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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云瑶生死弥留际

    “总之,一定要防着些。”浮葭敛了眸子,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脚下,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变化。

    她的身后,一条蓝纹蛇悄然跟上,身子盘住一根木枝,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而后静立不动,吐出自己细长的蛇信子。

    宣子的眼里露出一丝骇然,却有些让人不明白的神色,没有人看到。

    越往前走,道路越崎岖,周围的树木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生长着,像一条缠紧树枝的蛇,而每每变一次方向,改一条路,树木的延展方向就变化一次,这让浮葭很是奇怪。

    “娘,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前去的方向,正是树木繁茂的一侧。”论理说,南方最为繁盛,为何走的方向不同,树木却长势相同呢?还是说,他们特意观察好了,选中这样的道路。

    云瑶抬眼望了望,道:“这山上的事物都过于奇异,不要大惊小怪,也不能掉以轻心,跟着走就是。”

    浮葭默默地点点头,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跟着走?蓦地一抬头,忽见前方已经到了一座乱葬岗前面,上面有一个牌子,写着“大兴仁德”四个大字,这话说的倒是好听,无权无势无亲无友的人死了,就得了那么一块两尺宽七尺长的荒郊野地,也叫“仁德”,真不知是欺人还是欺鬼。

    浮葭面有不屑地跟着上前一步,望见下方一座残缺的坟茔,前方竖了一块石碑,上头的字迹错乱,时日已久,早就看不出是什么字了。坟茔下方有一块四四方方的低矮石台,上面摆了许多枯萎的花束和一个紫砂香炉,里面插了烧剩半根的香枝。

    狐尾走上前去,将那香炉中的半截香枝拔了出来,那香炉中的烟灰顿时飞了起来,下陷出一个极细小的洞。眼看着这个小洞在不停地变大,扩大成香炉底那般的大小,露出一个类似于十字机关在不停旋转,好像在扭螺丝刀一般。

    这时,大家都停了下来,云瑶看了一眼被制服在内圈的宣子,将刀抽了出来,正在此刻,天边滑过一片红色衣布,刹那间出手向云瑶袭去。浮葭眼底亮光一闪,便见云瑶一个旋转避开赤丹的毒手,而一个翻身则将赤丹压在身下,大力一施将他向前拖去。

    狐尾没有一丝表情的面色露出淡淡的讽刺,将赤丹的一只手抽了出来,直接塞进那十字机关的洞里,便闻赤丹惨厉的呼痛声,脸上的肌肉绞到了一起。

    浮葭面有疑色地看着云瑶,却见云瑶一脸平静,恰时身边响起沙沙的响声,数十条蓝纹蛇涌了上来钻到了石台的下方,消失不见。

    这下子浮葭算是明白了,赤丹被喂了蛇。认清这个真相的时候浮葭一脸骇然,强自镇定了许久,直到看见那个十字机关发生了变化,那些蓝纹蛇挤到了机关的下面,缠绕在一起,盘曲旋转,充当了搅动螺丝刀的力气来源,将石台分开成均匀两半。

    石台之下便是台阶,狐尾身子往下探了一探,便迈开腿往下走,其后便是云瑶,浮葭,再是宣子。因为宣子走在最后,所以没有人看到他走到了赤丹干瘪的身躯旁边,矮下|身子敛神说了些什么。

    下面是一个石室,中间有一个水池,中央有一个莲花台,上面开了一朵红色的花,花中央嵌了个金色的果实,在枝头颤抖摇曳。

    浮葭看见云瑶眼底的炙热,问道:“娘,是这个吗?”传说中的血金花,花为血色,果为金色。

    云瑶尚未反应过来就见狐尾已经冲了上去,紧跟而上的便是云瑶,两个人在水池中打了起来,浮葭在岸上看得十分焦急,正在此时,她的一旁宣子朝她出了杀招,恰恰那时,狐尾蓦地避开云瑶一掌,朝着浮葭扑了过来。

    浮葭被扑倒之际,狐尾和宣子又开始打斗。

    云瑶不明所以,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中间那一朵花上的果实。

    “连同花一起摘下来。”狐尾冲着云瑶道。

    浮葭有些疑惑,为什么狐尾这人要救她呢?

    而此时,云瑶站在水池之上,血金花闪着金灿灿的光芒,一眨一眨像是在向她打招呼一般。在她的手指刚刚触及那个果实的时候,花瓣猛地合拢起来。

    浮葭看着心急,脚下猛一用力窜了过去,用手攥住花梗紧紧往下拉。那一段花梗此时变成了一段中空的红色玉管,看起来晶莹透明。

    “浮葭,你使劲拽,我已经把果实握在手心了。”云瑶急切道。

    浮葭点点头,将双手握在玉梗上,死死地往下拽去,而那时,两人并立的莲花台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开始往下陷落,水池里的水涌了上来,将两人的鞋子湿润。

    “快点!我撑不住了!”云瑶手指被夹得死紧,已经连动都动不了了,更别说往外抽。

    浮葭咬咬牙,一口咬在那段红色管上,可是入口感觉像是咬了一截石头,根本使不上力气,所以她只好松口了。

    可是就在那一刻,如海潮般的痛苦涌上了头脑,浮葭紧紧抓住那段红色玉管发泄自己的痛苦,也正于那时,云瑶手心一握,将血金果取了下来。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这红色玉璋竟然在这里,而且发作得这么不合时宜!每次头疼都是一种无法接受的遭遇,可是每次醒来就是通体清畅的舒适,让她觉得那样漫长的疼痛不过是一场梦境。

    她没有经受过开颅手术,可是那时却觉得,想必开颅也没有那么痛吧,所以那时她手中紧紧攥着那截花梗在莲花台上打滚,牙齿将下唇咬得渗出血来。

    “浮葭,浮葭!”云瑶俯□子看她的痛苦摸样,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手足无措。两人所在的莲花台在水池中摇晃,水已经漫了上来,将浮葭的衣衫浸湿。云瑶想了想,抽刀向那段玉梗砍去,却在碰触之际刀被猛地弹了出去。

    但更令云瑶震惊的事情是,浮葭最终痛得将那段花梗扯断了,而最后,她也头痛得晕死过去。

    云瑶只好将她架了起来往外走,狐尾和宣子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她当时实在捉摸不透怎么回事,看似是楚钦手下的赤丹一身血液被喂了蛇,而当初被她们打败的宣子现在突破了穴道正在和狐尾打斗,之前狐尾又跟自己打了一番,还告诉自己要将花一起摘下来,结果她没有听,手便被吞噬包裹。她现在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狐尾好像是在帮助自己,又不像是帮助自己。

    宣子更是狡猾之人,他的迷幻之术确实高深,能够麻痹其他人,让人以为自己的实力低下,被俘后毫无反手之力,哪怕浮葭之前那般侮辱他都没有反应,可见其城府之深。

    云瑶想不通这些,只好扶着昏迷的浮葭往上走,一路沿着台阶出了坟茔,恰在石台之处口径狭窄两人无法通过,云瑶一想,从身上抽出一截绳索系在浮葭的腰上,自己先跳了上去,然后低身伏在石台上,将浮葭往上拉,却在此时,身后瘫倒的赤丹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用自己最后一点气力,将手中的鱼刀捅进了云瑶的后背!

    浮葭在下一坠,将云瑶扯了下来。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重伤,只好蜷缩在石台下方的楼梯口一动不动地恢复。

    云瑶用手撑着墙壁,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胃脘对应的位置摸索到有刀插在其中,忍着疼痛,从身上寻出两瓶药给自己服用,一份是止血散,一份是解毒丸。

    如今这一刀位置实在凶险,根本是自己无法拔除的,就算能够拔下来,也无法止血包扎,这样一想,只好任由刀存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刀上有毒。静等了几刻钟,或是因为失血的缘故,也可能是剧毒发作,云瑶实在无法坚持清醒,晕了过去。

    不过多时,下面的决斗已经结束,狐尾将宣子一掌打碎心脏之后将其打入水池,想必再无生还余地,之后便沿着旧路往回走,便看见石台下面昏迷的两个女人。

    只见他俯身为浮葭切了切脉,眉头一松将她扶到墙边躺好,之后便为云瑶治疗,这时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将她背过身面对着自己,用刀裁去鱼刀周围的一小块布料,定了定神将鱼刀拔了出来。

    侧眼望了望落在地上的鱼刀,倾斜的角度泛着幽蓝的光,而云瑶背上的伤口已经泛了黑,流出的血也变得粘稠发紫,显然是中毒了。

    她的手中有血金果这种神药,想必是可以解毒的,狐尾想了想,便去撬她的手心,却怎么也撬不开。

    不过多时,浮葭渐渐苏醒,睁眼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狐尾在撬云瑶的手心,想也没想,浮葭抄剑向他袭去,却在逼近之时,他一个转头将她的剑击落在地。

    “浮葭!”

    一听闻是这样熟悉的声音,浮葭一怔,松了一口气,将剑抽回自己身后,道:“罔生,怎么是你?”

    狐尾将自己脸上的人品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俊冷漠的面孔,幽幽一叹,道:“你有所不知,这血金花是由血玉孕化而来,是你用的上的。”

    浮葭也只好感慨一下,抬眼望向昏迷的云瑶,面有焦色地问道:“我婆婆怎么样了?”

    “伤并不严重,却是中了赤丹的蛊毒。”

    “那怎么办,我这里有解毒丸,寻常的毒都是可以解的!”浮葭连忙从自己袖子里面掏出好几个玉瓶,正欲取药,却见罔生摇了摇头。

    “没用的,是蛊毒。”

    “你怎么知道?”浮葭问。

    罔生将鱼刀捡了起来,将鱼刀置于火中烘烤,不过多时将刀呈在她的面前,幽蓝的刀面上并不平滑,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这些都是蛊虫。”罔生解释道。

    脑中浮现一丝灵光,浮葭问道:“赤丹呢?死没死?”

    “死了。”也就是说,下蛊之人已死,这蛊毒便无从可解。

    浮葭心头涌起一股生疼,跪在云瑶身边,轻声唤道:“娘——”

    “浮、浮葭……”云瑶挣扎着醒了过来,看了浮葭一眼,将手心摊开,道:“拿好。”

    浮葭连忙攥在手中,道:“娘,你怎么样?”

    “我不行了,你带、带回去……”

    “娘,你不会有事的,我把这个东西给你服下!”

    “不……”浮葭连连摆头,额上沁满了汗水,断断续续道:“我不吃,留给他……我回不去……告诉他……”

    “娘!”眼泪夺眶而出,浮葭哭道:“不要!”

    “告诉他……不要……怨我……”

    “娘!”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感冒发烧,今日咳嗽不断。

    明天恢复日更,后天依旧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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