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一、逝世
☆、八十一、逝世
“你弄错了。我并不是说，我不答应你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而是说，你是我的弟弟。我对你，有的喜爱之情只是亲情和友情。”龙雪也依旧倔强地说。
“小雪，你比我多活了几年，可是你也不懂么？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要是与众不同的情感，就算是讨厌的感觉，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酿成不一样的情感，那就是爱情！不要说你本就是喜欢我的，就算是亲情，也是有可能转化升华为爱情的！只要你留下来，有了时间的积累，我们一定会在一起。”黎涉双手扶着龙雪的肩两侧，对她如是说着。
一时间，龙雪呆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有小步的一句话，似是回应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惶恐。
就算是亲情，也是有可能转化升华为爱情的。
她的心情莫名的塌陷了一块，使她原本压抑的胸腔变得明亮起来。
龙雪突然想起了之前和幸村还有阿世关于情感的谈话。
爱情，是一种强烈的情感悸动。
友情的信任，亲情的依赖，对手的关注，别人的亏欠……相信一个人的感情并不难，不管那感情是源于什么，出自什么，只要有时间，最终都会化为爱情。不管是建立于怎样的伦理关系之上，他爱你，喜欢你，不就可以了么？
所谓爱情的开始，不管是出于同情也好，责任也罢，哪怕仅仅是得不到的不甘，但最终都有可能成为了爱情。
她与不二之间缺少的便是，时间的调剂。
如果按照小步的想法，那么即使自己对他的喜欢，是家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可以成为爱情的么？
长久以来的心乱如麻，在一点点地疏通开来。
她默默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胸口一点点升高的温度，聆听着心跳声的呼唤。那个内心深处的名字，是自己的悸动的源泉。
……
“对不起，小步。你的话，我明白了。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良久，龙雪带着浅浅的微笑，抬起头来对着黎涉平静的说道。
这个大男孩，现在看他，都要仰起头了啊。
“为什么？既然明白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看着面前女孩子开朗和缓的笑，眼中清澈的一汪清泉，他能够明白，刚刚，龙雪在心中发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确定了什么……也放弃了什么。
他虽然不甘心，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所以，至少让自己明白原因。
“为什么拒绝我呢？”
“因为，”龙雪望着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单纯无瑕的笑容，那笑容像是久久都未见天日一般，有种明朗，让他看着就想要落泪。
“我刚刚发现，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喜欢了很久。”
她的声息停止，回荡在空气之中。对他来说，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仿佛光束在宇宙中绕过了一圈。不知过了多少个光年，最终，还是尘埃落定。
黎涉看着面前龙雪那对清澈坚定的目光，仿佛听见了，自己心中落泪的声音。
整个世界，似乎除了什么东西一点点瓦解的杂音之外听不到其它一片弦音。
……
“是么？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嗯，他不是个完美的人，但是一定很优秀。但虽如此，如果让我来说的话，那么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生。”
不因别的什么，只因为他是自己喜欢的人。
坚定不移的，始终如一的。
“是么……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小雪，你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始终会喜欢你的‘弟弟’。”黎涉对着龙雪苦笑着说。
“嗯……谢谢你，小步。”
对于这个曾经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男孩子，对于这个心中始终有着自己的男孩子，她没什么可说的，也无法补偿他，只能够默默地祝福他，铭记他。
这两天，龙雪都呆在这个曾经的家中，和她的外婆聊聊天，帮忙做做家务，几个人聚在一起吃着家常菜，生活就如平静水面上的小船，悠悠荡荡的，飘啊飘。
多少年没有来过黎涉的家里，龙雪对此有些好奇
“唔，如果想要看的话，那你可以来我家看看啊。”
于是，龙雪便道久违的隔壁家了。
这些天，黎涉的父母都有工作出差了，所以不在家，也就没有机会再见见他们。龙雪走进黎涉的房间，意外地发现，房间里多了一架钢琴。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变。
“小步，你以前在学钢琴么？我怎么不记得？”她的印象中，黎涉是个很贪玩的小子啊，不像是会静下心来坐在钢琴前的人啊。
“嗯，你当然不知道了。我是在你十三岁那年开始学的，那个时候，你基本上都不在这里了，和我的见面次数也很少。而一年后，你就……”说到这里，黎涉又一次说不下去了。
记得当初他得知龙雪死去了的时候，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的那段日子。当初学钢琴，唯一的原因，也是因为越前龙雪。每次当他听着那美妙的钢琴声时，他都觉得自己离她好远。所以，他想尽办法，也来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成绩也一点点地拔高，就是为了缩短自己与越前龙雪之间的距离。可是，她却先走了。
和她一起在舞台上共同弹奏一首曲子的心愿，就这样永远也无法实现。
“唔，小步，要不要一起弹一首曲子？”
“啊？！现在……和我么？”黎涉指着自己，不确定地说。
“是啊！不然这里还有别人么？呵呵~~来吧来吧！嗯，弹什么曲子呢……”龙雪开心地将黎涉拉了过来，坐在钢琴前，开始思考起来。
“……”黎涉呆呆地看着坐在钢琴前认真思考的龙雪，然后有些小小地兴奋，“那，我们弹那首莫扎特的奏鸣曲怎么样？那首曲子，联弹很好听。”
“唔？嗯！就那首好了。小步，坐过来，我们试试吧！”龙雪已经很久没有碰乐器了。不过是什么乐器也好，她现在是饥渴得很。
两个人并排坐好，双手搭在黑白两色的琴键上。龙雪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然后，之间落下，流泻出来美妙的音符。
楼道里，庭院中，街道旁，行人走过，都会不由自主地缓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同一个放小望去，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然后沿着他们的方向离开。
对于这些可有可无的人，这也只是他们这一天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可有可无的小插曲。但是，这些却能够让忙碌的人们，烦躁的心情放松一点。也许在往后的某个时候，在不经意间，偶然的听到了相同的乐章，又会回想起这样一个小细节。
他们两个人，沉浸在音乐中，仿佛世界充满了松松软软的音符。许久之后，一曲终了，或许黎涉一直压抑着的心情会得以纾解；而龙雪也会不期然地意识到，心中的快乐，来自这单纯的律动。
“呵呵~~弹钢琴真是愉快啊！小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四手联弹呢！不过，出乎我的意料，我们配合的不错！是不是？”龙雪似乎还处于兴奋状态，转身对着黎涉不停地发表着感想。
“嗯。”黎涉回应着，听到外面老人家的声音，便又说，“小雪，你的外婆在叫我们吃饭呢。走吧~”
……
坐在餐桌前，早已饿坏了的两个人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而龙雪在嚼着嘴里的食物的同时，意外地注意到，外婆温柔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和小布。
“奶奶，不吃饭么？”为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着？
“你们吃，不着急……奶奶之前吃过东西了，不是很饿。”奶奶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用缓慢的语速对龙雪说。
唔，那为什么用那种目光看着他们？她总觉得好不自在。而且，看着她的面容，眼间的疲惫，总觉得，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可是她也不好多问了。心里有浅淡的不安。
午饭过后，她照例帮忙收拾碗筷，打扫房间，做着这些天每天都做的事情。刚收拾完，想要坐下歇一会儿的时候，屋子里传来外婆的声音。
“小雪啊，休息会儿吧……进来陪奶奶说会儿话吧。”
龙雪应声走进房间，看见奶奶正躺在床上：“奶奶，不午睡么？”
“嗯，奶奶今天不想午睡了。陪奶奶呆一会儿吧。”老人颤颤地抬起胳膊，朝龙雪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进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看着外婆有些涣散的说眼，微微上翘的嘴角，龙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刚要开口，老人却抢先了一步。
“小雪，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呃，奶奶……问这个干什么啊？我、我还没打算呢。”龙雪有些别扭地说。
老人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小雪，有事的话就先走吧……奶奶没关系的，看到你这么健康就很满足了。”
“嗯……”龙雪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暗自不解。奶奶为什么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听起来觉得很……很难受。
“小雪啊，以后可以定要好好的生活，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像从前那样那么草率了。”
“我知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小雪啊，这些天听你对我说你这些年的生活，我能够听得出来，现在你所在的家庭很好。既然你现在的父母对你很好，那么，你也不要忘记好好孝顺他们，就像对奶奶一样。”老人家一句接着一句地说，几乎是有一肚子的话，说都说不完。
“呃，奶奶，您……”您怎么了？
“小雪啊，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以后，一定要和一个足够爱你、疼惜你的人在一起，才能够幸福啊。奶奶这辈子没有什么奢求了，就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只要你幸福，奶奶即使是在天上，也会笑出声的。”说着说着，老人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哀，有些微弱。
“……奶奶？您、您这是在……”交代遗言么？“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奶奶？！”
龙雪越想越觉得不安，有些慌张地看向老人。眼看着她的外婆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中明显渐渐没了焦距，龙雪变得惊慌失措，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奶奶……奶奶？！你、你怎么了？！”龙雪激动得站了起来，忙伸手过去，死死地抓住老人家骨瘦如柴的胳膊，像是在拼命挽留什么似的。
但是她的外婆并没有摆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她只是像很久很久以前，龙雪很小很小的时候看着她那般，用无比慈爱的目光，温柔地凝望着自己的家人，干裂的嘴唇硬是摆成一个有弧度的样子。
“奶奶！奶奶！您别吓我啊！您、您说话啊……说话啊？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龙雪当然猜得到，奶奶是为什么不说话。可是就像每个脆弱的人在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时一样，努力催眠着自己“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故意扭曲着眼看的事实，装成完全不知道……只为能够看到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小雪……奶奶很好。能在最后和我的外孙女呆在一起……平平、淡淡地生活……奶奶觉得……很、很满足了……奶奶要谢、谢你啊……”老人竭力将没说的话要说完。
“奶奶，奶奶……呜呜，您、您别说了……”一听到老人的话，龙雪就似认命一般，哭得泣不成声。
“小、小雪啊……记住奶、奶奶说的……话！千、万要……活得……幸福……幸、幸福啊……奶奶看了会、会很开心的……”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句话，老人便喊着还没收拢的微笑，合上了双眼，不再出声。
屋子里，只有一个经久不息的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来到中国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一时间竟觉得酿成已久的内容写出确实格外的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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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步，要不要一起弹一首曲子？”
“啊？！现在……和我么？”黎涉指着自己，不确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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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涉呆呆地看着坐在钢琴前认真思考的龙雪，然后有些小小地兴奋，“那，我们弹那首莫扎特的奏鸣曲怎么样？那首曲子，联弹很好听。”
“唔？嗯！就那首好了。小步，坐过来，我们试试吧！”龙雪已经很久没有碰乐器了。不过是什么乐器也好，她现在是饥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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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沉浸在音乐中，仿佛世界充满了松松软软的音符。许久之后，一曲终了，或许黎涉一直压抑着的心情会得以纾解；而龙雪也会不期然地意识到，心中的快乐，来自这单纯的律动。
“呵呵~~弹钢琴真是愉快啊！小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四手联弹呢！不过，出乎我的意料，我们配合的不错！是不是？”龙雪似乎还处于兴奋状态，转身对着黎涉不停地发表着感想。
“嗯。”黎涉回应着，听到外面老人家的声音，便又说，“小雪，你的外婆在叫我们吃饭呢。走吧~”
……
坐在餐桌前，早已饿坏了的两个人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而龙雪在嚼着嘴里的食物的同时，意外地注意到，外婆温柔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和小布。
“奶奶，不吃饭么？”为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着？
“你们吃，不着急……奶奶之前吃过东西了，不是很饿。”奶奶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用缓慢的语速对龙雪说。
唔，那为什么用那种目光看着他们？她总觉得好不自在。而且，看着她的面容，眼间的疲惫，总觉得，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可是她也不好多问了。心里有浅淡的不安。
午饭过后，她照例帮忙收拾碗筷，打扫房间，做着这些天每天都做的事情。刚收拾完，想要坐下歇一会儿的时候，屋子里传来外婆的声音。
“小雪啊，休息会儿吧……进来陪奶奶说会儿话吧。”
龙雪应声走进房间，看见奶奶正躺在床上：“奶奶，不午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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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龙雪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暗自不解。奶奶为什么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听起来觉得很……很难受。
“小雪啊，以后可以定要好好的生活，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像从前那样那么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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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啊，这些天听你对我说你这些年的生活，我能够听得出来，现在你所在的家庭很好。既然你现在的父母对你很好，那么，你也不要忘记好好孝顺他们，就像对奶奶一样。”老人家一句接着一句地说，几乎是有一肚子的话，说都说不完。
“呃，奶奶，您……”您怎么了？
“小雪啊，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以后，一定要和一个足够爱你、疼惜你的人在一起，才能够幸福啊。奶奶这辈子没有什么奢求了，就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只要你幸福，奶奶即使是在天上，也会笑出声的。”说着说着，老人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哀，有些微弱。
“……奶奶？您、您这是在……”交代遗言么？“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奶奶？！”
龙雪越想越觉得不安，有些慌张地看向老人。眼看着她的外婆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中明显渐渐没了焦距，龙雪变得惊慌失措，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奶奶……奶奶？！你、你怎么了？！”龙雪激动得站了起来，忙伸手过去，死死地抓住老人家骨瘦如柴的胳膊，像是在拼命挽留什么似的。
但是她的外婆并没有摆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她只是像很久很久以前，龙雪很小很小的时候看着她那般，用无比慈爱的目光，温柔地凝望着自己的家人，干裂的嘴唇硬是摆成一个有弧度的样子。
“奶奶！奶奶！您别吓我啊！您、您说话啊……说话啊？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龙雪当然猜得到，奶奶是为什么不说话。可是就像每个脆弱的人在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时一样，努力催眠着自己“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故意扭曲着眼看的事实，装成完全不知道……只为能够看到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小雪……奶奶很好。能在最后和我的外孙女呆在一起……平平、淡淡地生活……奶奶觉得……很、很满足了……奶奶要谢、谢你啊……”老人竭力将没说的话要说完。
“奶奶，奶奶……呜呜，您、您别说了……”一听到老人的话，龙雪就似认命一般，哭得泣不成声。
“小、小雪啊……记住奶、奶奶说的……话！千、万要……活得……幸福……幸、幸福啊……奶奶看了会、会很开心的……”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句话，老人便喊着还没收拢的微笑，合上了双眼，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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