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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制服(伏)诱惑

    “罔生,你有没有办法?”浮葭看着昏迷的云瑶,转头向罔生看去,一张清雅的脸上梨花带雨,眼里溢满恳求神色。

    罔生只好摇头,叹息道:“浮葭,只有你手中的血金果可以解毒。”

    “我……”浮葭看着手中金灿灿的果子,再看面上毫无血色的云瑶,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这已经是一个二选一的难题了,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失而复得却又即将死去,她该如何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浮葭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当她将手指碰向云瑶的鼻息的时候,却能够感觉到一次比一次微弱的鼻息。

    许久,浮葭问:“告诉我,这个东西该怎么服用?”

    “你救了她,她醒来也会怪你的。”

    “不,我不想让她死。”浮葭凄哀道。

    “直接服用即可。”罔生淡淡回答,又问:“你若是给了他,沉川怎么办?”

    浮葭摇头,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如果他在这里,同我的选择是一样的。”说完这话,浮葭将血金果掐开一个小口,便见里头流动着金黄的汁液,用手将云瑶的身子扶正,将那小口对准她的嘴,一点点缓慢地将汁水送了下去。

    ………………………………

    六月末的酷暑骄阳炙烤,南楚的湿热气候让人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身在蒸笼中,浮葭从来没有觉得雨水很漂亮,可是看南楚的雨,却是喜人的,能够给人带来短暂的凉爽感觉。

    一场夜雨打过芭蕉,也有人拿泪水洗过面孔,更有血泪浇过心房,婆媳二人陷入了一场冷战,自那一次起,两人之间竖起了一层隐形的隔膜。

    天一亮,浮葭便取了药和刚刚烧好的热水去了云瑶房间为她换药,因是天气还有心性的缘故,云瑶背上的伤迟迟难能痊愈,总要浮葭一日好几次地换药上药,而每次,云瑶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我背上的伤好了多少?”

    “快好了,快好了。”这是安慰她的话。

    “那我们就早点启程回辰国。”

    “……还不行,要等几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瑶冷声问道。

    浮葭只好抿唇不语,片刻才道:“娘,你要想开一点,这样才好得快。”

    云瑶冷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让我想开,我巴不得我早点死了!浮葭,如果那天中毒的人是你,你希不希望我把药留给他?”

    浮葭沉默不语,手上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问道:“我也知道,如果中毒的人是我,你肯定会宁愿让我死了,也不会让他等不到解药。”

    “是,谁也没有我儿子重要!”云瑶答得决然。

    浮葭闭了闭眼睛,将纱布系好,淡淡道“谁让你是娘,我是媳妇呢。”说完这话,便端着水盆出去,正欲开门之时,身后响起了瓷瓶破碎的声音,浮葭没有回头,推开门,迈脚出去,却觉得小腿火辣辣的疼,这是被碎片划破了吧,浮葭在心中为自己发出一声叹息,自己却一声不吭地离了房间。

    这个时代,说起娘和媳妇,不应该是娘重要么?

    魏晋时代以孝治天下,因是乱世,群雄割据,乱臣贼子流窜朝堂,“忠”难立,便推“孝”,只要一个人背负不孝之名,就能够获死罪。如今仍旧是乱世,“孝”就是衡量一个人的道德标准,就是这个时代的三观特色!

    出了门,浮葭便看见墨绿树下站着的罔生,满眼担忧的神色冲着自己打了过来。

    “浮葭,有没有事?”

    “没事。”浮葭摇摇头,极力将眼睛往下敛,却抑制不住眼泪的滑落。这样也好,起码抬头会让他看得更加清楚。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师傅说过,血金果只能够解寻常蛊和毒,而沉川所中的毒,显然并非寻常之物,所以你不必自责。”

    “我知道了。”浮葭淡淡应了一句,抱着盆子离去。

    她的纤细身影渐渐走远,却如风中瑟瑟的落叶一般荡在他的眼里,平白描了几分落寞在心头。刚才那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这血金果确实解不了沉川的毒,假的是,餐霞仙人并未说过这些话。

    但他的一番诉说,确实是安慰了两个女人,一个在房内,一个在房外。

    为了给浮葭她们躲避麻烦,蛊毒大会的胜者头衔给了罔生,他在进螺子山之前将真正的狐尾杀害,自己冒充狐尾,但这狐尾又是楚太子楚轻的私人手下,他只好潜伏在太子府中探听消息,顺便为浮葭两人的离开筹划方案。

    更多的消息被他探听出来,比如太子和皇帝父子不和,四皇子楚辙意图谋反,五皇子楚钦是太子党,最重要的一条是,楚国和辰国之间暗流涌动,战事一触即发。

    浮葭听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心里一点都不淡定了,入夜辗转反侧思酌经久,终于在清晨楚钦上早朝之前爬去拦下了楚钦。

    …………………………

    夏日喧嚣,难能凉爽的夜晚总要有人出来得瑟得瑟,诸如楚钦府上的那位春夫人就得瑟到了楚钦门客邓石头的床上,而浮葭难得借酒消愁一会,提了一壶酒闯了邓石头的房间。

    看着床上衣衫凌乱的两人,浮葭惊得将酒壶一摔,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而那位春夫人一看事情不妙,连忙收拾衣衫,发了信号跟太子求救,却不想浮葭一路跟随,撞见春夫人同一个家丁密谋,浮葭上去正欲捉奸,反被人抓……

    好吧,其实她也是为了丈夫的工作,打入敌人的后方起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看到楚轻那厮实在是恶心。

    如今她被人半夜用麻袋装到了太子府,扣押在一间小房子里,墙壁上挂满了血淋淋的刑具。

    楚轻着一袭暗红色的阔袖蟒袍,墨发有些凌乱地顺着耳廓滑下,衬得面容更加苍白近乎白皙,一双凤眸微微挑起,眼底波光潋滟。

    “哟,这不是辰国的太皇太后嘛?来了敝国也不知会一声,好让我们好好招待一番。”楚轻坐在房间中唯一一把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浮葭。

    “殿下说的对呀,瞧您这幅模样,刚刚从美人帐里头钻出来的吧?真是打扰了。”浮葭看着他的凌乱鬓发,抿唇讽刺笑道。

    “嗯,久闻辰国太皇太后御夫有道,祖孙三代尽在裙下,如此一想,本宫便放下那群庸脂俗粉,迫不及待来拜访您,好和您讨教讨教。”楚轻一双丹凤眸子直勾勾落在浮葭面上,寻思着这个冒充太皇太后死而复生又进宫当了舒贵妃的女人该是一副什么模样。

    浮葭亦不怕他,虽然这是两人头一次对话,并不了解他的性情,但她了解自己的价值,作为辰国后宫唯一一位妃子,如果他妄动她一下子,后果自然可想而知。如今,两人随口谈谈,不过是试试口风,聊天罢了。“殿下过奖了,想您御女有方,上至宫妃公主,下到丫鬟寡妇,来日前途光明,后宫叠鸦成乌云,佳丽三千衣裙遮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呢?”

    楚轻被她这样一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从衣袖里头抽出一块雪白的绣有一对惟妙惟肖鸳鸯的手绢,放在鼻下闻了一闻,起身到水盆前将手绢湿润,再往浮葭脸上一顿乱抹,直到呈现一张清雅俏丽的面容,这才将手帕扔到了地上,眼前一亮,嘴上道:“唉,你说你这一张好好的脸,为何就打扮成这个模样呢?”

    “唉……”浮葭跟着叹了一口气,道:“我家那位就好这一口,这个呀,就叫扮装!叫制服诱惑!殿下,你说你是喜欢一个花样繁多的女人呢?还是喜欢许多不同花样的女人呢?”说这些话的时候浮葭自己都觉得脸上有点烧,可是一想到楚轻这人身上的恶心事,她就觉得自己胡说八道得对。

    “后者。”楚轻答得果断。

    “……”浮葭正想抬手做扶额姿势,却发现双手被缚,只好道:“殿下,你这待客方式也太热情了。”

    楚轻一脸正经道:“娘娘不是说,要玩玩制伏诱惑?”

    “……”不是这个制伏呀,浮葭无语凝咽,道:“今日天色已晚,来日殿下再同我讨教好了,或者,向我皇夫请教?”

    “好啊好啊,来日定携娘娘与贵国陛下讨教一番,一见面就打架多不成熟。”楚轻俯身将她提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告辞。”说完,楚轻便欲抬脚离开。

    “慢着!”浮葭在他后面喊住他,道:“太子殿下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楚轻回头端详她的神情。

    “这些刑具用完之后呢,要及时清洗,不然容易生锈,而且看着也不舒服。”浮葭认真道。

    “哦?”楚轻眯眼一笑,道:“来人,送贵妃娘娘到厢房去,好酒好菜招待,切不可怠慢了。”

    浮葭仰起头,目光淡然地对上他的森然笑意。

    楚轻想拿浮葭当人质,却不知往自己家带了颗炸弹进门,而自己却满心欢喜地想拿这颗炸弹扔别人,殊不知这颗炸弹能够自动设置爆炸时间呢。

    作者有话要说:芥末死了,没有评论的日子,我好芥末~~~~

    咳咳,附一张烟熏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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