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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你不会接吻么?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了这一隅亭角,冬季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的冰冷会让人清楚的知道冷,但至少证明你还活着,不是么。

    任凭清风吹乱了头发,却无法波动那远眺的眸光,秦淮负手而立,淡看清风戏云,一转眼,日子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可记忆却仍旧恍恍惚惚,仿佛现在过着的,只是别人的人生。

    何时起,那个灵动的人儿也喜欢上了那一角的安静,何时起,那张素净的小脸已经不再会有多余的表情,这样的她,有多让人心疼。

    北漠安远远的看着凉亭里的那个人影,心疼之下,更多的,是愧对。

    原以为他能够给她全部的宠爱,原以为他能够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如今,面前的人儿整日的萎靡不振,如同断了翅膀的鸟儿,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对她的宠爱等同于亲手断了她的翅膀啊!

    云卷云舒,风云莫测,又有多少人可以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呢,秦淮忽然笑了,牵扯起被风吹得干裂的脸,笑着释然。

    爸爸去了军营,秦汉也跟着去了,算是得尝所愿,刘子尘过回了从前的闲云野鹤倒也自在,现在就只剩下她了,有时候经常感觉自己被世界遗忘,仿佛自己不过就只是一缕异世孤魂,随时都会随风飘散,可为何心中总有一份不自在,是空洞,还是惦念?说不清道不明。

    除了嘴角无味的笑容还算真实,秦淮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很恍惚,浑浑噩噩不清不楚,眉心轻凝之际,余光里的一圈水波荡漾,突然惊吓的鱼儿散开,晃动的波光粼粼之中,逐渐映出身后的人影。

    随即是一袭披风裹身,肩膀上的温热大手一触即离,自己紧了紧披风,嘴角的笑意重新化开一个弧度,如同春暖花开的清新,秦淮微微侧目的半开玩笑,“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空了。”

    话语在调笑,可她笑容也就仅仅只停留在嘴角而已,看得北漠安心底泛起一汪酸楚,随即化作指尖的温柔,心疼的拨开她额前的乱发,“难得今日清闲,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目光停留在她的发丝上,北漠安并未看进她的眼底,是怕她那对一切都淡漠的神情再一次灼伤了心底的不可触碰,但最终还是抬眸,迎上那一汪如同池水般清澈的眸子笑道,“淮儿,你就不能不要口口声声太子殿下的挖苦我么,我的太子妃?”

    “噗!”突然一声嗤笑,秦淮转过身,沒想到北漠安竟然也会撒娇,也会讨好,一时也让她放松了心情,当下一个俯首领命的姿态喊道,“遵命!太子殿下!”

    说完大笑着跑开,只剩下凉亭里北漠安无奈的摇头轻笑,如果能够留住她此刻的笑颜到永远,他愿意付出世界上的任何。

    北漠安所说的地方,原來就是一处高山之上,秦淮挑开轿帘眨巴着眼睛,看着外面的雪花飘落,眼中的稀奇跳跃,禁不住伸手去抓住一片雪花,她还从來沒有见过雪,好漂亮哇!

    山道很陡,尤其是积雪覆盖之后,轿子都缓慢得很吃力,秦淮索性掀开裹紧的披风,拉起北漠安的手跳了起來,“陪我一起步行上山吧!别跟个奴隶主似的剥削劳力了,轿子丢在山下好了。”

    说着人已经跳了下去,眼巴巴的望着北漠安,秦淮哈着气,眼中的欢腾取代了先前的萎靡,北漠安宠溺的笑着下了轿,这才是那个他熟悉的灵动女子啊。

    于是一行人徒步上山,留下了轿夫自行活动,只带了几个随行侍卫,可打死秦淮都想不到,正是她只一时的贪玩儿,才会造成之后追悔莫及。

    走到山顶的雪更大了,飘飘洒洒的落在身上,手上,秦淮欢呼着冲进雪里,尽情疯闹,抓起地上的积雪砸向一旁笑着的北漠安,心情大好的她欢腾得像只出笼的小鸟,怎么疯都闹不够。

    自制雪橇滑雪玩儿,这让北漠安都大开眼界,秦淮得瑟的演示一遍之后,便拉着北漠安一起滑雪,掌心里的火热小手激动,也是北漠安只一个冬季最大的温暖。

    疯够了,秦淮也累了,懒懒的靠在北漠安的肩膀上,指尖转动他的发丝把玩,二人就坐在只冰天雪地里欣赏她眼中难得的雪景。

    以为怀里的人儿已经睡着,北漠安轻柔的拢了拢被风,用宽阔的胸膛把她裹得密不透风,却听见怀里闷闷的声音低问,“北漠安,你是太子。”

    低低的询问,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感觉到胸前的那只小手停下了动作,北漠安轻轻的点头算是回应她。

    “所以你迟早会做皇帝,所以你迟早会跟所有的皇帝一样,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望着漫天的雪花,秦淮的眼中亦是一片迷茫,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

    拢紧她的手再次紧了紧,北漠安不着痕迹的覆盖上她冻得有些冰凉的小手,他早该想到瞒不过她的,所以也沒打算瞒她,“如果将來我真的做了皇帝,那我将会成为离澜国历史上第一个不要后宫的皇帝。”

    君无戏言,这句话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说出來,可信度应该都不高,可这句话却是自北漠安口中说出,秦淮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否则,他也不会因为拒绝宰相千金而惹得皇帝大发雷霆,那个甚至可以为儿子破例的皇帝,这一次却龙颜大怒了。

    原本,嫁给他只是形式所迫,秦淮心中本就有愧,现如今,他为她跟皇帝闹僵,虽然知道皇帝对他宠爱有加,可秦淮也知道,惦记着他太子之位的人,多的去了,这宫廷里的复杂,远远不是她的脑子能够转动过來的。

    想到他这几日顶着压力还要哄她开心,秦淮心中一暖,就更觉得胸口闷闷的堵得慌,他这样为她,她又有什么值得,忽而黯淡的垂眸,秦淮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问出心中疑虑,“北漠安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听得她忽然的问话,北漠安先是一愣,随即化作嘴角的笑意延伸在茫茫雪景中,这个问題,他何尝不曾问过自己,只可惜,他从來都找不到答案。

    那笑容干净如初,一如离萧一般,他也只是笑着,算是回答。

    眸光垂落之际,秦淮抿了抿唇,隐去眼中的复杂,幽幽的低喃很轻很轻,“你始终是太子……”

    不待她一句话说完,忽然的手臂一紧,秦淮重重的跌落进他的怀里,來不及抬头之际,头顶的声音已经坚定的传來。

    “无论何时,我都只是你的丈夫!”北漠安紧紧的拥抱住那个迷茫的人儿,生怕她会随着这阵清风飘走,后宫佳丽三千不过过眼云烟,他要的,仅仅只是怀里这个他唯一想要用一生去呵护的人!仅此而已!

    “丈夫……”不自觉的重复那两个再寻常不过的字,秦淮的心中却有些难以忽略的复杂,这两个字在寻常百姓家或许再平常不过,可他是堂堂一国太子,是将要成为九五之尊的王者。

    呵呵,能得他亲口说出这两个字,难道不应该觉得自己的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么?

    忽然仰起脸,秦淮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眼中的复杂变幻不断,看得北漠安直发毛,下意识的拉开了一丁点的距离,北漠安蠕动的嘴角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谁知,就在那一瞬间的愣神之际,雪地里的一点樱红已然凑近,惹得北漠安突然心跳加快,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却在下一秒,只感觉到唇畔一热。

    一片火热的柔软顷刻间覆盖了所有的冰凉,化作一团火焰直袭脑门,北漠安竟然也只是瞪大了眼睛來不及接受只突如其來的意外。

    眨巴着眼睛,秦淮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尝试的动了动,慢慢的接触他所有的冰凉,却始终觉得沒什么味道,索性伸出了舌头,舔了舔他一直沒有反应的唇,秦淮纳闷了,“北漠安你不会接吻么?”

    这下换北漠安傻眼了,她怎么会突然,突然的,亲近他?而且,还是那么发懵的试探!

    艰难的咽下了某种难耐,北漠安的回答带着略微的沙哑,“你说需要时间來接受……”

    不待他说完,秦淮已经再次扑了过去,一口啃了上去,他说得对,他始终都已经是她的丈夫,既然她说过会试着接受,那就要开始尝试,于是认真的搂紧了他,开始了第一步的亲近。

    面对她突然的亲近,北漠安的措手不及像个傻瓜,只是愣愣的,却再也移不开视线,面对怀里主动的人儿,他竟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她这哪里是接吻,简直是胡乱的……狼吞虎咽!

    若有若无的顺着她的胡乱啃法发展,北漠安缓缓的收紧了那个别样挑逗的人儿,开始化被动为主动,慢慢的带领她进入状态,试探的将那小巧的一点火热含住,一股隐隐的燥热开始涌动。

    他的味道,不一样,秦淮烦躁的闭上眼,为什么总会想起那个清凉的味道!随即发狠的啃上去,只想要甩开脑子里那个赶不走的味道!

    “嗯!”一声压抑的闷哼,北漠安不着痕迹的手下一紧,收紧的拳头指关节泛出森白,又是这种阵痛!

    秦淮沒发觉他的变化,越发发狠的撕咬,恨不得撕碎了脑子里的清凉记忆,而她的这种卖力“亲近”,却让北漠安选择了隐忍,强行压下胸口的阵痛,丝毫不受影响的接受她胡乱的亲吻。

    只是,攥紧衣角的拳头却越收越紧,直到……

    陡然瞪大了眼,北漠安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儿,來不及起身之际,突然的喉头一甜,“噗!”

    一口猩红的鲜血喷洒出薄薄的雾气,散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映照出那双清澈双眸里的惊恐扩散!

    “來人!來人!”惶恐刺穿了瞳孔,秦淮惊慌的声音淹沒在雪舞纷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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