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五月的鲜花 3
第四章 五月的鲜花3
3
校长应一位老友之邀，带着我和陆平平去他家吃晚饭。校长的老友是一位退休老教师，傍晚五点钟起，两人就开始喝酒，喝着喝着，便要和校长划拉几拳。校长推辞不下，两人便萧天佐战穆桂英，摆起了天门阵。一个是喊“五”必赢，一个是叫“六”定中，真正是万马战犹酣，半天没分出个高低。校长对我们说：“你们就别等我了，等一会让他们送我回去就是。明天就离开青木桥了，你们回去把总结写好，就早点休息吧。”
我和陆平平出了屋，走在了青木桥的村道上。此时一轮圆月高悬，清辉如银，满轮清辉挥洒在青木桥村村庄之上。远远近近的田里，蛙声如潮。不远处的大瑶山如一把把蓝剑直插青天。青木桥依山带水，一座座瓦屋都在月光下静默着。青木桥人在上游三里的地方把小河截断，然后修出一条盘山渠，在村前修了一座小水电站。此时村庄的门窗里都闪着熠熠的电灯光，房屋转弯处，电杆上也一盏盏电灯通明。
南风习习，吹动着陆平平的长发，从她身上散发出很好闻的香皂香味。她今晚内穿一件紧身连衣裙，外罩一件蝉翼般薄而透明的白色罩衫，浓密的秀发从肩头垂下直披到高挺而饱满的胸脯上。她这样靓丽的打扮我是第一次见到，看着她，你会惊为天人，还会体会到古人为什么会造出“秀色可餐”这个词语和它的精妙含义。
我说：“班长，你今天穿这服装真美！”我不会奉迎拍马，只会实话实说。’
“真的吗？”她的声音非常甜美而有磁性。
“这身服装为什么以前从没见你穿过？”我问。
“衣服的价值除了实用价值，还有一个欣赏价值。穿什么一要讲究对的环境，二要讲究对的人。项羽说的富贵不还乡好比锦衣夜行就是这个道理。没有欣赏的人，再好的服装穿在身上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说：“我感觉这几天跟你在一起，让我享受到了一系列美的盛宴。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好的服装也可以提升人的档次。”
“真的吗？”她的声音更其甜美，“谢谢你能欣赏我。”
不过，她又悠悠的说：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朱亚文，我，冯美君，我们三个人，为什么你对她们两人比对我要好？你对她们两人是悦，是真心喜欢她们。女为悦己者容，对喜悦的人才会有爱情的冲动。而对我，你多的是敬。虽然相敬如宾也是一种美，但我期待你对我宁可是悦，是真正的爱的冲动，而不是文质彬彬的的敬。”
“我倒觉得，敬是更高层次的‘悦’。”
“你知道有的两口子都在单位，经济物资条件都不错，为什么就过不下去呢？两个人光有敬，就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爱。”
“怪论！”我说，“我只见到两口子日子穷的过不下去离婚，没见到有钱也离婚。”
房东家说到就到，我们进了屋，走进了我住的房间。电灯光下，细看陆平平，更是胜过天人，精雕细刻的脸上透着红晕，显出娇媚，透出渴望。一向平静的她，此时竟也像朱亚文冯美君那样娇喘嘘嘘，胸脯大起大伏。
她突然从侧面搂住我，将脸贴到我的脸上。我的思绪停止了，像一根木头般任她搂着，贴着。我感觉到她的全身在微微发抖，我也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两股不同的磁力在紧紧的吸引。
“爱，不需要理由，爱是一种激情，也不需要理智，它应该像两条河流自然而然地汇合在一起，以后就奔流奔涌向前，永远也不再分开。”她妮妮喃喃地说。
我任由她冲动着激情。
过了好一会，她的激情过去，慢慢松开了手，拿双眼定定的看着我，问：“你还记得有次我让你对的半幅对联吗？”
“寄寓寒窗寂寞寰宇空守寡。”我轻轻地念出来。
“你对好了吗？”
我摇摇头。
“据说那是个绝对。在全国的知青中流传好多年了，没人能对得出来。”
“主要是不了解出对人当时所处的情境，另外上联的字均为宝盖头，对出来的确有一定难度。”我说。
陆平平看着我，幽幽地说：“其实你们说农村学生心里苦，我们心里又何尝不苦？你，朱亚文，冯美君，你们毕业后还有个定根之处，我们呢，谁知毕业之后漂泊何地，根扎何处？你和朱亚文，黄美娟还能时时见见面，而我们呢，毕业一别，天知道会把我们下放到什么地方，又有谁知道能不能抗拒命运中的灾难，在此生此世能不能再与同学们见面？”
我的心也沉沉。有人说，那半幅对联是写怨妇之苦，而我想 ，若是写怨妇之苦又何能在全国的知青中广泛流传？陆平平的叹息引起我的灵光一闪，此半幅对联既在知青中流传，那定然与知青生活有关，也只有到知青生活中寻求解答。知青，有回乡知青，有下放回乡知青，还有下放知青，不管好说歹说，我，朱亚文，冯美君，我们只不过再回到我们贫穷落后的乡村，抗锄头，耍泥巴，修地球，再怎么也有一个可以依赖的家。而陆平平她们这些身躯娇嫩如花似玉的女孩，又怎能禁受尘世的雨骤风狂？
我无言，默默拉起陆平平的双手，让我们的十指交叉在一起。那是一个当时任何个人都难以解决和难以抗拒的时代之痛。由于某些个人野心家利用了某个领导人的头脑发热，导致了整个中华民族长达十几年的痛苦和停滞不前，也导致了无数家庭无法避免的雨雪风霜和悲欢离合。
陆平平再一次抱紧了我。我没有抗拒，我任她长久长久的伏在我的怀里。
“我知道，我们三人中冯美君最能得到你青睐，我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真意对你好。但愿你们最终终成眷属。如果你们能成，希望你们能把我和朱亚文当妹妹。”陆平平终于坚强了起来，“朱亚文虽然是个小妹妹，但她也是真心对你。如果你跟冯美君不成，你可以考虑她。如果她们都不要你，只要我熬得过 ，我铁定了心跟你。”
有人敲门，是校长回来了。
陆平平放开了我，最后在我的嘴唇留下了一个吻。这个吻是那样温存，以至于多少年后，人生多少事都在我头脑中淡出，而这个吻和它留下的记忆却在我脑海中难以磨灭。
我们匆匆忙忙的把此次社会调查的材料收拾好，写好总结，便各自回房躺下休息。
我久久不能入眠，睁眼看着房间的东西，直到房东家的报晓鸡喔喔长鸣，才睡着了。
然而，很快我又醒了。青木桥此起彼伏的鸡鸣声，还有各家各户剁猪草的叮叮哐哐声，舀水揭锅声小孩哭叫声不绝于耳。我不禁开始质疑：中国的社会难道就不能有一点点的改变？下乡下放就真的是救济中国的济世良方？偌大一个中国，怎么就没有治国安邦的济世良臣？
学校的生活平静依旧。我们背着铺盖走进学校的时候，雪白而又浓香的小女贞子花开的正浓。百花谢了，各种绿叶却正进入蓬勃旺盛的生长期。我放下铺盖，便去了一趟高四班，已是放学时间，该班教室里连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
傍晚，当我衣着整齐的走进冯美君的家时，她似乎不敢认识我了。她的妈妈不在家，她的弟弟放学还没有回来，她正拿茅草要生火做饭，一看见我便丢下手里的茅草飞跑过来抱住了我。我也抱住她，让我们的脸静静地贴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短短七天，让我初次体验到了人的相思之苦。尽管陆平平朱亚文都对我不错，但时时让我牵挂于心的还是眼前的这一位。
“好啦！”她终于推开了我，“我还没有做晚饭呢。”
她笑笑，便去生火做饭。我要给她烧火，她说：“这茅草里有好多棘手的荆棘，你还是到里面帮我看看资料吧。”
我便到房间的办公桌看她这几天做的资料题。
很久，不见她妈妈回来，我问：“婶呢？”
“去我爸那了。”她回答。
“你弟弟呢，怎么这么久还不回？”
“在外面玩呗，”她说，“我妈妈不在家，他便耍野了。”
我没想到，她那嫩嫩的肩膀，就要承当这么重的家庭责任。她才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在有些有父母在家的家庭，根本有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女孩来做的。
吃过晚饭，我们便在莹莹的美孚灯下共同研做资料题，题目很多，而有的题目做一道题就需要不少时间。
她的确是一个很用功很有毅力的女孩 ，能自己独立思考就一定自己独立思考，实在想不明白的才跟我共同讨论。我想到了陆平平和朱亚文，拿她们跟冯美君比，她的坚定执著我觉得是我所见到的女生之中少见的。我也不能跟她谈陆平平，我怕那些不良情绪会像传染病一样感染了她。我宁愿她是一个踽踽而行的独行者，而不愿她也像陆平平那样因目标垮塌而痛苦。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她，脸上泛起了红云，弥漫到整个脸庞。红红的苹果脸更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她的弟弟小毛已经睡着了。
我说：“九点了 ，你也休息吧。”
她说：“不是定了在十点休息的吗？读书不能吃苦，将来就会一事无成。”
灯下，她在孜孜不倦的做题。由于天已经有点热，她布着细细绒毛的脸上，额上，嘴上，鼻子上，都淌着一层细密的汗粒。她在资料上写写，又在草稿纸上演算。实在太热时，她用手绢摖去俊俏脸上的汗粒，往额头上和太阳穴摖上点清凉油，又继续做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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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应一位老友之邀，带着我和陆平平去他家吃晚饭。校长的老友是一位退休老教师，傍晚五点钟起，两人就开始喝酒，喝着喝着，便要和校长划拉几拳。校长推辞不下，两人便萧天佐战穆桂英，摆起了天门阵。一个是喊“五”必赢，一个是叫“六”定中，真正是万马战犹酣，半天没分出个高低。校长对我们说：“你们就别等我了，等一会让他们送我回去就是。明天就离开青木桥了，你们回去把总结写好，就早点休息吧。”
我和陆平平出了屋，走在了青木桥的村道上。此时一轮圆月高悬，清辉如银，满轮清辉挥洒在青木桥村村庄之上。远远近近的田里，蛙声如潮。不远处的大瑶山如一把把蓝剑直插青天。青木桥依山带水，一座座瓦屋都在月光下静默着。青木桥人在上游三里的地方把小河截断，然后修出一条盘山渠，在村前修了一座小水电站。此时村庄的门窗里都闪着熠熠的电灯光，房屋转弯处，电杆上也一盏盏电灯通明。
南风习习，吹动着陆平平的长发，从她身上散发出很好闻的香皂香味。她今晚内穿一件紧身连衣裙，外罩一件蝉翼般薄而透明的白色罩衫，浓密的秀发从肩头垂下直披到高挺而饱满的胸脯上。她这样靓丽的打扮我是第一次见到，看着她，你会惊为天人，还会体会到古人为什么会造出“秀色可餐”这个词语和它的精妙含义。
我说：“班长，你今天穿这服装真美！”我不会奉迎拍马，只会实话实说。’
“真的吗？”她的声音非常甜美而有磁性。
“这身服装为什么以前从没见你穿过？”我问。
“衣服的价值除了实用价值，还有一个欣赏价值。穿什么一要讲究对的环境，二要讲究对的人。项羽说的富贵不还乡好比锦衣夜行就是这个道理。没有欣赏的人，再好的服装穿在身上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说：“我感觉这几天跟你在一起，让我享受到了一系列美的盛宴。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好的服装也可以提升人的档次。”
“真的吗？”她的声音更其甜美，“谢谢你能欣赏我。”
不过，她又悠悠的说：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朱亚文，我，冯美君，我们三个人，为什么你对她们两人比对我要好？你对她们两人是悦，是真心喜欢她们。女为悦己者容，对喜悦的人才会有爱情的冲动。而对我，你多的是敬。虽然相敬如宾也是一种美，但我期待你对我宁可是悦，是真正的爱的冲动，而不是文质彬彬的的敬。”
“我倒觉得，敬是更高层次的‘悦’。”
“你知道有的两口子都在单位，经济物资条件都不错，为什么就过不下去呢？两个人光有敬，就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爱。”
“怪论！”我说，“我只见到两口子日子穷的过不下去离婚，没见到有钱也离婚。”
房东家说到就到，我们进了屋，走进了我住的房间。电灯光下，细看陆平平，更是胜过天人，精雕细刻的脸上透着红晕，显出娇媚，透出渴望。一向平静的她，此时竟也像朱亚文冯美君那样娇喘嘘嘘，胸脯大起大伏。
她突然从侧面搂住我，将脸贴到我的脸上。我的思绪停止了，像一根木头般任她搂着，贴着。我感觉到她的全身在微微发抖，我也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两股不同的磁力在紧紧的吸引。
“爱，不需要理由，爱是一种激情，也不需要理智，它应该像两条河流自然而然地汇合在一起，以后就奔流奔涌向前，永远也不再分开。”她妮妮喃喃地说。
我任由她冲动着激情。
过了好一会，她的激情过去，慢慢松开了手，拿双眼定定的看着我，问：“你还记得有次我让你对的半幅对联吗？”
“寄寓寒窗寂寞寰宇空守寡。”我轻轻地念出来。
“你对好了吗？”
我摇摇头。
“据说那是个绝对。在全国的知青中流传好多年了，没人能对得出来。”
“主要是不了解出对人当时所处的情境，另外上联的字均为宝盖头，对出来的确有一定难度。”我说。
陆平平看着我，幽幽地说：“其实你们说农村学生心里苦，我们心里又何尝不苦？你，朱亚文，冯美君，你们毕业后还有个定根之处，我们呢，谁知毕业之后漂泊何地，根扎何处？你和朱亚文，黄美娟还能时时见见面，而我们呢，毕业一别，天知道会把我们下放到什么地方，又有谁知道能不能抗拒命运中的灾难，在此生此世能不能再与同学们见面？”
我的心也沉沉。有人说，那半幅对联是写怨妇之苦，而我想 ，若是写怨妇之苦又何能在全国的知青中广泛流传？陆平平的叹息引起我的灵光一闪，此半幅对联既在知青中流传，那定然与知青生活有关，也只有到知青生活中寻求解答。知青，有回乡知青，有下放回乡知青，还有下放知青，不管好说歹说，我，朱亚文，冯美君，我们只不过再回到我们贫穷落后的乡村，抗锄头，耍泥巴，修地球，再怎么也有一个可以依赖的家。而陆平平她们这些身躯娇嫩如花似玉的女孩，又怎能禁受尘世的雨骤风狂？
我无言，默默拉起陆平平的双手，让我们的十指交叉在一起。那是一个当时任何个人都难以解决和难以抗拒的时代之痛。由于某些个人野心家利用了某个领导人的头脑发热，导致了整个中华民族长达十几年的痛苦和停滞不前，也导致了无数家庭无法避免的雨雪风霜和悲欢离合。
陆平平再一次抱紧了我。我没有抗拒，我任她长久长久的伏在我的怀里。
“我知道，我们三人中冯美君最能得到你青睐，我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真意对你好。但愿你们最终终成眷属。如果你们能成，希望你们能把我和朱亚文当妹妹。”陆平平终于坚强了起来，“朱亚文虽然是个小妹妹，但她也是真心对你。如果你跟冯美君不成，你可以考虑她。如果她们都不要你，只要我熬得过 ，我铁定了心跟你。”
有人敲门，是校长回来了。
陆平平放开了我，最后在我的嘴唇留下了一个吻。这个吻是那样温存，以至于多少年后，人生多少事都在我头脑中淡出，而这个吻和它留下的记忆却在我脑海中难以磨灭。
我们匆匆忙忙的把此次社会调查的材料收拾好，写好总结，便各自回房躺下休息。
我久久不能入眠，睁眼看着房间的东西，直到房东家的报晓鸡喔喔长鸣，才睡着了。
然而，很快我又醒了。青木桥此起彼伏的鸡鸣声，还有各家各户剁猪草的叮叮哐哐声，舀水揭锅声小孩哭叫声不绝于耳。我不禁开始质疑：中国的社会难道就不能有一点点的改变？下乡下放就真的是救济中国的济世良方？偌大一个中国，怎么就没有治国安邦的济世良臣？
学校的生活平静依旧。我们背着铺盖走进学校的时候，雪白而又浓香的小女贞子花开的正浓。百花谢了，各种绿叶却正进入蓬勃旺盛的生长期。我放下铺盖，便去了一趟高四班，已是放学时间，该班教室里连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
傍晚，当我衣着整齐的走进冯美君的家时，她似乎不敢认识我了。她的妈妈不在家，她的弟弟放学还没有回来，她正拿茅草要生火做饭，一看见我便丢下手里的茅草飞跑过来抱住了我。我也抱住她，让我们的脸静静地贴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短短七天，让我初次体验到了人的相思之苦。尽管陆平平朱亚文都对我不错，但时时让我牵挂于心的还是眼前的这一位。
“好啦！”她终于推开了我，“我还没有做晚饭呢。”
她笑笑，便去生火做饭。我要给她烧火，她说：“这茅草里有好多棘手的荆棘，你还是到里面帮我看看资料吧。”
我便到房间的办公桌看她这几天做的资料题。
很久，不见她妈妈回来，我问：“婶呢？”
“去我爸那了。”她回答。
“你弟弟呢，怎么这么久还不回？”
“在外面玩呗，”她说，“我妈妈不在家，他便耍野了。”
我没想到，她那嫩嫩的肩膀，就要承当这么重的家庭责任。她才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在有些有父母在家的家庭，根本有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女孩来做的。
吃过晚饭，我们便在莹莹的美孚灯下共同研做资料题，题目很多，而有的题目做一道题就需要不少时间。
她的确是一个很用功很有毅力的女孩 ，能自己独立思考就一定自己独立思考，实在想不明白的才跟我共同讨论。我想到了陆平平和朱亚文，拿她们跟冯美君比，她的坚定执著我觉得是我所见到的女生之中少见的。我也不能跟她谈陆平平，我怕那些不良情绪会像传染病一样感染了她。我宁愿她是一个踽踽而行的独行者，而不愿她也像陆平平那样因目标垮塌而痛苦。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她，脸上泛起了红云，弥漫到整个脸庞。红红的苹果脸更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她的弟弟小毛已经睡着了。
我说：“九点了 ，你也休息吧。”
她说：“不是定了在十点休息的吗？读书不能吃苦，将来就会一事无成。”
灯下，她在孜孜不倦的做题。由于天已经有点热，她布着细细绒毛的脸上，额上，嘴上，鼻子上，都淌着一层细密的汗粒。她在资料上写写，又在草稿纸上演算。实在太热时，她用手绢摖去俊俏脸上的汗粒，往额头上和太阳穴摖上点清凉油，又继续做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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