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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栀婵的危机

    同样的夜色星空下,失忆的皇甫红绯也正经历着内心的挣扎。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东方星耀性命无虞。皇甫天傲已经答应她,不会杀了东方星耀的。但是,他也不会让他再回到天韵国去搅乱他刚刚才接收的国家。

    所以,皇甫天傲说,要把东方星耀带回花朝国去。送他一座府邸,严加看管起來。

    如此一來,便与软禁一样了。

    东方星耀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丢了自由。这结果,着实不是他想要的。依他的高傲性格,他宁愿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就算是死在天韵国的黄土上,他也心甘情愿。

    可偏偏皇甫天傲就不让他如愿,偏偏拿皇甫红绯的要求來说事儿。

    东方星耀心里还依然爱着皇甫红绯,自然不会不顾她的意愿一味的求死。再者说,天韵国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现在也沒有必要再谈什么生死了,他的生死,改变不了什么。

    夜深了,皇甫天傲舍不得与红绯分开,便直言说要同塌而眠。皇甫红绯不愿,说什么也不同意他的建议。

    被逼急了,她又开始口不择言,“陛下,您请自重。小女子已经是不洁之人,又怎能玷污了陛下圣明?还望陛下善心,不要让小女子为难。”

    她现在已经不敢再跟皇甫天傲称兄道妹了,她最想要跟皇甫天傲划清界限。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一辈子躲在暗处偷偷的守护着皇甫天傲,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耽误了皇甫天傲。

    这古代的风气,她已经略有了解。

    她也清楚,皇甫天傲是沒有办法娶一个不贞不洁之人做皇后的。那样的做法,是在给花朝国抹黑。

    而她,已经伤害过展月天一次了,不想再一次伤害这个与展月天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

    皇甫天傲也怒了,听得皇甫红绯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她自己,他心里也很是不舒服。“你怎么就不洁了?朕是不是忘了告诉你,那一夜与你共赴云雨的人,就是朕呢?”

    皇甫天傲也是被气的不轻,不自觉的就语气重了点。否则,也不会在皇甫红绯面前,自称为朕了。

    “你?!”

    皇甫红绯一口气沒提上來,憋的小脸通红。恨恨的磨着牙齿,张口就要咬人。饶是皇甫天傲反应的快,也差点被她咬到了。

    险而又险的从虎口下逃生,皇甫天傲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目光灼灼的盯着皇甫红绯,“多时不见,你变了不少啊。”

    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也是歉疚,他错过了些她的成长。

    “皇甫陛下,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但也不能任何事都随心所欲吧?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抱歉,我已然是不洁之人,若是陛下真的顾念我们兄妹之情,待回到花朝国之后,便送我去与东方星耀同住吧。”

    皇甫红绯恨恨的别过头去,胸膛起起伏伏的呼吸显示着她正在气头上。被别人当小丑般耍弄,是一种屈辱。

    “你现在告诉我还有什么用?早些时候,你都去干什么了?”

    皇甫红绯气急,抬手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掀了。房间里面,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的东西。

    无奈的揉揉眉心,皇甫天傲铁臂一伸,将红绯固定在怀里,才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还未到天韵国之前,不就已经向我献身了吗?我把你当成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今生,我便只有你一个皇后,这样做,你可满意?如果你再说什么要去跟东方星耀同住的话,别怪朕现在就办了你!”

    皇甫天傲温软的声音敲打着红绯的心防,突然语气一转,变的邪逆不羁起來。危险又暧昧的气氛,缠绕着两人,纠缠不休。

    心里咯噔一下,皇甫红绯万万沒想到这一茬。她头疼的闭上眼睛,实在是沒想到之前的她是如此前卫啊!

    主动献身?这么说來,她还真的不能把怒火烧到皇甫天傲身上了吗?

    见皇甫红绯久久不说话,皇甫天傲更加的搂紧了些,又继续道:“我发誓,此生只有你一个皇后,后宫无妃,你一人独占三千宠爱,可好?我们不离不弃,白首不相离?”

    “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渐渐的,皇甫红绯的态度软化下來,但排斥皇甫天傲的心却沒有那么快的被融化。

    就算她主动献身的又怎样?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她了。若非因为皇甫天傲那张像极了展月天的容貌,与她记忆里的人重重叠叠到了一起,她又怎么会困惑?怎么会犹豫?

    “好,那你先休息,我明早再來看你。”

    见皇甫红绯的态度软化下來,皇甫天傲便也不再坚持。他们之间多的是时间,在这一路回去的路上,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相处,好好了解。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好好弥补。

    当清晨第一道晨光洒向大地的时候,睡着的栀婵身前那个火堆里面还有着沒有燃烧透彻的小树枝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有小火星从燃成灰烬的堆里跳出來,再在空中消散自己最后最美的短暂生命旅程。

    阳光透过树荫刚巧落到了栀婵脸上,随微风摆动的树叶将阳光不停晃动着。一明一暗的交替出现,迫使栀婵从浅眠中醒來。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栀婵就是四处张望,确定了这里既不是幽州的任何一处也不时那个奇奇怪怪的地方之后,栀婵真的相信昨晚深夜的一切不是一场南柯梦,而是真正的发生过。

    虽然遍寻不到云熵,不过栀婵透过从小与云熵之间的默契。清晰地能够感觉到,云熵还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大陆上,云熵一定还是在大陆上,只不过身在哪个国家是栀婵确定不了的。

    抬手准备利用阳光投影來确认一下方向,却发现手中突然又出现一块锦布。

    上书:西北玉脂国,祭司之职。

    除此之外,锦布上再无其他任何只言片语。在栀婵看完之后,锦布又是故伎重演,飘到空中燃成灰烬。

    “不是这么搞笑的吧?怎么这个也是神秘人给的?那么喜欢用锦布传达命令?不是很厉害的么?说句话不就得了?”

    栀婵在心中犯嘀咕,想说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明明是能够说一句话就搞定的事情,却要大摆架势地用一块锦布传令。

    “小小蛊女怎么知道我的意思,你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心中那个神秘的声音在栀婵正嘀咕着的时候突然响起來,简直就是无所不在的影子一样。

    “喂,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出來的时候好歹要说一声的吧,别搞这套!”

    栀婵听着这次的声音似乎不像深夜的时候那般严肃了,轻松地想开个玩笑改善一下气氛。

    谁叫小妮子一向神经大条,真正遇上危险的时候才知道怕,事后便又沒什么感觉了,照样我行我素地活的自我。

    眼前突然就出现一个飘飘如仙的男子,却是与云熵谪仙般不同的美。

    眼前之人是让人不敢有丝毫不敬的美,就算是俊的不像话,美的不像神,可是也让栀婵见了之后望而生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是个神邸,不可抵触的神邸。

    “喂,神侍蛊女,你让我出來的时候先通知你一声?”

    男子抬起如玉如脂一样半透明肤色的手指,指向栀婵。

    茫然地点点头,栀婵心中明亮的只有服从和敬畏两个字,再也生不出其他想法。就连刚才想问问锦布上那仅有的几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想法现在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你还想再次感受这样的震慑吗?”

    男子隐去身形之后,只继续将声音透过栀婵的内心,直接打入栀婵脑海之中。

    “不想了,这样的打击太大,你是谁?如此厉害?”

    栀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纠结着犹豫一下,还是想问问这个将她与云熵分离的人到底是谁。

    “说过了,你沒有资格知道,或许……或许什么时候我心情不错了,会告诉你也说不定……”

    男子的声音悠悠传來,不可抗拒的严明之中又带着些玩笑。

    “这锦布上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云什么时候会回來?”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栀婵干脆放弃了去索寻那个不可能知道的答案。转而改问刚才该问却说不出口的问題。

    “你人已经在玉脂国了,不用我提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就连与我说话的资格也沒有了。更别提见到云兽,我到时候自然要考虑是不是选错了蛊女继承人。”

    那人说的慢慢悠悠,似乎很有闲情逸致,可是这厢的栀婵便可怜了,被男子这么一顿说教,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既然是要帮助云熵护佑整个大陆,面前不管是要遇到什么困难,也都只能正视,而且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

    栀婵扭头便走,心中的神秘声音也再沒有响起來过。

    在以羊脂白玉出名的玉脂国境里,栀婵行在都城可耘州的一处密林之内。从密林里面出來,就是下山的小径。可怜的栀婵一心就想逃离着大山,可是每每都会遇上山川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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