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落花已作风前舞（上）
我未敢正视她的脸 ，只觉自己手心微微冒汗。这个爱责骂丫鬟的大小姐，不知为何总让我想起 天龙八部里那阴狠毒辣、刁蛮阴戾的阿紫。她那若有所思的样子，真让我怀疑她是不是正在想什么法子整治我，比如，往我喉咙里倒开水看看我是不是真哑之类的。。。。。。 (+﹏+)~~~天啊，越想越恐怖。南无阿弥陀佛！我还不想早死啊！
半晌，四小姐顺势立起身来 ，朱唇轻启：“巧儿、云尧，你们都去干活吧。你。”四小姐的目光移向我，“跟本小姐进来。”话毕，她双袖轻扬，转身向里屋走去。
我只觉得手里的汗越来越多，双脚好似绑上了千斤重的秤砣 ，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硬着头皮上了。这四小姐的闺房与古装剧里似乎没什么两样：红木的方桌上摆放着镶银边的青瓷精致茶具；镂空雕花的桃木床，紫粉色的薄纱帐轻放于床沿，床上玫瑰色的百花被褥若隐若现；床脚有约莫两米高的浮雕桃花木制衣柜；床头是古装剧里常见的黄木梳妆台，模糊的黄铜镜，各式各样的珠钗、步摇、流光溢彩的耳坠、别具匠心臂钏以及数不清的玉镯子、翡翠镯子，还有必不可少的胭脂盒和檀香木梳。女人滴本性又开始泛滥了。。。哎！我说苏紫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这个！你到底是有脑子还是根本没长脑子啊？
四小姐步摇轻晃，一个优雅的转身，斜坐于梳妆台前的木凳上面对我，上下打量起来，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将头埋得低低的；不得不承认 ，这四小姐安静时确实是个清纯可人的美人，只是这一动起手来。。。-_-||| 。。。天啊！话说回来她不会真要往我喉咙里灌开水吧？！还是已经想到了更恶毒的招？！我的脑海里赫然显现出了一幕幕血腥的满清十大酷刑。。。o(>﹏<)o。。。阿门啊！我可怎么办。。。？
“你会梳发髻吗？”良久，四小姐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这种时候我是应该长舒一口气感叹上天对我太好了么？其实我想说。。。。。。(#‵′)靠！你他丫真的对我很好！明知道我从不爱梳那些有的没的！明知道我除了扎俩麻花辫啥也不会！你他丫还让她说！你他丫这不成心让我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找死】吗？！@#￥%￥……%……%&**在我第N次向老天爷发泄之后，我终于还是在它那不痛不痒滴灿烂笑脸下屈服了。。。-_-||| 我望着四小姐清秀的脸庞，冒着随时丢掉小命滴危险，终于还是十分木讷的摇了摇头。其实我这人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做的就不要硬接上，不然，我怀疑会死的更惨。
“扑哧~”不知是我这个动作太滑稽还是表情太2B，刚才还十分凶恶的四小姐竟然杏目微弯对着我嫣然一笑，“你这哑丫头好生有趣，怎么跟本小姐的三哥一样呆笨？”-_-|||。。。我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比如，她竟然没找我的茬；可是，四小姐，你可真会打比方啊。。。
“梦儿。”四小姐秋波微转，望着门口唤了一声，只见一个梳着齐刘海綁发的丫鬟怯生生从门口小步迈来，“帮本小姐换个发髻。”
“是”
“哑丫头，好生学着点。”四小姐似笑非笑的望了望我；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也许这四小姐并不像传闻里说的那么难相处，若是一个只会欺负人的傲慢大小姐绝不会露出如此清澈纯净的笑容，是不是她有一些难以言语的故事让她习惯了用这样的自己面对世人？是不是我们都还不曾了解她，我只唯恐，在那样任性刁蛮的外表下，有的只是一颗玻璃心。
我见四小姐如绸般丝滑的青丝在梦儿的手指上几绕几环就成了一个发式，实在是看得我眼花缭乱，我可算是没那天分了，像平时在杂役房里干活哪顾得了这些？我没蓬着头发出去已经很对得起观众了，起码我还扎了俩辫子啊，虽然说自己是越看越像村姑。。。-_-|||。。。
*******************************************************************
等我回过神时，火红的晚霞只剩下了几丝飘渺于墨色的山头，想着，是该上灯了吧。眼前的四小姐梳着飘然的流环垂韬髻，一对琉璃紫荆坠珠发钿斜插于髻鬟两旁，五瓣银雕花紫珠发锭戴于额顶，一条细流苏紫金头链轻晃于光洁的额前；黛眉下，仍是那对顾盼神飞的眸子略带些娇俏，腮凝如刚剥之荔，又似乎稍稍晕染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红霞，樱唇不点而赤，娇艳欲滴。一身淡紫色的粉霞罗裙配上一条天蓝色的纱带，落落大方，若是个不知情的外人看了，怕是要被这相貌清纯的四小姐把魂勾了去。
话说回来，今天那个甜音丫头好像说有什么家宴，看来这四小姐打扮得这么好看是要去赴宴了；老实说，这不都是一家人么，干嘛连吃个饭也这么麻烦。
“你先下去吧。”四小姐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是”那个叫梦儿的丫头微微颔首，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句，缓缓退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下去了？！我暗喜。
“哑丫头，随本小姐去赴宴。”
四小姐淡然的一句话，却粉碎了我的美梦。。。。。。原来这丫是要在精神上击垮我啊~~~四小姐，你老人家有木有搞错啊？！我陪着您老梳洗打扮站了一大下午的连口水都没喝过，你不让我坐下歇会也就算了，你还让我接着站你旁边看你吃山珍海味？！不是吧？！您老这是打算累死我还是馋死我啊？！这都安的什么心啊？！
我相信，我现在的表情绝对是“多姿多彩”、“美轮美奂”。有句话改了叫做：你愿或者不愿，她就在那里 ；其实潜含义是：{你要是不愿就准备去死吧！！}
我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那能又如何 ？难道我不觉得要是不去会死的更惨吗？所以，苏紫陌，你还是放机灵点好。今天这一点点小苦头吃了就吃了，总比以后每天挨巴掌好。老实说，我也真不明白，这四小姐放着满屋子能说会道的丫头不要非带我这个“哑巴”去家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我颔首跟着四小姐踏进了沐春堂，却忍不住好奇心向上打着瞟眼；一对黑木镂空雕花木框绢本绘花鸟大灯对称挂于宽敞的厅堂里，天青色的大理石地板在明黄的灯光下微微泛起亮光，堂厅正中是一张偌大红木八仙桌，两侧墙旁各整齐的摆放着刻花的黄木椅。厅堂里来来往往着各房的丫头，好不热闹。可惜啊，我是一个都不认识。
“ 大娘。”四小姐莲步轻移到一椅前，启了口，行了一个安；顺着四小姐的目光悄望去，只见一个一身素服，梳着高髻斜插着两只素色银簪的中年妇人双眸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握着一串棕色木佛珠来回拨动，看那木佛珠上已被磨的光亮，想是年久而至。不猜便知，此人定是那喜佛的大夫人了。
良久，大夫人亦未回话，四小姐长叹一口气，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去。这大夫人的心是真的向佛了呢？还是已经被腐朽了呢？事实都在眼前摆着呢，你我心里都清楚。
四小姐回过身，目光却死死盯在门口，那样的眼神，有一丝欣喜，有一丝哀伤，又有一丝埋怨。。。如此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的深沉目光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不应该拥有它的女孩子身上？好奇心促使着我向门口望去，在那样一种环境的影响下，我想，我看见了我这一辈子都绝不会忘记的男子。
一抹素白如雪的身影跌入视线，仅只有两鬓旁的发缕用一条细小的白色缎带束于脑后，其余如墨般乌黑漆亮的发丝或散于双肩或在空中轻扬着，细碎的长发些许已经垂到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那细腻的皮肤，想是女子看了都该嫉妒。我想，无论我再如何渲染，也无法勾勒出他那如仙人般超凡脱俗的气质和那份与生俱来的温柔优雅。这样的男人，看起来是如此的让人意乱情迷，却也让人感到如此的遥不可及。这样的男人，除了那“发如墨丝顾飞扬，白衣飘渺宛若仙。”的司徒瑾？又能有谁？只是这四小姐的表情。。。。。。
未待我细究，迎面猛然扑来一阵刺鼻的药味，我不由眉头一锁，寻着那源头而望，一个身穿绿绸轻袖丝质长裙的女子由一个梳着柔云髻的粉衣丫鬟搀扶进来，一见这女子，我脑海中立马只浮现出了一句话：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不是活脱脱的林妹妹么？这。。。莫不就是那表小姐---柳嫣然？！
“咳咳咳~~~”我正想着，那表小姐便禁不住掩面而喘，双眉深颦，眼角似有残泪，那痛苦的样子好像是要把肺都给咳了出来，清秀的脸上那种病态的苍白似乎又增多了几分，气若游丝的样子真让人时时担心着她是不是命不久矣。
“嫣儿，没事吧？”一个温柔而富有磁性的男音从那染着淡淡桃红色的薄唇中传出，这对所有的女人来说都应该是一种极其深沉的迷惑；二少爷侧过身，半搀起踉跄欲坠的表小姐，黑宝石样闪烁的眸里浮上一丝怜惜与忧虑。
“嫣儿没事，”表小姐苍白的脸庞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红晕，眼角浮上一抹浅浅笑意，柔弱无力的声音却多了一份细微的娇羞，“ 这都是些老毛病了，瑾哥哥不必操那份子心。”
一个温婉如水的少爷，一个娇柔无力的小姐，标准的小言剧啊~~~我在心中感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经意间扫视到了四小姐的脸庞：嘴角微微颤抖，目光死死盯住门前那对搀扶着的男女不放，本该那样充满灵气的眸里，如今却燃烧着无奈的怒火，夹杂着一丝痛楚与怨恨。
好么，我算是搞明白了，原来这是古代版的《缘之空》（兄妹恋）啊。我看着这关系混乱的三角，在心中闷闷的叹了一口气，可惜，都只有妹妹一往情深。
正在我感叹之际，一抹跳动的艳红跌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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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丫头，好生学着点。”四小姐似笑非笑的望了望我；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也许这四小姐并不像传闻里说的那么难相处，若是一个只会欺负人的傲慢大小姐绝不会露出如此清澈纯净的笑容，是不是她有一些难以言语的故事让她习惯了用这样的自己面对世人？是不是我们都还不曾了解她，我只唯恐，在那样任性刁蛮的外表下，有的只是一颗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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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淡然的一句话，却粉碎了我的美梦。。。。。。原来这丫是要在精神上击垮我啊~~~四小姐，你老人家有木有搞错啊？！我陪着您老梳洗打扮站了一大下午的连口水都没喝过，你不让我坐下歇会也就算了，你还让我接着站你旁边看你吃山珍海味？！不是吧？！您老这是打算累死我还是馋死我啊？！这都安的什么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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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四小姐莲步轻移到一椅前，启了口，行了一个安；顺着四小姐的目光悄望去，只见一个一身素服，梳着高髻斜插着两只素色银簪的中年妇人双眸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握着一串棕色木佛珠来回拨动，看那木佛珠上已被磨的光亮，想是年久而至。不猜便知，此人定是那喜佛的大夫人了。
良久，大夫人亦未回话，四小姐长叹一口气，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去。这大夫人的心是真的向佛了呢？还是已经被腐朽了呢？事实都在眼前摆着呢，你我心里都清楚。
四小姐回过身，目光却死死盯在门口，那样的眼神，有一丝欣喜，有一丝哀伤，又有一丝埋怨。。。如此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的深沉目光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不应该拥有它的女孩子身上？好奇心促使着我向门口望去，在那样一种环境的影响下，我想，我看见了我这一辈子都绝不会忘记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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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我正想着，那表小姐便禁不住掩面而喘，双眉深颦，眼角似有残泪，那痛苦的样子好像是要把肺都给咳了出来，清秀的脸上那种病态的苍白似乎又增多了几分，气若游丝的样子真让人时时担心着她是不是命不久矣。
“嫣儿，没事吧？”一个温柔而富有磁性的男音从那染着淡淡桃红色的薄唇中传出，这对所有的女人来说都应该是一种极其深沉的迷惑；二少爷侧过身，半搀起踉跄欲坠的表小姐，黑宝石样闪烁的眸里浮上一丝怜惜与忧虑。
“嫣儿没事，”表小姐苍白的脸庞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红晕，眼角浮上一抹浅浅笑意，柔弱无力的声音却多了一份细微的娇羞，“ 这都是些老毛病了，瑾哥哥不必操那份子心。”
一个温婉如水的少爷，一个娇柔无力的小姐，标准的小言剧啊~~~我在心中感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经意间扫视到了四小姐的脸庞：嘴角微微颤抖，目光死死盯住门前那对搀扶着的男女不放，本该那样充满灵气的眸里，如今却燃烧着无奈的怒火，夹杂着一丝痛楚与怨恨。
好么，我算是搞明白了，原来这是古代版的《缘之空》（兄妹恋）啊。我看着这关系混乱的三角，在心中闷闷的叹了一口气，可惜，都只有妹妹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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