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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初见端倪

    (一)

    中西功冒着一定风险,代表“电钻”去浪家花分店接头。原来国际谍团中国支队怀疑内部出了问题,有间谍打入进来,设计了这场酒店碰面,想引鱼上钩,没想到误打误撞,76号的肖重生浮出水面,巧就巧在他是地下党安排充当接头人的。

    接头没成功,却化解了一场危机,特高课、梅机关早得到情报,店门内外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电钻”贸然前往,即便能逃脱,亦有可能被暴露。

    肖重生走到店门口未进入大堂,表面看来,他得到了马小川的预警,返身离开本来很正常,没露破绽却被日本特工抓走,那就很有深意,让人费思量。一名毫不起眼的76号特工,他究竟充当什么角色,是真共产国际还是冒牌货?

    沈探长回到办公室已近凌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又只好在此度过,警察是没有作息时间表的。

    他的办公室很宽敞,办公用具一应居全,写字台后面并排立着四个文件柜,恰到好处地组成一道墙,成为背面“小房间”的天然屏障,简单冼刷后便倒在那张军用小床上。

    搞了大半个晚上一无所获,身为警局探长,无论何种理由出现在现场,近在咫尺有人被杀,一次国际谍团的重要接头,弄得扑朔迷离,他本来就是去密捕他们的,出了状况与自己脱不了关系,到时如何向几名管家婆交待?他们会说,是你沈钧昊行为不捡点,露了警察的形迹把共党赶跑了,甚致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是你沈大探长与共党暗通消息,你是内奸、共党卧底,那就跳进黄埔江也洗不清了。

    应该认真捋捋思路,决不能受人以柄,原想摸几条大鱼露次大探长的脸,反倒把屁股露给别人看了,真是出力不讨好。

    难道是次假接头?有人精心设计的圈套让我去钻,那么设计者又是谁?他有意把自己摆进去,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沈钧昊百思不得其解,中西功出现在浪家花分店,并且是坐在预订的8号桌,那么他就是接头的一方;门外肖重生是76号的特务,难道他是接头的另一方?他是上海地下党还是国际谍团成员?日本人为什么在门外把人抓走,如果让他进店,双方坐在一起再行动不是很圆满吗。如果二人正是接头双方,以中西功为中心,便存在以下几种可能性:1、中西功是共产国际、也可能是‘烙铁’或‘电钻’,肖重生不仅是共*党或许还是国际谍团成员;2、中西功已叛变或者本来就是日寇间谍,要与76号特务肖重生共演一场引鱼上钩的戏;3、一方为地下党,另一方是特务,前者谎称与后者同走一条道,套取情报;4、特务化妆成地下党,套取对方机密。那么,马小川出手杀人又向肖重生预警,又作如何解释?如果他是地下党,发现情况不对立马预警,第一种分析成立;如他是重庆方面的人,第三种分析正确,因为国民党视共*党为最大宿敌。

    还有个问题,接头假设是地下党设计的话动,高度机密,消息为什么会泄露出去,警局知道了,日军几大特务系统也都作了安排,店门内外均布置了力量,坐等鱼儿上钩,本来是瓮中捉鳖,接头没成功,说明地下组织中潜伏着间谍,敌方多种力量上阵,没有内线报告是不可能的。此人是谁呢?

    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很快,一中队长江萌走进了探长的办公室,他当晚值班。

    “探长,你有什么事?大半夜的把我喊来。”

    “昨晚你出现场了没有?”探长看表此刻巳是凌晨2点多。

    “去了,我们几个守在浪家花店对面马路边,发现日本人抓捕肖重生之后就回来了。”

    “为什么?”

    “肖重生去接头,中途被抓走,还能接成头不?”

    “你怎么知道肖重生是去接头?他是76号的人,地位和权力比我们还高。”

    “我……。我是分析的,他不是去接头,日本人还会抓他吗?”

    探长紧紧盯着江萌脸上的变化,他原是闸北某派出所调上来的,此人的内心猜不透,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心里说:难道他与姓马的有某种关系?“大堂里出了事,连你们的人影都没见到,溜得比兔子还快。”

    “出了什么事,抓住了来接头的人吗?”不知江萌是担心还是有兴味地问。

    “你不是说肖重生被日本人抓走了,接不成头吗?”

    “……”江萌不知如何回答。

    “大堂里有个日本浪人被杀,弄得我忙了大半个晚上。”

    “探长辛苦了,我确实不知道。”

    “昨晚的事就象一团乱麻,我俩从头至尾分折一下,看看能不能理出个头绪。”探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这个时候头脑不清醒,我都有点想睡觉了。”江萌说。

    “不行!你当晚班不是还有几个小时吗,我们抓紧时间谈谈。”

    沈探长和江中队弄个通宵,也没理清浪家花店那场戏的真实情况,是是非非,扑塑迷离,就是核心人物肖重生自己也说不清楚个中细节。

    (二 )

    几个小时后审讯开始了,怀疑肖重生是地下党甚致是国际谍团特工,所以影佐杋关长格外重视,指令龟田处长亲自主审,电讯副处长千岛配合,他如此安排是有用意的,千岛良子成为机关长和处长之间的媒介,第二场重头戏没多少悬念,平坦无奇。

    “肖重生,你把昨晚被抓的经过详细说说。”龟田处长不温不火开了头。

    “我去浪家花店用晚餐,发现没带线,返身时莫名其妙被你们抓来了。”肖重生受了天大冤枉似的,其实要演好甲乙两个角色并不那么容易。

    “从76号出来上餐馆,一直走到浪家花店门口才发现没带钱,你的行为艺术也太差了吧。”千岛讥笑道。

    “是语言艺术太差,你编的谎言只能欺骗三岁小孩。”龟田接上话,暗中敲一棍:“我们注意你很长时间了,你有多少家底,情报部门是知道的,既然把你请来,不说实话是过不了关哟。”

    肖重生以沉默作为回答。

    “你在门外是不是发现了中西功和沈钧昊探长,认为要与8号桌的中西功接头,担心警察探长坏你们的事,所以放弃行动。如此看来,是沈钧昊以无声的形象给你预了警,他也是你们一伙的。”处长尖锐地指出。

    “不要胡乱分析,姓沈的不是我们的同路人。”肖重生无所畏惧,豁出去了:“我们共*党人光明磊落,是红不是黑。”

    “那么中西功必定是你的接头人了?”千岛问。

    “绝对不是,我要与上线‘电钻’见面,中西功不是代号‘电钻’。”

    “‘电钻’是谁?你的上线只是个代号,一直没见过面吗?”龟田问道。

    “是的,我们用暗语电话和暗语书信联系。你们根本不知道代号‘电钻’是日本帝国的高级特工,我正是发现中西功才放弃接头的,因为他白皮红心的嫌疑很大,万一他是‘电钻’ 我贸然接触肯定会出事。”

    “你把我们搞糊涂了,你到底是哪方面的人?”千岛问。

    “那还用问吗,肖重生是地下党,怀疑‘电钻’ 早巳打入他们的队伍,实施侦查,接头面谈是侦查手段之一。‘电钻’其实是大日本帝国的高级特工,国际谍团派人假冒‘电钻’, 上海有两名‘电钻’,有意混淆视听,以假乱真。”龟田解释说。

    “恶毒致极!国际谍团为了狗涎残喘,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千岛咬牙切齿骂道。

    “如果你肖某能认清形势,把地下党组织的情况、国际谍团中的‘烙铁’和假 ‘电钻’以及寻找‘秃鹰计划’详细供出,我可以建议不杀你,还给予重奨。”龟田处长表态说。

    “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我是不会背叛组织的!”

    (三)

    此处是法租界,处于南京路街角有间店铺,门旁左侧挂着一小块方型木质招牌,“孔子书店”四个隶书写就的大字却十分显眼。

    店内面积不大,木柜和木架上,摆放着中国五千年文化和世界经典,到此光顾者,多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文人雅士,在血腥充斥的大街小巷,被人精心营造出一方净土,十分难能可贵。

    其实,此处正是特科宋佳小组的内部据点,极具隐蔽,店老板姓白,叫白心,与倪天涛经营的“同仁药行”不同的是,凡能上到二楼大间的都是党内同志。斗争环境极其恶劣,面对盘根错节的黑暗势力,没一招两式、狡兔三窟是不行的。共*党人要率领广大劳苦大众打赢这场史无前例的战争,使上海化腐朽为神奇,他们在此处按市委特科指示拟订计划,运筹帷幄,作出决策,承担了不少艰巨的任务。

    “同志们,有些日子没碰头了,今晚聚在一起是有重要任务研究。”宋佳扫视全场。

    小组自有它的规模,人员不多,倪天涛、江萌、老白和营业员小张及大老陈,加上组长宋佳此时共六人。

    “还有一名预备党员正在考察期,估计马上就会批准为正式党员,有任务我会通知他。”

    这名预备党员是谁?只有介绍人老倪和宋佳组长知道,现在还不便公开他的真实身份。

    “下面进入议程:1、肖重生同志被捕如何采取对策?2、分析一下浪家花店接头失败原因;3、通报一份情报并研究作法;4、派员与苏北代表见面。先议第一项。”

    “老肖进去几天了,我们安然无事,说明他经得起考验没有叛变,大家是安全的。”江萌首先说了自己的意见,原来肖重生是地下党,属宋佳小组成员。

    “情况复杂,我们必须以不变应万变,作好撤退准备,此活动点暂时不用;同时通过内线,打探老肖的情况,再决定是否有营救的必要。”倪天涛字字给力,精练独到。

    老白和大老陈支持老倪的意见。

    宋佳表态同意。

    至于肖重生与共产国际某特工接头,是市委特科安排的,小组外围配合,所以事前指令党外人士马小川远处监护,以防不侧,果真出问题了,事后老马作了祥细汇报。

    那天傍晚,老马化妆成瞎子在街边拉了一会儿二胡,看见肖重生走来,他后面跟着几名贼眉鼠眼的人,浪家花店门口也游弋着几个便衣,于是疯子般跑步上前,与肖重生相撞,将写有‘撤’字的纸条塞给了对方。接着,老马跑近店边窗下,发射毒针制造混乱。他并不知道对方接头人是谁,也没见有人在看当天的“申报” ……

    “很明显,我们内部出了鼹鼠,把消息通知了敌人。在坐每个同志务必警惕,时刻注意接触的人,尽快找出内鬼!”宋佳说。

    气氛凝重,无不感到事态的严重。

    宋佳告诉大家,“烙铁”同志传来情报,日寇的“秃鹰计划”被一名叫北野一郎的人搞到了,我们务必夺过来,要有思想准备,打一场大仗、硬仗,具体部署等会再议。现在安排一名同志与游击队代表老顾见面,他们准备派出一支小分队驻守上海,为我们增加了力量,市委特科指示本小组全力配合,包括做好小分队的后勤保障和通迅联络。

    大家都争着承担本项工作,宋佳从全面考虑,决定派江萌承担。江萌非常高兴,表态园满完成任务。

    (四)

    库涅妮娜接到苏联驻上海总领事馆的电话,指令她尽快接触负有重大使命的“流浪孤儿”。怎么去见北野一郎,酝酿了很久找不到良策,自己一副白俄母熊形象,无论走到哪都特别显眼,教科书上说,做特工、间谍从长相到行为不要有任何特征,否则很容易暴露。(一些小说和影视作品,往往把男的写成不是独眼龙,就是毛长体瘦,不是口中咬根没点燃的香烟,就是老摸自己的下巴,显得有个性;把女的描绘得特别漂亮惹眼,还不时卖弄风骚,个个是女优,完全悖于一个特工的基本条件,把秘密身份用形体语言表现了出来。)要知道,她要去教会医院见一名“叛逃”的克格勃同志,稍有不慎,将会万劫不覆,祖国面临着关键时刻,正等着日寇的最后决策,才好作出相应的对策,眼看希特勒的“巴巴罗萨计划”就要实施,190个师、3700辆坦克、4700门大炮和190艘军舰虎视眈眈,一个闪电战突袭,如果东线上日寇85万关东军同时夹击,整个国家的命运可想而知。虽然苏联与日本准备签订互不干涉的中立条约,写在纸上的东西说作废就作废,这种先例屡见不鲜,何况日本高层都是注射过吗啡的狂徒。

    与其想得千般复杂,不如采取最简单的方法:同病相怜,住到医院去。她没有选择的余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化妆成病人,在一名男同胞的护送下,从咖啡屋后门出来,乘二辆黄包车,穿小弄,走小道,还不时往后面看,那天差点被那名日本女特工截获,不防着点是不行的。

    好不容易到了教会医院,她来到三楼,在内科看了医生,量血压、听心率、看舌苔,医生开了感冒处方。拿上处方笺,弯着腰低着头,慢慢来到那间特护病房门口,四下一瞅,没发现有人,正想溜进去,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假洋鬼子真的失忆了吗?我看有些夸张。”是女医生的讲话声。

    库涅妮娜勾着头,好在包着一块花布头巾,把一头金黄色头发盖住了。

    “头部遭到重创,失忆是有可能的。”那是郑浩的声音。

    库涅妮娜知道,虽是大白天,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贸然进入男人病房,是有诸多不便,只好打消行动,等待机会,她取了药返回身要求住院治疗。

    也算幸运,她被安排在离特护病房不远的房间,而且病人上卫生间都要经过她门口。

    晚上,她调紧了每根神经,从半掩着的门中看出去,注意每个男士从门口经过。到了零点时分,工夫不负有心人,北野一郎终于出现了。库涅妮娜开门出去,咳嗽一声。

    “燕子呼唤乌鸦!”

    北野其实白天就发现了库涅妮娜,他没回头,停住步子,在卫生间的门墙上,用右手中指敲击出一组摩斯密电码:“我不是乌鸦!”

    克格勃男士统称乌鸦,女士统称燕子,妮娜心想,北野有特殊使命,一句很平常的暗语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第一次接触失败。

    (五)

    梅机关紧急核心会议正在召开。

    与会者,日方来的本机关四大处正副处长,中方有76号的李士群副主任,还有市警局的朱佑民局长和沈钧昊探长。

    “现在清楚了,帝国那份牵动千万人心的秘件还存在人间,而且知道拥有者是什么人。”影佐机关长开始用洋泾滨日语公布了这一重大消息,看到有中国方面的下属到会,立刻改用中文:“我们这位客人想干什么?想玩弄今天在场的诸位精英吗?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田中立刻接过话去:“重刑之下他不会不就范,早日把我们的东西要回来,好消除隐患。”行动处长头脑简单,认为无论对谁,都可以棍棒下出成果。

    在场的人都盯住机关长,但中方几名官员还摸不着头脑,是谁得到了那份绝密计划?所以他们的目光是游离不定的。

    “我原来也打算,立刻逮捕这名大报记者,经请示总机关长土肥原大将,他不同意现在就抓,因为北野一郎还有项重要任务刚刚开始。”

    “他是投诚人员,已经对我帝国构成威胁,必须除之而后快!”田中仍然转不过弯来。

    “愚蠢!”机关长喝道。“历朝历代都把投诚者视为宝贝,尽管有的以身犯险假投诚,准备当间谍也不可怕,因为他们来自敌营,掌握了不少我们急需的情报。只要我方利用得当,按中国 <<孙子兵法>>第十三篇 <<用间篇 >>之精神,用好五间中的因间、内间、反间,我们便无往而不胜!何况北野还肩负帝国另一项重大使命。”

    朱佑民、李士群、沈钧昊等人这才知道,北野一郎搞到了那份绝密文件, 出身于克格勃的这位记者,其手艺还真不可小觑。

    “领导的决策是正确的,现在只有加强力量,在北野周围派出得力人员,实行全天候监控,防止他将密件脱手。”作为情报处长的龟田应该有他的态度。他不像一般日本人,中等偏高个子,鼻子下不留胡,一对小眼睛忒有神,总表现出一派儒将风度,语言精练,不苟言笑,这种人更狡猾、更具危险性。

    “为了皇军的利益,76号全力支持,要多少人给多少人。”李副主任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大有壮士断腕之气慨表了态。

    “我的意见和李副主任一样,请机关长吩咐。”朱局长更隐诲,有点狡猾,跟阵撒尿。他压根儿就看不起红得发紫的李士群,背后骂他是只断了脊梁骨的赖皮狗,什么76号特工总部?不外乎是搜逻了一群上海滩臭不可闻的地痞流氓、散兵游勇、强盗飞贼、帮徒无赖的大杂烩,他们只会坑蒙拐骗,欺男霸女,鱼肉市民。

    “女将千岛君有何高见?”机关长点名了。

    “加强对北野工作的同时,还应兼顾其他几项工作,比如几名重点对象的跟踪盯梢和正面接触还要继续。”千岛笼统地说了番应景的话,空洞无物,没什么实际内容。

    “很好。下面安排一下具体任务。”机关长早已有了计划,打开文件夹子,上面是任务要点和人员安排。

    中方的几名官员站在人家屋檐下,只带着耳朵,嘴吧不起作用,进攻对象是知道了,但北野手上的秘件内容还是一头雾水。

    (六)

    库涅妮娜生病住院,王英第二天就去医院探视她。二人相认是在泰戈尔舞厅的一次偶遇,王英的眼里,那名白俄姑娘全身透出憨厚、纯真和友好,后来知道她开了一家咖啡屋,其实是苏联总领馆下设的一处秘密情报点,她有意接近,以真诚相交,一来二去便成了好朋友。

    王英提几斤水果和2听奶粉,放下小礼品,以俄罗斯族礼节先拥抱了胖姑娘,并在她前额上吻了一下:“孜德拉斯维基(你好),

    现在怎么样了?什么病弄得你满脸沧桑的?”

    “斯巴西巴(谢谢),我伤寒感冒,现在好多了,准备明天出院呢。你来看我真让我感动,上帝呀,你买那些礼物来,我受之有愧!”妮娜很高兴,笑起来露出了整齐雪白的牙齿。

    “说什么呢,朋友之间说出那种话来,太生分了。”

    两女子笑闹了一阵,妮娜吞吞吐吐地说:“我想请你帮个忙,愿不愿意?”

    “帮你介绍男朋友?说吧,有何条件要求?”

    “哪儿的话……我倒是想去看个男病友,他一半是苏俄人,我一人去有些不方便。”

    “男病友、还一半是同胞?不方便?”王英立马意识到妮娜要去见什么人,真是不谋而合,她今天来看妮娜是个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目的是想见见神秘的北野一郎,苦于还没思谋出个方法,想不到妮娜先提了出来。

    “是的,他也住在本医院,就在斜对面,我是昨天才知道他是我的半个同胞。”

    中国的老祖宗孙膑和孙武,在他俩的《孙子兵法》全文十三章中贯穿了一个中心,两军对垒谋者胜。谋,是谋略——情报、计划、天时、地利、人和与物质基础的巧妙运用,把情报放在首位,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所谓“兵者诡道也”,没有欺骗就不是诡道,没有黑暗就没有阴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每个间谍的心里都是黑暗的,对任何人都不可相信,他们每天生活在暗无阳光的洞穴中,正义者为的却是全天下的光明。然而,日本早在唐朝初期引进《孙子兵法》,后来穷兵牍武的日寇先于世界第一个将中国的《孙子兵法》翻译成日文的国家,却是为他们的法西斯阴谋所用;拿破伦被打败后,悔恨战前没有认真研究中国这部兵法,否则不会如此惨败。科学没有国界,中国的兵法敌寇或盟友同样可以借用。

    无论是妮娜还是王英,虽是很好的朋友,却在相互利用。

    二人大明大白地来到北野的病房,看到一根氧气筒高射炮似的指向北边的窗口,充满浓重的福尔马琳的气味,四周白得耀眼。

    “北野君,听说你是半个苏俄人,我们又是病友,我来看看你。”库涅妮娜用中文说,接着介绍王英:“对了,她是我中国的好朋友,在汪政府里供职。”

    北野认真打量着两名不速之客,有倾回答说:“我头部受伤,记忆力很差,好象我母亲是圣比得堡人,……你在上海是干什么呢?”他是面向妮娜说的。

    “我在四川路开了家咖啡屋,以后你可要经常来喝咖啡啊。”

    北野点了点头,故意找东西的样子,推开枕头一角,露出了那本《源氏物语》的日本名著,有意无意地说:“闲得无聊,带了本书来翻翻,是部日本名著也称得上世界名著,二位女士读过吗?”

    王英回答说看过,但没看完,不适合中国人的口味,没中国四大名著好。

    在20分钟前,千岛良子率几名特工钻进汽车,现在正向教会医院大门走来,郑浩在二楼窗前发现千岛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上三楼去了。

    这边,妮娜回答:“我也读过这本书,由于时代久远,对当时日本的历史一无所知,所以也读不起兴趣。”

    “你记得作者是谁吗?”

    “好象叫紫式部。”

    “他是哪年动笔创作到哪年成书的呢?”

    “公元1001年动笔写作,至公元1008年完成,共用了8年的时间。”

    “对上了。”北野一郎说的三个字很有深意。

    千岛已经上到二楼,正向三楼楼梯走去。

    “好了,下次再聊,我要休息了。”北野下了逐客令。

    郑浩路过特护病房门前,大声地咳了一声,与王英打了个照面,向前面的病房走去。

    王英拉着妮娜出门,妮娜走在后面,不失时机用右手在自己的背上敲出一组摩斯密电码——“女厕取衣服” , 第二次接触北野的目的达到了。

    王英和妮娜离开,千岛和她的特务上到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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