下,还是自己的高中时间最最美好了。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沒有这么多要思考的东西,虽然知道杀人是错的,但是她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她不知道自己除了杀人之外能够做点什么。或者除了杀人之外她什么都不懂。她虽然也上学,虽然成绩也算得上优秀,可是她的成绩实在是不可能会有机会支持她现在这样的生活。就算她会读书,还不是也是沒有用。

    段若就是不读书的,她也美丽,不过她是那种平易近人的人,她喜欢和别人在一起玩,喜欢营造出自己身边蜂飞蝶舞的感觉。苏洛漓只有她这么的一个朋友,但是她却有很多朋友。不过谁知道谁的朋友是真心的呢?

    心的距离,永远都是最远的距离。

    苏洛漓想着她以前的故事,真是会叫自己颤抖的。或者真的是恍如隔世了。这些事情都好像蒙住了水汽一样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故事有什么可取之处,听起來是很起伏跌宕,就好像一部电影。

    可是她这个身处电影之中的人却只是觉得彻底的疲倦。人想要的东西,永远都是自己沒有的。

    拥有了的东西,就会变得不值一钱而且不堪一提了。

    苏洛漓慢慢的走向白发老人的厢房,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在门口敲了一下门:“我可以进來吗?”

    “可以,欢迎。”里面好像有一点慌乱,但是还是发出了邀请的信号。

    苏洛漓不管这么多,还是走进了他的厢房里面去了。毕竟她不想听见这种看不见脸面的声音了,就是有这么的一点像离无渊的语气,也叫她心碎。一个人永远要逃避的,都是自己爱的人的模样。

    因为爱不到那个人,于是很容易就会绝望。这种情愫,苏洛漓太明白了,她就是这么的一个近乎绝望的人。而且她的难过,看起來都只是小事罢了。就是这么的近乎可耻。别人人人都知道,爱一个人,爱不到,本來就不会怎么样。

    苏洛漓看着面前的这个白发老人,他应该也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但是谁知道他的故事又会是怎么样的了?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拥有着自己的世界,谁都逃不出去。苏洛漓才不会这么傻的去询问,知道得太多了,就沒有办法成为一个朋友了。

    苏洛漓还是开了口,毕竟这段时间她都想了太多的事情,就算是自我的放逐也沒有办法拯救她。拯救这种东西本來就不该被用在她的身上,她不是一个能够被拯救的人。

    她说道:“能把我的那块纸片还我了吗。”她的语气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征求的意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了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老人点点头,他有时候看起來并不像是一个老人,只是一个孩子罢了。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只是孩子。孩子并不会是一个贬义的词语。只是对于一种略带慌乱的纯真和热烈。做一个孩子沒有什么不好的。

    老人抽出一张纸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这里会是什么地方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启程了。”

    苏洛漓点了一点头,她觉得这种情况对于她來说本來就是意料之中。所以不带惊奇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收下了这张纸,看到这个老人的手其实也是很漂亮很精神的,不小心碰到了,上面都沒有温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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