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于海转身离去，我也转着身子看他，不远处出租车司机点着根烟，我还能看得清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烟雾，又好似不像在做梦。
可是为什么回转身子，还是看到成墨呢？
“成春？！”
“你不应该这么晚回家，还喝得醉薰薰的！”他又开始说教了，他真的是成墨。
“我得约会啊！”我打着酒嗝说。
“约会？”他拧起眉头来，那首皱褶深深的，我伸出一根手指来，停在他眉间一寸的地方，又收了回来，他那道褶，得皱多少次眉，才能形成啊？
“我要趁跟你结婚前，找个人约约会，谈谈恋爱。”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形成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从他跟我说明年春天结婚时，就这么想了，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开始实施。
可是，我怎么会跟他说这个呢？
我拍拍头，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因为不要紧，我在做梦，如果是做梦的话，那我可不可以……
我看着成墨，灯下他的五官半明半暗，很是魅惑，他的唇紧紧的抿着，他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抿唇，越不高兴，抿的越紧，就像现在这会儿，都快抿成一条线了。
我想想，又觉得好笑，便乐呵呵地走近他，然后踮起脚，在他紧抿的唇上，印上我的唇。
我觉得真的是很可乐，我乐的不行，看着他的唇就像跟施了魔法一样的，飞快地放松开来，恢复成有梭有角，唇线分明的模样，唇上莹莹润润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口水。
我张着双手，抱住他的腰，他的腰变粗了，不像小的时候那般细小细小的，那个时候我和他差不多高，可是现在他却比我高出很多来，我的头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
“哥哥，哥哥，我好想抱抱你啊！”我仿佛回到了五岁那年，我糯在成墨的身上，肆无忌惮的娇嗔着。上一刻我明明还在笑，可是这一会儿，怎么流眼泪了？
好奇怪的梦！
梦里，成墨拍着我的背，说：“一诺，对不起，对不起……”
**
那一天，我惊惶地从家门口扭身奔了出来，他追了过来，拉着我，我愤怒地朝他吼叫，对他踢打，将他卖废品攒钱买给我的文具盒砸得粉碎，在地上拣了小石块扔他，他不躲不闪，一脸的泫然欲弃，不断嚅嗫道：“对不起，一诺，对不起……”
可是那些对不起，都只是开始，原本他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但是从那一天起，我却觉得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不对的，他的升级跳，他不断的荣耀，他在我父亲面前受到赞扬，他升上好的大学，甚至连我唯一的好朋友泼鸿都迷恋他，这都是不对的。
他抢走了我的光环，夺走了我的父爱，他的母亲，还试图拆散我的家庭。
是因为他，以及他的母亲，让我与我的父亲产生了强大的隔膜，我变得讨厌我父亲，听到他说话讨厌，看见他对他们母子好尤其讨厌，甚至讨厌他晾晒在阳台上的袜子，摆在门口的拖鞋，种在屋前的花。
我睁开眼睛，天色已亮，窗口的窗帘未拉上，早晨的阳光照进窗户，攀在窗口的花朵在晨光里随风轻颤，怒放着它的美好。
我头痛地捶着脑袋，宿醉实在让人难受，身上因为前一天未洗澡，残留着一大股的酒味烟味以及汗臭味，我找了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水喷下来，我在水中站立良久，感觉身体一寸一寸地变得舒服，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播放着一些梦境片段或过往，我记得，晚上我做了一个纷乱的梦，但是梦里却总有一个片段，让我心跳加快，心驰神往，是什么片段去了？我甩甩头，水花四溅，关掉龙头，我抽了毛巾擦着头发跟身体，我母亲在外面叫我。
“你快点收拾好来吃早餐，成墨来了。”我妈拍着浴室门，冲我道。
成墨？他一大早来做什么呢？
我穿好衣服梳理好头发，湿嗒嗒的头发披在身后，开了卧室门，就听到我父亲跟成墨在聊着什么，我转到餐厅，我父亲与成墨都中断了谈话，转面看我。
我没打算跟成墨打招呼，反正我向来无礼惯了，他估计也习惯了。
他面前摆着杯热牛奶跟西式糕点，这肯定是我妈因为成墨的到来，而特意准备的早餐，小的时候，成墨第一次吃到西式糕点时，曾露出让人难以形容的惊喜模样来，从那以后，我母亲就偶尔会为成墨特意地买些西式糕点，为我们的早餐变换花样，现在他已经这么大了，可是我母亲还是当他是幼时那般疼爱，以为他还是爱着这种哄小孩的甜点。
从早餐便可以看出，他已经来了一会了，这段时间，足够让我妈去为他准备这样的早餐。
“妈，有面吗？”我推开我面前与成墨一样的早餐，问我妈。
“我没煮面，不过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要吃吗？我可以给你煮一份。”
“好！”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拿了一份报纸，随意地翻着。
我父亲在我坐下后不久，匆匆吃掉了他的早餐，起身离开了。到是成墨，仍然在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那一份早点，我偶尔偷偷瞄他一眼，他每每都能准确地捕捉到我的偷瞄，待他吃完盘上所有的食物，他放下叉子，抹了嘴，以一脸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神色跟我道：“一诺，我今天来，是来和你谈恋爱的。”
我差点就将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从今天起，以后我会在没有课或闲暇时间，来陪你。”
我看着他，觉得他跟怪物似的，他是脑子抽了吧？读书读傻了吧？
我妈端着饺子放在我面前，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妈一脸和善地问成墨：“你们在谈什么呢？”
“谈恋爱！”他回答道。
我觉得好似着一盆凉水从头泼了下来，成墨他，果然脑子坏了！
我妈坐下来，陪我一起吃饺子，一边跟成墨道：“这个想法好，你跟一诺都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你在英国的时候，有谈过恋爱吗？我真担心你们俩连恋爱都不知道怎么谈。”我妈对于这个话题极有兴致，一脸的兴奋。
“我知道。”成墨答。
他还知道谈恋爱啊？那证明我母亲问的前一句，在英国有没有谈过恋爱的答案是肯定的。他的恋爱经历，是来自于那位孙小姐吗？
噢！我拆散了他们！
我真没打算跟成墨谈恋爱，因为，我没有打算跟成墨结婚。
碍于我妈坐在旁边，我不想跟他谈恋爱的这话，我压了下来。
他坐在那里跟我母亲道：“我知道谈恋爱，就是要关心对方，要体贴对笔，要疼爱对方，要尽已所能的满足对方的合理需求。”
我忍不住的又想翻白眼，我三下五除二地将饺子全部吃光，起身离开。
成墨起身，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一前一后的出了我家门口，门口的茉莉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我厌烦地转身，瞪着我身后眉目平和的成墨。
“你知道吗？谈恋爱最关键的一点，是与对方有爱情！你刚刚说的那些，亲情也完全可以做到！成墨，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谈恋爱？”他肯定没有看过纯爱情的偶像剧，也肯定没有读过纯言情的各种小说，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谈恋爱，还在那里大言不惭，虽然我没有实际恋爱经验，可是我从电视里，从书上汲取到的经验，要比他多太多了。
“我知道的！”成墨盯着我，神情坚定，声音沉着。
“很早以前就知道，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成墨掷地有声道。
我理解他的意思，便是他比我要早和别人谈过恋爱，不过即便这样，能有多早啊？再早，也早不过他留学这四年，能有多早啊？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书上说，还没说再见，就已经开始想念，这就是爱情；书上还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也是爱情；书上还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这都是爱情。
“泰戈尔说，眼睛在为她下雨，心却在为她打伞，这就是爱情。”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眼里流露出让人觉得似是的深情，配上这样的话，极能动人心弦。
“一诺，如果你真想在结婚前谈一场恋爱，我希望你是和我谈，只能和我谈！”他说。
我一时恍神，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如此说，他是怎么知道我想在结婚前找人谈一场恋爱的？
如果，昨天晚上我做的不是梦的话，我是真的有跟他这样说过吗？
我的头皮一麻，我想起了我不仅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我似乎还做过一件想让自己一头撞死的事情来，如果，那些都不是梦的话！
我感觉自己的面颊已经开始发烫，我觉得我实在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我一刻也无法面对成墨了，我转身，脚步匆匆，成墨在我身后喊道：“一诺！”
我转身，冲他道：“成墨，我建议你找你喜欢的人去谈恋爱，真的，我真心建议！”
以免他后悔，以免那个孙小姐伤心，以免我良心难安。
可是为什么回转身子，还是看到成墨呢？
“成春？！”
“你不应该这么晚回家，还喝得醉薰薰的！”他又开始说教了，他真的是成墨。
“我得约会啊！”我打着酒嗝说。
“约会？”他拧起眉头来，那首皱褶深深的，我伸出一根手指来，停在他眉间一寸的地方，又收了回来，他那道褶，得皱多少次眉，才能形成啊？
“我要趁跟你结婚前，找个人约约会，谈谈恋爱。”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形成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从他跟我说明年春天结婚时，就这么想了，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开始实施。
可是，我怎么会跟他说这个呢？
我拍拍头，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因为不要紧，我在做梦，如果是做梦的话，那我可不可以……
我看着成墨，灯下他的五官半明半暗，很是魅惑，他的唇紧紧的抿着，他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抿唇，越不高兴，抿的越紧，就像现在这会儿，都快抿成一条线了。
我想想，又觉得好笑，便乐呵呵地走近他，然后踮起脚，在他紧抿的唇上，印上我的唇。
我觉得真的是很可乐，我乐的不行，看着他的唇就像跟施了魔法一样的，飞快地放松开来，恢复成有梭有角，唇线分明的模样，唇上莹莹润润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口水。
我张着双手，抱住他的腰，他的腰变粗了，不像小的时候那般细小细小的，那个时候我和他差不多高，可是现在他却比我高出很多来，我的头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
“哥哥，哥哥，我好想抱抱你啊！”我仿佛回到了五岁那年，我糯在成墨的身上，肆无忌惮的娇嗔着。上一刻我明明还在笑，可是这一会儿，怎么流眼泪了？
好奇怪的梦！
梦里，成墨拍着我的背，说：“一诺，对不起，对不起……”
**
那一天，我惊惶地从家门口扭身奔了出来，他追了过来，拉着我，我愤怒地朝他吼叫，对他踢打，将他卖废品攒钱买给我的文具盒砸得粉碎，在地上拣了小石块扔他，他不躲不闪，一脸的泫然欲弃，不断嚅嗫道：“对不起，一诺，对不起……”
可是那些对不起，都只是开始，原本他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但是从那一天起，我却觉得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不对的，他的升级跳，他不断的荣耀，他在我父亲面前受到赞扬，他升上好的大学，甚至连我唯一的好朋友泼鸿都迷恋他，这都是不对的。
他抢走了我的光环，夺走了我的父爱，他的母亲，还试图拆散我的家庭。
是因为他，以及他的母亲，让我与我的父亲产生了强大的隔膜，我变得讨厌我父亲，听到他说话讨厌，看见他对他们母子好尤其讨厌，甚至讨厌他晾晒在阳台上的袜子，摆在门口的拖鞋，种在屋前的花。
我睁开眼睛，天色已亮，窗口的窗帘未拉上，早晨的阳光照进窗户，攀在窗口的花朵在晨光里随风轻颤，怒放着它的美好。
我头痛地捶着脑袋，宿醉实在让人难受，身上因为前一天未洗澡，残留着一大股的酒味烟味以及汗臭味，我找了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水喷下来，我在水中站立良久，感觉身体一寸一寸地变得舒服，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播放着一些梦境片段或过往，我记得，晚上我做了一个纷乱的梦，但是梦里却总有一个片段，让我心跳加快，心驰神往，是什么片段去了？我甩甩头，水花四溅，关掉龙头，我抽了毛巾擦着头发跟身体，我母亲在外面叫我。
“你快点收拾好来吃早餐，成墨来了。”我妈拍着浴室门，冲我道。
成墨？他一大早来做什么呢？
我穿好衣服梳理好头发，湿嗒嗒的头发披在身后，开了卧室门，就听到我父亲跟成墨在聊着什么，我转到餐厅，我父亲与成墨都中断了谈话，转面看我。
我没打算跟成墨打招呼，反正我向来无礼惯了，他估计也习惯了。
他面前摆着杯热牛奶跟西式糕点，这肯定是我妈因为成墨的到来，而特意准备的早餐，小的时候，成墨第一次吃到西式糕点时，曾露出让人难以形容的惊喜模样来，从那以后，我母亲就偶尔会为成墨特意地买些西式糕点，为我们的早餐变换花样，现在他已经这么大了，可是我母亲还是当他是幼时那般疼爱，以为他还是爱着这种哄小孩的甜点。
从早餐便可以看出，他已经来了一会了，这段时间，足够让我妈去为他准备这样的早餐。
“妈，有面吗？”我推开我面前与成墨一样的早餐，问我妈。
“我没煮面，不过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要吃吗？我可以给你煮一份。”
“好！”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拿了一份报纸，随意地翻着。
我父亲在我坐下后不久，匆匆吃掉了他的早餐，起身离开了。到是成墨，仍然在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那一份早点，我偶尔偷偷瞄他一眼，他每每都能准确地捕捉到我的偷瞄，待他吃完盘上所有的食物，他放下叉子，抹了嘴，以一脸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神色跟我道：“一诺，我今天来，是来和你谈恋爱的。”
我差点就将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从今天起，以后我会在没有课或闲暇时间，来陪你。”
我看着他，觉得他跟怪物似的，他是脑子抽了吧？读书读傻了吧？
我妈端着饺子放在我面前，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妈一脸和善地问成墨：“你们在谈什么呢？”
“谈恋爱！”他回答道。
我觉得好似着一盆凉水从头泼了下来，成墨他，果然脑子坏了！
我妈坐下来，陪我一起吃饺子，一边跟成墨道：“这个想法好，你跟一诺都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你在英国的时候，有谈过恋爱吗？我真担心你们俩连恋爱都不知道怎么谈。”我妈对于这个话题极有兴致，一脸的兴奋。
“我知道。”成墨答。
他还知道谈恋爱啊？那证明我母亲问的前一句，在英国有没有谈过恋爱的答案是肯定的。他的恋爱经历，是来自于那位孙小姐吗？
噢！我拆散了他们！
我真没打算跟成墨谈恋爱，因为，我没有打算跟成墨结婚。
碍于我妈坐在旁边，我不想跟他谈恋爱的这话，我压了下来。
他坐在那里跟我母亲道：“我知道谈恋爱，就是要关心对方，要体贴对笔，要疼爱对方，要尽已所能的满足对方的合理需求。”
我忍不住的又想翻白眼，我三下五除二地将饺子全部吃光，起身离开。
成墨起身，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一前一后的出了我家门口，门口的茉莉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我厌烦地转身，瞪着我身后眉目平和的成墨。
“你知道吗？谈恋爱最关键的一点，是与对方有爱情！你刚刚说的那些，亲情也完全可以做到！成墨，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谈恋爱？”他肯定没有看过纯爱情的偶像剧，也肯定没有读过纯言情的各种小说，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谈恋爱，还在那里大言不惭，虽然我没有实际恋爱经验，可是我从电视里，从书上汲取到的经验，要比他多太多了。
“我知道的！”成墨盯着我，神情坚定，声音沉着。
“很早以前就知道，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成墨掷地有声道。
我理解他的意思，便是他比我要早和别人谈过恋爱，不过即便这样，能有多早啊？再早，也早不过他留学这四年，能有多早啊？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书上说，还没说再见，就已经开始想念，这就是爱情；书上还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也是爱情；书上还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这都是爱情。
“泰戈尔说，眼睛在为她下雨，心却在为她打伞，这就是爱情。”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眼里流露出让人觉得似是的深情，配上这样的话，极能动人心弦。
“一诺，如果你真想在结婚前谈一场恋爱，我希望你是和我谈，只能和我谈！”他说。
我一时恍神，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如此说，他是怎么知道我想在结婚前找人谈一场恋爱的？
如果，昨天晚上我做的不是梦的话，我是真的有跟他这样说过吗？
我的头皮一麻，我想起了我不仅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我似乎还做过一件想让自己一头撞死的事情来，如果，那些都不是梦的话！
我感觉自己的面颊已经开始发烫，我觉得我实在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我一刻也无法面对成墨了，我转身，脚步匆匆，成墨在我身后喊道：“一诺！”
我转身，冲他道：“成墨，我建议你找你喜欢的人去谈恋爱，真的，我真心建议！”
以免他后悔，以免那个孙小姐伤心，以免我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