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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仓迅处事

    姜末听到李凡宝的赞美,眼里并无过多的惊喜,反而黯淡地扬着眉,闷闷地望着李凡宝,敛手站着说不出话。

    着实,李凡宝捧场做戏的功夫生涩的厉害,此番一回合下来自己就狼狈了,他自己也颇为无趣,此刻在姜末黯淡的眼神下竟有些局促,想要躲闪,他抬手一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掌在上面摩擦蹭了蹭。

    “咳,你要见见仓迅吗?喏,那个。”

    姜末随着李凡宝的目光和下巴扬起的弧度缓缓转身向后望,穿过一排一排种着蓝色风信子的花圃,花圃边各色的人群,一颗巨大的榕树在一个不大的池塘边枯萎了,而一棵茱萸就鲜艳的立在它旁边,也在池塘岸上一串一串的茱萸鲜艳极了,一袭淡雅竹叶青的在小池塘边的枯萎的大榕树下拉扯一抹暴躁的深褐,深褐直往茱萸树下退,连带着竹叶青也渐渐往茱萸下走近。

    李凡宝玉白的衣裳从身边飘然走过,姜末略为疑惑的漫步跟上。

    拨开一支倒垂的茱萸树枝,李凡宝的脸色便变了,这是干什么?

    “仓迅,你这是干什么?”李凡宝怒怒地看着仓迅的手,敛眉低喝。

    仓迅闻声儿转头,看见李凡宝立马收手,立得端正,微微转眼,举目视池塘面上几只闲散的野鸭,

    “赏花。”

    赏……赏花?

    李凡宝举目望去,没有花,风信子开的虽好,但一直以来他都背对着花圃,那意思是……

    肘子成了一朵花儿?

    李凡宝不自禁眉间一紧,身子发冷。

    仓迅遥望着水面上的野鸭,仿佛,方才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而他只在这里感慨冬之色彩已经半个时辰有余,只是……

    那露出袖子外面半截的银票怎么说?

    肘子甩了甩手腕儿瞪一眼仓迅,喘着气儿低头小跑到李凡宝身后,双手交握,眼睛仍又瞪向仓迅,而此时的仓迅已经优雅轻轻的望着鲜红的茱萸,且抬手抚摸感受它的又鲜又嫩——肘子貌似真的受惊不小!

    “仓迅,你要自重。”李凡宝说的颇为诚恳,教育神色浓重。

    仓迅怔了怔,斜眼瞄了李凡宝一眼,但依旧只是将头高高的昂起,但做足了认真聆听模样儿,手又抚上了另一串儿鲜艳欲滴的茱萸上。

    “既然你已经走出了那风尘地,万幸之下必然不能再有所怀念,那玩意儿一旦怀念,便会生邪念。”李凡宝说着忽然一脸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仓迅:“——仓迅,你不要负了你高远的志向。”

    仓迅眼珠子转了转,缓缓回过头,望着李凡宝的模样儿怔怔的,手也不再在那一串赛过一串儿鲜艳的茱萸上下功夫了,缓缓下垂。

    李凡宝摇摇头,无奈却又痛心的把仓迅瞅着,叹一口气,看一眼肘子,复又看回仓迅:“虽然照当下看着,肘子的身段儿算是个美人胚子,但,你不可,不可毁尽了他,他毕竟出自王宫府邸,三观道德当然是坚实的,不愿与你乱了淫,你何必拿出肮脏的钱财来逼迫他?你这风尘性子是洗不掉了么?”

    仓迅的眼睛忽然的瞪大望着李凡宝,嘴启开着,面容几乎失了控制,肩膀也开始颤抖,气息深重。

    “是谁巴巴的当时要花万千黄金只愿与我春宵一度的?”仓迅愤怒了,愤怒中十分委屈,十二分责问。

    李凡宝闭嘴哑然。

    是,姜末——此姜末非此姜末!

    “我答应了么?当时我答应了吗?”声儿颤抖,低低地抽泣。

    李凡宝怒:“你被李长祈打跑了。”至今想起都颇为觉着可惜。

    “……我要是想得钱财,又何必巴巴地来这埋伏四面深深的宫里?”仓迅大张着手臂,晃动肩膀环顾四周,有回过头注视着李凡宝,咬唇轻颤:“你看,你看看,这地方看着豪气,居的久了不过是仅仅觉着伙食稍要好一些?”

    李凡宝瞄一眼仓迅的腰身,果然,——到哪里都不忘把当地的‘特产’揽个尽。

    在胡楼仓迅你是有多快活!

    “我图什么?我能图什么?”仓迅走近李凡宝一步,湿润着双眼盯着李凡宝的眼睛,忽然又蓦地闭眼撇开头,掌抚胸口,似问心无愧,无话可说。

    李凡宝心渐沉......

    “你图的是皇家欢快,太子殿下欢快,世子殿下欢快,天下太平,羽国富强。”柔润清澈的声儿从背后传来,李凡宝转头,一脸赞赏望姜末——你,能吹!

    仓迅闻言,微微回过头,睁开眼,瞥了满眸的鼓励予姜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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