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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帝王泪水(28)

    眼见着要到相国府,杜君突然跳到前面拦住水泱的去路。

    “皇上!您不能去。”

    水泱眯着泛红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杜君,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水泱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前行。

    杜君不得已,抽出剑,一手拦住水泱胸膛,一手提剑。

    水泱冷笑,冷冷地盯着杜君手上的剑,转而与他四目相对。“怎么,要杀朕?”

    杜君收回拦住水泱胸膛的手,拿着剑对准水泱,向后退了退。手腕扭转,剑锋内偏,银亮的剑刃对准自己的脖颈。

    “皇上若去,臣愿以死相阻。”

    水泱面目微微动容,动了动手臂欲伸手阻止,突然眼睛发涩,视物不清。水泱扭身避开杜君,瞧着远处空寥无人街面。李封好生气派,区区一个相国府占了一整条街,出入门如皇帝亲临,百姓必须回避。原本热闹的一条街市,如今变得死气沉沉。水泱攥紧手中扇子,目光坚定无比,今晚他一定要杀死这个奸佞,替天行道,给枉死的大臣百姓们一个交代,更要给那个冤死的傻小子一个交代。

    待晚风吹干眼角的湿润,水泱转身欲继续走。

    杜君见君心如泰山,失望地跪地哭求水泱止步。皇上乃百年难遇的明君,怎可轻易死于李封那蠢货手中,他不配!

    这时候杜子突然出现,手持宝剑堵住水泱去路。杜子抽出剑,跪地,将剑抵住咽喉,目视前方一动不动。水泱微微一动,剑锋向脖颈里靠近一点,鲜血喷薄而出,顺着银剑剑刃缓缓流下,淡淡的血腥味儿渐渐弥漫开来。

    水泱止住步,恼怒的看着跪地的两兄弟。默了一会儿,思虑清楚,决定迈步继续前进。

    “你们放心,等朕杀了李封便来陪你们,朕绝不会苟活于世!”

    “皇上,请回!”

    一团黑影突然落至水泱面前,跪地。简短的四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似是嚼碎了一般,音色沙哑一字一顿。

    “杜学!”

    杜君讶异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黑色背影,语气激动万分。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听到杜学讲话,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字字如敲响的洪钟冲击着自己的心房。跪在杜君身边的杜子,眼中亦闪过惊讶之色,目光移向黑影后面目依旧呆滞着。

    水泱退了退,难以置信的看着杜学道:“你也觉得朕错了?朕以为这世间只有你了解朕,原来不是这样的。”

    黑影低着头,未动半分,若是在夜色中稍稍离得远一点,根本无法分辨出有人跪在那里。

    听闻水泱所言,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臣了解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百姓,苍生社稷!”

    得民心者的天下。水泱耳畔响起父皇的教诲,手微微发颤,丢掉手中扇子,缓缓地转身向皇宫走去。

    杜君见皇上心意改变,松口气,抬头欲感谢杜学,那团黑衣早已消失不见。杜君拉着杜子起身,见杜子伤口流血不止,从怀里掏出青瓷瓶,倒出青绿色的药膏涂在伤口,没一会儿药膏结痂,血止住了。杜君将青瓷瓶放到肚子的手里,告诉他每天早晚一次,五天伤疤即可消退。杜子拿过药瓶,未言语半句,快步跟上前行的皇帝,悄悄地跟在其身后护卫。杜君无奈摇头,两个弟弟,没一个对他伤心地,悲哀啊。正感叹之际,见皇上和杜子走远了,大喊等等他。

    杜家三兄弟的命运永远与这位姓水名泱的帝王紧密连接在一起。

    李封听说皇帝小儿在来相国府的路上怕了转道回宫了,乐得哈哈大笑,顿觉得解气。招呼府内众谋士齐聚,喝酒看戏,歌舞升平喧嚣了一夜。临近清晨,喝得醉醺醺的李封方睡下,迷迷糊糊没多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吵闹。李封顺手抄起枕边的匕首,闭着眼扔向冲声音来源的方向。伴随着一声惨叫,嘈杂声消散,李封惬意的翻个身继续睡。时至中午,李封方醒来。想起睡觉之时自己杀了人,推开门欲查察一番。却见周管家面容沮丧的跪在他的寝房门口,李封见管家似乎哭过,跟家里死了人似得晦气,唾他一口骂他不吉利。管家委屈的头贴地,对李封汇报说周大人昨夜被皇上查办,极刑处死在家中。

    “什么?”李封怒瞪管家,上去便踹一脚。“这么大的事怎么才来报。”

    管家被踹倒了地,乖乖的起身继续跪着回道:“一早儿得了消息,奴才差犬子周明来报,被——被您给杀了。”说完管家呜咽起来。

    李封似想起什么,转而瞧床下石板地上有一摊血迹,明白自己在睡觉时误杀了周明。叹口气,扶起管家,拍拍他的肩膀道:“节哀,丧葬费用全由府上出,一定要大办。另外你去帐房领一千两银子,权作你的养老费吧。”

    管家流着泪点头,正欲说什么,却见相国大人已经转身离开。

    李封直奔前院书房,欲召集府中谋士和他的党派商议周进学之事。一进门却见自己的二儿子李智守在书房。李封不悦,问他何事。

    “父亲,您找贾瑞的麻烦了?我说了多少遍,他是无辜的。”李智从属下那里打听到父亲似乎派人去收拾贾瑞,心里有些担心,欲来替贾瑞说情。那小子心性单纯,对父亲来说不构成威胁。

    李封坐下来,白眼儿子,不争气的东西。

    “说多无用,他已经死了。”

    “什么?”李智瞪大眼睛看着父亲,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无辜的,您怎么能随便杀人?”

    李智觉得父亲他暴虐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无非拿着鞭子抽两下,最多重伤,却不至于人命。父亲和死去的大哥却不同,睡个觉心性不好了,醒了就杀人。李智觉得父亲疯了,哥哥也疯了,整个相国府全疯了。

    “别把我当怪物看!你是我的儿子,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李智骂道。

    “父亲,你太狠毒了!”李智气愤的拍桌子以示自己不满。

    李封那里容得儿子这般,上去一巴掌下来,李智的右半边脸红肿了起来。李智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服气的等着父亲,父亲不讲理他就是不服!

    李封瞧出儿子心思,欲抬手再打,却听周管家进来向李智回报,贾瑞来访。

    父子二人听见这个名字,跟见了鬼一般互相对视许久。李智心里有些害怕,定然是贾瑞死的不甘心化作鬼来寻仇。

    李封心生疑虑,叫管家请人到西厅等着,命儿子去瞧瞧人是否活着。

    李智点头,转身出门直奔西厅。瞧见屋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李智抖着心尖,脸上假意堆砌着笑容迎接贾瑞。故意摸了摸贾瑞的手,是温的,正正经经的活人。但父亲刚刚明明说他已经被下毒药死了。

    “上次在青楼我遇见点小麻烦,我先走了,没和你打招呼,你不介意吧?”贾瑞愧疚的解释道。回家后他左思右想,觉得相国府这帮小人不得罪为妙,自己受伤事小,连累祖父事大。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贾瑞方决定今日来相国府向李智解释清楚。

    李智怀疑的审视贾瑞,一炷香的毒药至今无人能解。这小子明明吃了那么多被下药的酸梨,怎会还活着?难道他真如父亲所言,并非是个简单地人物。又想着他与南宫宇、文放等人走得近,当初那场赛马比试会不会是这小子故意深藏不漏,装给自己看?李智越像越觉得贾瑞危险,笑眯眯的摇头对贾瑞说不介意,左手移向右手袖口中藏着的匕首。

    贾瑞喝两口丫鬟们上来的鲜茶,很好喝,此茶一两少说要百两白银,相国府果然骄奢淫逸,聚敛天下百姓的辛苦钱据为己有。耳边突然回荡起昨日江水英对自己的警告:离相国府的人远一点。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贾瑞笑着起身,向李智告别。

    李智突然起身抄出匕首正对贾瑞,呵斥他不准走。

    刀锋渐渐向贾瑞的脖颈逼近,贾瑞心料不好,身后门紧闭,即便这刻开门逃出去,李智一句话,相国府众家丁定然将他擒住。李家人残暴杀人不眨眼的事儿,他听过多少回了。斜着眼向侧面瞧了瞧,贾瑞摆着手软语劝慰李智,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哼,误会?你说一炷香的毒你是如何解得?从哪儿来的解药?”李智心里坐定贾瑞非同寻常,能够在父亲手里死而复生的人定然不简单,任何阻碍他和他父亲成就霸业的都得死,所以贾瑞必须得再死一次。

    “什么一炷香?什么解药?我怎么听不明白。”

    贾瑞皱眉,一步步向里间退。李智一步步紧逼,贾瑞心料这样下去必死无疑。转着眼珠子,想办法。

    “我真是无辜的。你想想,如果我知道你下毒害我,我还送上门来干什么?躲还来不及呢。我真不知道一炷香是什么,我也没吃过。”贾瑞对着理智的双眸真诚说道。

    李智听贾瑞解释在理,或许是父亲弄错了。缓缓地放下匕首,心料贾瑞在这也跑不了。不如去带着他去和父亲对质说清楚为好。想到这,李智便要拉着贾瑞一起去找父亲。

    李封那厮心狠手辣,见他无异于送死。贾瑞哪里肯干,冲动之下握着李智的胳膊本欲将其摔倒,却发现对方身强力壮根本撼动不了,反倒像是给他挠痒痒一般。

    贾瑞诡异的举动,让李智很奇怪。瞧着贾瑞抱紧他右手的双臂,抬头疑问的看向他。

    贾瑞呵呵的笑,脑中突然有人主意,抽抽鼻子可怜兮兮的道:“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你说什么?”李智熊躯一颤,见贾瑞水汪汪的眼睛渴望的注视着自己,一股暖流从体内快速闪过。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会……李智愣住,回身躲避贾瑞的目光,陷入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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