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我的父亲在面对成墨时,话题会多很多，比起面对我的沉默，他跟成墨的相处似乎更为自然，他们经常聊一些学术性方面的东西，或是聊一些我父亲某个学生的一些近况,我插不上话,所以一直沉默的听着。
“最近一段时间听说你很忙,不要老往医院跑,我没什么事了,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不要紧的,时间我会安排好的。”
“你母亲说你每天清早出门，都要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回家休息，偶尔还需要通宵加班,天天如此，会不会太辛苦了？”
“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是如此，已经习惯了。”
我敛下眼睑，觉得自己一天六小时的学习，相较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在国外忙什么呢？穆言那小子说国外的学业都是很轻松的。”
“学习，实验，打工。”
“唉，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苦自己，我说过我可以全额赞助你的学业的，既然学费是公费的，生活费叔父是完全可以承担得起的。”
“叔父早该享享福了，我有能力了，就不能再累叔父操心了。”
这我到是没有想到，成墨在国外的费用，不是我父亲负担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在理所当然的花我家的钱。
“在学校如果太忙，就让学校为你聘请一名助教吧。”我父亲还是极心疼他的。
“会的，我正有此意，早两天向学校递请了申请报告。”说到这里，成墨突然扭头看向了一旁未曾开言的我，我见他突然看我，便觉得有些莫明其妙。
“一诺，你能帮帮我吗？”
咦？
“哦，这主意不错，我家一诺，其实超乎我意料的能干与聪明。”我父亲突然发出这般感慨来，让听惯了批评的我，隐隐升起种受宠若惊的惶然。
“我什么都不会！”大学助教，开玩笑，我大学都没上过，让我去大学当助教，不是寻人笑话嘛！
“会的，我只要一个帮我收集资料、组织学生各项活动、记录日程安排、以及帮我批改作业的助理，可能偶尔要跑跑腿，帮我拿拿文件、打一打下手。”
就这么简单？我在第一反应是拒绝之后，听闻成墨的解释，开始细细考量起来。
“当然，助教的工资不是很高，也比较辛苦，但是有一个好处，学校允许助教旁听任何讲师或教授的授课。”
我突然就心动了，意思就是在当助教的同时，还可以跟上大学一样，可以听到很多名师授课？
这所学校所涵盖的专业虽然不是特别广泛，但是却对已开专业出了名的专精，成墨所学的生物医学就是这所大学最为著名的专业之一，也是这个国家软硬件及师资最为过硬的专业，而我所心动的法学专业，更是有众多泰斗级教授齐集一堂，很多其他大学政法系的教授不远万里，前来旁听他们的一堂课，常常有人道“听君一堂课，胜读十年书”，若我能任意的旁听他们的讲课，那将是一件多么受益的事情啊！
“去试试吧，就当是帮成墨的忙。”我爸在一旁帮腔。
若在以往，凭我那叛逆的性子，我爸一旦帮了腔，我铁定是会一口回绝的，只是这一回，我却抱着一颗向我父亲忏悔的心，听话的点头应了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可以轻松不少了。”成墨微微一笑，眼里映着远近灯光，熠熠生辉。
可是尽管这样，我心中仍是忐忑的，去当成墨的助教，势必会增加与成墨相处的机会，潜意识里，我总是觉得成墨其实是危险的，很容易让人泥足深陷，即便我明年春天也许会和他结婚，但是我仍然不敢贸然犯险，陷入成墨用他自身影响力织结下的那张网里。
在我父亲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成墨的母亲一直未出现，或者出现了，但至少与我避着碰面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成墨母亲自动避免碰上我以免发生矛盾，还是成墨授意他母亲这样为之的，但是不看见成阿姨，我与我父亲的相处，还算是不错的，偶尔我父亲会与我谈一谈关于理想与出路，却不再是一副教育者的姿态，纯粹的就是从一个长辈的角度来关怀，这让我觉得我父亲正在试图改变什么，而我也尽量放平和了心态，不再违逆他的任何一句话。
某天，我不经意听到我父亲跟我母亲在聊天，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但是至少听明白了一句话，我父亲道：“成墨说的没错，以前是我的方式方法错了，我没有注意角度与高度，总以为自己是学校里高高在上的教授，用这种方法对女儿，造成了无法平等沟通的局面，不得不承认，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教育事业，却仍然不得其法！”
可是，我又听我母亲道：“那为什么一诺也不和我沟通呢？至少我会很愿意听她的倾诉，帮她或维护她呀，这女仔为什么也不肯跟我说说她心中的真正想法呢？”
我合上门，没错，不止是我父亲的问题，我自己也是有问题的，但是我始终认为问题的症结是源自于成墨的母亲，所以我连我妈也不敢面对，因为我妈是家中我最后的依靠，伤害了我妈，等于崩离了整个家，所以我变得对谁都有保留，又对谁都愤慨。
只是我没有想法，成墨会主动去劝解我父亲，对于我会有今天，对于我家会是这种局面，其实成墨是除了我之年，最明白的一个人。
这也是我为什么连他也恨的最大原因！
手术后五天，我父亲出院了，成墨在将我们一家人接回去时，私下底跟我说道：“我申请助教一事已经被通过了，但是院方要求对你进行面试，一诺，可以吗？”
我点头，这本就是应该的，反到是不经过任何程序直接进入学院当助教，我到要迟疑，我实在太不喜欢凭我父亲的关系，或者是成墨的关系，而谋得一份事业。
“那下周一下午三点，你有空吗？”成墨问。
“可以，我现在最有的，就只有时间了。”
成墨欲言又止，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个方向，好一会儿，他又道：“不止的，一诺，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至少还有我！”
又来了！我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这样会让我无所适从，尽管我知道他受了我父亲的托付，不管如何都会对我好，但是我却不敢消受他对我的好。
周一那天，下起了雨来，我撑着伞，踩着满地的落叶，穿过偌大的校园，找到了学院的人事处，与一同面试的几位年轻女孩男孩，一同候着，等待面试。
学院一共招五个助教，来面试的有八个女孩，两个男孩，大多数都是刚从大学毕业的，有两位是本院在读研究生，坐我旁边的那个女孩中等个头，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笑起来眼儿弯弯，她侧着头问我：“你也是本校毕业的吗？”
我摇摇头，道：“我是自考大学的。”
她一愣，复而又笑笑，道：“那也不错，反正当助教又不要求必须全日制本科的学历，其实当助教的工资，还不够我在外面当家教赚的多，之所以想来应聘助教，悄悄跟你说哦，我就是冲着成老师来的。”她嘻嘻一笑，大方的说出她的目的。
“成墨？”我问。
“咦呀，你也知道成老师呀？你也是冲着他来的吗？我们成老师的魅力可真大，校外人士都知道。”
那姑娘又说：“可惜呀，成老师进入学校时，正好赶上我大四毕业，我旁听过他的讲课，他让我坚定了继续考本校研究生的想法。”那姑娘又垮下脸来，继续道：“哎呀，要是研究生也读完了，我还舍不得走咋办啊，我父母可不会支持我考博。”
我苦笑，成墨还真有引人进取的先天师表魅力啊！
“除了成墨需要助教，还有哪些导师需要助教呢？”不是招五个吗？
“还有仿真科学专业的于教授、真空电子技术专业的向导师，电磁场无线技术专业的李老师、集成电路与集成系统专业的万老师。”那姑娘细细的数着，对于应聘助教一事，她显然了若指掌，相对于未做过任何功课，光是听这些专业就跟听天书似的我相比，这姑娘应聘上的胜算要高出好几倍。
当然，对于是否能应聘上，我的态度也无所谓，虽然是答应了成墨，但是若真因为学历资历或能力不够，应聘不上，我也爱莫能助。
面试一开始，我们抽了号，我被轮在第五个，跟我说话的那个小姑娘第一个，她一脸的轻松自若，完全没有表露因为第一个进去面试而有丝毫沮丧，甚至在进去前，冲我顽皮的摆了摆手。
成墨没有跟我说过，面试会提出一些什么样的问题来，也没有跟我说过这次的通过比例为二比一，我不知道他是真想让我当他助教，或者是他早已打点妥当，我只需要来走走过场，又或者，他只是为了应我父亲的要求，给我谋份事做罢了，他给了机会，我若抓不住，那也不能归咎于他了。
等了近一个小时，才轮到我的面试，我本也想像那个小姑娘一样，表现的轻松自若一点，可是我一进入面试厅，里面面色肃然坐的那一排教官着实将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招聘几个小小的助教，需要出动这么多的人马，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并非走走过场就会放过的架势。
作者有话要说：快点看，俺去申V了，等编辑确认后，要收费了哦
“最近一段时间听说你很忙,不要老往医院跑,我没什么事了,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不要紧的,时间我会安排好的。”
“你母亲说你每天清早出门，都要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回家休息，偶尔还需要通宵加班,天天如此，会不会太辛苦了？”
“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是如此，已经习惯了。”
我敛下眼睑，觉得自己一天六小时的学习，相较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在国外忙什么呢？穆言那小子说国外的学业都是很轻松的。”
“学习，实验，打工。”
“唉，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苦自己，我说过我可以全额赞助你的学业的，既然学费是公费的，生活费叔父是完全可以承担得起的。”
“叔父早该享享福了，我有能力了，就不能再累叔父操心了。”
这我到是没有想到，成墨在国外的费用，不是我父亲负担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在理所当然的花我家的钱。
“在学校如果太忙，就让学校为你聘请一名助教吧。”我父亲还是极心疼他的。
“会的，我正有此意，早两天向学校递请了申请报告。”说到这里，成墨突然扭头看向了一旁未曾开言的我，我见他突然看我，便觉得有些莫明其妙。
“一诺，你能帮帮我吗？”
咦？
“哦，这主意不错，我家一诺，其实超乎我意料的能干与聪明。”我父亲突然发出这般感慨来，让听惯了批评的我，隐隐升起种受宠若惊的惶然。
“我什么都不会！”大学助教，开玩笑，我大学都没上过，让我去大学当助教，不是寻人笑话嘛！
“会的，我只要一个帮我收集资料、组织学生各项活动、记录日程安排、以及帮我批改作业的助理，可能偶尔要跑跑腿，帮我拿拿文件、打一打下手。”
就这么简单？我在第一反应是拒绝之后，听闻成墨的解释，开始细细考量起来。
“当然，助教的工资不是很高，也比较辛苦，但是有一个好处，学校允许助教旁听任何讲师或教授的授课。”
我突然就心动了，意思就是在当助教的同时，还可以跟上大学一样，可以听到很多名师授课？
这所学校所涵盖的专业虽然不是特别广泛，但是却对已开专业出了名的专精，成墨所学的生物医学就是这所大学最为著名的专业之一，也是这个国家软硬件及师资最为过硬的专业，而我所心动的法学专业，更是有众多泰斗级教授齐集一堂，很多其他大学政法系的教授不远万里，前来旁听他们的一堂课，常常有人道“听君一堂课，胜读十年书”，若我能任意的旁听他们的讲课，那将是一件多么受益的事情啊！
“去试试吧，就当是帮成墨的忙。”我爸在一旁帮腔。
若在以往，凭我那叛逆的性子，我爸一旦帮了腔，我铁定是会一口回绝的，只是这一回，我却抱着一颗向我父亲忏悔的心，听话的点头应了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可以轻松不少了。”成墨微微一笑，眼里映着远近灯光，熠熠生辉。
可是尽管这样，我心中仍是忐忑的，去当成墨的助教，势必会增加与成墨相处的机会，潜意识里，我总是觉得成墨其实是危险的，很容易让人泥足深陷，即便我明年春天也许会和他结婚，但是我仍然不敢贸然犯险，陷入成墨用他自身影响力织结下的那张网里。
在我父亲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成墨的母亲一直未出现，或者出现了，但至少与我避着碰面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成墨母亲自动避免碰上我以免发生矛盾，还是成墨授意他母亲这样为之的，但是不看见成阿姨，我与我父亲的相处，还算是不错的，偶尔我父亲会与我谈一谈关于理想与出路，却不再是一副教育者的姿态，纯粹的就是从一个长辈的角度来关怀，这让我觉得我父亲正在试图改变什么，而我也尽量放平和了心态，不再违逆他的任何一句话。
某天，我不经意听到我父亲跟我母亲在聊天，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但是至少听明白了一句话，我父亲道：“成墨说的没错，以前是我的方式方法错了，我没有注意角度与高度，总以为自己是学校里高高在上的教授，用这种方法对女儿，造成了无法平等沟通的局面，不得不承认，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教育事业，却仍然不得其法！”
可是，我又听我母亲道：“那为什么一诺也不和我沟通呢？至少我会很愿意听她的倾诉，帮她或维护她呀，这女仔为什么也不肯跟我说说她心中的真正想法呢？”
我合上门，没错，不止是我父亲的问题，我自己也是有问题的，但是我始终认为问题的症结是源自于成墨的母亲，所以我连我妈也不敢面对，因为我妈是家中我最后的依靠，伤害了我妈，等于崩离了整个家，所以我变得对谁都有保留，又对谁都愤慨。
只是我没有想法，成墨会主动去劝解我父亲，对于我会有今天，对于我家会是这种局面，其实成墨是除了我之年，最明白的一个人。
这也是我为什么连他也恨的最大原因！
手术后五天，我父亲出院了，成墨在将我们一家人接回去时，私下底跟我说道：“我申请助教一事已经被通过了，但是院方要求对你进行面试，一诺，可以吗？”
我点头，这本就是应该的，反到是不经过任何程序直接进入学院当助教，我到要迟疑，我实在太不喜欢凭我父亲的关系，或者是成墨的关系，而谋得一份事业。
“那下周一下午三点，你有空吗？”成墨问。
“可以，我现在最有的，就只有时间了。”
成墨欲言又止，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个方向，好一会儿，他又道：“不止的，一诺，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至少还有我！”
又来了！我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这样会让我无所适从，尽管我知道他受了我父亲的托付，不管如何都会对我好，但是我却不敢消受他对我的好。
周一那天，下起了雨来，我撑着伞，踩着满地的落叶，穿过偌大的校园，找到了学院的人事处，与一同面试的几位年轻女孩男孩，一同候着，等待面试。
学院一共招五个助教，来面试的有八个女孩，两个男孩，大多数都是刚从大学毕业的，有两位是本院在读研究生，坐我旁边的那个女孩中等个头，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笑起来眼儿弯弯，她侧着头问我：“你也是本校毕业的吗？”
我摇摇头，道：“我是自考大学的。”
她一愣，复而又笑笑，道：“那也不错，反正当助教又不要求必须全日制本科的学历，其实当助教的工资，还不够我在外面当家教赚的多，之所以想来应聘助教，悄悄跟你说哦，我就是冲着成老师来的。”她嘻嘻一笑，大方的说出她的目的。
“成墨？”我问。
“咦呀，你也知道成老师呀？你也是冲着他来的吗？我们成老师的魅力可真大，校外人士都知道。”
那姑娘又说：“可惜呀，成老师进入学校时，正好赶上我大四毕业，我旁听过他的讲课，他让我坚定了继续考本校研究生的想法。”那姑娘又垮下脸来，继续道：“哎呀，要是研究生也读完了，我还舍不得走咋办啊，我父母可不会支持我考博。”
我苦笑，成墨还真有引人进取的先天师表魅力啊！
“除了成墨需要助教，还有哪些导师需要助教呢？”不是招五个吗？
“还有仿真科学专业的于教授、真空电子技术专业的向导师，电磁场无线技术专业的李老师、集成电路与集成系统专业的万老师。”那姑娘细细的数着，对于应聘助教一事，她显然了若指掌，相对于未做过任何功课，光是听这些专业就跟听天书似的我相比，这姑娘应聘上的胜算要高出好几倍。
当然，对于是否能应聘上，我的态度也无所谓，虽然是答应了成墨，但是若真因为学历资历或能力不够，应聘不上，我也爱莫能助。
面试一开始，我们抽了号，我被轮在第五个，跟我说话的那个小姑娘第一个，她一脸的轻松自若，完全没有表露因为第一个进去面试而有丝毫沮丧，甚至在进去前，冲我顽皮的摆了摆手。
成墨没有跟我说过，面试会提出一些什么样的问题来，也没有跟我说过这次的通过比例为二比一，我不知道他是真想让我当他助教，或者是他早已打点妥当，我只需要来走走过场，又或者，他只是为了应我父亲的要求，给我谋份事做罢了，他给了机会，我若抓不住，那也不能归咎于他了。
等了近一个小时，才轮到我的面试，我本也想像那个小姑娘一样，表现的轻松自若一点，可是我一进入面试厅，里面面色肃然坐的那一排教官着实将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招聘几个小小的助教，需要出动这么多的人马，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并非走走过场就会放过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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