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诱 （2-1)
2。
李安杰乘地铁在东山站下了车，在回住处的路上，去了常去的餐馆。这是家叫“春风”的小店，从旁晚起兼营烧烤，顾客多为附近的商店店主和干手艺活的工人。大多是六人的桌子，所以经常要和陌生人同坐一桌。今天碰巧角落的一张四人桌空着，李安杰便坐在了那里。头顶上有电视，正在直播篮球比赛。这个位子只所以没顾客，正是因为看不到电视画面。
有人走过来，“晚上好。”她笑眯眯的招呼道。
“来份铁板烧，一瓶雪花啤酒。”
“好的。”她答应一声便去了烧烤摊。
从其他客人和她母亲口中。李安杰才知道这个女服务生叫董苗苗。董苗苗大概二十四五岁，几乎不化妆，总是牛仔裤加T恤的打扮。她母亲平时在里面，忙的时候才出来帮忙。烧烤全有她父亲守摊，听说她父亲曾是知名饭店的大厨。李安杰出来北京时曾担心这里的饭菜会不合口味，自从碰上了这家店，他的忧虑就消失了。
其他客人在看电视拍着手，应该是喜欢的球队得分了。李安杰并不是篮球迷，但总觉得不能随便开口说话。若是听到自己是外地口音，可能会马上有人来找碴。
麦晓雯总让他快改一改口音，认为说JT话有时有利，有时不利，最好能运用自如。麦晓雯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如果她不说，估计没人能想到她是JT省人。
“普通话很简单，又不是让你学英语什么的，就是中国话而已。电视上每天都在播，就算不愿听也会灌进你的耳朵里，这样都还不知怎么说嘛？”
说得简单，但不论留在耳朵里多少，能不能说却是另外一回事。语言靠说才能学会，但现在的李安杰没有频繁开口的机会，更何况他原本就不善言辞。
董苗苗端上了用铁盘子盛着的鱿鱼和一碟花生米。李安杰掰开一次性筷子时，董苗苗她他往杯子里倒了啤酒，李安杰惊讶的抬头望着她。
“JT球队今年不知会怎样。”董苗苗说话时并没有看李安杰的脸。
“不清楚。”李安杰苦笑着。看来董苗苗是从平时说话的口音推测的，认定他是JT队的球迷。他也没特意否认。
“今天还要炒饭么？”
“要，还是鸡肝蛋炒饭。”
“鸡肝蛋炒饭。好的。”董苗苗点点头，离开了。
李安杰边吃烧烤边喝酒，这是能消除一天疲劳的时刻。在自家工厂干活时，几乎没有这样的幸福时光，因为满脑子总是惦记着工厂的经营状况。
但仓福工厂似乎也不稳定，李安杰想起了和田仓福的对话。这并不奇怪，和凯腾加工厂末期时完全一样，接连解雇曾大量雇用的员工，缩小生产规模。这是事态转糟的恶行循环的典型模式。
李安杰能理解田仓福的心情。刚开始工作时，李安杰就看出这家工厂不需要三名员工，只要有有一个技术全面的人就能维持下去。所以后来田仓福看了李安杰的技术，便判定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那个不见究竟是什么呢？
看了李安杰做好的部件，田仓福似乎很满意，赞赏了几句，还小声提醒道：“这件事别对那两个人说，这部件他们不知道。以后偶尔还会有订货，倒是还要你干。”
李安杰默默的点点头。只要有加班费可拿，他没有怨言。
吃完烧烤，又点燃了一颗香烟。李安杰站起身。付完帐，董苗苗递过用塑料快餐盒盛着的蛋炒饭：“给你这个。”
“谢谢。”李安杰已养成了在这里买饭当夜宵的习惯。
“对了，还有这个。”董苗苗拿出一个小纸袋，见李安杰愣着，问道：“不喜欢吃甜食？”
“那倒不是。”
“那就拿着这个吧，免费赠送的大礼。嘿嘿。”她皱着鼻子笑了。
出了“春风”餐馆，大约走五分钟就到了住处，一层两室一厅的房间。敢来北京的时候，李安杰没有工作，也没有保证人，很难找到房子，又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若是只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的，所以就和别人合租了这房间。
回到房间，刚打开灯，电话就响了。
“喂，是我。”
“哦。”
“现在可以去你那儿吗？”
“可以。”
“嗯，十分钟后到。”电话立刻挂断了。
既然说十分钟后，她肯定就在附近打的电话。总是这样。在李安杰的记忆中，她从未从自家打过电话。
很快，变了调的门铃发出了响声。李安杰起身开门。她没有这里的钥匙，同样李安杰也没有她住处的钥匙。
麦晓雯在T恤外套了一件棉布衫，下面时牛仔裤。她来这儿时从不穿有女人味的衣服。头发看着也没有好好的梳理。
“还好吗？”麦晓雯随意的坐下后问道。上次见面是十天前。
“还算凑合。”
“工作怎么样？”
“不太正常。”
李安杰仓福工厂的事告诉了麦晓雯，本以为她听后会表情严肃，没想到她眼中反而闪出兴奋的光芒，“既然是这样，你的技术得到了认可，这不很好吗？”
“可那两个人为此就快要丢掉工作了。”
“这又怎么了？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弱者被吃掉也是应该的。”
李安杰没有出声。麦晓雯说的他也明白，但还是无法释怀。
“安杰，”麦晓雯平静的说，“我们的身份不容许我们说善良的话。”
李安杰点点头。的确如此，从大地震发生的那天，从杀死舅舅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已经改变。
“这是什么？蛋糕？”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麦晓雯发出了欢快的声音，把手伸向桌子上的纸袋，“呀，德芙巧克力。安杰，你也买点心吗？真少见。”
“不是买的，餐馆的女孩给的。”
“餐馆的？”麦晓雯的眼睛亮了一下，“对了，听你曾经说过有一个可爱的姑娘。”
“我没有说过可爱。”
“哦？不管怎样，看来那姑娘对你有意思是真的。”
“不可能。”
“又没干什么坏事，隐瞒什么。能吃一个吗？”
“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麦晓雯说着拿出一个巧克力吃了起来，完后用手指擦了一下沾在唇边的剩渣，看着他，“安杰。”
“怎么了？”
“如果想跟那姑娘睡觉，也可以。”
李安杰没能马上明白她的意思，反应慢了一拍。“说什么呢？荒唐！我怎么可能那样做！”
“可以睡，但我有个条件。”麦晓雯把脸凑过去，直直的盯着李安杰的眼睛，“绝不能在女人体内she精，我要你对此发誓i。”
李安杰皱起了眉头，他感觉麦晓雯并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那样做，咱们的关系就完了，全晚了。”
“无聊，我不是说过不会那样做的吗？”李安杰伸手取拿香烟和打火机。
麦晓雯微微一笑，由吃了一个巧克力。“真好吃，果然是德芙的最好。安杰，你也尝尝。”
李安杰砸了一下嘴，吐出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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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杰乘地铁在东山站下了车，在回住处的路上，去了常去的餐馆。这是家叫“春风”的小店，从旁晚起兼营烧烤，顾客多为附近的商店店主和干手艺活的工人。大多是六人的桌子，所以经常要和陌生人同坐一桌。今天碰巧角落的一张四人桌空着，李安杰便坐在了那里。头顶上有电视，正在直播篮球比赛。这个位子只所以没顾客，正是因为看不到电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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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客人在看电视拍着手，应该是喜欢的球队得分了。李安杰并不是篮球迷，但总觉得不能随便开口说话。若是听到自己是外地口音，可能会马上有人来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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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话很简单，又不是让你学英语什么的，就是中国话而已。电视上每天都在播，就算不愿听也会灌进你的耳朵里，这样都还不知怎么说嘛？”
说得简单，但不论留在耳朵里多少，能不能说却是另外一回事。语言靠说才能学会，但现在的李安杰没有频繁开口的机会，更何况他原本就不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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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T球队今年不知会怎样。”董苗苗说话时并没有看李安杰的脸。
“不清楚。”李安杰苦笑着。看来董苗苗是从平时说话的口音推测的，认定他是JT队的球迷。他也没特意否认。
“今天还要炒饭么？”
“要，还是鸡肝蛋炒饭。”
“鸡肝蛋炒饭。好的。”董苗苗点点头，离开了。
李安杰边吃烧烤边喝酒，这是能消除一天疲劳的时刻。在自家工厂干活时，几乎没有这样的幸福时光，因为满脑子总是惦记着工厂的经营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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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杰默默的点点头。只要有加班费可拿，他没有怨言。
吃完烧烤，又点燃了一颗香烟。李安杰站起身。付完帐，董苗苗递过用塑料快餐盒盛着的蛋炒饭：“给你这个。”
“谢谢。”李安杰已养成了在这里买饭当夜宵的习惯。
“对了，还有这个。”董苗苗拿出一个小纸袋，见李安杰愣着，问道：“不喜欢吃甜食？”
“那倒不是。”
“那就拿着这个吧，免费赠送的大礼。嘿嘿。”她皱着鼻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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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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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去你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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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十分钟后，她肯定就在附近打的电话。总是这样。在李安杰的记忆中，她从未从自家打过电话。
很快，变了调的门铃发出了响声。李安杰起身开门。她没有这里的钥匙，同样李安杰也没有她住处的钥匙。
麦晓雯在T恤外套了一件棉布衫，下面时牛仔裤。她来这儿时从不穿有女人味的衣服。头发看着也没有好好的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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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蛋糕？”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麦晓雯发出了欢快的声音，把手伸向桌子上的纸袋，“呀，德芙巧克力。安杰，你也买点心吗？真少见。”
“不是买的，餐馆的女孩给的。”
“餐馆的？”麦晓雯的眼睛亮了一下，“对了，听你曾经说过有一个可爱的姑娘。”
“我没有说过可爱。”
“哦？不管怎样，看来那姑娘对你有意思是真的。”
“不可能。”
“又没干什么坏事，隐瞒什么。能吃一个吗？”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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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如果想跟那姑娘睡觉，也可以。”
李安杰没能马上明白她的意思，反应慢了一拍。“说什么呢？荒唐！我怎么可能那样做！”
“可以睡，但我有个条件。”麦晓雯把脸凑过去，直直的盯着李安杰的眼睛，“绝不能在女人体内she精，我要你对此发誓i。”
李安杰皱起了眉头，他感觉麦晓雯并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那样做，咱们的关系就完了，全晚了。”
“无聊，我不是说过不会那样做的吗？”李安杰伸手取拿香烟和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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