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第四章 黑夜
凌晨一两点，黄凯睡不着，索性出了沉闷的帐篷，在营地附近遛达着，正好出来透口气，顺便给大家看守营地。路过江东的帐篷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帐篷里两人正在忙碌的身影。算了算了，君子成人之美，这一次决不能再打扰人家的美事。
他在营地附近瞎转着，影影绰绰之中，他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坐在那里，“难道是丧尸？”
一想起林帆的遭遇，黄凯立刻警觉起来，他伸手摸向腰间的手枪，小心翼翼地靠近。
“喂，有人在么？”黄凯试探性地问。
“没人。”那人影不动声色，幽幽地说道。
黄凯狂汗，“你是人……是鬼？”话音刚落，忽觉这声音竟如此熟悉，黄凯慢慢靠近。
“别闹了，是我。”
李斯维回头，迎着不远处的帐篷里传过来的光，黄凯勉强看清了李斯维的脸庞。
“嗨！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丧尸。”
“你就这点胆量？”李斯维随口道，嘴角漫不经心地扬起一个弧度。
黄凯认识李斯维这么久了，还真是很少见到李斯维笑。李斯维不像他，似乎遇到再大的事情，李斯维都能处之泰然，云淡风轻。
“呃。”黄凯涨红了脸，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哪有？没有！”
见黄凯面红耳赤地难为情起来，李斯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予置答，仍旧在夜幕中沉思。
“哎，别说我了，你呢？不在帐篷里老老实实呆着，坐在这儿干嘛？”黄凯理直气壮地问他。
“睡不着。”李斯维没有回头，背对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顿了顿又开口问道，“你呢？你不也没睡？”
黄凯叹了一口气，走到李斯维身旁，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我也睡不着。”
见李斯维眉头紧锁，默不作声，黄凯想了想，饶有兴致地开口说道，“哎，对了，要不咱做个交易？”
“交易？”李斯维微微蹙眉。
“嗯嗯，做个交易。”黄凯一脸堆笑。
李斯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看着远处的漆黑风景发呆。
“做一个吧！你保证不吃亏。”黄凯穷追不舍，俨然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顽固模样。
“做什么？”
“很简单啊，就是你跟我说为什么不开心？然后，我跟你说一个秘密。”黄凯突然像公布一件激动人心的喜事一般开心地说道。
只见李斯维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瞥，让黄凯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咳咳，”黄凯干咳一声，“说一说嘛，嘿嘿，反正咱俩闲着也是闲着啊。”
“我没什么心事。”李斯维回答地倒是干脆。
“少来！你看你眉头都快长到一起了，还说没有心事。”
李斯维低着头，玩弄着一把小巧的四用瑞士军刀。“我只是有点担心明天。”
“嗨，你就说这事儿啊！”黄凯云淡风轻地叹息道，似乎他有些期待得过火了。
李斯维低着头，冷冷地反驳他，“就是这事。你觉得我们还有比明天来临更加可怕的事了吗？这次我们的对手不再是一手遮天的地头恶霸，当然也不是武器装备比我们强大无数倍的雇佣军，那些我们倒是都不怕，真的，可是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有多么强大。”
“你害怕了？”黄凯小声回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活脱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李斯维冷冷地笑了几声，“是啊，我怕，我可真他妈的怕了，我们十几个兄弟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没了？他们每一个的能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可是，该死的鬼东西！”
被李斯维这么一说，黄凯忽然觉得很难受，对于明天黎明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任何人都不知道，一个偌大的城市竟能死的死伤的伤逃走的逃走，这该是多么强大的一种力量能完成的事。难道真是末日降临？
黄凯想了想，突然一把搂住李斯维的肩膀，使劲拍了拍，“如果真是末日，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李斯维看着身旁的这个大男孩，心里竟像是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夜色正浓，黄凯看不清他的脸，可是能感受到，那张冰山一样的脸庞上一定留着最温暖的笑容。
深冬的凌晨，气温早已降到了零下十几度，两人就这么紧紧地靠着，黄凯使劲儿搓着双手，放在嘴前，吹着热气。
“很冷么？”李斯维体贴地问他。
黄凯打了个冷颤，摇摇头，用着一贯的微笑，“不冷不冷！”
“还说不冷，都冻成这样了。”李斯维捏了捏他的胳膊，随后说道，“就穿这么少，防寒衣呢？”
“没穿。”
黄凯漫不经心地答道，与此同时，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热从身体的一侧袭来，李斯维揽着他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样会觉得好些了吗？”
“嗯……”
过了一会，李斯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交换么？你还没说你的秘密呢？”
黄凯有些尴尬，难为情地说，“你真想听？”
“当然！”
黄凯抬起手，朝后面的帐篷里指了指，“自己看！”
李斯维顺着黄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帐篷里正在朦胧的夜色里微微晃动着，两人起伏的身影若隐若现。
李斯维，“……”
*
玛雅文明预言的最后一夜，有人在寒夜里相依入睡，有人在寒冬的深夜里互诉衷肠，还有人在帐篷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两千年前的预言说，黎明将不再到来，世界在黑暗中走向灭亡。很显然，预言失败了，因为黎明真的到来了。
天色阴的厉害，寒风如刀似剑，割的人皮肤生疼。
他在营地附近瞎转着，影影绰绰之中，他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坐在那里，“难道是丧尸？”
一想起林帆的遭遇，黄凯立刻警觉起来，他伸手摸向腰间的手枪，小心翼翼地靠近。
“喂，有人在么？”黄凯试探性地问。
“没人。”那人影不动声色，幽幽地说道。
黄凯狂汗，“你是人……是鬼？”话音刚落，忽觉这声音竟如此熟悉，黄凯慢慢靠近。
“别闹了，是我。”
李斯维回头，迎着不远处的帐篷里传过来的光，黄凯勉强看清了李斯维的脸庞。
“嗨！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丧尸。”
“你就这点胆量？”李斯维随口道，嘴角漫不经心地扬起一个弧度。
黄凯认识李斯维这么久了，还真是很少见到李斯维笑。李斯维不像他，似乎遇到再大的事情，李斯维都能处之泰然，云淡风轻。
“呃。”黄凯涨红了脸，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哪有？没有！”
见黄凯面红耳赤地难为情起来，李斯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予置答，仍旧在夜幕中沉思。
“哎，别说我了，你呢？不在帐篷里老老实实呆着，坐在这儿干嘛？”黄凯理直气壮地问他。
“睡不着。”李斯维没有回头，背对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顿了顿又开口问道，“你呢？你不也没睡？”
黄凯叹了一口气，走到李斯维身旁，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我也睡不着。”
见李斯维眉头紧锁，默不作声，黄凯想了想，饶有兴致地开口说道，“哎，对了，要不咱做个交易？”
“交易？”李斯维微微蹙眉。
“嗯嗯，做个交易。”黄凯一脸堆笑。
李斯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看着远处的漆黑风景发呆。
“做一个吧！你保证不吃亏。”黄凯穷追不舍，俨然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顽固模样。
“做什么？”
“很简单啊，就是你跟我说为什么不开心？然后，我跟你说一个秘密。”黄凯突然像公布一件激动人心的喜事一般开心地说道。
只见李斯维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瞥，让黄凯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咳咳，”黄凯干咳一声，“说一说嘛，嘿嘿，反正咱俩闲着也是闲着啊。”
“我没什么心事。”李斯维回答地倒是干脆。
“少来！你看你眉头都快长到一起了，还说没有心事。”
李斯维低着头，玩弄着一把小巧的四用瑞士军刀。“我只是有点担心明天。”
“嗨，你就说这事儿啊！”黄凯云淡风轻地叹息道，似乎他有些期待得过火了。
李斯维低着头，冷冷地反驳他，“就是这事。你觉得我们还有比明天来临更加可怕的事了吗？这次我们的对手不再是一手遮天的地头恶霸，当然也不是武器装备比我们强大无数倍的雇佣军，那些我们倒是都不怕，真的，可是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有多么强大。”
“你害怕了？”黄凯小声回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活脱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李斯维冷冷地笑了几声，“是啊，我怕，我可真他妈的怕了，我们十几个兄弟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没了？他们每一个的能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可是，该死的鬼东西！”
被李斯维这么一说，黄凯忽然觉得很难受，对于明天黎明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任何人都不知道，一个偌大的城市竟能死的死伤的伤逃走的逃走，这该是多么强大的一种力量能完成的事。难道真是末日降临？
黄凯想了想，突然一把搂住李斯维的肩膀，使劲拍了拍，“如果真是末日，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李斯维看着身旁的这个大男孩，心里竟像是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夜色正浓，黄凯看不清他的脸，可是能感受到，那张冰山一样的脸庞上一定留着最温暖的笑容。
深冬的凌晨，气温早已降到了零下十几度，两人就这么紧紧地靠着，黄凯使劲儿搓着双手，放在嘴前，吹着热气。
“很冷么？”李斯维体贴地问他。
黄凯打了个冷颤，摇摇头，用着一贯的微笑，“不冷不冷！”
“还说不冷，都冻成这样了。”李斯维捏了捏他的胳膊，随后说道，“就穿这么少，防寒衣呢？”
“没穿。”
黄凯漫不经心地答道，与此同时，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热从身体的一侧袭来，李斯维揽着他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样会觉得好些了吗？”
“嗯……”
过了一会，李斯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交换么？你还没说你的秘密呢？”
黄凯有些尴尬，难为情地说，“你真想听？”
“当然！”
黄凯抬起手，朝后面的帐篷里指了指，“自己看！”
李斯维顺着黄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帐篷里正在朦胧的夜色里微微晃动着，两人起伏的身影若隐若现。
李斯维，“……”
*
玛雅文明预言的最后一夜，有人在寒夜里相依入睡，有人在寒冬的深夜里互诉衷肠，还有人在帐篷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两千年前的预言说，黎明将不再到来，世界在黑暗中走向灭亡。很显然，预言失败了，因为黎明真的到来了。
天色阴的厉害，寒风如刀似剑，割的人皮肤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