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莫失莫忘
“怎么可能！”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些乌云以比刚才聚拢的速度更快的散去，转眼间又是万里无云。我有点心虚的望了望长卿，心中暗暗祈祷不是我刚刚的念头驱散了天上的乌云。
长卿看着手中的无根之水，眉头紧紧皱起。
“看你。”我忍不住伸手点在他眉心，点开了他紧皱的眉。他一愣，忽而笑了。我也弯起了嘴角。
“寻妖罗盘只对妖起作用吧？”我问。长卿点点头。
“那若不是妖呢？”
“若不是妖，又如何解释……难道……”长卿突然望向我，我向他缓缓点头。两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女魃。”
远古之时，黄帝大战蚩尤，蚩尤请来风伯雨师助阵，黄帝不敌。女娲派妖神女魃助黄帝击退了蚩尤的进攻，但自此女魃流落人间。不知何故，她带有一种奇特而又可怕的体质，会抽干周围空气中的水属性灵气，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因需要压制她的奇特体质，女魃神往往逐水而居，我们沿河寻找，最终来到了沧州一带最大的湖泊。
“不在岸上么？看来得下水去找了。”我望着湖，有些不愿。以前就不会游泳，现在对水还是有着天生的恐惧。
“没事。”长卿微笑这递给我一张符，道：“这是避水符，将它放在身上，可在水中撑两个时辰。”我立即拿过来放入怀中。
“走吧。”长卿向我招呼一声，御剑破水而入。我急忙跟上。
避水符在皮肤上方形成了薄薄的保护膜，隔绝了水分的渗入。我看着周围水流掠过，小鱼被惊扰，四散游开，而衣襟却一点也没有沾湿，甚至可以自由的呼吸，不由暗呼神奇。
长卿在右前方白衣随着水流飘动，我紧跟在他的身后，向前寻找。
大概找了半个时辰，我突然间觉得水属性灵气减少，忙拉着长卿向水属性灵气更稀薄的地方游去。
湖中心最深处，本应充斥着淡水的地方，现在却奇异的出线了一片拱形的无水区。一位着鹅黄色天女纱的女子静静坐在岩石上，长发披散，神情凄婉。
“你们是来赶我走的吧。”那女子抬头，望向我们。我喉头一顿，突然说不出话来。“神州之大，无女魃容身之处。”她抬头望着头顶的水幕，两行清泪从鬓边滑落。
她缓缓起身，轻迈一步身形便已在十丈之外，水流在她身后聚拢，我们所站之处复被湖水淹没。
“神女，稍待片刻。”我心中一动，飞身拦在女魃身前，焦灼之气扑面而来，我几乎无法呼吸。女魃向后退了两步，眉宇间愁意更重。
“神女居于远方，此次来沧州……”我调顺了气息，问道。
“阁下可是蜀山弟子？”女魃美目流转，却未直接回答。“是。”我低头一礼。
女魃沉吟一会，道：“不瞒阁下，吾本居南海，但因心念故人，无法自已，是以私自渡回神州，未考虑天下众生，确是女魃大错。”
“神女也是身不由己。”我心中一酸，女妭天生奇异，注定不容于世人，但这又岂是她的错。“若神女有吩咐，在下愿尽绵薄之力。”她的神色触动了我心中一角，我望向她，真诚道。
“这……”女妭犹豫一刻，却突然坚定的看向我，道：“若有丝毫办法，女妭也不愿烦劳阁下，但……事已至此，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应龙一面。若您能帮我找到应龙，劳您转告他，女妭苦等千年万年，若他还念着故人情分，请至南海来见我一面，别无他求。”
“这是当年应龙送我的逆鳞，不敢求你们专门去找，只要帮我留意一下。这鳞在他方圆百里内会发光。”女妭递过一片青色鳞片，巴掌大小，我细心收起。
“如此，感激不尽。”女妭嫣然一笑，飘然而去。
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轻道：“苦等千年，只为见上一面么。”
长卿在一旁静静望着我，我向他勉强一笑，道：“走吧。”
感到那两个蜀山弟子的气息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神识中，女魃止住了脚步，远远回望。“若非我不能接近那里，又何必远远前来这里等你。应龙和我当年因为你而分开，如今却要依靠你才有渺茫的希望重聚。世事，当真难料……”她喃喃道，嘴角浮起了一抹凄然的微笑。
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着远方的故人，她轻轻道：“逆鳞已经交到了你手里，望你不要违背自己当年立下的誓才好。”
离开了女魃，我们立即使用了无根之水，解了沧州之旱。蜀山已仁至义尽，剩下的便都是朝廷的职分了。
“长卿。沧州的事算是了结了。我们这便回山吧。”林间小道，我与长卿并排而行，刚使用完风云诀，我们都需要休息片刻。
“女魃神的事……”长卿望向我，目露询问。我微微一笑，道：“不急于一时。天下之大，无人知道应龙身在何处，找到他只能靠运气，以后我们出来的机会还多，不怕时间不够。”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找找，先不急回山。”长卿想了片刻道。
“好。”我欣然答应，能增加单独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湖映山色，阳光普照，湖边绿草如茵，在阳光下闪着润泽的光芒。
“好久都没有这么惬意啦。”我伸开双臂，轻轻躺在草地上，贪婪的呼吸着青草的气息。
“呵。”长卿坐在一边，笑着望我。
我静静看着他，忽而问出一句：“长卿，你很少下山吧？”长卿点了点头。
“在山上，除了修炼，你还喜欢些什么？”“学习道理，炼制丹药，冶炼仙剑……”长卿想了半刻，一一细数。
“呵呵。”我掩嘴轻笑，忽而正颜道：“徐道长，常年如此，你不闷么？”长卿一愣，朗笑出声。
“闲来无事，弹首曲子给你听。”我拔出天音，横于膝上，迎着他不解的目光，道：“知道它为什么叫‘天音’吗？”低头一笑，却不再解释，长袖飘展，屈指轻敲。
叮咚如流水，婉转如鸟啼的乐音随着敲击从墨蓝剑身中传出，一声一声缠绕于长卿耳边，令他恍然若梦。
“那天，你弹的也是这首曲子。”长卿接过天音，端详半晌，复又抬头望我。我展颜一笑，道：“这曲，叫《莫失莫忘》。”我拿过天音剑，轻抚剑身，望向他道：“师兄莫忘此曲，也莫忘弹曲的人。”
“长卿与师妹朝夕相处，怎么能忘？”长卿道。
“也许，等你遇到你爱的人……”我轻喃。
长卿看着手中的无根之水，眉头紧紧皱起。
“看你。”我忍不住伸手点在他眉心，点开了他紧皱的眉。他一愣，忽而笑了。我也弯起了嘴角。
“寻妖罗盘只对妖起作用吧？”我问。长卿点点头。
“那若不是妖呢？”
“若不是妖，又如何解释……难道……”长卿突然望向我，我向他缓缓点头。两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女魃。”
远古之时，黄帝大战蚩尤，蚩尤请来风伯雨师助阵，黄帝不敌。女娲派妖神女魃助黄帝击退了蚩尤的进攻，但自此女魃流落人间。不知何故，她带有一种奇特而又可怕的体质，会抽干周围空气中的水属性灵气，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因需要压制她的奇特体质，女魃神往往逐水而居，我们沿河寻找，最终来到了沧州一带最大的湖泊。
“不在岸上么？看来得下水去找了。”我望着湖，有些不愿。以前就不会游泳，现在对水还是有着天生的恐惧。
“没事。”长卿微笑这递给我一张符，道：“这是避水符，将它放在身上，可在水中撑两个时辰。”我立即拿过来放入怀中。
“走吧。”长卿向我招呼一声，御剑破水而入。我急忙跟上。
避水符在皮肤上方形成了薄薄的保护膜，隔绝了水分的渗入。我看着周围水流掠过，小鱼被惊扰，四散游开，而衣襟却一点也没有沾湿，甚至可以自由的呼吸，不由暗呼神奇。
长卿在右前方白衣随着水流飘动，我紧跟在他的身后，向前寻找。
大概找了半个时辰，我突然间觉得水属性灵气减少，忙拉着长卿向水属性灵气更稀薄的地方游去。
湖中心最深处，本应充斥着淡水的地方，现在却奇异的出线了一片拱形的无水区。一位着鹅黄色天女纱的女子静静坐在岩石上，长发披散，神情凄婉。
“你们是来赶我走的吧。”那女子抬头，望向我们。我喉头一顿，突然说不出话来。“神州之大，无女魃容身之处。”她抬头望着头顶的水幕，两行清泪从鬓边滑落。
她缓缓起身，轻迈一步身形便已在十丈之外，水流在她身后聚拢，我们所站之处复被湖水淹没。
“神女，稍待片刻。”我心中一动，飞身拦在女魃身前，焦灼之气扑面而来，我几乎无法呼吸。女魃向后退了两步，眉宇间愁意更重。
“神女居于远方，此次来沧州……”我调顺了气息，问道。
“阁下可是蜀山弟子？”女魃美目流转，却未直接回答。“是。”我低头一礼。
女魃沉吟一会，道：“不瞒阁下，吾本居南海，但因心念故人，无法自已，是以私自渡回神州，未考虑天下众生，确是女魃大错。”
“神女也是身不由己。”我心中一酸，女妭天生奇异，注定不容于世人，但这又岂是她的错。“若神女有吩咐，在下愿尽绵薄之力。”她的神色触动了我心中一角，我望向她，真诚道。
“这……”女妭犹豫一刻，却突然坚定的看向我，道：“若有丝毫办法，女妭也不愿烦劳阁下，但……事已至此，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应龙一面。若您能帮我找到应龙，劳您转告他，女妭苦等千年万年，若他还念着故人情分，请至南海来见我一面，别无他求。”
“这是当年应龙送我的逆鳞，不敢求你们专门去找，只要帮我留意一下。这鳞在他方圆百里内会发光。”女妭递过一片青色鳞片，巴掌大小，我细心收起。
“如此，感激不尽。”女妭嫣然一笑，飘然而去。
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轻道：“苦等千年，只为见上一面么。”
长卿在一旁静静望着我，我向他勉强一笑，道：“走吧。”
感到那两个蜀山弟子的气息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神识中，女魃止住了脚步，远远回望。“若非我不能接近那里，又何必远远前来这里等你。应龙和我当年因为你而分开，如今却要依靠你才有渺茫的希望重聚。世事，当真难料……”她喃喃道，嘴角浮起了一抹凄然的微笑。
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着远方的故人，她轻轻道：“逆鳞已经交到了你手里，望你不要违背自己当年立下的誓才好。”
离开了女魃，我们立即使用了无根之水，解了沧州之旱。蜀山已仁至义尽，剩下的便都是朝廷的职分了。
“长卿。沧州的事算是了结了。我们这便回山吧。”林间小道，我与长卿并排而行，刚使用完风云诀，我们都需要休息片刻。
“女魃神的事……”长卿望向我，目露询问。我微微一笑，道：“不急于一时。天下之大，无人知道应龙身在何处，找到他只能靠运气，以后我们出来的机会还多，不怕时间不够。”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找找，先不急回山。”长卿想了片刻道。
“好。”我欣然答应，能增加单独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湖映山色，阳光普照，湖边绿草如茵，在阳光下闪着润泽的光芒。
“好久都没有这么惬意啦。”我伸开双臂，轻轻躺在草地上，贪婪的呼吸着青草的气息。
“呵。”长卿坐在一边，笑着望我。
我静静看着他，忽而问出一句：“长卿，你很少下山吧？”长卿点了点头。
“在山上，除了修炼，你还喜欢些什么？”“学习道理，炼制丹药，冶炼仙剑……”长卿想了半刻，一一细数。
“呵呵。”我掩嘴轻笑，忽而正颜道：“徐道长，常年如此，你不闷么？”长卿一愣，朗笑出声。
“闲来无事，弹首曲子给你听。”我拔出天音，横于膝上，迎着他不解的目光，道：“知道它为什么叫‘天音’吗？”低头一笑，却不再解释，长袖飘展，屈指轻敲。
叮咚如流水，婉转如鸟啼的乐音随着敲击从墨蓝剑身中传出，一声一声缠绕于长卿耳边，令他恍然若梦。
“那天，你弹的也是这首曲子。”长卿接过天音，端详半晌，复又抬头望我。我展颜一笑，道：“这曲，叫《莫失莫忘》。”我拿过天音剑，轻抚剑身，望向他道：“师兄莫忘此曲，也莫忘弹曲的人。”
“长卿与师妹朝夕相处，怎么能忘？”长卿道。
“也许，等你遇到你爱的人……”我轻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