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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暗度陈仓

    清晨一缕薄雾在东方荡漾,昨天还分不清层次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天,已变的高穹而充满活力。分成好几个板块的云翦在逐渐增强的西北风的鼓动下,相互碰撞变形又重新组合。

    站在鳄脊上的顺顺把束着露出棉絮的灰色棉袄的草禾子紧了紧:“天要晴了。”

    “恐怕要下雪了吧?前几天也是这样一会雨一会雪的,这会儿比前两天还冷呢!”言仁英用手摸了一下被冻得红红的圆鼻子并缩了缩脖子以证明她没说假话。

    齐季看着仁英的鼻子,不知为什么总想笑,他想起了小学课本上的一则童话里的人物—“红鼻子弟弟,蓝鼻子哥哥。”

    “天变冷就是要晴了,你看云高了还在打架呢,不过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顺顺说。

    刚从雪的压迫中解放出来的苇丛显得无精打采,大多数的叶子已开始发黄,白白的芦花也变得灰灰的少了生气。水葫芦被人们一船船地填进了灰塘猪圈,原来挤得水泄不通的湖面已露出一块块像打破了镜子似的水面。不过余下的还是挺着墨绿色的脑袋把湖面装点的郁郁葱葱。

    黑琴指着郁郁葱葱的外围,金溪山方向灰白色的湖面上的一个黑点跳了起来:“来了!来了!”

    大家也看到了越来越近的黑点慢慢变成了一条机帆船,船上的黑点慢慢变成了几个人,就飞快地跑下鳄脊穿过灌木丛来到湖边。金白、杨僧和一个大个子男人从熄了火,屁股后面还在冒着黑烟的船上跳下来,一股浓浓的柴油味钻进了大家的鼻孔。言仁英大声咳起嗽来,谈宜讨好地拍着她的背劝她离船远一点。

    “这是姜大哥。”杨和尚向齐季介绍大个子男人。

    “你就是齐季,杨老师经常向我说起你。”姜大哥和齐季热烈握手。

    齐季和金白向姜大哥和杨僧介绍了周顺顺、周国平、王建红、谈宜和言仁英等。

    “还有我呢!”俳辛似鹄础?

    “对!怎么把我们的小贫下中农忘了。”金白连忙补上。俨乓惶惶嘏艿角懊嫒チ恕?

    “啊!多时不见你又漂亮了。”杨僧的眼珠从两片好象永远也睡不醒的眼皮中露了出来,拼命握着仁英的手不松,使谈宜的脸上充满了不解不满和不舒服。

    齐季看到小谈老师的脸色不好就过来打圆场:“你这小子重色轻友,拉着我们言老师不放是什么意思。”

    “和言老师才是又色又友又是同行还是同学,当然放不开喽!真把我想死啦!”杨僧依疯漾气地叫着。

    “这位谈老师才是和言老师同吃同住同工作,你啊,差得远呐!”金白过来向杨僧单独介绍谈宜。杨毛胡子这才放开言仁英和谈宜敷衍了一下,一向大方的仁英也被这杨和尚闹了个大红脸。

    齐季感叹地说:“真是世上无难事,只要面皮老啊!”

    杨僧反击说:“你不要篡改伟大领袖的诗词。”

    “不愧是飞机上的尿(SU)壶,还能上纲上线。”齐季笑着说。

    “什么飞机上的尿壶?”杨僧不解地问。

    “高水(尿)平(瓶)”国平说。

    大家大笑起来,金白看见杨僧涨红了脸赶紧说:“好了好了不要打嘴仗了,大家把生活做了再说。”

    他知道这个杨和尚不能在漂亮女人面前处下风。

    大伙儿说说笑笑穿过灌木丛走向鳄潭。

    “我来的时候看到村里过来的方向有一条机帆船在转悠,看到我们的船进芦丛后就熄火了,我注意了一下没见它们开走,我们还是多一个心眼好。”金白对齐季说。

    “我们得想个办法以保万无一失。”齐季说。

    金白就在齐季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会。

    “不要把耳朵咬掉啊!”仁英看到他俩在后面嘀嘀咕咕就说。

    “杨毛胡子又过来喽!”齐季冷不防说了一句,吓了仁英一跳。知道齐季吓她后就过来追打齐季。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金白感叹道。

    国平、顺顺、齐季、船生一头,金白、杨僧、姜大哥、王建红一头,用力把清早就已拉到岸边的鱼网往上收。黑琴也拉住金白身后的一段网绳,小脸憋得通红。

    当大鱼小鱼慢慢被起出水面时,网里就好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黑琴高兴地大叫。听到大家的喧哗,留在棚里做饭的言仁英和谈宜也跑了过来。

    大大小小银色的肚皮丛中泛出一两条黑黑的身影。顺顺说这是乌鱼,吃家鱼的,以前队里也有几口塘养过鱼,放养以前要干塘把野鱼捉掉。

    “那这些乌鱼不是也要吃家鱼喽!”黑琴着急地问。

    “当然喽,不过看样子野鱼不是很多,应该损失不会太大。”顺顺回答着小女儿的问题。

    “再说这潭里放养的是鲢鱼,鲢鱼在水面生活不大到水底下去,所以受到攻击的可能性就大大减少了。”国平接着顺顺的话头讲的像那会事。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鳄是不存在的。”齐季解了一个存在大家心头的疑团。

    “也不绝对,下面地形复杂,几百年来潭里的水都没干过,虽然清澈见底,但也不排除有暗穴什么的。”金白更正着。

    “错了错了,美人鱼都下去做过诱饵了,哪还有什么危险的存在。金白你不要危言耸听,想吓的我们言老师以后不敢下水吧!”齐季说着还看了一下言仁英。

    “什么啊!你下去过了?”谈宜惊奇地问仁英。

    姑娘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奇怪,游游泳而已。”“黑琴都下去过。”她又作了补充。

    “真是无知而无畏啊!”谈宜带着讽刺而又不可理喻的口吻。他要不是为了言仁英,挟爱情之力量连此岛都不敢踏上一步的。

    “不要酸溜溜地篡改名言!快到屋里去烧火。”言仁英对谈宜说。

    “慢!”齐季说:“把这两条乌鱼拿去迟了。”

    “算啦还是多卖两个钱吧。”顺顺说。

    “是啊是啊!”国平附议着。

    “拿去吧,算我的!”姜大哥大气地说。

    “这不行,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破费呢!”顺顺这才想起自己的东道主身份。

    言仁英抓了几次都未抓住这两条滑粘粘的家伙,谈宜帮忙抓了几次也是同样结果。

    国平过来用石块在鱼头上猛砸了一下说:“行了,小言你把它抓走吧,今后要是抓不住谈宜时你只要照此办理就行。”

    “你不要教人谋杀亲夫啊!”显然小谈老师对这粗俗的玩笑并不反感。

    “去你的,不要自要好!”言仁英瞟了谈宜一眼。

    “小言不要上当,你要的就是活货,砸死了还有什么用。”顺顺调侃着。

    “算了,抓不住就抓我吧,我老实着呢。”这种话题是少不了杨僧的。

    “你也算了吧,鱼身上长了那么许多毛,抓是抓住了,但把人吓死了怎么办?”齐季的话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好啦好啦,不要忘记还有少年儿童在啊!”金白又出来做和事佬了。

    “就是老顺顺带的头,黑琴回去告诉汪淑芬教训教训你老子。”一直没开口的船生说。

    “总。”黑琴说。她觉得金白才像个城里人、大哥哥。

    接近中午,天上浓重的云层已变得恬淡而飘薄,已有丝丝光亮透下使大地变的越来越清晰。潮湿了半月的泥土中的水分好像一下子被吸收了,踩下去软软的像走在衬着海绵的橡胶垫上。

    已经把全部鱼儿和部分蔬菜搬到了船上,大家又沿着像衬着海绵一样的泥路回到金白的小屋前。卸掉被垫的竹床被当成长餐桌搬到了棚外下面铺着鹅卵石的空地上,鹅卵石还被排列成象金白毛衣上一样的花纹,不用说这是铁姑娘们的杰作。王建红不愧为铁姑娘的头头,和男人们同样干了一上午,在男人们坐下喝着鳄潭的泉水抽着烟侃大山的时候,她又跑前忙后地把言仁英和谈宜烧好的饭菜搬上了桌。

    正中是一条红烧乌鱼,不过上面盖上了一层金白棚前挂着的红辣椒,除了黑琴翘起了小嘴外,大家的搀蜒都快要掉下来了。又上来的是火腿罗卜片,火腿是金白刚下放时外婆硬塞进他行李中的,一直挂在棚中梁柱上。每次有像齐季啊王容啊这些“珍贵”的食客来时,就割下一块胡乱吃上一顿。已经所剩不多,经过“漫长”岁月的考验,上面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霉。是谈宜在言仁英的监督指挥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洗净切开。只是那只蹄子实在无法肢解,仍旧让它顶着霉花花挂在那房梁上晃悠。当清炒“江北菜”上来时,大家把当作凳子的各色石块围到了“餐桌”旁大嚼起来。金白招呼着王建红坐下来,言仁英说王建红在做最后一道拿手菜。齐季听说还有好菜在后面就嘴里叫着帮忙一头钻进了窝棚里。

    热气腾腾的“雪里烘”乌鱼汤端上来的时候,大家发现鱼没有眼睛,就大眼望着小眼地瞪着上菜的齐季。

    齐季说:“看着我干吗?我比鱼好看吗?”大家这时还真发现齐季黑黑的滑滑的像条乌鱼。

    “这鱼怎么没眼睛呀!黑洞洞的眼窝多难看。”黑琴说。

    “这鱼刚才怎么没发现是残废的。”齐季说着伸了一下舌头。

    这时建红过来用手指戳了一下齐季的额头:“露馅了吧,还说没人想吃眼睛所以不会注意眼睛,破坏了我的作品。”

    当大家把鱼翻身的时候下面的肉也少了一大块,不过这时大家只顾筷勺齐下分而食之反而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杨僧到灶上去把烧菜剩下的料酒拿过来就着瓶子喝了,还假意要分给姜大哥一口,看上去喜好这一口的姜大哥顶住了诱惑没有分他一杯羹。

    机帆船发出突、突的声响,冒出比来时更黑更多的烟尾,穿过水葫芦中间的水道,劈波斩浪地向金溪城的方向驶去。芦苇丛中突然响起又一阵柴油机的发动声,一条机帆船顺着前面一条驶过后尚未恢复平静的湖面尾随而去。

    前面船上掌舵的姜大哥把油门旋到了头,股股黑烟遮住了后面越来越近的船。

    刁洪山看到前面的船加了马力也就催舵手:“加马加马!”

    齐季看到后面的船离的远了,就叫姜大哥松一下油门。两条机帆船就像两只黑色的大鳄,昂着高高的船头拖着浓浓的黑尾一前一后时快时慢,搅得深冬中原本清静的金溪湖水一片混沌。

    远远看去两只船都变成了黑点。金白、杨僧、顺顺、国平、建红、黑琴一干人从鳄背上溜下来。谈宜苦着脸和船生跟在后面。刚才为了阻止仁英不要上齐季的船,两人红了脸,当然又以小谈老师的失败而告终。

    金白对眼睛红红的黑琴说:“跟着建红姐姐,年头上和爸爸上城里我家玩。”说着向周建红、谈宜、船生挥了挥手。满载的三吨水泥农船在国平、顺顺、金白的拨动下缓缓地离开鳄岛。

    洪山眼看慢慢接近的猎物又离他越来越远了,急得双脚直跳,一个劲地催机手加马。机手说不能加了,这样长时间的高速机器吃不消的。

    旁边的汤营长虽然也心急火燎却劝着洪山:“别急、别急,心慌吃不了热白粥。”

    洪山怎么能不急。自从在大队小店听到徐春芳带信给齐季后他就多了个心眼。夜里他来到谈宜家,有意把话引到言仁英身上。也许爱情中的男女智商都下降,谈宜根本就没想到洪山的司马昭之心,激动之余把仁英吩咐他的话忘的一干二净,把他所知道的全给漏了出来。虽然他也知道的不多,但刁洪山从前几天顺顺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已猜着几分,今天又从徐春芳和谈宜的话中证实了他的想法。在谈宜家出来后就去了徐元臣家。

    徐元臣对此事很重视。最近上面再三强调要保卫“斗批改”的成果,结合当前的“批林批孔”防止修正主义路线的反扑,时刻注意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农村刚分了自留地,特别要当心小农经济思想重新露头,给一些钻社会主义空子的人开绿灯,投机倒把扰乱社会主义的市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揪住齐季他们的小辫子。

    今天一早为了不打草惊蛇而人赃具获,刁洪山领了一个班的武装民兵,在汤营长的带领下驾着机帆船悄悄地候在了鳄岛芦丛的入口处而没有直接上岛。机帆船虽然进行了伪装还是被细心的金白觉察出来了,就和齐季定下了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现在国平、老顺、金白奋力摇船直接向金溪山西面比金溪城都近的宜城地界划去。

    齐季见时间差不多了,不想再玩老鼠喜猫的游戏,就和姜大哥商量能不能再加大一点马力把后面的船甩掉。

    “没问题!我这机器是经过特殊改装的,马力大着呢!”姜大哥说。

    望着前面的船又一次突然加速,当过兵的汤营长狐疑起来:“不对呀!重载的船吃水怎么这么浅,速度变化来的这么迅速,看样子我们上当了。”

    此时的洪山也在怀疑了,不过放不下面子。他咬牙切齿地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着抢过汤营长手中的七四式半自动步枪就朝天放了一枪。汤营长阻止已来不及了。和平年代的枪声来的格外凄疠,虽然有轰鸣的柴油发动机声,还是把两只船上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姜大哥关掉了引擎,失去动力的船一下没了方向感横了过来。后面的船也赶紧关机防止撞上前船。言仁英吓的蹲在船舱里直哭,齐季气的脸都白了。

    当后船靠上来的时候姜大哥铁青着脸说:“刚才是谁开的枪,胡乱开枪可是违反枪枝管理条理和民兵持枪纪律的,你们谁是领导?”齐季真佩服姜大哥沉着镇定的大将风度和先发制人的谋略。

    看到船里根本没有他们要的东西和姜某老辣的责备后,汤营长傻眼慌神了:“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不小心走火了。”

    “什么走火,没有确切情况子弹根本就不能压到枪膛里去。”姜大哥又逼了一句。

    汤营长知道今天可算是碰上对头了,武装民兵行动时都是空枪,一共三发子弹由带队领导掌握,情况紧急时才能上膛。刚才守侯时为了提高大家阶级斗争的警觉性,神差鬼使地把子弹就压了进去,又被本来就是吊儿浪当的刁洪山抢过去开了一枪,现在是后悔莫及。

    “你们把船开来开去,我们怀疑你们搞投机倒把。”洪山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他想为汤营长解围。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现在是血口喷人无中生有追赃陷害!”齐季一口气说的洪山矮矮的个头又低下了一截。

    “你们把鱼和菜转移了。”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明显中气不足地伸辩着。

    “你再胡说八道我给你一记!”齐季说着就要跳到对面船上去,急得仁英紧紧抱住了他。

    “汤营长!你是大队领导,这怎么说?”齐季将汤营长的军。

    汤营长的小白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开船!回头!”

    “枪走火的事故可要如实向上汇报的啊!”姜大哥得理不饶人又刺了一句。

    肯定要汇报的呀!要不那里去找子弹充数啊!如果瞒报给上级知道了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汤营长懊恼极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人民河上岸的时候齐季向姜大哥表示感谢并问姜大哥的名字。“你就叫我姜大哥就是了,大家都这样叫。后会有期!”姜大哥最后挥挥手驾船驶远了。

    深夜,在百合小学教师宿舍的一张床上,杨僧在问另一张床上的金白:“言仁英是不是和那个大额头的谈老师好上啦?她不是一直盯着齐季这小子的吗?”

    “是啊,感情的事是说不清的。谈宜盯了言仁英好久了,还帮她调进了学校,看上去还是没得到姑娘的心啊!”金白感叹着。

    “什么心不心的,你要先下手为强,把她睡了,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掌握了主动权。”杨僧很有经验地说。

    “坦白从宽,你到底睡了几个了?”金白想将他一军。

    “几个谈不上,不过被我摸过奶的到有好几个了。”杨僧煊耀地说。

    “你妈也算一个吧。”金白知道杨和尚又在吹牛就冲了他一下。

    这杨和尚在男女关系上,讲起来就象吃了几个馒头一样随便,他可望尘莫及。和成华谈了一年多时间了,两人相处时连捏一下她手的冲动都不敢有。连做梦时想看一下她的胸,都老是没看清就醒了。是啊!晓的人事后从来就没看到过真正乳房的他在梦里同样想像不出来啊。说出来真让人笑话,罗马尼亚电影《多瑙河之波》里面女主角那敞领下露出的半个乳房都让他激动了好几天。可不,到现在连“多瑙河”这三个字都令人心情激荡。因斯特劳斯的圆舞曲《蓝色的多瑙河》而更加使它闻名于世的这条欧罗巴的母亲河,通过电影《多瑙河之波》已把她人性化了,不!是女性化了。要不悲惨激烈可歌可泣的反法西斯英雄和事迹没记着多久,而女主角的这一对大胸脯却让人耳目一新寝食难忘。这是否是这场“大革命”以来对人性的摧残和压抑的功劳,金白不敢多想。但当齐季把《蓝色的多瑙河》圆舞曲的曲谱给他的时候,他们这对还算是音乐的门内人,都以讹传讹把它当成了《多瑙河之波》的插曲,而在演奏时充满激情备受鼓舞。

    “言仁英对齐季追的这么紧,他真的不动心,真的要让给哪个‘书毒头’,如果真是这样你给我带个信,我来追她。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她对我看法有转变,可能是我的表演不错吧!”杨僧一个劲自卖自夸自我感觉好极了。他并不理会金白很不礼貌的回应,大概这就是他最大的优点吧,宠辱不惊。

    金白根本就没有发现今天杨和尚有什么过人之举,唯一的引人举目就是把一沓购菜的钞票数给顺顺时,那瞟来瞟去平时连眼珠子都不容易看到的那对眼睛里有点炫耀的意思吧?不过今天自己是这里的客人,总不能冷落了主人。就顺着杨僧的话说:“是追老婆还是追女人啊!”

    “老婆和女人有什么区别吗?”杨僧不解地问。

    “老婆吗,是一辈子的事,要讲缘份,要志同道合要心心相应要心有灵犀一点通。女人吗就是衣衫咯。”

    金白的女人老婆的一通话把杨僧听的云里雾里心里不免嘀咕起来:“老婆不就女人吗?把老婆说的这么复杂。女人是衣衫?什么乱七八糟,我还就是要没有衣衫的女人,不过最复杂的女人还不就是两点一个洞。”杨僧也被自己这个不怎么样的比喻笑出了声。不过金白听不到了,金白已经睡着了。

    梦里,他又拼命摇着船穿过茫茫湖水来到宜城的一个码头,和杨僧、老顺、国平一起把货点数给买家。他和杨僧到百合上岸后,在暮色中向老顺国平招手,看着他们把船向鳄岛摇去,接王建红黑琴她们。

    下乡后,他一心想好好表现,给领导留个好影响。可往往总是事与愿违,总好象与领导对着干。和徐元臣金锁的矛盾不见化解还越来越深,这次肯定也是一样。用自己的智慧,劳动和汗水换来了王容的康复和社员的分红,反而落下一个不是。金白越想越懊恼,几乎哭出声了。忽然徐元臣带着好多好多人,驾着好大好大的船,把老顺他们的船撞翻了。老顺、国平在水中挣扎,还有建红和黑琴。金白惊叫起来:“他们都是好人啊!”

    “金白!怎么啦?”显然金白的叫声把杨僧吵醒了。

    “没什么,做梦呐。”金白淡淡地说。

    “把我的好梦都赶跑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接着做。我想叫还就是叫不出呢!”杨僧嘟嘟囔囔地又睡过去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不过听人说梦都是反的。不管他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有年过总是快乐的,睡觉吧!金白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必须细品的往昔风情 艰难困苦中的极品浪漫。读它就像回到过去,将把你重新带入那段历史,感受艰苦的劳作,鬼魅魍魉的猖獗,当然会感到痛苦痛悲痛心。期间悱恻缠绵的男女之情,小城的山水风光和人文历史,更多的是重温友情爱情亲情带来的永久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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