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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不善者吟客访(上,第一更)

    见杨家人全都走了,启珍才担着小心走进。她眉头紧蹙,极是不满意在她们走后,毓意变得难看的面色。她看不上眼那群人,总是让毓意忙着忙那,瞧着原本个性活泼的人,硬生生成长为老成的模样。或许是她自己没有得到该有的亲情,于是感同身受。

    毓意听到那阵故作轻快的脚步声,慌忙地敛起面上不快的神色,抬起头,勉强地冲启珍扬起一个笑,不愿意让情绪影响到别人。

    “你在我面前,还需要那么拘谨吗?既然不开心,何必勉强!”启珍抱怨,口吻里却难免那份亲切的关心。她倚在床头坐下,略是忧虑地宽慰:“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记得不要憋着。若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我明白,谢谢你,启珍。”毓意接受了启珍的好意,大方地应下。她们俩之间,应该可以算作不打不相识。

    启珍帮着毓意掖了掖被角,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倏地凝重起来。她迟疑了会儿,仍决定开口:“毓意,等会儿卫湄儿要来。你要做好准备,千万不要跟她发生冲突。”

    “她来做什么?”毓意闻言,黛眉染指厌恶。她对卫湄儿从来没有好印象,似乎她发生的一系列坏运的事都跟她多少有点儿联系。便是这次中箭,隐约地她总觉得少不了有卫湄儿。这是种本能的直觉,而且很是强烈!

    “自然是来打听风声,我想她本来是打算跟你们家人一起来的。但你娘怕是要跟你说私密话,她才没跟来!”启珍沉吟,斟酌着用词,“其实我认为,不管她来做什么,你干脆选择闭眼不说好了。反正你现在身子虚,只听她嘀咕就好了。”

    启珍认真地思虑过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大有感觉这个法子能行。

    “即使她是洪水猛兽,我也不用着怕她。再者说是她心虚,我光明正大有何可怕?”毓意不以为然地摇头,除了可以在乎的人能够伤害她,别人的目光她早已不在乎。所以人家说得再过分,行事再嚣张,她依旧是杨毓意。然而杨府人,总有力量把她改变得面目全非。

    浅尝的哀伤,缓缓地洋溢,勾得人嘴角有些苦涩。些许沉闷的空气,黯淡了窗外的明媚阳光。

    启珍敏锐地感觉到不同寻常,这才反应过来,近乎低喃地开口:“我们这类人,注定要跟别人不同。我们找值得的人,别的努力过了便好!”

    “恩,有你们就好。”毓意及时地揭过这一面,自我感伤,无法抉择什么。倒不如摆正心态,准备去迎接新的生活。

    两个人凑在一起,细碎地聊了几句,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卫湄儿竟是大喇喇地来了。她也不让人通传,直接走进内殿,脸上挂着的虚伪关心令毓意一阵疲惫。

    卫湄儿自作热情地上前,手里还拿着滋补的东西,表现得极为热忱,仿佛从前有过的伤害通通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情似姐妹的炙热感情。

    毓意也不戳穿她伪善的面具,毕竟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有。于是她顺势地笑言:“湄儿姐姐,劳您费心!”

    可是这费心两个字传到卫湄儿的耳朵里,却成了别样的讽刺。但她在此时此刻不宜生气,唯有极力克制情绪,努力压制心里叫嚣的怒火。

    所以她呼气吸气,把一张白嫩的笑脸憋得通红后总算话声平稳:“毓意,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年纪比你大,自然是你的姐姐。既是身为你的姐姐,做这些事本来就是本分。所以你用不着跟我客气,尽量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端的是大方诗体,让人挑不出错来。两相比较,实在是前后差异过大。

    见毓意和启珍不接话,卫湄儿强忍的脸色又难堪起来。她话里透着火气,却硬要装作真心为毓意担忧的样子,终归是把话题拐到了她要询问的点子上:“毓意,究竟是哪个人要害你?你现在不过那么小,若是真要出点儿事,让杨府的人老小怎么办呢?”

    话音刚落,启珍讥讽的笑,不客气地响起。她睨眼卫湄儿,真想上前去撕下那张虚伪的面具。如果不是她们那群人心怀鬼胎,毓意怎么会受伤。欲要撇清关系,用不着表现得大义凛然,这是要给屋里的谁看呢?

    “哎呀,启珍!毓意妹妹伤得这么重,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亏你还是妹妹的知心人,如何不知方寸?”卫湄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肚子里踹得墨水,全都用在了阴谋诡计上。

    毓意听着对卫湄儿的厌恶更深,离间计,她才不会上当。假使她把启珍作为真正的朋友,岂是那么容易就会改变自个的心意。相反,只会让两者的感情更加深厚!

    毓意觉得无所谓,启珍听了可谓是火冒三丈。哪有人这样挑拨离间,着实令人感到不舒服。

    本来启珍就看卫湄儿是怎么观察怎么不顺眼,如今听到阴阳怪气地话,更是挑高了眉毛,顺势下逐客令道:“卫湄儿,毓意的人,你见到了。现在她要休息了,你要是没有其它重要的事,先走吧!”

    面对启珍丝毫不留情面地赶人,卫湄儿的脸色越发惨白,只是强撑着口气,争辩:“跟你的关系不大吧,我来看毓意,人家没说什么,你瞎掺和什么。莫非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启珍闻言不屑地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撇撇嘴,继而抬高声音漫不经心地拨拨头发,扬声:“卫湄儿,人家毓意不好意思拒绝你。你怎么好意思,偏偏上赶凑过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什么老话?”卫湄儿气得脸皮发紧,可实在不好反驳,只能顺口问出这一句。

    启珍狐疑地瞪大眼睛,似笑非笑地追问:“你确定要知道?”

    毓意眼看局势无法收拾,不赞同地扯了扯启珍,连忙打圆场:“湄儿姐姐,劳您费心来看我。不过我现今要休息了,不如您改日再来。”

    疏离的话语,透着遥远的距离。卫湄儿知道讨不了什么好处,更加令她恼怒的是居然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

    可带下去,只有自讨没趣。索性她冷着一张脸,扭头朝门口走去。

    启珍的脸色彻底寒漠,顺手将卫湄儿带来的东西扫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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