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她回来了
生活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似乎什么也未改变，大家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但是还是有些实质性的改观发生了。
比如：事实就是事实；再比如：面对事实之后的那份心境。
深秋已过，天突兀的就寒了几分。
看来传闻中的秋风扫落叶还真不是盖的。报社门口的那棵梧桐早已褪却了蓊蓊郁郁，落叶飘零，徒留干枯的枝桠横亘在低空，跃跃欲试得填补着这个季节里大面积的留白。树杪挂着似有若无的晶霜，平添了一抹萧瑟迹象。
兴许是借着季节的过渡，让人莫名的萌生出感时伤怀的错觉。
小师父今天为什么不来上班呢？从起初的不以为然逐步隐隐期盼最终直至失望的落寞，耗费了顾思凡几近一个上午的心情。
不过是情绪略有起伏而已，但总有一丝不安在骚动。
黑压压的浓云恨不得要覆上人的头顶，玻璃窗被纷至沓来的椭圆浸润出晶莹的水花，前一滴雨点还未氤氲开来便被接踵而至的后来者急切覆压。奏着‘淅淅哗哗’的鸣响，系数滚滑成连接不散的细密线珠。
“真是吃饱了撑的吧，闲着没事儿下什么破雨……”六神无主的呆望着窗外，顾思凡拄着手肘抱怨，无意识的谩骂声幽幽从唇间飘出，混杂着气急败坏的口吻，无来由的心情低落被刻画得惟妙惟肖。
。。。。。
“李、舒、嫚！”坐在咖啡厅里，钱海存铁青着脸接过明信片，一字一顿的念道。无视迎面坐着的妖娆女子。
李舒嫚真的是很漂亮。杏眼峨眉、樱唇琼鼻，五官精致，骨子里透着一股妖气，身姿妙曼。属于一笑倾城的那种美女，分外养眼。
想想当年，他钱海存不就是被她徒有其表的美貌所迷惑的神魂颠倒吗？真是可笑。
现在呢，海存连看她一眼都不想。反而浮现在眼前的是另一张容颜。。。
那是一张鹅蛋脸，粉黛未施，眼睛大大的、圆圆的，笑起来眸子弯弯的，有时候会很不注意形象嘴巴张得很大，接着就会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憨憨傻傻的模样。
这些都是顾思凡特有的形容词，突然有莫名的想念…一种遏制不住的想念，让海存心不由己…
顾思凡跟李舒嫚真的不在同一层次，一个高雅妖娆，尽显妩媚；一个清静恬淡，平凡率真。
如果说，顾思凡是一种氲发自然幽香的清透小野花。
那么她李舒嫚就是…………一坨屎！！！一坨狗屎！！！
“……呵呵……” 想到这些，钱海存竟不受控制的轻笑起来。
看到海存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终于初露笑意，李舒嫚以为他还是念着她的：“……海存，我想你……”话音刚落，就哽咽了，“真的想，很想很想，真的，我，，海存，这四年多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是吗？往死里想我吗？那不好意思了李小姐，如你所见，我依然苟延残喘的快活！”
“海存……你不要这样……”
“请你安安分分的坐在那里！我并不喜欢不自爱的人……”
她回来了？她还知道回来？！她还有脸回来吗？！！
请问，当年是谁说他是个只知道吃软饭的富二代、酒囊饭袋？！骂的他狗血淋头？！
请问，当年是谁在他家破人亡、倾家荡产的紧要关头一脸漠然的提出了要分道扬镳？在他最落破的时候高傲的甩身离开？！
请问，当年又是谁拿着他仅存的银行卡，远飞海外，一走了之？！是谁害得他无寄身之所，流落街头，竟沦落到四处劫持的境地？！
到底是谁弃他于不管不顾，任他遍体鳞伤也好，体无完肤也罢，现在才想起来，看看他是否尸骨未寒吗？
是她！！李舒嫚！！！
“……海存，我知道很对不起你，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一走了之，我，其实我是恨铁不成钢，怕你太不争气，我也怕对你有所拖累，，，所以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我才决意离开，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不舍得，我本是想出国……为你撑起一片天地，海存，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这四年多里，我真的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深情的言辞，泛滥着梨花带雨的楚楚，分外动情。
她那是什么口吻？言辞字字句句吐露着邀功，是需要他对她的此番良苦用心感恩戴德吗？！“……奥…原来你也知道那时我很脆弱，那还真是要感谢李小姐的别出心裁呢，要不然也断然成就不了今日的钱海存。呵呵，为我撑起一片天是吧，为我撑起一片天也没必要那么大费周折的远渡国外，更没有必要煞费苦心的消逝踪迹，让人联络不上……我怕等不到你撑起的那片天，这边的天已经塌陷了！”向来冷静沉着，脾气内敛的钱海存这次真的动了怒：“李舒嫚，你是否以为你的这番解说很美？很动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男人需要让一个女人去为他撑一片天下，那么那个男人他会活不起！！我并不是负心汉，当年是你弃我，如今没必要端出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委曲求全，我钱海存，跟你，毫无瓜葛！”
“海存，，我心中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当初是很冲动，我，我也是因为当初你那一句‘女人，不过都是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品种’，一气之下才走的……你不是不知道我那贵公主的臭脾气，，海存，我如今回国，举目无亲，就只有你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 你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屁虫吗？奉劝你一句，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李舒嫚，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别自讨没趣，人承受某些经历不是用来玩儿的，我钱海存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
窗外的雨密密麻麻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倒越下越大。
下了班，报社的同事们鱼贯而入的陆续回家。顾思凡一个人站在报社门口的台阶前，伸手试探下雨势，只好无奈的皱了皱鼻尖。蜷缩在一角，等候雨势减小。
忽然，头顶被阴暗覆盖。抬头，缓缓起身。好一会儿思凡才挤出僵硬的笑容。
他瘦了。短短数日不过，他瘦得令人发指。顾思凡恨不得要破口大骂：干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初见他的第一眼，思凡突然有一种心疼，愈加棱角分明的轮廓把他陪衬的瘦骨嶙峋。
是不是人人都有疲惫的时刻？隐约可见的胡渣，显得有些颓废，让黄世宗整个人映照出历尽岁月沧桑的酸楚。
有那么一瞬，思凡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有钱海存的话，那么她和黄世宗，他们俩也许都不用纠结，也说不定会是一对很甜蜜的恋人。思凡险些冲动的破口而出：“黄世仁你不要难过了！我也不要再为小师父犯傻了！我呸！什么爱情？！狗屁！折磨人的东西！伤人的罪魁祸首！走，咱俩去私奔！！！”
然而。
事实上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顾思凡连率先开口的勇气都聚集不起来，还是世宗噙着一丝苦笑：“别拿这样的苦瓜表情对着我行吗？”望着外面越发瓢泼的雨，看世宗的背影显得分外疲惫，“……呵呵，人家都说上班比上坟的心情沉重，我倒觉得你见了我会比上班还沉痛……” 我是不是不应该再出现在你面前，一再打扰你平静美好的生活，虽然我也发过誓不愿再见到你……可惜，我做不到。
“呵，呵呵，，黄世仁，好巧……”
“我不认为，我愿意跟你很巧。”
好巧？巧吗？巧什么？时至今日，她还是不去相信，为了她，世宗什么都会不计前嫌，待她如初，尽管她把他践踏的体无完肤。
“……我……”
“怎么，没带伞，不找你的小师父帮个忙吗？”
“……” 找了，电话没接通。
“还是你在等着他会给你送伞来，然后你们可以再次上演巧合的爱情戏码，重温白娘子式的恋情？”
“……我没有在等他……”
“说不定，他现在正埋醉在温柔乡里……” 也没什么，只是今天上午世宗上班的时候，看见了咖啡厅里，谈笑风生的钱海存，对面坐着的是位深情款款的美女。看样子，还有种许久不见的思念流转在眸色里。
“……啊？”
“其实也没什么，说不定你的小师父在忙，如果你不介意，我先送你回去……”话虽往客套里讲，但不管思凡介不介意，世宗都是执意要把她带回去的。
雨伞之下，世宗揽上思凡的肩膀，顾思凡显得很拘谨，垂首不发一言。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见，也是因为这样的一个雨季，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柄雨伞。
你是不是也同样忘了？我们现在所用的这柄伞，正是某日我向你借了，死皮赖脸执意不再还你的那柄‘定情之伞’。你不会发现吧，它被我保存至今且完好无损。
当我们第一次相遇，我并未料想到，你会在我日后的生活里扮演如此至关重要的角色。
他们是真的有距离了吧，世宗不禁苦笑……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敢笑他、骂他，会叽叽喳喳、会拳打脚踢，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飞扬跋扈的嚣张模样……
可是，从前的顾思凡到底去了哪儿？！顾思凡，你究竟是去了哪儿呀？！
如果是因为自己，让他们的关系演变到如今这种境地，那么世宗真的是有掐死自己的冲动！但！前提是！一定要先掐死：钱、海、存！
真要命！想谁来谁！这个世界康庄大道不少，但也总会上演狭路相逢、冤家路窄的调调。有些人，你越是恨透了他，他越是在你的视线里阴魂不散。
钱海存撑着伞，他跑得格外急切。裤腿和鞋上都沾满了泥水，以至于整个大半身子都湿的不像样。
他知道，顾思凡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即便是清晨浓云密布她也不见得会带上伞……所以他极为不耐的推脱掉李舒嫚，担心思凡一时间回不了家……但在看到黄世宗隐约的笑意之后，海存怔住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僵。
“……小……小师父？！”顾思凡也看到了被雨淋的有些狼狈的钱海存。
“呵呵，钱主任，凡凡忘了带伞，我送她回去。”
“小师父，下班了你那么着急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我……”世宗揽着思凡的肩膀，道出了丽影双双、沆俪情深、琴瑟和谐的韵味，看起来真的很登对，海存假装看不见：“我来拿份资料，很重要。”
“你可以告诉我呀，打你电话也不通……”
“……不想接，行吗？！”他一定是贱到不行，才会突发奇想的要给她送什么破伞 ？！真是闲的没事儿找刺激！
“……”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她跟小师父。今天的钱海存一定是吃了耗子药！寻死未遂！心里不爽！
“ ……哧……”倒是黄世宗，看着两个人，极为格格不入的嗤笑出了声。
那谁，看什么看？！又瞪什么瞪？！怎样？看见你们这样我就是很爽！最起码，他找到了一丝平衡；最起码，这尘世间，为爱纠结的不止有他一人。
夜半时分，顾思凡在床上辗转反侧仍是毫无睡意。
是我这个人本来就很念旧，还是你的存在才让我变得格外念旧，以至于满脑子都是你，各种各样的你。
你不会明白，每个深夜里，那些对你难以言明的心事轰然袭击，我会有多么的无以抑制。任凭自己一遍遍重复上映着有关你的故事。你的那些时近时远的笑意，还有那些随处可在的凉薄冷漠，浮现在脑海、耳畔，占据着我的每寸神智。。。我多么想把多年的胆怯呐喊出声！！！
“……啊！！！钱海存！我爱你！你去死吧！！！”深夜里，顾思凡不争气的吼叫着。这是她多少次这样歇斯底里的实战演习了？会不会足够谱写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疯狂惆怅？！不过几步之遥，思凡大可以走出房门，心里默数几个数，再敲开对方的门，对着他尽情地吼就是了，想怎么吼就怎么吼的那种吼！
可是，实在是。
……始终拿不出那样迅疾的勇气。
“…顾思凡！开门！”命令的口吻并不是想象般的那么口齿清晰，甚至是有那么一丝沉痛意味糅杂在沙哑的声线里。
“……？！” 小、小师父？！ 这是做什么呀？！不会赶得那么寸吧！她刚好骂他、他刚好路过、刚好听见，而又刚好气不顺！所以才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临时想要抽她？！
“……开门！”
“奥……奥！” 来不及细想，思凡揉揉疲惫的双眼，光着脚丫子踩着地板’扑通扑通‘的去开门。
门开不过一道缝，一团黑压压便直直倾覆过来！顾思凡忘了呼吸，忘了心跳，没了反应……任他把她抱在胸口。
他他他……他抱了她！抱的有些迫切而凌厉。天啊，钱海存竟然抱了她！她的小师父竟然抱了她诶！
“小小小小……”那句稀松平常的小师父卡在喉咙里怎么也挤不出来，“啊！小心……”没料到海存有些踉跄，险些摔倒……
“……”反应过来的顾思凡，窝在他的颈间，丝毫不敢乱动，不停的干咽唾沫，心脏狂跳不止，静静片刻才怯懦懦的嗡嗡发音：“……呃……呵呵，小，小师父，这是干什么呀？能不能说个话？”
这这这！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她的小师父，三更半夜不睡觉，敲开了她的房门，对她……又搂又抱……难道是要搞非礼？？？
“……她回来了……”钱海存显然是喝了很多酒，话一张口便有浓重的酒气氤氲开来。
海存的鼻息，气若游丝的萦绕在思凡的耳畔，宛如轻盈的暖风吹拂，惹得她心思荡漾，不禁浮想联翩……
此情此景，那些什么‘孤男寡女’啊，‘干柴烈火’呀，一干词等！频频从顾思凡脑海迸发。
真要命了啊！顾思凡把你那些曲折回环的思绪给我拐回来！！！
“ ……啊？你说什么啊？”
“……她，回来了……”
“啊？什么他啊？谁啊？”
“……”
“……到底谁呀？” 我靠！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三分，剩下七分全让自己悟的人了！而发言人还自命不凡的以为一语道破玄机的牛气冲天着走冷漠调调，“哎？说话呀？”
“……” 再仔细一听，便听见了小师父似有若无的鼾声。
……我靠！平心静气！深呼吸！
……有病吧！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顾思凡煞有把他当纸团捏死的冲动。
无奈，还是思凡拖着死狗一般的钱海存回到了他的寝室。开灯，替她的小师父整理好一切。
思凡偷偷打量起钱海存，这才发现他的眼角略有浸润，眉宇间还有几分晕染不开的孤落。
她的小师父也会哭吗？是什么竟会让那样素来孤高冷傲的大男子落了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比如：事实就是事实；再比如：面对事实之后的那份心境。
深秋已过，天突兀的就寒了几分。
看来传闻中的秋风扫落叶还真不是盖的。报社门口的那棵梧桐早已褪却了蓊蓊郁郁，落叶飘零，徒留干枯的枝桠横亘在低空，跃跃欲试得填补着这个季节里大面积的留白。树杪挂着似有若无的晶霜，平添了一抹萧瑟迹象。
兴许是借着季节的过渡，让人莫名的萌生出感时伤怀的错觉。
小师父今天为什么不来上班呢？从起初的不以为然逐步隐隐期盼最终直至失望的落寞，耗费了顾思凡几近一个上午的心情。
不过是情绪略有起伏而已，但总有一丝不安在骚动。
黑压压的浓云恨不得要覆上人的头顶，玻璃窗被纷至沓来的椭圆浸润出晶莹的水花，前一滴雨点还未氤氲开来便被接踵而至的后来者急切覆压。奏着‘淅淅哗哗’的鸣响，系数滚滑成连接不散的细密线珠。
“真是吃饱了撑的吧，闲着没事儿下什么破雨……”六神无主的呆望着窗外，顾思凡拄着手肘抱怨，无意识的谩骂声幽幽从唇间飘出，混杂着气急败坏的口吻，无来由的心情低落被刻画得惟妙惟肖。
。。。。。
“李、舒、嫚！”坐在咖啡厅里，钱海存铁青着脸接过明信片，一字一顿的念道。无视迎面坐着的妖娆女子。
李舒嫚真的是很漂亮。杏眼峨眉、樱唇琼鼻，五官精致，骨子里透着一股妖气，身姿妙曼。属于一笑倾城的那种美女，分外养眼。
想想当年，他钱海存不就是被她徒有其表的美貌所迷惑的神魂颠倒吗？真是可笑。
现在呢，海存连看她一眼都不想。反而浮现在眼前的是另一张容颜。。。
那是一张鹅蛋脸，粉黛未施，眼睛大大的、圆圆的，笑起来眸子弯弯的，有时候会很不注意形象嘴巴张得很大，接着就会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憨憨傻傻的模样。
这些都是顾思凡特有的形容词，突然有莫名的想念…一种遏制不住的想念，让海存心不由己…
顾思凡跟李舒嫚真的不在同一层次，一个高雅妖娆，尽显妩媚；一个清静恬淡，平凡率真。
如果说，顾思凡是一种氲发自然幽香的清透小野花。
那么她李舒嫚就是…………一坨屎！！！一坨狗屎！！！
“……呵呵……” 想到这些，钱海存竟不受控制的轻笑起来。
看到海存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终于初露笑意，李舒嫚以为他还是念着她的：“……海存，我想你……”话音刚落，就哽咽了，“真的想，很想很想，真的，我，，海存，这四年多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是吗？往死里想我吗？那不好意思了李小姐，如你所见，我依然苟延残喘的快活！”
“海存……你不要这样……”
“请你安安分分的坐在那里！我并不喜欢不自爱的人……”
她回来了？她还知道回来？！她还有脸回来吗？！！
请问，当年是谁说他是个只知道吃软饭的富二代、酒囊饭袋？！骂的他狗血淋头？！
请问，当年是谁在他家破人亡、倾家荡产的紧要关头一脸漠然的提出了要分道扬镳？在他最落破的时候高傲的甩身离开？！
请问，当年又是谁拿着他仅存的银行卡，远飞海外，一走了之？！是谁害得他无寄身之所，流落街头，竟沦落到四处劫持的境地？！
到底是谁弃他于不管不顾，任他遍体鳞伤也好，体无完肤也罢，现在才想起来，看看他是否尸骨未寒吗？
是她！！李舒嫚！！！
“……海存，我知道很对不起你，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一走了之，我，其实我是恨铁不成钢，怕你太不争气，我也怕对你有所拖累，，，所以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我才决意离开，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不舍得，我本是想出国……为你撑起一片天地，海存，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这四年多里，我真的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深情的言辞，泛滥着梨花带雨的楚楚，分外动情。
她那是什么口吻？言辞字字句句吐露着邀功，是需要他对她的此番良苦用心感恩戴德吗？！“……奥…原来你也知道那时我很脆弱，那还真是要感谢李小姐的别出心裁呢，要不然也断然成就不了今日的钱海存。呵呵，为我撑起一片天是吧，为我撑起一片天也没必要那么大费周折的远渡国外，更没有必要煞费苦心的消逝踪迹，让人联络不上……我怕等不到你撑起的那片天，这边的天已经塌陷了！”向来冷静沉着，脾气内敛的钱海存这次真的动了怒：“李舒嫚，你是否以为你的这番解说很美？很动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男人需要让一个女人去为他撑一片天下，那么那个男人他会活不起！！我并不是负心汉，当年是你弃我，如今没必要端出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委曲求全，我钱海存，跟你，毫无瓜葛！”
“海存，，我心中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当初是很冲动，我，我也是因为当初你那一句‘女人，不过都是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品种’，一气之下才走的……你不是不知道我那贵公主的臭脾气，，海存，我如今回国，举目无亲，就只有你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 你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屁虫吗？奉劝你一句，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李舒嫚，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别自讨没趣，人承受某些经历不是用来玩儿的，我钱海存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
窗外的雨密密麻麻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倒越下越大。
下了班，报社的同事们鱼贯而入的陆续回家。顾思凡一个人站在报社门口的台阶前，伸手试探下雨势，只好无奈的皱了皱鼻尖。蜷缩在一角，等候雨势减小。
忽然，头顶被阴暗覆盖。抬头，缓缓起身。好一会儿思凡才挤出僵硬的笑容。
他瘦了。短短数日不过，他瘦得令人发指。顾思凡恨不得要破口大骂：干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初见他的第一眼，思凡突然有一种心疼，愈加棱角分明的轮廓把他陪衬的瘦骨嶙峋。
是不是人人都有疲惫的时刻？隐约可见的胡渣，显得有些颓废，让黄世宗整个人映照出历尽岁月沧桑的酸楚。
有那么一瞬，思凡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有钱海存的话，那么她和黄世宗，他们俩也许都不用纠结，也说不定会是一对很甜蜜的恋人。思凡险些冲动的破口而出：“黄世仁你不要难过了！我也不要再为小师父犯傻了！我呸！什么爱情？！狗屁！折磨人的东西！伤人的罪魁祸首！走，咱俩去私奔！！！”
然而。
事实上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顾思凡连率先开口的勇气都聚集不起来，还是世宗噙着一丝苦笑：“别拿这样的苦瓜表情对着我行吗？”望着外面越发瓢泼的雨，看世宗的背影显得分外疲惫，“……呵呵，人家都说上班比上坟的心情沉重，我倒觉得你见了我会比上班还沉痛……” 我是不是不应该再出现在你面前，一再打扰你平静美好的生活，虽然我也发过誓不愿再见到你……可惜，我做不到。
“呵，呵呵，，黄世仁，好巧……”
“我不认为，我愿意跟你很巧。”
好巧？巧吗？巧什么？时至今日，她还是不去相信，为了她，世宗什么都会不计前嫌，待她如初，尽管她把他践踏的体无完肤。
“……我……”
“怎么，没带伞，不找你的小师父帮个忙吗？”
“……” 找了，电话没接通。
“还是你在等着他会给你送伞来，然后你们可以再次上演巧合的爱情戏码，重温白娘子式的恋情？”
“……我没有在等他……”
“说不定，他现在正埋醉在温柔乡里……” 也没什么，只是今天上午世宗上班的时候，看见了咖啡厅里，谈笑风生的钱海存，对面坐着的是位深情款款的美女。看样子，还有种许久不见的思念流转在眸色里。
“……啊？”
“其实也没什么，说不定你的小师父在忙，如果你不介意，我先送你回去……”话虽往客套里讲，但不管思凡介不介意，世宗都是执意要把她带回去的。
雨伞之下，世宗揽上思凡的肩膀，顾思凡显得很拘谨，垂首不发一言。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见，也是因为这样的一个雨季，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柄雨伞。
你是不是也同样忘了？我们现在所用的这柄伞，正是某日我向你借了，死皮赖脸执意不再还你的那柄‘定情之伞’。你不会发现吧，它被我保存至今且完好无损。
当我们第一次相遇，我并未料想到，你会在我日后的生活里扮演如此至关重要的角色。
他们是真的有距离了吧，世宗不禁苦笑……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敢笑他、骂他，会叽叽喳喳、会拳打脚踢，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飞扬跋扈的嚣张模样……
可是，从前的顾思凡到底去了哪儿？！顾思凡，你究竟是去了哪儿呀？！
如果是因为自己，让他们的关系演变到如今这种境地，那么世宗真的是有掐死自己的冲动！但！前提是！一定要先掐死：钱、海、存！
真要命！想谁来谁！这个世界康庄大道不少，但也总会上演狭路相逢、冤家路窄的调调。有些人，你越是恨透了他，他越是在你的视线里阴魂不散。
钱海存撑着伞，他跑得格外急切。裤腿和鞋上都沾满了泥水，以至于整个大半身子都湿的不像样。
他知道，顾思凡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即便是清晨浓云密布她也不见得会带上伞……所以他极为不耐的推脱掉李舒嫚，担心思凡一时间回不了家……但在看到黄世宗隐约的笑意之后，海存怔住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僵。
“……小……小师父？！”顾思凡也看到了被雨淋的有些狼狈的钱海存。
“呵呵，钱主任，凡凡忘了带伞，我送她回去。”
“小师父，下班了你那么着急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我……”世宗揽着思凡的肩膀，道出了丽影双双、沆俪情深、琴瑟和谐的韵味，看起来真的很登对，海存假装看不见：“我来拿份资料，很重要。”
“你可以告诉我呀，打你电话也不通……”
“……不想接，行吗？！”他一定是贱到不行，才会突发奇想的要给她送什么破伞 ？！真是闲的没事儿找刺激！
“……”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她跟小师父。今天的钱海存一定是吃了耗子药！寻死未遂！心里不爽！
“ ……哧……”倒是黄世宗，看着两个人，极为格格不入的嗤笑出了声。
那谁，看什么看？！又瞪什么瞪？！怎样？看见你们这样我就是很爽！最起码，他找到了一丝平衡；最起码，这尘世间，为爱纠结的不止有他一人。
夜半时分，顾思凡在床上辗转反侧仍是毫无睡意。
是我这个人本来就很念旧，还是你的存在才让我变得格外念旧，以至于满脑子都是你，各种各样的你。
你不会明白，每个深夜里，那些对你难以言明的心事轰然袭击，我会有多么的无以抑制。任凭自己一遍遍重复上映着有关你的故事。你的那些时近时远的笑意，还有那些随处可在的凉薄冷漠，浮现在脑海、耳畔，占据着我的每寸神智。。。我多么想把多年的胆怯呐喊出声！！！
“……啊！！！钱海存！我爱你！你去死吧！！！”深夜里，顾思凡不争气的吼叫着。这是她多少次这样歇斯底里的实战演习了？会不会足够谱写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疯狂惆怅？！不过几步之遥，思凡大可以走出房门，心里默数几个数，再敲开对方的门，对着他尽情地吼就是了，想怎么吼就怎么吼的那种吼！
可是，实在是。
……始终拿不出那样迅疾的勇气。
“…顾思凡！开门！”命令的口吻并不是想象般的那么口齿清晰，甚至是有那么一丝沉痛意味糅杂在沙哑的声线里。
“……？！” 小、小师父？！ 这是做什么呀？！不会赶得那么寸吧！她刚好骂他、他刚好路过、刚好听见，而又刚好气不顺！所以才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临时想要抽她？！
“……开门！”
“奥……奥！” 来不及细想，思凡揉揉疲惫的双眼，光着脚丫子踩着地板’扑通扑通‘的去开门。
门开不过一道缝，一团黑压压便直直倾覆过来！顾思凡忘了呼吸，忘了心跳，没了反应……任他把她抱在胸口。
他他他……他抱了她！抱的有些迫切而凌厉。天啊，钱海存竟然抱了她！她的小师父竟然抱了她诶！
“小小小小……”那句稀松平常的小师父卡在喉咙里怎么也挤不出来，“啊！小心……”没料到海存有些踉跄，险些摔倒……
“……”反应过来的顾思凡，窝在他的颈间，丝毫不敢乱动，不停的干咽唾沫，心脏狂跳不止，静静片刻才怯懦懦的嗡嗡发音：“……呃……呵呵，小，小师父，这是干什么呀？能不能说个话？”
这这这！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她的小师父，三更半夜不睡觉，敲开了她的房门，对她……又搂又抱……难道是要搞非礼？？？
“……她回来了……”钱海存显然是喝了很多酒，话一张口便有浓重的酒气氤氲开来。
海存的鼻息，气若游丝的萦绕在思凡的耳畔，宛如轻盈的暖风吹拂，惹得她心思荡漾，不禁浮想联翩……
此情此景，那些什么‘孤男寡女’啊，‘干柴烈火’呀，一干词等！频频从顾思凡脑海迸发。
真要命了啊！顾思凡把你那些曲折回环的思绪给我拐回来！！！
“ ……啊？你说什么啊？”
“……她，回来了……”
“啊？什么他啊？谁啊？”
“……”
“……到底谁呀？” 我靠！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三分，剩下七分全让自己悟的人了！而发言人还自命不凡的以为一语道破玄机的牛气冲天着走冷漠调调，“哎？说话呀？”
“……” 再仔细一听，便听见了小师父似有若无的鼾声。
……我靠！平心静气！深呼吸！
……有病吧！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顾思凡煞有把他当纸团捏死的冲动。
无奈，还是思凡拖着死狗一般的钱海存回到了他的寝室。开灯，替她的小师父整理好一切。
思凡偷偷打量起钱海存，这才发现他的眼角略有浸润，眉宇间还有几分晕染不开的孤落。
她的小师父也会哭吗？是什么竟会让那样素来孤高冷傲的大男子落了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