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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春之爱 1

    第七章   春之爱  1

    当冯美君和她的母亲带着她的弟弟从几百里外那个林场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回我的身边的时候,已经快农历的清明节了。那天晚上,是她的弟弟陪着她到我的家里来。她的弟弟已经是什么都懂的人了,所以我们也就不能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在我送她们姐弟回家我要离开时,她送出几步,我们才得以于黑暗之中两人拥抱着让双方的脸紧贴着互相释放了一阵蓄积已久的静电。

    她紧紧地拥着我,久久的舍不得松开。

    我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进去吧,你妈在等你呢。”

    “离别久了。我真的好想你!”她对我说,手却舍不得松开。

    “那你为什么不一个人过我家去?”我问。

    她说:“弟弟他要跟我去,我怎么好不让他去?”

    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就像是胶遇着了漆一样。

    “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她用嘴亲亲我的脸,说。

    我想起温庭筠的两句词,便轻轻在她的耳边背给她听:“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终于松开了手,轻轻说:“你回去吧。”

    也不知什么东西触动了什么人的什么神经,久不发电的大队洪水发电站在天亮前一个小时就发起了电。电杆上的高音喇叭不止十遍的播放着高亢激昂的《大海航行靠舵手》。起床后到外面,看见墙上到处都帖上了狠抓阶级斗争的标语。

    我的心里不免有些愤愤:“阶级斗争,阶级斗争,你们就知道用这来折腾老百姓!什么么时候你们那让老百姓吃饱肚子过上好日子,就看出你们有治国安邦的本事了。”

    新任民兵排长的我的堂弟和一个民兵各背了一条步枪来到我的家,问我:“你们家老头呢?”

    我也没好气:“找他有什么事吗?”

    “不是,是这样的。有人发现他又在自留地上种生姜,这是搞资本主义。大队今天集中学习一天,他也得去。”

    “你们折腾来折腾去,哪时能让老百姓过上个吃穿不愁的日子?”我心里愤愤然。

    我的堂弟走近我:“该忍就忍忍吧!祸从口里出,好汉不吃眼前亏。”

    继而,他压低了声音:“今天大队这个会,我看你和冯美君如果能避开就最好避开。”

    我预感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冯美君和她的妈妈到那个林场去过年,主要是因为这一年轮到她的爸爸春节要值班。我去送的她们,我不想破坏她们的心情,何况冯美君她已经把她的心和一切都已经交给了我。我在叮嘱冯美君到那边抓紧机会多读几本书之后,便问过她的妈;:“婶,你们几时才回来?”她的妈说:“过元宵吧?”

    如果她们元宵回来,也许没什么。清明才回来,那些人不抓你辫子抓谁?

    该怎么让冯美君回避今天的场面呢?

    今天轮到我犁田,今天又是犁的冯美君她们村前的那一片。看见我向她招手,冯美君高高兴兴的便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她问,脸上是春天的花一样美丽的笑容。

    我故作神秘的说:“来,今天我教你一套功夫。”

    她红了脸,说:“你这么坏坏的。能教我什么功夫?”

    我说:“你别没良心,一夜夫妻百年恩。再说,男人不坏,女人谁爱?”

    她一下笑弯了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也油腔滑调了。”

    我说:“如果这样,我们的作品以后会不会生活气息浓厚一些?我们的夫妻生活以后会不会有乐趣一些?”

    她看看周围,我也条件反射的看看周围,没有人看得见我们。她跑过来。我把她抱在怀里。她便如饥似渴的吻着我,我也如饥似渴的吻着她。

    以前,她要低下头来吻我,现在她发现不用了。她高兴地说:

    “我发现你近来长高一些了!”

    “男长二十二,女长二十。老人们说,婚后男女都有长呢。”我说。

    “我只怕长横胚了呢?”

    “长横胚有什么不好?长了横胚的女人才结实。以后生孩子才健康。”我说。。

    但她还是幽幽的说:“长了横胚,女人就不苗条不漂亮了!”

    这真是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我只能舍鱼而取熊掌,说’:“我只要你健康结实。其他的如苗条,美丽等等,人不可能一辈子拥有。只要我们到老了的时候你我能记住我们年轻时美好过就够了。”

    “将来你出息了,能不嫌弃我?”

    我说:“我可以指天为誓,哪怕过了五十年,六十年,我只会记住你对我的一频一笑,记住你对我的好。”

    “你真让我太感动了。”她说,瞥见村里有人出来,她挣开了我,问:“你教我什么功夫?”

    我说:“犁田。”

    她笑笑:“犁田?谁不会?去年暑假我就学过了。”

    “学过了,不等于学会了。”我说。

    她扎起裤脚下田,把牛牯牵到木犁前,再把牛轭架到牛牯脖子上,套上了绊颈索。然后她右手抓紧犁把,左手一抖缰绳,口里一声“嗨其”,就吆着牛往前走。看着她的熟练,我便知道她真的学过。

    然而,那牛牯只走了一圈,第二圈便使起坏来。它把头只向左一晃,那牛轭绊颈索便被它甩掉了,然后,它肆无忌惮的走到上面的麦田里大嚼起麦苗来。

    “嗨!嗨!”

    冯美君第二次,第三次把牛犊加上牛轭,拌上绊颈索,还是被牛牯轻而易举的甩掉了 。那牛牯被折腾得气喘吁吁,再看看冯美君,人也被折腾的大汗淋漓。

    我走拢冯美君身边,要接过牛缰绳,说 :“你歇歇,我来吧。”

    她有点不服气,但想一想又没什么办法,只得把牛缰绳交给我。

    我把牛牯牵到木犁前,架好牛轭,上好绊颈索,左手抓定牛缰绳,对冯美君说:“帮我把那根竹竿拿给我。”

    她吓了一跳:“那牛牯不被你打死?”

    我说:“你看着呗。”

    她把那根竹竿递给了我。我吆喝牛犊开始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那牛犊又开始使坏。我眼疾手快,“啪”的 一声,一竹鞭甩在牛犊的左脸颊上。那牛犊往前走了几步,又故伎重演。我一连“啪啪啪”三鞭,那牛犊知道遇到了对手,也知道再也甩不掉,只得老老实实的拉着犁往前走。

    “是哪个教你的?”冯美君脸红红地问。

    我说:“谁也没教,是我无师自通悟出来的。”

    我接着告诉她:这是一头被大队会记李铁杆教坏了的牛犊。一个男劳力出一天集体工才记十分工分,犁一个早晨加一个上午田可以得二十几分工分。生产队男劳力多而牛少,两个男劳力才分着犁一头牛。也不知李铁杆使了什么坏,用什么魔法把牛调教成了那样。他犁的牛谁也犁不了。今年分到我跟他犁一头牛,开始犁的那一天,我几乎什么田也没犁。就跟刚才她一样,牛也弄苦了,人也弄苦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招呢?”

    “电影《青松岭》。”我说。

    “……?”她终于恍然大悟,“那三鞭子?”

    我说:“对呀,还是我老婆聪明。”

    “我妈还不知道,以后你别这么叫好吗?”冯美君带着请求的口气 ,说。

    我点点头答应了她,她不是那种随便求人的人。

    她又说;“还是说说你是怎么想出办法来的吧?”

    我说;“这牛缰绳对往右走的牛有用,但对往左走的牛就无能为力了。那牛得了几次便宜,尝到了甜头,就更加胆大,也常常不把犁它的人放在眼里。你注意到没有,,它每次使坏,都是用力将头往左甩,一甩牛轭牛缰绳就甩掉了。所以,对付它的方法就是别让它的头往左甩。当它开始甩,就用鞭子打,它吃了疼,就甩不了啦。”

    “聪明的人就是不同,遇上事情会动脑筋。”她十分赞赏地说。

    我犁了几犁,便让她犁。果然那牛牯没有再使坏。她长得牛高马大,体力不比我差,犁田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说:“你犁着,我到大队那边解手方便一下。”

    因为我的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冯美君的母亲,那是我未来的岳母呵!

    来到大队部,那里正在斗人。那些人让人才温和美丽的冯美君的母亲站在几张小学生用的旧课桌合并起来搭成的台子上,面前挂了一块门板,门板上写着“抗拒劳动改造的坏分子”。门板用铁丝吊着,铁丝深深的勒进了她颈上的皮肉之中。治保主任李固正在唾沫横飞的训话。冯美君母亲的后面还站着几十个被陪斗的人,我的父亲也在那里。前面是全大队的人。冯美君他们家中也有许多人在那里,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我也是七尺男儿,正值血气方刚,保护冯美君的母亲也是保护我的亲人。

    在众目睽睽之中,我笔直的走到台前,问李固:“她是下放的干部家属,你们凭什么说她是抗拒劳动改造的坏分子?”

    李固没有想到还有人敢当面质问他,先是缩了一下,但他马上有了充足的理由:

    “凭什么,就凭她几个月不出集体工,不参加劳动改造。”

    我说:“她有严重的心脏病,还有几种其他的病!她有医院的诊断证明!她根本不适合参加体力劳动。你们这样干,如果造成什么后果,人家可以到法院控告你们。”

    我一边说,一边瞥了大队革委会主任――我的一位远房堂兄一眼。他是一位参加过抗美援朝回来且一直受着严重的腰椎骨质增生疼痛折磨的人。他没有想到事态的严重性,此时听到我这么说,也不想把事态扩大,就叫过李铁杆盘柱儿李固赵志新几个人嘀咕一会,然后便宣布散会。

    我帮我的婶婶把颈上的木板摘下来,扶着她往她的家中走。我看到她的颈上已被铁丝勒出了一条血痕,到了她的家,我连忙去找来生茶油给她涂上。我看到像她这样的老人,犹在遭受任人宰割的命运,心中的悲愤实在难以平息。

    她问我:“你和美君做什么去了?”

    我只能如实告诉她。

    她叮嘱我,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告诉美君,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去做人。我点点头,答应了她。而我感受到的却是中国女性的光辉,她们饱受凌辱和遭人蹂躏,却宁愿忍辱负重地自己一个人背起生活的十字架默默前行。

    我回到田边,冯美君已把一大块田犁完了。

    她问:“你一走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我说:“我去到那边,正遇上大队在开会,也不好贸然离开,就耽搁了。”

    我记住她妈妈的叮嘱,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他们组织了一些人在那里搞政治学习。”

    “他们把我妈也叫去了?”

    我点点头。

    她说:“那是一群疯狗,想咬谁咬谁。”

    我说:“对,那就是一群疯狗,注意点,别让它咬着。开心点,不和它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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