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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探长难当

    (一)

    “烙铁”从“棒锤”手里接到“电钻”转来的情报:“我的下线肖重生是钻入我阵营中的双面人,近下他在拼命侦查你我的情况。你到处寻计,郑博士所提示可以一试,如需要,我可分担一二。”他如重病中得到一剂良药,一扫以前的阴霾,深深感到自己并不孤单,与‘电钻’ 、‘棒锤’ 、市委特科早己战斗在一起了,尤为‘电钻’就像在身边一样,处处关心他,替他分担困难,他甚至知道‘电钻’是谁了。

    朱佑民局长把沈探长叫到办公室来,一副愁肠百结的样子,大着嗓门说:“妈的,搞什么联合行动!我们警察忙得连放屁都没时间,命案都搞不过来,小矮子要查走私,本来是警察的业务,等忙过这阵子,我们会安排力量去查,现在他们心血来潮,既然插手何不自己通吃,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局座,今晚要查走私?那是个晃子,不是抓地下党就是发现了军统组织活动,知道行动地点吗?”沈探长想打听一下地点。

    “鬼才知道,梅机关影佐下达的任务,说是行动处与我们联合行动,听从田中处长的指挥,你带上第二中队晚8时在局里等候,到时田中带队过来一同前往。他们从来就不相信中国人,要我们派员参与行动,却不交待具体内容、目标和行动路线。”

    “他们怕我们有意泄密,防着警察。”沈探长说。

    准时8点,田中率10名行动队员,汇齐沈探长和刘启扬的10名成员出发了。

    “刘中队,你知道我们的行动地点在什么地方吗?”沈探长开着他的专用车,问同车的二中队长。

    “你都不知道,我去哪儿打听!小鬼子发疯了,查走私是我们的事,他们也想抓一把,看来今晚大有油水可捞。”刘中队内行地说。

    “你的消息比我灵,脑子活,脚也勤,我以为你知道内情呢。”

    “老大耻笑小弟了,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听说你和土肥原将军已经搭上线了,一定是那次院子里救了他的命,我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好机会?”刘中队不无揶揄地说。

    “还说呢,当时你藏到哪去了?叫你断后没见人影。我检查车辆,发现长官的车有炸弹,排去危险是职责所在,说什么搭上线,你在骂我是二鬼子了。”

    “我当时肚子饿,在后面找了点吃的,所以……”

    日军宪兵大卡和警察的2辆中吉普上大街、走马路飞奔而去。

    9时许,三辆车来到苏州河边,行动人员隐蔽在河堤下面,等待着猎物。

    田中悄悄地走近沈探长:“沈桑,听我的命令,到时你指挥警察前冲,皇军垫后,把船上的人通通消灭,走私物资就是我们的了。”

    “哈依,听从你指挥,能告诉我查的是什么走私物资吗?是鸦片还是军火?”

    “都不是,今晚有人走私违禁药品。”

    “违禁药品,量很大吗?是不是在船上交易,我们组织这么大的队伍,对方火力不弱。”沈探长在路上对行动有所怀疑,查次走私,量不大,三、五个警察便可搞定,从今晚的阵容看是场小型阵地战,对方会是谁呢?

    “据情报反映,走私的货物量大,价值高,而且有武装押运,说不定,宪兵特高课也会派人来抡,所以我们要用优势一举成功。”

    沈探长这才知道,梅机关还得防着特高课前来分杯羹。

    军警们在河边的水草里埋伏着,蹲守猎物的过程并不轻松,肮脏的苏州河水、肥厚的岸边杂草,养育大群的蚊蝇和虫子,这些精灵们具有超常的嗅觉,人的气味是觅食的首选,所以入侵者们的手脚和脸上到处是红包,痛痒难忍,两只可恶的蚊子竟钻进了刘中队的嘴里去,他阵阵恶心,和着大口痰狠狠地吐了出去。

    “叭嗄,你刘中队想通风报信……”田中话未说完,一只不知什么虫子钻进了他的耳朵里,用手掌一拍,耳朵嗡嗡响了好一阵,虫子未拍出来,眼睛里又飞进去一只蚊子,用手背拼命揩抹,眼珠子一阵阵刺痛。

    “报告田中处长,河里发现两只船,顺流而来。”刘中队弥补刚才的过失,为证明他不是通风报信,第一个发现了敌情。

    “听我指挥,再等船近了再开火。”田中提醒大家。

    80米。

    50米。

    两只小船从上游快速而来,在月色下看得越来清楚了。

    “田中处长,为了不弄错目标,还是先喊话,听对方的回话可以判断……”

    “不,恰好是两只船,与情报反映的相同,不会有错的,宁可错杀支那人,不能放过任何疑点,给我打。”田中边说边向前面的船开了枪。

    沈探长率警员跃上土堤,向前后两船开枪,并叫喊道:“船上的人听着,把船靠到岸边来接受检查,如果是走私物资全部留下,皇军和警察不杀你们。”

    “沈桑,不用喊话,打死他们!你的枪好像打髙了。”田中坚持自己的作法。

    “把船上的人全部打死,船在河中间,我们怎么去取货?”刘中队支持了自己的探长。

    此时,船上有人回话了:“小鬼子、二鬼子,你祖宗们就是不靠岸,有本事上船来抢吧。”

    倪天涛在船蓬里已经发现了沈钧昊,知道今晚在劫难逃,悄悄把4箱药品绑上石块沉入河中,其他几名同志边还击,边将钢管、机器零部件也往河里丢。

    田中发现情况不对,“船上的人在干什么,他们在毁灭罪证,狠狠地给我打!”

    于是,长、短枪、冲锋枪疯狂地向船上射击,渐渐地两只船失去控制,随波逐流,船上留下了五具尸体。

    原来,那天宋佳在医院与沈探长打口水仗,听到他要为母亲买支盘尼西林提醒了她,于是设计调包,由倪天涛和大老陈用江萌家的两箱假盘尼西林从陆军医院调换后,又在市场上高价购买了两箱,加上几名工人搞来的一台机床和一批无缝钢管,用船运往苏北,真的被叛徒告密,遭此劫难,船上的战士为了保护好这批来之不易的药品和钢管、机械,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

    后来警察找来船只,从两艘小船上只搬走了几箱棉纱、消炎药;组织人员下河打捞,有哪个中国人会为小鬼子效劳,都说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只捞上来几块废铁、破缸瓦片交了差。

    宋佳这次运筹是次败笔,虽是保护了两箱贵重药品和纲材,亦证实有人告密,内奸就在参与策划和行动队伍中,知情范围不大,一时也难确定具体对象。付出的代价却是牺牲了五名新四军游击队员,影响恶劣。她准备向特科作出深刻检讨了。

    表面看宪兵部特高课毫无动静,内奸只是与梅机关挂的钩。

    当然,沈钧昊探长成了突出的与论人物,日寇梅机关称他忠诚、勇敢、善战,一片叫好声。他是内奸吗?他并没有参与宋佳小组的任何谋划,参加田中由二行动是被动的。他是特科黄副科长直接指挥的“棒锤”吗?难道市委档案材料中没点蛛丝马迹?

    (二)

    倪天涛负了伤并没有牺牲,当时他要其他同志下船逃走,自己在船上掩护,却被几名新四军把他推到河里去让他先逃。

    当他找到家私人诊所抱扎伤口后,还没走到同仁药行,发现门口停着一辆插日本太阳旗的中型卡车,敌人行动之快他没能预料到。原来,特高课也得到情报,说是同仁药行有共党聚会。

    井上课长命令盐井秀夫派出他的手下前来围捕,倪天涛并不知道,这是叛徒使的一招毒计:“一箭双雕”:既分别讨好了梅机关和特高课,又分别堵截了地下党的药品、钢材和端掉共党一处联络点。

    没过多久,8个身穿和服、头上白箍写有“忍”字的日本浪人,抓着几名当班员工走出同仁药行,电台保住了,敌人没找到那间密室。

    沈钧昊以警局侦探长的身份,率队堵截了地下党运输贵重物资的船队,还打死五名同志,这笔帐用血和泪记在了他头上,在宋佳小组中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人人得而诛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傍晚,王英又和往常一样来到沈大妈身边,准备陪伯母吃晚饭得到这个坏消息。

    “伯母,钧昊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今晚有任务,不回家了,叫我好好陪陪你。”王英心情不错,钧昊主动给她打电话,交待家里的事以前是少有的。

    吴妈听到王英提起沈探长,亦“赞扬”地说:“沈探长昨晚又立了大功,带领警察在苏州河堵截了几只大船,缴获大批偷运药品和钢材等物资,还打死好几个地下共*党,以后日本人会重用他。”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王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吴妈。

    “吴妈,你是在夸我昊儿还是在变着法骂他?打死了中国人你很高兴?”沈大妈欲哭无泪,又不好过多指责她。

    “我也是中国人,如果让我说实话,人家会骂他二鬼子汉奸,以后小鬼子滚蛋了,没依靠了怎么办?还不如趁早打算。”

    “怎么个打算?你有什么好办法?”王英试探着。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听说二少爷在国军里面当排长,如果投奔过去,至少可当个连长。”

    “吴妈说的在理,可我昊儿是榆木脑袋开不了窍。”沈妈以为吴妈是好心,赞同此观点。

    “王英可以劝劝,或许他会听呢?”吴妈笑看王英说。

    “我不也在76号为日本人服务吗?我们都一身黑。”

    “那就你们二人都走,去哪里不好,非要在这孤岛上熬日子。”

    王英心想,昊妈只是个保姆,她很有心机,说出的话也有分量,表面正义凛然,内心隐藏着什么,谁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当着伯母和自己的面,说出沈钧昊昨晚率队去杀人,堵截了几大船物资,并明白无误地指出是地下党遭到重创,真有其事还是她有意杜撰,她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

    王英想,不是空穴来风,也许内中有隐情,作为伪警察,除了维护上海治安,把目标对准地下党、军统、中统和抗日分子是主要工作,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干的。他是警局高层,临时受命是常有的事。可是最近以来,她听到宋佳、倪天涛、老马和肖重生等人说沈钧昊的坏话,特别是他以身犯险,不顾个人安危,保护了从头到脚浸透着中国人鲜血的大刽子手土肥原贤二一伙,使马小川等人一次精心设计被他破坏了,后来居然与土肥原称起了师兄弟来,并几次单独接触,秘密会面,难道他就是地下组织怀疑为“黑豹”的内奸?

    难怪,他千方面计要讨好美惠子,想当日本人的乘龙快婿,如此一来就更能获得主子们的好感,说不定某一天,警察局长甚至上海市长的位置就是他沈钧昊的了。有了这般雄才大略,他哪会看上我王英?以前总不相信多年的恋人,会是心怀不轨的阴谋家,现在桩桩 件件都摆在那儿,不相信也不可能了。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忘记家仇国恨,可以众叛亲离,可以不要脸皮!

    真是不折不扣的汉奸卖国贼!

    “英子,你想什么呢?半天不说句话。”沈大妈见吴妈下班后有意问王英。

    “没想什么,我头有点昏,不舒服。”

    “我知道,你在想这只畜牲,怪我生了只恶狼出来,家门不幸啊,与其让世人指断我们的脊梁骨,不如请人把畜牲杀了。英子,我知道你有手枪,也有机会接近他,我求你替我杀了他……”沈大妈决绝地说出让人震惊的话来。乾坤颠倒的年月,母子、兄弟被战争恶魔吞噬了亲情,相互残杀的事例不少。

    “伯母,你说什么呢?均昊就是做错了一、二次事,也是被逼的,端人家碗服人家管,他没有坏了本质。”王英只好违心地宽慰老人。

    证实了曾经的恋人是十恶不赦的汉奸,她王英也许真会下得了杀手。

    (三)

    昨晚的行动,对沈钧昊来说完全是被动的,与以往任何一次不同,搞突然袭击,日本人把行动的内容、对象、地点、时间都捂得严严实实,连警察局都不知情。

    他毫无思想准备被人当猴玩,成为事件的主角。本来就臭名远抪,这次又在倪天涛等人面前亮相唱黑脸,虽没查抄到有价值的东西,可是5名共*党被杀,他罪加一等,成为十恶不赦的狗汉奸。

    事巳至此,无可弥补,脚踩一泡屎是臭,踩二泡屎也是臭,问题是,田中由二的情报是哪条渠道来的?是警察、76号、还是特科内部?前不久,歌女曹莉隐蔽得好好的,被警察二中队捜捕,事后沈探长问过刘启扬,他说是他们的线人提供的线索,真是这样吗?看来警察队伍中能人不少,殊不知他们的忠心,换来沈某人的不幸,把一口黑锅扣在了他头上。

    不仅如此,沈钧昊知道,自己早己成为一具牛皮鼓,正反两面被人打,而且下重锤!

    日本人并不相信他,变着法在玩他,想从中捡验他的忠诚。

    也许是影佐机关长或土肥原将军设的套,让他去钻。难道自己的行为违背了他们的利益,对他们不忠诚?不可能。近来我出的力还少吗?对自己的国家背叛得还不够吗?对亲朋好友伤害得还不深吗?即是当狗也够资格了,为什么还要考查?只有一种解释,日本人对每个中国人任何时候都不相信,都要防备,尤其是我,他们企望将我培养成过河的卒子,为他们冲锋陷阵,所以要反复考验。

    那就再让大家见次事实,让皇军去评判沈钧昊的忠心是真还是假,他要单独行动,搞到上海、南京国际谍团名单献给梅机关。

    他戴上礼帽和面罩,打扮成夜行人,从警局的宿舍偷偷地跑了出去。

    (四)

    沈钧昊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警察局,并没有乘坐他的专车,目标太大,秘密行动是根本用不着的。

    他要单独去会会那位快刀手“黑猫”,见证一下此公的刀究竟有多快,道行有多深?日本人说“黑猫”是克格勃,他掌握京泸国际谍团名单,他的行动正中影佐机关长下怀。知道客人藏身 何处吗?探长有他消息的来源渠道。昨天晚上他救了“黑猫”,快到住地时他居然清醒了,听了救命恩人的简单描叙,相信了这位与大日本帝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警察探长,说了些好话,谢绝了送他到住房的好意。

    沈钧昊今晚再次回访他,是有用意的,他早设计好两个部骤:一是化妆成北野,前去讲和,愿意用手中“秃鹰计划”的一枚胶卷,交换“黑猫”手上潜入上海的国际谍团名单;二是以武力论高下,制服“黑猫”后搜查住所,或逼其口供,获取国际谍团名单和有关情报。

    虽是路途不近,他并不着急,时间尚早,“黑猫”极有可能外出觅食去了,还没落窝,去早了也是一场空;还得花时间找个地方变为北野一郎,这是要费番功夫的,稍有破绽戏就会演砸,因为“黑猫”和北野在日本多次交手,难分高下,拳脚路数双方心里都有底,此乃不足为虑,分开几个月了,我“北野”研究过几招新的不可以吗?关键是形象,好在沈钧昊与北野个头高度、体形胖瘦很相近,至于脸部外貌,早在计划之内,用一张面膜,几乎就能以假乱真,要不然他也不会有今晚的秘密行动。

    闸北贫民窟虽是人人穷,可汇集了天下所有手艺行档,国外国内的精英相互竞技,每项不乏有顶尖高手,他沈探长要买张人脸模型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张相片,按葫芦画瓢,保你与真的一般无二,货是早定做好了的,现在去取。

    你“黑猫”不是千方百计要找我北野交手吗,我今晚就送上门来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潜入宪兵司令部地下室,想致我于死地,我是那么好杀的?昨晚你又跟踪到教会医院,太狂妄了,当时我虽输招,你却杀不了我,也太小瞧苏联克格勃的能耐了,我裤腰带上有独门暗器,只要一按机关,毒弹便会击中你。我之所以没有在国内淘汰,反而能打入你们所谓坚如磐石的特高课,没有金钢钻决不会揽这个瓷器活。

    我知道你负有特殊使命,除了要夺取我好不容易获得的“秃鹰计划”,还想侦查潜入你们内部的“烙铁”、“电钻”。前项我是绝不会让你得手的,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祖国和我家人为了这该死的“Z作战计划”,付出了多大的牺牲,我卧薪偿胆两年,吃尽了苦头,历经了血与火的考验,说句密件给你便拱手相送?天下哪有如此的傻瓜!你要挖出“烙铁”和“电钻”,那是你的事,不妨,我与你“黑猫”比比,看谁上手快,能把坚冰敲破?

    诚然,上面的心理较量是沈钧昊揣摩北野一郎,完全是北野近段时间的心路历程,模拟得十分准确而贴切。

    一路走来,沈钧昊终于来到了“黑猫”潜伏的西郊贫民窟地界。

    不在窝里,经反复巡查,“黑猫”真的溜了,房里空空如也,附近也无踪影。

    守侯到凌晨三点,沈探长预料到,一场精心设计的行动要泡汤了。

    具有讽剌意味的是,“黑猫”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粗犷野性,他粗中有细,化妆成北野的沈钧昊要找他,他却再次与真北野在一起,不过不是前去握手言和,而是铜拳对铁腿,狠狠地玩了一场日本式柔道对苏联式硬拳,要不是另一名中国高手助阵,“猫”、“狐”相争肯定是猫胜而狐败。

    原来,“黑猫”侦查得知,“黑狐”季也托夫潜逃出来后又重新选了一家小医院藏身,狡兔三窝为的是更安全,他不在教会医院就在那家小医院窝着。“黑猫”一算一个准,在小医院发现了目标。

    零点时分,有名高个“医生”身穿白大褂、戴口罩、脖子上挂只听诊器,悄无声息地走在三楼过道上,两边长条椅上坐着几名象病人家属,其实并不是监视北野的特务,即便是他也根本不把这些东倒西歪的人放在眼里。

    他认准那间病房,从容推门而入。

    “‘黑猫’君,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多时了,已经到了不耐烦的时候。”高手就是高手,一见面以气势压人。

    “你也许是活得不耐烦了,繁文薅节大家都省去,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我不仅给你一大笔钱,还送你出境,美国或西欧随你选,条件够优惠吧?怎么样?”“黑猫”说完,无所谓地十指紧抓,发出“啪啪”的响声,谁都知道那是决斗前的某种暗示。

    热天的后窗是开着的,季也早算计好了,因病房施展不开,他呼地跃起,将身上盖着的一块簿棉毯用力掀起,利用它遮住灯光的同时,飞身飘出窗外,抓住不远处的一根树枝,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窗外是一块小草地,正是搏杀的理想场所。

    “黑猫” 首招输在环境不熟上,毕竟他是外来客,打斗搏杀环境很重要,没预料到季也有这一手,于是如法炮制,迅速跃上了窗台,再飞身扑向大树,以树干为台阶,飘落地上,姿势之优美让人惊叹。

    季也并没有逃跑,而是以逸待劳,尚未等“黑猫”站稳,飞起一脚踢向对手。

    “黑猫”脚尖点地,看得真切,旋转身子避开铁脚,居然跳到敌人身后,双手成掌推出,力道用到八成,一旦印到对手背上,便会飞出丈儿八尺,倒地不起。

    劲风未到,季也矮身往左射出,躲过锋芒,旋则拔身而起,右手成铁拳来招“乌云盖顶”,向对手头上砸去。

    “黑猫”立足未动,将头右偏并展开双肢,使招“白鹤亮翅”予以化解,本来曲高和寡,“黑狐”居然接了三招,使他怒火中烧立现杀着。

    季也托夫的行踪早被郑浩所掌控,半小时前郑博士未见这位特殊病人,便来到这家小医院病房后窗下,隐于大树后,恰巧目睹了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场面精彩,让他亦激发了热情,眼看北野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技的关键时刻,拾起地上一块石头激射而出,“黑猫” 遇袭,那只右手软软地垂了下去。

    “不好,右手穴位被制,旁边又隐藏着高手,不知为何人?”“黑猫”败阵立现,如要与两名髙手再斗下去非死则残。于是,他呼地几个飞蹿,没入黑暗中,又一次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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