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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五月的鲜花 4

    第四章 五月的鲜花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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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钟,我站起来告别冯美君离开。冯美君也站起来,说:“我想象你穿上这身衣服一定很帅,果然。”

    我笑笑,看着她的如花笑靥,说:“我这是借你的花,来献你的佛来了。。”

    她上前来,帮我把衣服这拉拉,那抻抻,一边看着我,一边脸上透出甜蜜蜜的笑,说:“秀色可餐呀。”

    我刮了一下她鼻子:“不怕羞!用错词语了吧?”

    她反问:“谁规定这‘秀色’就专指女生而不能用于男生?在我眼里,优秀的男生才真正‘秀色可餐’。”

    我说:“谢你了。”

    她深情地用明眸看着我,说:“一朵好花,可惜第一个欣赏到的不是我。倒便宜了她们了。”她这是对能同我一起去青木桥搞社会的陆平平和朱亚文流露出的羡慕。

    “是谁的花就是谁的花,别人看不败,也看不衰。”我说。

    她再上前,用她的脸亲亲我的脸,说:“别贫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走出门,她要往外送我,我拦住她:“别了。你一个女孩儿,我不放心。你送出去,我还得送回来。”

    “那我?”

    “你就关门吧”

    直到她关上门,听到她在里面把门栓上,我才离开。

    然而,我才走几步,又听见她开门追上来。她说:“你走田间大道,别走林子中间那条道。那条道虽然直些也近些,但我担心那里, 会有蛇。”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由于被下放,也由于特殊的家庭境遇,过早的接触了生活中的苦难:懂得了关心人,懂得了体贴人,懂得了替他人作想;更懂得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由此我想到她的这次未见面的妈妈,好女像娘。是母亲的一言一行,言传身教,耳濡目染,点点滴滴,熏陶和塑造了她。马看蹄爪,人看从小。谁拥有她,谁会幸福一辈子。

    由于有人走动,村子里的狗汪汪的直叫。村头村尾,此起彼落。幸好我常来,那狗不是叫的很凶。不然,会前堵后拥,让你进退不得。我走过村间小巷,跨过汩汩如歌的小溪流,走过几株巨柏,再依照冯美君的嘱咐不走林间小道走田间大道,一直来到了荷塘边。

    离开了古松古樟枯藤老树,抬头看天,天空青深,银星点点,一轮满月正中空高悬。

    溶溶的月色里,风吹荷动,一阵阵和风吹送来淡淡的荷的清香。我用手电筒照照,原来在肥硕巨大的荷叶丛中,已有数朵荷花怒放。算算时日,已将近六月。杨万里的那首名诗不觉从我口中轻轻吟出:

    “毕竟西湖六月中,

    风光不与四时同——   ”。

    然而,一个清脆妙曼的女声接下了我:

    “接天莲叶无穷碧,

    影日荷花别样红。”

    不要问,一听那声音我就知道是朱亚文。我心里异常惊讶。

    我问:“是朱亚文吗?”

    她说:“你没听出我声音?”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正想问你呢。”她说。

    “夜里看书,出来赏月赏荷,清净清净头脑。”我说。

    “我也一样。”她说,“还有,我想你了!”她永远是那样直截了当。

    夜色中,我借助手电光看见,她穿一件宽口恤衫,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有几缕飘过她的鼻子眼睛和嘴唇,一大绺则顺着她的左脸腮漫过她高挺的胸脯。她的心思都明白的写在她的眉脸上。

    我说;:“都这么晚了。好在就一里路,我送你回学校吧。”

    “回不了啦。”朱亚文说,“学校大铁门上锁了。我上你家吧?”

    说实在的,她是个很倔的女孩,执拗到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

    “我不说了吗?五年不考虑个人问题。”

    “我不也跟你说了吗,你跟冯美君不合适。”显然她也猜到了我从哪里来。

    “我说了,”我再次回答她,“五年内我不会考虑个人问题。”

    “那——,我就回我家去吧。”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疯了!”我吓一大跳,说,”“十几里山路,五座拱桥,还有一座浮桥和五百多级石台阶。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可不得了。”

    “那我们就在这呆一晚。”她软款款地说,“来,亲亲我。”

    “晚上有人看水,有人路过,看见了流言蜚语谁受得起?”

    我十分犹豫。她却十分兴奋,一把拉住我的手,说: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还是上你家吧。”

    村里一阵阵的狗叫声迎接了我们。“好在那些狗们还认识我,不然你麻烦大了。”我拉住朱亚文的手,不时驱走那些跟近身边的狗们说。

    没想她说:“那我还要你男人家干什么?”

    我们走过了池塘,走上了村中的青石板路走过了檐角高翘的“进士”匾下,不一会就来到了我们居住的全村中最古老的深宅大院前。

    我轻轻地敲响了门,母亲端着灯来开门,看见我这么晚了还带回一个女孩来,有些吃惊。

    朱亚文上前亲热的搂抱住我的母亲,用甜甜的声音说:“伯母,我是明月的朋友,还来你们家吃过饭的。今晚我们一道赏月赏荷,晚了点,现在回不去学校了,只好来你们家住一宿了。”

    读书这三年,我从来没带任何女孩回家过夜,加之母亲对冯美君那么喜欢,对我读书充满着期望。此时我就是带冯美君回家她都不一定高兴,何况她见我竟带了朱亚文深夜归家,脸上很不愉快。她送我们走进我的房间,说:“锅里有热水,你们分着洗洗澡睡觉吧。”

    说完,她端着她的油灯走了,我听到了她长长的一声叹息。朱亚文根本不去理会这声叹息的含义,而我却听出了母亲对我的失望。

    我打好热水拿到天井边的澡房里,回房对朱亚文说:“你先洗吧。”

    朱亚文说:“你是男人,你先洗。”

    待到朱亚文洗澡的时候,她在澡房磨磨蹭蹭地弄了好半天才回到房间。回房时,她的头发湿湿的披散着,她的脸兴奋得红扑扑的。由于缺少了什么束着,胸衣随着她的脚步一颤一颤的。

    我说:“你睡吧,我去和大弟睡。”

    朱亚文突然伸出双手箍住了我:“不!我要和你两个人一块睡。”她用她的饱满的胸紧压着我的胸,用她的嘴唇紧压住我的嘴唇。

    “你疯了!”我睁开她的箍抱,说。

    “我是疯了,我早就为你疯了!”她说着,松开了双手,后退两步闩上门,然后两手一举褪下了宽口恤衫,露出了她高耸坚挺的**和雪白而白肉细嫩的**。如果说,三年前十七岁的我为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慧琳血脉贲张过那是我的幼稚不成熟的话,今天二十岁的我还不能处理好面前这横陈的*体我这三年的书是白读了。据我所知,朱亚文除了特喜欢我以外还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位男生,还是一位纯洁无暇的十八岁的天真无邪女孩。她想要得到我她是一往无前而无怨无悔的,她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全心全意的爱我。她爱得诚挚爱得热烈爱得感天动地。但只是我的观念变了。我心里喜欢她,也许陆平平说的那种情况出现我能娶她,但现在我不能跟她做任何风花雪月之事,不然我会毁了她也毁了我自己。只要我们都没没被毁,也许就有一天我们还能够实现我们花一样的梦。

    我捡起宽口恤衫,示意她穿上。

    我说:“亚文,我绝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只是你我都没有什么背景,假如以后真有什么机会,你体检被打下来了,那我就真正害你一辈子了。我们这些年的努力,我们这些年的刻苦,我们这些年的拼搏,不就是为了有一天有了机会我们能够报效国家吗?我们的学习成绩那么优秀,你才十八岁我才二十岁,我们一定能等来那一天的。”

    我也全身哆嗦,双唇发抖,话说出来也语无伦次。

    她还是扑到我的身上嘤咛一声哭了。

    她哭着说:“人家恨不得要把整颗心挖出来给你,你却还不要人家的。”

    我说:“我不是不要你的心 ,是我还不应该得到你的心。我们现在事业无成前程未卜,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要了你,我也对不住你。”

    她说:“是我自己自愿的事,再苦再累,我无怨无悔。”

    我说:“我不要,我不要你就这样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一生一世在农村过农妇的日子!我们的父母含辛茹苦支撑我们读书,就不希望我们一事无成。我们也不能让父母的希望成为泡影。为了父母的希望不成泡影,我们得争一口气。”

    她顺从地穿上了衣服,满脸羞红的看着我。

    我说:“今天的事,我们就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把它从记忆里彻底抹掉吧。我会记住你的情,也会珍惜你的爱,我们都要自尊自爱。你,我,陆平平,冯美君,我们四个人都一定要自尊自爱,一定要坚持,坚持才有希望。”

    “你能那么肯定?”她问。

    我说:“我问过校长。校长说,自古民以食为天,国以士为宝,千古不变之理。士,就是人才,一个国家不能没有人才,不重视人才的国家是没有发展前途的。我们国家决不会永远这样下去。他让我转告你们,要有信心耐心恒心。”

    朱亚文恢复了平静,也恢复了以前的娇媚娇艳,,说:“哥,我信你,请你原谅你的小妹妹。以后我不会再干傻事蠢事,也不会让关心我的人失望。”

    我长吁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我叫醒我的大妹,让她过来陪着朱亚文睡,自己便到大弟床上去挤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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