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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小楼昨夜又东风

    风起,带动着我的发丝轻扬;我停下手中的扫帚,慵懒的半眯着眼睛望了望天,宛如空灵的淡蓝色绸子上绣着一朵朵盛放的雪白栀子花,恍然间,似乎尚还闻得到栀子的那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栀子的花期已经过了许多时日了,这点我自然是知道;也许人总是比较容易活在现实与虚幻中的朦胧里吧,浑浑噩噩的,感觉今天阳光还照着昨天的自己;其实,现实和记忆之间轻薄像糊了一层米纸,只要轻轻一捅就破了,只是要看你会不会理智的去捅破它。

    我深呼一口气,将目光缓缓移回,继续挥动着扫帚。这地上的落叶是越来越多了,想是天儿愈来愈凉了吧。那日之后,这司徒府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蹦出一个天大的消息:哑了十三年的哑丫头竟然说话了?!而是像往日一样,风平浪静;我苏紫陌,依旧过着我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小日子。可这二少爷既然已经知道我会说话了,为什么又不告发我呢?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还有那不傻却非要装傻的三少爷;想想自己真是太笨了,怎么在告诉那“傻子”三少爷之后再发觉不对劲呢?试问若是一个傻子,怎会有如此悲伤的表情?又怎么会问‘这花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将它摘掉呢?’这么奇怪的话啊!而且自己还特别白痴的摸人家头。。。。。。天啊!怎么得了啊??!他到底为什么要装傻?我会说话的事,他知道了会不会对我不利呢?啊呀!真是的!我狠狠的摇了摇头,脑袋里比麻绳还乱!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懒得想。天塌了还有山顶着。

    “呀,云尧,你这鸳鸯好生漂亮!”巧儿赞叹的之声传来,“梦儿、哑丫头,你们倒是过来看看啊!”

    既然被叫着了,上去看看也无妨。我将手中的扫帚柄顺着墙靠好,小步走到石桌前。

    “未曾想,云尧你的针黹功夫竟如此之好!”梦儿站在巧儿身旁,一双杏目盯着云尧手中将要完成的一幅鸳鸯绣帕,黑眸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有那样的好,你们真是抬举我了。”云尧看着手中的丝帕,嘴角浮上一抹浅笑,谦虚道。

    “说些甚么?一个个的这么高兴?”

    众人闻声望去,枝月提着一个小布包微笑着迈着碎步向我们款款而来。

    “枝月姐姐好。”众人齐声。

    枝月沿着石凳坐下,顺手将布包放在石桌上;巧儿不禁开口问:“这是刮的哪门子风?竟把枝月姐姐吹来了?”

    枝月眉头一蹙,像是不高兴了:“你这丫头好生讨厌,怎么说的像是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似的?”

    巧儿连忙应声:“枝月姐姐可别这么说!巧儿哪敢啊?”

    “我呀,昨儿个到了出府的日子,从家里带了些蜜饯回府,这不?想着你们几个爱吃,这大夫人也没个什么事让我做,这就给你们送来了。”说着,枝月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大捧色泽诱人的橙黄色蜜梅,“哪知你这个小蹄子如此的不领情,倒还调笑起我来,真白费了我这份心思!”

    “枝月姐姐恕罪啊!巧儿可没这个意思,这可不?巧儿这只是好奇枝月姐姐怎么有空到咱们这榭香院来?枝月姐姐千万别乱想了去。可是足足的误会巧儿了。”巧儿一脸憋屈,脸都似乎涨红了几分,眼角像是马上要挤出泪来。

    “好了好了,我还没那么小心眼。”枝月望了望巧儿绯红的脸颊,说不出的好笑,“行了,你们都分着吃吧。”

    枝月话毕,众人纷纷顺手拿起一颗蜜梅来,巧儿刚送进口内,便忍不住嘟囔着嘴称赞道:“枝月姐姐家的蜜饯真好吃,甜得直让巧儿合不拢嘴。”

    “再甜也比不上你这张抹了蜜的油嘴啊!”枝月纤指轻指了一下毫无吃相的巧儿,众人一阵好笑。

    “真是的,怎么尽寻人家开心!”巧儿跺跺脚,些许嗔怒。

    “哎?”枝月秋波微转,一眼便看见了桌上那幅未成的鸳鸯手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一手就将那丝帕拽了过去,“这丝帕是谁绣的啊?哟!还是鸳鸯呢?莫不是绣给心上人的吧?!”枝月话到此处,斜眼看了看云尧的表情,众人又是止不住的一阵笑。

    云尧见状,一阵绯红漫上脸颊,急忙开口:“枝月姐姐可别胡说!没有的事!”说着,便要伸手去拿。

    枝月一个轻巧的转身,站了起来,眉里眼里都是戏谑的浅笑:“瞧瞧!还说不是,看你急的!”

    “枝月姐姐还是别闹了,快些把丝帕还给云尧吧。这丝帕,是云尧要拿回家给娘亲做生意的。”梦儿几步上前,将丝帕取了回来,转身递给云尧。

    云尧接过丝帕,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唉,别说了。我这脚前些日子崴到,今个儿,怕是出不了府了;只恐苦了我娘,这月还不知如何过日子。”

    “可惜我这一月出府的日子才过,要不,还能与你把这丝帕送出去。”枝月说着,竟也愁了起来。

    “咱们出府的日子都过了,有谁还能与你做个调换呢?”巧儿见状,也不忍发了话。

    “哎?!”梦儿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哑丫头你这月不是还没出府么?”说着,众人便把目光纷纷投向我。老实说,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真的。。。。。。

    “这不就结了。”枝月紧锁的眉一下豁然开朗,顺手就把地上装满丝巾的竹篮递到我手中,“哑丫头,只是送个东西,你不会拒绝哦?!”

    我总觉得这话的潜含义是我只有接受的权利。

    云尧连忙绣完最后几针,将那张鸳鸯丝帕放到篮子里,目光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期盼:“拜托了。”

    -_-|||

    我承认,有时候想做个什么都能置身事外的人比较难,不对,是很难。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

    “白菜!新鲜的白菜勒!!!”

    。。。。。。

    送完东西,我开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我又没什么牵挂的亲人,所以每月的“假期”都被我当成了“燕城一日游”。既然是难得有点事做,欣然接受总比抱怨强,反正我就当是提前“放假”了。不过,我真的是什么牵挂也没有么?

    我看着眼前破烂的城隍庙,一阵感伤。这样萧瑟的景象与刚才那繁华的街道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果什么都没有,我又何必每个月都来这里盼望?盼望着有一天会像所有故事里写的那样,遇到阔别多年的故人。可是,你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时候这种期望可能会升华为更加遥不可及的奢望。那样,比让我失望更加残忍。

    正准备转身离去,空气中却袭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惊觉,下意识的四下张望;残破的柱梁旁,倚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雪白身影,可那样白净无瑕的素服上却有一道狰狞的血红伏在胸口,身前满是点点斑斑的血迹,像极了开在雪地里的红梅,一片、一片。

    “二少爷?!”我惊呼出声,连忙跑过去。

    他白皙的额头上密布着密密匝匝的汗珠,嘴唇早已变成惨白;他一定流了好多血。我脸上浮现担心的神色,他却依旧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还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迷人。真是的,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帮帮我,紫陌。”他看着我,语气里,听得见分明的虚弱。

    “嗯。”我慌忙点点头,将他搀扶进庙内。

    我将他扶在枯草上坐好,背倚着庙内一红漆柱子,转过身将门半掩:“奴婢应该怎样帮?”

    “我怀内有一瓶急用的金疮药,你可拿出来救急,只是。。。”他看了看我,又将目光撇开。

    “只是。。。?”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想说的是‘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一个姑娘家,把手伸进一个大男人怀里拿东西,还外带把人衣服脱了擦药,这不是那啥。。。。。。汗-_-||| 今天太阳好大啊。。。

    “委屈姑娘了。”他见我纠结的表情,只好出口打破僵局。

    “没事。。。。。。”我心虚的回了一句,脸颊有些发烫;真是的,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我要那啥@@#¥#%¥了他似的。还好他没狗血的来一句‘日后我定给姑娘一个名分’。。。。。。汗啊!!!我在想些啥?

    我故作镇定的模样,目光却始终不敢移到他的脸上;我异常迅速的将他怀里的金疮药掏出来,又伸手到他腰间解腰带。丫的!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我在搞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不管了!我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的左侧衣襟顺着肩头掀落到手肘处,那肩膀上鲜红的伤口衬着他白皙的皮肤异常显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何人下此狠手?我拿掉瓷瓶上的布塞,顺着伤口轻撒。

    “嘶~~~”

    我忍不住去看他的表情,他双眉深锁,惨白的唇紧抿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好看的弧度滑下;一定很痛吧!我想。

    “二少爷?”我忍不住开口。

    “没事。”他仍旧撑起一个淡然的浅笑,像是不想让人担心。

    我只好将动作放的轻缓一些,将白色的药粉均撒在伤口处。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包扎的话,迟早会被感染的。我心一横,将右袖撕破半截成条状,没有布,只好用这个代替了。

    “紫陌?!”他似乎被我的举动惊到了。

    我只好尴尬的笑笑:“包了总比没包好,二少爷不嫌弃便是。”我熟练的包扎着,猛然想起以前在孤儿院时经常有小孩子磕碰擦伤,这么多年了,那些被我包扎过的小孩子们现在应该都长大了吧!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打完结,顺手将衣襟从手肘处轻拉上来:“好了,二少爷。”

    他将腰带系好,正准备扶着柱子站起来,“啪~~”门突然被十分暴力的踹开。

    迎面来的便是三个贼眉鼠眼山贼样子的人。看来这多半是打伤他手下的小喽啰追来了,可惜,我看如今的他,恐怕连对付这几个小喽啰的力气也没有。

    “司徒瑾你可真不识抬举,我家主人如此赏识你,你却非要逼得我家主人出阴招。可不是自讨苦吃么?”为首的那刀疤男子一阵奸笑。

    “头儿,那娘们。。。。。。?!”左旁一男子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我问道。那种眼神,直令我心悸。

    “等把司徒瑾带回去了,让主子赏给你解闷。”

    那男子一阵淫笑,我深觉恶心。

    “卑鄙!”他口中愤愤吐出两个字来。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就要葬身于此了?眼看他们渐渐猥琐的向我们靠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道寒光闪过,我只觉头皮发麻,这是。。。杀气!

    想是这几个喽啰也感觉到了,警觉的转过身,只见那门口站着一墨衣男子,乌黑的发高高束起,英挺的鼻,利剑般的眉,额前的碎发在风中轻扬着,犀利的目光直逼人心,令人不寒而栗;他的左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如此的阴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寒气。

    来者,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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