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歌尽桃花扇底风（上）
老爷端坐在书案前，眼光时不时打向我，却什么也没说，像是在思索些什么；五夫人站在他身后轻揉着肩，亦不曾语。我跪在地上良久，书斋里仿佛只有均匀呼吸的微微喘气声，静的可怕，我紧抓着袖口，没敢抬头。
“你是如何能够开口说话的啊？”半晌，老爷开了口。稳重略带苍老的声音传来，没有严厉，更多的是一种平和。可这种看似平和的话语，却更让我恐惧。
“回老爷的话。”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平静些，“奴婢不知，只是误食了山中的野果，莫名的就能说话了。”我当然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可我一时半会也找不上什么更好的；不过我想，就算我找了个更好的谎话，他也不见得会相信。
“哈哈哈~~~”未带老爷开口，五夫人就不禁掩面大笑，“你真当我们老爷是傻子，还是你自认为你的谎话天衣无缝？这种离谱的话也敢找来搪塞老爷？老爷，依妾身愚见，这丫头就是个细作，这么些年，也不知探听了我们家多少秘密，干脆就把她的舌头割掉，一了白了。”
五夫人话一出，我不忍打了个寒颤；也怪自己没想周全，若是得了如斯下场，也只得怨自己。我微叹。
“罢了，你回去吧。好好侍候四小姐。”
我惊异的抬起头，老爷的右手微扬，分明是在叫我走。为什么？他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我？
“老爷？！”五夫人的花容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
老爷未语 ，略显苍老的脸庞仍是一脸的平和，依然缓缓的轻扬着右手，五夫人像是明白了老爷的心思，便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即是如此，你就走吧。”
“是”我浅应，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地跨出了房门；仰望着蔚蓝的天，精神一下子就爽朗起来，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紫陌，你快跟我来。”前脚才踏进榭香院，四小姐便不由分说，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往房内跑。
走进房，我急急罢下她的手：“什么事？小姐怎么这样慌张？”
四小姐轻掩上房门：“你先别问，把这换上。”说着，四小姐便转身从床上拿起一套灰青色的小厮模样的男装递到我手中。
“这是。。。。。。？”我诧异的看着手中的男装。
“哎呀！你先去换上嘛！”四小姐像是不耐烦了，连忙将我往屏风后面推。
我机械般的走到屏风后，最后一次用极其可怜的模样乞求的望了四小姐一眼，没想到她却干脆的摇了摇头：“不行，快点。”
看她坚定不移的样子，果真是没戏了，唉~~~我在心中悲叹，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换上。
我僵硬的从屏风后走出来，不知怎么，穿着男装总觉得身上很奇怪。四小姐见我此状，又气又好笑，急忙的把我拽到梳妆台前，三两下放下我半束着云髻的发，一下捞上去梳了个马尾，用一条青色的布带子固定，铜镜中的自己俨然一副书童小厮的模样。看这四小姐的手法像是极其熟练，看来她是经常这么干了。
“四小姐这是何意？”我不忍开口。
“你知道二哥去哪了么？”四小姐的话突然语重心长起来。
“哪儿？”
“醉仙楼！”
“什么？！”我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醉仙楼，这不是燕城花街一条巷里最出名的醉仙楼吗？！敢情那样自洁的男人也会去那里啊。。。-_-||| 是不是我高估二少爷了？
“我二哥绝对不能去那种地方的！”四小姐的语气愈来愈急，“爹爹罚我禁足，我出去不了，所以啊，我要你代我去把二哥带回来，不然就看看他在那里做什么，总之，二哥是极少去那种地方的，这次一定是有什么事。你帮我探探虚实好么？”说着四小姐一把拉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乞求的点点泪光。
“大爷~~~再来啊~~~”
“爷，您里边请！”
“哟~~~您可害得奴家好等。”
。。。。。。
。。。。。。
。。。。。。
我站在醉仙楼外，望着这鎏金的“醉仙楼”牌坊，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楼上的莺莺燕燕、绿肥红瘦，我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怪只怪自个心软，见不得四小姐那位大美人在自己面前隐隐抽噎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来啊。不过。。。。。。来都来了，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妓院长什么样；再说，想起二少爷在这里左拥右抱，心里就莫名的漫起一股怨气，十分不爽。
进去就进去！我暗暗打气，一脚跨进了醉仙楼。
刚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刺鼻的胭脂与酒的交织味，我不禁掩面，蹙了蹙眉头，这还真不是个好地，真不知道二少爷来这里干嘛！
“美人，来喝一杯。”
“王公子，你坏！”
闻声，一个只着一件翠绿薄沙的艳丽女子从我身边小跑而过，又是一阵浓香的胭脂味，呛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我说这位大姐，这大秋天的您老不冷啊？我看着都慎得慌。-_-|||
这醉仙楼里有两楼，一楼嘛，就像古装剧里演的那样，鱼龙混杂，尽是些香艳的场面，不过不一样的是厅中有一个偌大的台子，看起来有点像戏台子，不过是比戏台子大多了，华丽多了，不仅是用金丝楠木做的，边上还嵌着细细碎碎的翡翠；这醉仙楼不愧为燕城最大的妓院啊，装修也高人一等，如此奢靡，满是浮着鎏金花的红木的柱子，光大厅就有不下十几个绘画的黄花梨木花鸟灯，二楼更是了不得，连扶栏都是紫檀木做的，上面还点着些羊脂玉碎；不过看起来就相对静些，除了廊上来来回回走着醉醺醺准备进左右两旁转廊厢房的男男女女之外，正中和两个转角处都是独立的包间，用金丝楠木做的镂花屏风隔开，不过尚能够看到楼下台上的表演，应该是给那些更有钱的公子哥们开的专地儿。
正在我思虑二少爷会在哪时，一个花残粉退的老鸨谄媚的笑着屁颠屁颠的向我走来，还未近我身旁，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就朝我扑过来，我看那老鸨，脸上的粉厚得像是要倏倏掉下来了一般，不由得心生厌恶，连忙捂住了鼻子。
“哟~~~这位小哥好生俊秀，面生的很啊？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让云姨帮您叫去啊？”云姨轻舞着手中红色的丝巾，挽起我的手连忙跟我推销起姑娘来。
“咳咳~~~”我轻咳两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沙哑一点，“不用了，我是来找人的。”说着我连忙摆下她拽着我的手。
“哎呦呦~~”云姨掩面，一阵好笑，“公子可真会说笑，来我这醉仙楼，哪个不是来找人的？还需你动手？我去叫便是。”
我擦！谁给我一块板砖我自杀去！-_-||| 敢情这货会错意了！？我拜托您老，一看我这穷酸样也知道我没什么钱吧？您老不用死揪着我不放吧？
“来来来，跟着云姨走，保你不会吃亏的。”说着，她便又想上前挽我的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尴尬的强颜欢笑，胡乱摇着手，慌忙又向后退了几步。可她好似不依不饶似的，依旧跟着我后退的脚步一步步逼来。
我擦！我的天啊！上帝啊！谁来救救我啊？(+﹏+)~~~~
“云姨，这位公子是来找我的。”
一个温润如玉的音色从身后袭来，如此的熟悉，我诧异的回过头，依然是那张拥有春风不及浅浅微笑的俊颜，墨色的发，洁白的素衣出尘得与这醉仙楼格格不入，亦或是他才是那楼中的仙？
云姨顿了顿，像是一下还未反应回来，随即依旧谄媚的笑着道：“即是如此，那我就先忙去了。”云姨微微欠身，似是知趣的走开了。
他看着我，眉眼之间染着些寓意不明的笑意，却是未语，一把拉过我的手腕不急不慌的向楼上走去。
“哎？！”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禁咦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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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浅应，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地跨出了房门；仰望着蔚蓝的天，精神一下子就爽朗起来，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紫陌，你快跟我来。”前脚才踏进榭香院，四小姐便不由分说，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往房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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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先去换上嘛！”四小姐像是不耐烦了，连忙将我往屏风后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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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坚定不移的样子，果真是没戏了，唉~~~我在心中悲叹，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换上。
我僵硬的从屏风后走出来，不知怎么，穿着男装总觉得身上很奇怪。四小姐见我此状，又气又好笑，急忙的把我拽到梳妆台前，三两下放下我半束着云髻的发，一下捞上去梳了个马尾，用一条青色的布带子固定，铜镜中的自己俨然一副书童小厮的模样。看这四小姐的手法像是极其熟练，看来她是经常这么干了。
“四小姐这是何意？”我不忍开口。
“你知道二哥去哪了么？”四小姐的话突然语重心长起来。
“哪儿？”
“醉仙楼！”
“什么？！”我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醉仙楼，这不是燕城花街一条巷里最出名的醉仙楼吗？！敢情那样自洁的男人也会去那里啊。。。-_-||| 是不是我高估二少爷了？
“我二哥绝对不能去那种地方的！”四小姐的语气愈来愈急，“爹爹罚我禁足，我出去不了，所以啊，我要你代我去把二哥带回来，不然就看看他在那里做什么，总之，二哥是极少去那种地方的，这次一定是有什么事。你帮我探探虚实好么？”说着四小姐一把拉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乞求的点点泪光。
“大爷~~~再来啊~~~”
“爷，您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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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醉仙楼外，望着这鎏金的“醉仙楼”牌坊，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楼上的莺莺燕燕、绿肥红瘦，我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怪只怪自个心软，见不得四小姐那位大美人在自己面前隐隐抽噎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来啊。不过。。。。。。来都来了，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妓院长什么样；再说，想起二少爷在这里左拥右抱，心里就莫名的漫起一股怨气，十分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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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刺鼻的胭脂与酒的交织味，我不禁掩面，蹙了蹙眉头，这还真不是个好地，真不知道二少爷来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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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醉仙楼里有两楼，一楼嘛，就像古装剧里演的那样，鱼龙混杂，尽是些香艳的场面，不过不一样的是厅中有一个偌大的台子，看起来有点像戏台子，不过是比戏台子大多了，华丽多了，不仅是用金丝楠木做的，边上还嵌着细细碎碎的翡翠；这醉仙楼不愧为燕城最大的妓院啊，装修也高人一等，如此奢靡，满是浮着鎏金花的红木的柱子，光大厅就有不下十几个绘画的黄花梨木花鸟灯，二楼更是了不得，连扶栏都是紫檀木做的，上面还点着些羊脂玉碎；不过看起来就相对静些，除了廊上来来回回走着醉醺醺准备进左右两旁转廊厢房的男男女女之外，正中和两个转角处都是独立的包间，用金丝楠木做的镂花屏风隔开，不过尚能够看到楼下台上的表演，应该是给那些更有钱的公子哥们开的专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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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位小哥好生俊秀，面生的很啊？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让云姨帮您叫去啊？”云姨轻舞着手中红色的丝巾，挽起我的手连忙跟我推销起姑娘来。
“咳咳~~~”我轻咳两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沙哑一点，“不用了，我是来找人的。”说着我连忙摆下她拽着我的手。
“哎呦呦~~”云姨掩面，一阵好笑，“公子可真会说笑，来我这醉仙楼，哪个不是来找人的？还需你动手？我去叫便是。”
我擦！谁给我一块板砖我自杀去！-_-||| 敢情这货会错意了！？我拜托您老，一看我这穷酸样也知道我没什么钱吧？您老不用死揪着我不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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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尴尬的强颜欢笑，胡乱摇着手，慌忙又向后退了几步。可她好似不依不饶似的，依旧跟着我后退的脚步一步步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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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这位公子是来找我的。”
一个温润如玉的音色从身后袭来，如此的熟悉，我诧异的回过头，依然是那张拥有春风不及浅浅微笑的俊颜，墨色的发，洁白的素衣出尘得与这醉仙楼格格不入，亦或是他才是那楼中的仙？
云姨顿了顿，像是一下还未反应回来，随即依旧谄媚的笑着道：“即是如此，那我就先忙去了。”云姨微微欠身，似是知趣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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