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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瑞智逃脱(29)

    此时不做更待何时,贾瑞顺手抄起身边的花瓶冲理智的后脑猛打下去。血花儿飞溅贾瑞脸上,李智捂着涓涓流血后脑诧异的回头,眼中喷火,指着贾瑞与张嘴说什么,闭眼倒地。贾瑞踹了踹倒在地上的李智,晕死过去没反应。

    擦干脸上的血迹,整理衣衫,贾瑞将花瓶藏在背后,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对着外头一路过的小厮喊道:“你过来,随我进来,你们二爷有事吩咐。”

    小厮一听是二爷叫,不敢怠慢,点头哈腰的进门。见屋内没人正欲询问,脑后袭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贾瑞将花瓶擦干净放回原处,将李智也剥光搬到榻上。拖着小厮上床,扒光他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

    “啊——二爷不要啊!”

    贾瑞叫了一阵,为二人盖好被后,笑呵呵的梳个小厮髻,端起茶盘低头出门。

    守门在门口的俩个家丁见小厮离开后,屋内许久没有动静。轻轻地敲门叫二爷,见屋内没反应,便推门进去,外厅没人,俩人担心出事儿了,匆忙跑进里间。见满地散落着男人的衣衫,床上躺着赤\裸交缠的二人。俩人羞红脸低着头匆忙离开,生怕二爷发火处置他们二人。出了门,俩人相视坏笑了一阵儿,继续守着门口。

    贾瑞从相国府逃脱,直奔家中。回屋喝了三碗安神茶,方定了神。忐忑的倒在床上,思考将来可能发生的后果。相国要杀他,他又打了他的二儿子,死定了,死透透的了。贾瑞辗转反侧,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

    贾瑞起身换了套衣服,从马棚里迁出一匹马来,骑马直奔南宫府。

    南宫府正门正乱作一团,南宫宇喝醉了,拿着酒罐子在府门口耍酒疯,一群家丁围着南宫宇乱转。四五个人上前钳住南宫宇,怎料他一个翻身把人甩的老远,身子磕在石阶上割得生疼。小厮们一个个倒地喊救命,呻\吟着大呼痛。

    领头的小厮来旺揉着屁股起身,对身边的人道:“快去回大奶奶,少爷喝醉了在门外耍酒疯,九头牛拉不回去。”

    小厮点头进了门。来旺欲招呼人再次围攻少爷,半柱香后,又是一场惨败。

    南宫华骑马回来,正瞧见这场闹剧。本欲下马亲自拎着大哥进门,却见南宫府不远处的柳树后头有人影。眼底一沉,南宫华直奔身影而去,二话不说钳住此人的衣领,警惕的等着他,问他是何人。

    “我叫贾瑞,来找他。”贾瑞无奈地指着倒地的南宫宇,今儿他算是来错了。风流倜傥的南宫宇,怎么变成今天这步田地了。

    “哦,你就是贾瑞?”

    南宫华冷眼观察贾瑞,姿色平平,容貌一般,身段可以,气质略差。南宫华自然晓得贾瑞活着,这和他刚刚从宫里得到的消息似乎有出入。为了弄清楚事实,南宫华请贾瑞进府。

    二人临进门,被小厮来旺喊住。来旺哭着向二爷南宫华求助,大爷他们搬不动啊。

    南宫华皱眉,冷冷的瞧着躺在地上耍赖的大哥。对来旺道:“派辆马车把他送到京郊别苑去,只管和大奶奶说老爷子罚他思过。”

    “是!”来旺应下,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二爷,可是他如何搬走大少爷呢?

    “只要马车来,他会上的。”

    南宫华甩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带着贾瑞回至自己的院中,请贾瑞坐下,为他亲自斟茶。

    “瑞大哥的事儿,先前听家兄提起过。你既是大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大哥最近遭遇很多不得意,嗜酒如命,少有清醒的时候,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

    贾瑞抿口茶,借着喝茶的时候考虑自己是否能信任南宫宇的弟弟。见这位小兄弟器宇轩昂,气势不凡,才华能力似乎更胜其哥哥。但他毕竟是一个十二三岁孩子,贾瑞有些不放心。

    南宫华瞧出贾瑞的疑虑,笑道:“瑞大哥和文放一起去临安查案,得到一封信在手,藏于鞋底,交到宫里那位的手里,可惜信纸被汗水渍花了。”

    “这事你知道?”

    贾瑞讶异,既然这么机密的事情南宫华知晓,显然他是和江水泱一伙的,应该值得信任。贾瑞便将今日去相国府的遭遇和盘托出。

    “昨晚瑞大哥的身体可有异样?”南宫华怀疑的看着贾瑞。

    贾瑞摇摇头又点头,虽然此事不太重要,还是决定把他吃梨突然肚子疼的事儿告诉了南宫华。

    南宫华闻言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巧的事儿。正好先前大哥给了贾瑞一颗解毒丸,他误以为是神棍的假药。毒药涂在酸梨上,贾瑞腹痛误以为吃多无法排泄,便吞下‘神棍’的药来下泻止痛。毒药和解药就这样误打误撞的中和在一起,幸运的救了贾瑞一条命。

    南宫华收回之前对贾瑞的看法,虽然此人‘姿色平平,容貌一般,身段可以,气质略差’,但福气多多。有这样的人常伴君王侧,也许是件好事也未可知。

    想到宫中有个急红眼的伤心人,南宫华不能让贾瑞多留,暗地吩咐人被马车,带着贾瑞直奔皇宫。

    水泱自昨夜从相国府那条街上回来,便不吃不喝一直盯着桌上花掉的信纸。这信正是贾瑞当初千辛万苦从临安带回的‘证据’。水泱赶走殿内所有人,心中万般难受的,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摩挲着桌上皱巴巴的信纸,感受着信纸中残留着的那人的气息。

    一团闷气堵着胸口,闷得水泱无法喘息。思虑自登基以来朝内外发生的桩桩件件意外,他皆小心翼翼的应对。眼看着忠臣被杀,眼看着百姓流离,眼看着朝廷内部结党营私,他要忍。为了大幽国的未来,作为帝王的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忍,一忍再忍。他忍这么久,为的就是谋定而后动,一举歼灭扎根朝堂十余年之久的奸佞李封一派。想要保护百姓的心,想要保护那个人的心,激励着他坚定走下去。可是现在那个人死了,心空空的。他觉得好累,不如去做杜子那样的木头人,至少他没有感情,不懂何为痛,何为殇。

    “皇上!”

    杜君进殿后,快速寻找到皇上。杜君站在皇上的身后行礼请安,抬头偷瞄。他们兄弟几个当中,属皇上身材好气质相貌最为出众,怎么此刻瞧着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单薄寂寥,杜君见此怎能不心痛。想起刚才得的消息,杜君转而开心的笑起来,眼圈滑着激动地泪水。

    “皇上,贾瑞他活着!”

    握信的手颤了颤,水泱难以置信的回头。“你说什么?”

    “皇上,贾瑞他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杜君开心的回道,将贾瑞如何得从南宫宇那里到自己的解药,中毒后如何误服解药的事情向水泱阐述一边。“此刻他和南宫华正在偏殿候着等待您的召见。”

    “好!”水泱舒口气,快速抬腿往外冲。

    杜君见皇上开心,他也开心,跟着皇上跑到殿外,却见皇上身子突然顿住,转身回去了。才刚因欣喜而激动不已的表情瞬间消逝。水泱面色恢复淡淡的平静,坦然的躺在罗汉榻上。

    “皇上您?”杜君奇怪。

    “让他走吧,”水泱疲倦的眯着眼,食指揉搓着太阳穴来唤醒他仅有的一点点精神。“选十个身手好的护龙卫保护贾瑞一家。”

    杜君自然明白皇帝的用意,领命离开。

    水泱羡慕的看着杜君背影,叹口气。现在是非常时期,等忍过这段,他一定要把那个傻小子抱个够。水泱回身摆上棋盘,左右手执黑白子对弈起来。

    贾瑞被无缘无故的领进宫,又被无缘无故的领出来,着实有些糊涂。南宫华亲自送他回家,嘱咐他好生照顾自己。贾瑞有些害怕,向南宫华表明自己的担忧。他怕相国不会放过他,派人杀光他全家就惨了。太公辛苦了一辈子好容易瞧见他当官,他却惹来灭门之祸,贾瑞内心不断自责。

    南宫华安静的听完贾瑞诉苦,本不欲多言,思虑此人是宫里那位的宝贝,笑着劝道:“你不必担忧,李封暂时没功夫理会你这个小人物,他此刻焦头烂额呢。皇上已允诺派高手保护你,没事的。”

    不等贾瑞回答,南宫华勿自放下车帘子,命车夫快马回府。贾瑞干巴的张了张嘴,目送马车消失于街口。贾瑞无奈地翘嘴,气哼哼的跨步回家。这兄弟俩好生有意思,一个热情如火,一个清冷如冰,同样姓南宫,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贾瑞一进门,却见厅里头坐着一人,正是整日陪伴他办公的江陵。今日轮休,他二人不必管事,江陵怎么突然来了。

    “瑞大人,我是来替张大学士传话的,过两日皇上去京郊猎场狩猎,翰林侍读学士陆大人理应陪同前往,负责记载皇家事迹。怎奈昨儿陆大人受了凉风,发热不退的。张大人要您准备准备,代替陆大人去猎场。”江陵回道。说罢从桌子的布包里掏出一本册子来呈给贾瑞,解释道:“小的和您一起去,时刻陪在您身边备着笔墨。张大学士让我告诉您,您只需把皇上在猎场上做什么说什么如实记录在册便可。张大学士还说,您这两日可以不必去翰林院了,在家养精蓄锐,两日后卯时入宫启程。”

    贾瑞点头,收下册子。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有幸一睹傀儡皇帝容貌。他早就好奇了,这个皇帝到底长成什么窝囊样整日被相国耍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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