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真的滚了。
“那就滚！现在滚！！带着她人一起滚！！！”
“……”……？！ 思凡猛然一惊，趁世宗茫然之际，快速躲开，慌乱的与他拉开距离……根据来人的嗓音顿挫、磨牙力度还有音调的平仄起伏便可从中判断他积蕴的怒火不容小觑。
“没想到钱主任总喜欢做这么不让人待见的事儿……”世宗站好整理整理姿势，不悦的搭腔。俨然，他的不悦成分里有着更为昭然若揭的沾沾自喜。
“偷情也要懂得选个适宜的时间场所，最起码也要懂甄选个合适的人选。”
“……” 说话好难听哦！思凡涨红着脸，不知如何接话。
“……嘻嘻，听到了吗四姑娘？在你小师父的眼里，你连偷情都不够格。”
闻言海存转首，对上思凡一笑：“ ……像这种时时守在墙外等红杏，甚至巴不得搬个梯子把红杏往墙外死拽的男人……你喜欢这样的？说实话，助理小姐，你的眼光的确很有必要提高。”
“……” 轮到世宗一时语塞。……他、妈！钱海存口中那个连偷情都不够格的人原来指他！
“……不是……”思凡嗫嚅着弱弱的回答：“我们没有偷情，我们只是，只是在讨论……”
“讨论什么？！” 海存不依不饶的反呛。拿他当傻的吗？ 到底是讨论什么至关重要的国家大事，非要两人摆出那么暧昧的姿势不可？！她还不知廉耻的仰起脸瞪着圆眼争论，是以为他冲她轻松一笑，就真能置若罔闻的将她所有的举动付之笑谈？真的以为他很闲？闲到跟她讨论她眼光如何如何、闲到思考她中意的男人如何如何没品？闲到没事看看他们秀个小恩爱啊？呵呵……索性拿着飞刀甩给他玩儿啊？！
“讨论她是时候见一下未来公婆。”世宗眉毛轻挑，纨绔笑意爬上眉梢，极为随意又不合时宜的火上浇油一句。
“……”思凡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黄世仁啊黄世仁……真叫你一声哥哥！
“呵呵……是吗？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呢，像助理小姐这种笨手笨脚、笨头笨脑，里里外外笨到底的人，我还真是想不出会有谁愿意委屈终生把她拾回家…一个垃圾捡回家不行的话还可以再扔…” 海存真的是一个很倔有很死心眼儿的人！
…… 是可忍孰不可忍！怎样？！她连垃圾都不如，只能做个累赘还是怎样？！“……够了！钱大编辑、大主任！公众人物！像我这种小人物在你眼里不算什么，没关系，我又不需要你怎样，但总有人对我好，黄世仁对我就很好呀，你还不知道吧，我马上就会以黄家未来儿媳的身份去见我未来婆婆，呵呵……想想，就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
“……好，恭喜！”
“……”
因为太爱、太伤，所以我没有哭，没有说，选择沉默，任你我四目纠缠，相顾无言。
忘记黄世宗是如何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嚣着扬长而去，也忘记顾思凡是如何讨论家常一样轻松自如的邀约他一起吃个最后的午餐，以答谢他半年的照顾…而他竟然可以心平气和直视着她那谈笑风生的面容，挂着浅浅的笑意随手回她个：“……好啊，随便。”呵！这算是散伙了吗？！
同样是吃饭，但气氛并不算融洽。当步入“爱你无声”，钱海存抬眸望了望匾额，有那么片刻的呆滞，突然觉得很是刺眼！“爱你无声”？ 还真是、不是一般的难听！！海存瞬间有砸烂它的冲动。凭什么？！凭什么要爱你无声？！凭什么他的爱要无声？！就这么默默的，悄无声息的化作一缕春风，之后再无波澜？！凭什么命运非要这么戏弄人？！凭什么？！当他终于释怀所有，下定决心，接纳一段新的感情，开启一段新的征程了，而她却携起另一个人的手喜气洋洋得昭示着名花有主，他的自作多情未免也太具喜感，太余韵未绝！
尘世间似乎有那么一条不成文的定律：你永远都无法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一个人，直到有一天，你看着她跟另一个人出双入对，双宿双栖，平日里那些自以为是，所有高傲自大的腹诽荡然无存，终于明了，呼吸间充斥着阵阵无以复加的刺痛不可取代。活跃，泛滥，决堤，蚀骨穿心。
除却开场的某些不和谐片段，几近一个月的别后重逢，就这样在这家“爱你无声”里悄然拉开序幕，钱海存双手插在裤兜，若无其事的探着脑袋静静观望。
思凡兀自低头，静静的喝着馄饨，碟碗瓷勺互相交错碰撞，猝生着清脆悦耳的鸣响，如林间鸟儿欢愉婉约的歌唱，又如盛夏里苍翠幽绿的树叶婆婆娑娑，斑斑驳驳的倩影，更像极了平日里她那脆生生，分外动听的一声声“小师父”。她的发型永远蓬松到凌乱，似鸟巢，很朝气蓬勃的样子，额前永远垂着丝丝碎发，同样张扬着清纯的气息。她姣好的面容，快要落进碗里，腾腾的雾气微恙晕着淡淡的朦胧，笼罩住面孔，思凡的双瞳越发迷离，喝汤的声响越发扰人，很难听，像啜泣，像哽咽，像谨小慎微不敢惊动身旁人一样卑微的偷偷自颤。
日子遥遥晃晃，转瞬即过，送走了风起云涌的车水马龙，送走了朝生暮死的盛世浮华，却硬是扣留了回忆。记得刚上报社之初，思凡受同事之托跑一趟外景新闻。结果她忘了，被总编叫到办公室训话……好像那时总编愤怒的刚回过身还没开口说些什么，钱海存就风风火火的闯进办公室，替她开脱。说她一个新人怎么可能会跑什么外景新闻，是他把整件事儿给揽下来，后来工作一忙抛在脑后了，责任全在他一人，与助理小姐无关……呵呵，应该是件很重要的新闻吧，思凡还能清楚地记起，总编把钱海存骂的狗血淋头，而她则愣愣的低着头，不敢发话，很内疚。
事后他生气的拽起她的手拉着往外走：“助理小姐，除了胡闹、惹是生非之外，在你漫漫人生路里就不能有些别的作为吗？真是笨的可以！往后多跟我学着……”那些熟悉的画面，如昨日重现般一一放映，历历在目。他牵起了她的手诶！纵然短短数秒不过，反应过来的海存便尴尬的松了手。不过思凡仍是记忆犹新：天空淡蓝，有些飘飘浮浮的绮丽云朵挂在上面，摇摇欲坠的快要盖下来。午后，阳光透过窗口懒懒的倒在脸颊上撒起野，他一贯酷酷的面容闪过些许腼腆。于是，思凡将那日海存所有凉薄冷漠的奚落一概无视，绽放明媚的笑脸为他的恩公苦思冥想出一个美很美的称谓——“小师父”。
呵呵，多美，他兴致来了就喊她个助理小姐，她就甜甜地唤他一声小师父。
有时候觉得生活真是很讽刺！半年来，她充满戏剧的开场因了那声“小师父”，如今，也要在她亲口喊着最后一句“小师父”里落下帷幕。是不是正应了那句，任何一段充满魅力的开端，都将预示着悲剧在倒计时？如果人生可以预知某些剧情，思凡宁肯不要首尾呼应的那么唯美，有些野蛮的凄凉。
“小师父，我想辞职……”
海存慵懒抬眸弯弯唇角随意一声嗤笑：“你有没有发现，这家店的名字很难听，我有种想把它拆了的冲动。” 隆冬已至，冷得有些透心。面前的她，把头几乎埋到碗里，也不愿看他一眼，她的疏离夹杂着凉意，分道扬镳亦不必言明。
“钱主任，我，我想辞职 。”
“……”海存始终维持着的笑意终于松垮，紧抿唇线，眯缝起眼，盯着她沉静片刻，“原因。”
“我想回家，我觉得一个人不计后果的跑到这来，太任性，我怕我可能活不起。没心没肺的人也会感觉累，离家太久的人难免会感觉孤单。所以我……”所以我想回到家乡，回到自己所属的偏僻角落，不再打扰他人，不再庸人自扰，不再犯傻。
“又是一番听起来很美的说辞，呵呵。”海存抿了抿唇，尝试着打破可怕的窒闷，作出挽留，心底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动怒，不要动怒，两人心平气和的把问题解决，一一说开就可以了，要静下心来好好跟她谈，好好谈，但是话一出口却变了味道，“那么回家之后呢？你打算回去干什么？！哦……有黄世宗养着你，你可以一劳永逸，颐养天年。呵！被人养着的日子很爽是吧？可是你这样类似二级残废的吃货活着有什么意思？！顾思凡，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也不愿养你了，你是不是就得去死？！” 如果我配不上去爱你，我也不希望你连个生活的资本都没有。
“……我，我只是在说我要回到家乡，换一份工作，好好开始。” 我只想远离有你的日子，无关黄世宗，无关其他，我只是想不再被你牵绊！！！
他的言语亦如同他的人，每每都可以让思凡深陷其中，无以自拔，在他眼里，她从来笨得一文不值。
她的小师父，曾一度深情款款的重申着那几句撞击她心灵的话。
“顾思凡，你还是活的傻一点比较好。我不希望你将来生活层次有多高，能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好，太过压抑的生活不适合你。”她突然发现，不生气的他总能轻易骚动她年轻的心。
“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可以笨到这种这种地步。” 他的抱怨被思凡自顾自的认为是甜蜜的嗔怪。
“顾思凡，我觉得我以后要少抽烟、少喝酒，省下钱，把你养起来……”也是他说过的吧，这句话让思凡真的沦陷，以为终于盼到了曙光。傻傻的为她的小师父唱响爱歌。
“其实你的后半生与我无关，我真的顾及不了那么多……助理小姐，我想你应该有个吃饭的本事。”他们闲谈时的片段回忆，思凡的积极被他一句凉水泼了个冷透。
“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顾思凡你是傻的吗？！你是这个世界上罕见的纯傻子！” 他放起话来很狠，足够思凡痛彻心扉。不过，他说过的话，思凡全都铭记在心。
可是思凡不懂，不懂他别有用心的深情。其实他一直都在怕，怕她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怕在这个炎凉的世态里顾思凡不具备苟延残喘的资格。半年不长，却足够让他发现她的好，她的笨，让他隐藏的爱全盘托出，不计方式，四年多的封闭，他忽然把爱隐藏得很晦涩，不懂如何表达，只好假装不闻不问。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分外疲惫，是否面对他都需要勇气，就好比现在，思凡不想有过多的口舌之争，甚至懒得开口讲话。与其苦苦纠缠，不如我率先放弃，放弃我自己，成全你。 思凡低着头，双手交握，深呼吸，咬了咬下唇：“……我很懂事的……” 口吻里掺杂的全数心酸有谁能参透。 如果于你而言，我的存在是一种束缚，一种累赘。那么我会做到尽量不再出现你的视线里，放弃多年的坚持也无需耗费太多吧，至少眼不见心不烦，那些莫须有的梦连同自己的心我也会一并焚烧。
呵呵，我想，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你很懂事？呵呵……” 她的懂事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得狼狈，让他顿生出无所适从的凄楚：“你大可不必那么懂事，那么拘谨，可怜兮兮的干什么，是打算告诉我其实你一点也不滥情？！”那么我倒想问问你，半年来你对我的死缠烂打的追逐是什么意思？那些死皮赖脸又算什么意思？勾引我？事成之后，再挥一挥衣袖，丝毫不起波澜的一个转身潇洒离去？！
“……”她多年的默默坚持，被他一个‘滥情’轻轻曲解囊括！
“……你他妈……顾思凡，我是一坨屎吗？！你一个不小心踩中，然后再满心嫌弃的甩掉我？！”不说话？！装漠然？！……以为不言不语，一声不吭就可以将他今天的可怜置若罔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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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钱主任总喜欢做这么不让人待见的事儿……”世宗站好整理整理姿势，不悦的搭腔。俨然，他的不悦成分里有着更为昭然若揭的沾沾自喜。
“偷情也要懂得选个适宜的时间场所，最起码也要懂甄选个合适的人选。”
“……” 说话好难听哦！思凡涨红着脸，不知如何接话。
“……嘻嘻，听到了吗四姑娘？在你小师父的眼里，你连偷情都不够格。”
闻言海存转首，对上思凡一笑：“ ……像这种时时守在墙外等红杏，甚至巴不得搬个梯子把红杏往墙外死拽的男人……你喜欢这样的？说实话，助理小姐，你的眼光的确很有必要提高。”
“……” 轮到世宗一时语塞。……他、妈！钱海存口中那个连偷情都不够格的人原来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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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什么？！” 海存不依不饶的反呛。拿他当傻的吗？ 到底是讨论什么至关重要的国家大事，非要两人摆出那么暧昧的姿势不可？！她还不知廉耻的仰起脸瞪着圆眼争论，是以为他冲她轻松一笑，就真能置若罔闻的将她所有的举动付之笑谈？真的以为他很闲？闲到跟她讨论她眼光如何如何、闲到思考她中意的男人如何如何没品？闲到没事看看他们秀个小恩爱啊？呵呵……索性拿着飞刀甩给他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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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吃饭，但气氛并不算融洽。当步入“爱你无声”，钱海存抬眸望了望匾额，有那么片刻的呆滞，突然觉得很是刺眼！“爱你无声”？ 还真是、不是一般的难听！！海存瞬间有砸烂它的冲动。凭什么？！凭什么要爱你无声？！凭什么他的爱要无声？！就这么默默的，悄无声息的化作一缕春风，之后再无波澜？！凭什么命运非要这么戏弄人？！凭什么？！当他终于释怀所有，下定决心，接纳一段新的感情，开启一段新的征程了，而她却携起另一个人的手喜气洋洋得昭示着名花有主，他的自作多情未免也太具喜感，太余韵未绝！
尘世间似乎有那么一条不成文的定律：你永远都无法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一个人，直到有一天，你看着她跟另一个人出双入对，双宿双栖，平日里那些自以为是，所有高傲自大的腹诽荡然无存，终于明了，呼吸间充斥着阵阵无以复加的刺痛不可取代。活跃，泛滥，决堤，蚀骨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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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兀自低头，静静的喝着馄饨，碟碗瓷勺互相交错碰撞，猝生着清脆悦耳的鸣响，如林间鸟儿欢愉婉约的歌唱，又如盛夏里苍翠幽绿的树叶婆婆娑娑，斑斑驳驳的倩影，更像极了平日里她那脆生生，分外动听的一声声“小师父”。她的发型永远蓬松到凌乱，似鸟巢，很朝气蓬勃的样子，额前永远垂着丝丝碎发，同样张扬着清纯的气息。她姣好的面容，快要落进碗里，腾腾的雾气微恙晕着淡淡的朦胧，笼罩住面孔，思凡的双瞳越发迷离，喝汤的声响越发扰人，很难听，像啜泣，像哽咽，像谨小慎微不敢惊动身旁人一样卑微的偷偷自颤。
日子遥遥晃晃，转瞬即过，送走了风起云涌的车水马龙，送走了朝生暮死的盛世浮华，却硬是扣留了回忆。记得刚上报社之初，思凡受同事之托跑一趟外景新闻。结果她忘了，被总编叫到办公室训话……好像那时总编愤怒的刚回过身还没开口说些什么，钱海存就风风火火的闯进办公室，替她开脱。说她一个新人怎么可能会跑什么外景新闻，是他把整件事儿给揽下来，后来工作一忙抛在脑后了，责任全在他一人，与助理小姐无关……呵呵，应该是件很重要的新闻吧，思凡还能清楚地记起，总编把钱海存骂的狗血淋头，而她则愣愣的低着头，不敢发话，很内疚。
事后他生气的拽起她的手拉着往外走：“助理小姐，除了胡闹、惹是生非之外，在你漫漫人生路里就不能有些别的作为吗？真是笨的可以！往后多跟我学着……”那些熟悉的画面，如昨日重现般一一放映，历历在目。他牵起了她的手诶！纵然短短数秒不过，反应过来的海存便尴尬的松了手。不过思凡仍是记忆犹新：天空淡蓝，有些飘飘浮浮的绮丽云朵挂在上面，摇摇欲坠的快要盖下来。午后，阳光透过窗口懒懒的倒在脸颊上撒起野，他一贯酷酷的面容闪过些许腼腆。于是，思凡将那日海存所有凉薄冷漠的奚落一概无视，绽放明媚的笑脸为他的恩公苦思冥想出一个美很美的称谓——“小师父”。
呵呵，多美，他兴致来了就喊她个助理小姐，她就甜甜地唤他一声小师父。
有时候觉得生活真是很讽刺！半年来，她充满戏剧的开场因了那声“小师父”，如今，也要在她亲口喊着最后一句“小师父”里落下帷幕。是不是正应了那句，任何一段充满魅力的开端，都将预示着悲剧在倒计时？如果人生可以预知某些剧情，思凡宁肯不要首尾呼应的那么唯美，有些野蛮的凄凉。
“小师父，我想辞职……”
海存慵懒抬眸弯弯唇角随意一声嗤笑：“你有没有发现，这家店的名字很难听，我有种想把它拆了的冲动。” 隆冬已至，冷得有些透心。面前的她，把头几乎埋到碗里，也不愿看他一眼，她的疏离夹杂着凉意，分道扬镳亦不必言明。
“钱主任，我，我想辞职 。”
“……”海存始终维持着的笑意终于松垮，紧抿唇线，眯缝起眼，盯着她沉静片刻，“原因。”
“我想回家，我觉得一个人不计后果的跑到这来，太任性，我怕我可能活不起。没心没肺的人也会感觉累，离家太久的人难免会感觉孤单。所以我……”所以我想回到家乡，回到自己所属的偏僻角落，不再打扰他人，不再庸人自扰，不再犯傻。
“又是一番听起来很美的说辞，呵呵。”海存抿了抿唇，尝试着打破可怕的窒闷，作出挽留，心底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动怒，不要动怒，两人心平气和的把问题解决，一一说开就可以了，要静下心来好好跟她谈，好好谈，但是话一出口却变了味道，“那么回家之后呢？你打算回去干什么？！哦……有黄世宗养着你，你可以一劳永逸，颐养天年。呵！被人养着的日子很爽是吧？可是你这样类似二级残废的吃货活着有什么意思？！顾思凡，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也不愿养你了，你是不是就得去死？！” 如果我配不上去爱你，我也不希望你连个生活的资本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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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语亦如同他的人，每每都可以让思凡深陷其中，无以自拔，在他眼里，她从来笨得一文不值。
她的小师父，曾一度深情款款的重申着那几句撞击她心灵的话。
“顾思凡，你还是活的傻一点比较好。我不希望你将来生活层次有多高，能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好，太过压抑的生活不适合你。”她突然发现，不生气的他总能轻易骚动她年轻的心。
“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可以笨到这种这种地步。” 他的抱怨被思凡自顾自的认为是甜蜜的嗔怪。
“顾思凡，我觉得我以后要少抽烟、少喝酒，省下钱，把你养起来……”也是他说过的吧，这句话让思凡真的沦陷，以为终于盼到了曙光。傻傻的为她的小师父唱响爱歌。
“其实你的后半生与我无关，我真的顾及不了那么多……助理小姐，我想你应该有个吃饭的本事。”他们闲谈时的片段回忆，思凡的积极被他一句凉水泼了个冷透。
“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顾思凡你是傻的吗？！你是这个世界上罕见的纯傻子！” 他放起话来很狠，足够思凡痛彻心扉。不过，他说过的话，思凡全都铭记在心。
可是思凡不懂，不懂他别有用心的深情。其实他一直都在怕，怕她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怕在这个炎凉的世态里顾思凡不具备苟延残喘的资格。半年不长，却足够让他发现她的好，她的笨，让他隐藏的爱全盘托出，不计方式，四年多的封闭，他忽然把爱隐藏得很晦涩，不懂如何表达，只好假装不闻不问。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分外疲惫，是否面对他都需要勇气，就好比现在，思凡不想有过多的口舌之争，甚至懒得开口讲话。与其苦苦纠缠，不如我率先放弃，放弃我自己，成全你。 思凡低着头，双手交握，深呼吸，咬了咬下唇：“……我很懂事的……” 口吻里掺杂的全数心酸有谁能参透。 如果于你而言，我的存在是一种束缚，一种累赘。那么我会做到尽量不再出现你的视线里，放弃多年的坚持也无需耗费太多吧，至少眼不见心不烦，那些莫须有的梦连同自己的心我也会一并焚烧。
呵呵，我想，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你很懂事？呵呵……” 她的懂事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得狼狈，让他顿生出无所适从的凄楚：“你大可不必那么懂事，那么拘谨，可怜兮兮的干什么，是打算告诉我其实你一点也不滥情？！”那么我倒想问问你，半年来你对我的死缠烂打的追逐是什么意思？那些死皮赖脸又算什么意思？勾引我？事成之后，再挥一挥衣袖，丝毫不起波澜的一个转身潇洒离去？！
“……”她多年的默默坚持，被他一个‘滥情’轻轻曲解囊括！
“……你他妈……顾思凡，我是一坨屎吗？！你一个不小心踩中，然后再满心嫌弃的甩掉我？！”不说话？！装漠然？！……以为不言不语，一声不吭就可以将他今天的可怜置若罔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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