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神秘人（6）
6。
在审问过程中，张恒怀依然对面前的答案感到困惑。虽然尚无法断定这便是正确的答案，既然撞上了警方铺开的网，他无疑是嫌疑人。
刘斌在短时间内变得极度憔悴，失焦的目光正对着审讯室的桌子，嘴巴办张着。光看他那样子和表情，绝对想不到他是朝阳区知名珠宝饰品店的楼层负责人。
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是电信局寄来的，里面是使用明细和催款通知。这是刘斌从信箱中偷出来的。
收信人是麦晓雯，负责监视的警察还目击刘斌曾摸过挂在她屋门上的信箱。
“喂，刘先生，该说实话了吧，为什么偷麦晓雯的信？”张恒怀说。尽管这个问题刚才已经问过。
刘斌还是低着头，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不是偷的二十捡的，想交给麦晓雯，才去了她的房子。本想放进屋门上的信箱里，又改变了主意，去了一楼，可不好塞进去，只好放弃，刚想回去就被警察喊住了，是不是？”张恒怀用调侃的语气把之前刘斌的供述重复了一遍，“刘先生，假设你是警察，你会完全相信这样的供述吗？会马上信服？估计不会吧？那么，你能不能说些让我们信服的话？”
刘斌的头越来越低，他试图摆脱困境，但想不出好主意，只能保持沉默。到底在隐瞒什么？
“刘先生，刚才听你夫人说，听说你时常去玩弹子游戏。附近是不是有家你常去的弹子房？”
或许是因为突然转换了话题，刘斌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张恒怀。
“是不是曾从那里往外带过钢球？”张恒怀接着问道。
“钢球？没有。”
“哦？”张恒怀把下巴凑了过来，抬头斜望着刘斌的脸，“放毒气的装置中就是用了那家弹子房的钢球。这能说是偶然吗？”
刘斌这才明白了张恒怀的意思，用力摆着手说：“我不知道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怎么会……有钢球？”
“那就再换一个问题。”张恒怀说。“既然都当上莲花这种大店的楼层负责人了，肯定有机会使用电脑吧？”
刘斌微微抬起头。
“到底用不用？”张恒怀又问了一遍。
“偶尔会用。”
“你家里也又电脑？”
刘斌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机型是什么？”
“机型……为什么要问这个？”
“少废话，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了！”张恒怀厉声喝道，随后又恢复了原来柔和的语气，“请告诉我电脑的机型。”
“富士通的……叫什么呢？”刘斌嘟哝了半天，歪歪脑袋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你用打字机？”
“用。”
“打字机的软件是什么？”
“开龙的。”
“打印机的机型呢？如果不记得，光说牌子也行。”
“好像是……惠普。”
张恒怀开在椅子上，注视垂着头的嫌疑人。打字机软件和打印机都和唐美琪收到的恐吓信的分析结果一致，但那么痛快的坦白交待，反而不正常。从刘斌那蜷身缩身的身影中能感觉出胆怯。
这时传来敲门声，打开门，徐向前在外面谭进头，冲张恒怀微微点头示意。张恒怀站起身，出了审讯室。
看到张恒怀出来，关上审讯室的门，徐向前小声说道：“已经向麦晓雯问了情况。”
“她说什么？”
“她也很吃惊。”
“关于和刘斌的关系，她说了什么？”
徐向前摇摇头：“她说一直受刘斌的关照，觉得他是个好上司，自己想努力成为好部下，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真是难以置信。”
“已经让麦晓雯回去了？”
“没有，还让她等着。你要见一见？”
“嗯。”
“可以。”徐向前点点头，“刘斌这边怎么样了？”
“老样子。”
“哦。那今晚就不要让那家伙回去了，明天也许他就会改变主意。”
“组长。”
“怎么了？”
“刘斌是青白的。”
徐向前先愣了一下，随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部下的脸，嘴角露出了意思微笑，“有什么根据？”
“干这事需要相当的胆量，那家伙干不出这种勾当。”
“你是会说他没有胆量？仅凭直觉做出这种判断，可不像你的一贯风格啊。呵呵，快去见见麦晓雯吧。”
麦晓雯穿着无袖衫，两条白皙纤细的手臂分外迷人。以前只见过她穿制服和套装的样子，现在这种休闲打扮在张恒怀看来十分新鲜。
“听说现在莲花还在停业。”张恒怀先寒暄了一句。
“嗯。”麦晓雯点点头，表情却很僵硬。
“听说你今天一直待在屋里，完全没发现外面有人动你门上的信箱。是吗？”
“嗯，我一直在屋里看电视。”
“据刘斌讲，他给你打过多次电话，但没人接，所以才去了你家。”
“因为最近总有奇怪的电话……所以我把电话线拔了。”
“没有人能联系上你了，这样恐怖很不方便吧？”
“没办法，总比接到奇怪电话弄得心里不舒服好的多。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不可能有什么急事找我。”麦晓雯垂下头。张恒怀知道她是JT省的受灾者。
“对这件事，你能想到什么情况吗？”
“刚才已经向另外一位警察……”
“对不起，麻烦你再说一遍。”张恒怀微微低了低头。
麦晓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叙述。她上个月就没有收到电信局的通知，也没有收到煤气费和水电费的交款收据，觉得奇怪。
“如果真的是信件被偷了，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说实话，真不愿相信。”
麦晓雯祈祷似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手在微微颤抖。上次见面是，张恒怀感觉她相当稳重沉着，看来这回是真的受刺激了。
“你觉得三楼负责人刘斌这人怎么样？在工作单位，他以前对你的态度有没有异常？”张恒怀单刀直入。
麦晓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长长的出了口气，“刚才也说过了，我依然无法相信。会不会搞错了？刘先生会不会真的是为了为了给我送丢失物品才来我家的？”
“你认为这种说法能让人信服吗？”
麦晓雯停顿片刻，随后向上拢了拢头发，像在忍受痛苦般紧缩眉头。“无法相信。刘先生很能干，我作为下属一直很敬佩他。看来我以后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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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问过程中，张恒怀依然对面前的答案感到困惑。虽然尚无法断定这便是正确的答案，既然撞上了警方铺开的网，他无疑是嫌疑人。
刘斌在短时间内变得极度憔悴，失焦的目光正对着审讯室的桌子，嘴巴办张着。光看他那样子和表情，绝对想不到他是朝阳区知名珠宝饰品店的楼层负责人。
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是电信局寄来的，里面是使用明细和催款通知。这是刘斌从信箱中偷出来的。
收信人是麦晓雯，负责监视的警察还目击刘斌曾摸过挂在她屋门上的信箱。
“喂，刘先生，该说实话了吧，为什么偷麦晓雯的信？”张恒怀说。尽管这个问题刚才已经问过。
刘斌还是低着头，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不是偷的二十捡的，想交给麦晓雯，才去了她的房子。本想放进屋门上的信箱里，又改变了主意，去了一楼，可不好塞进去，只好放弃，刚想回去就被警察喊住了，是不是？”张恒怀用调侃的语气把之前刘斌的供述重复了一遍，“刘先生，假设你是警察，你会完全相信这样的供述吗？会马上信服？估计不会吧？那么，你能不能说些让我们信服的话？”
刘斌的头越来越低，他试图摆脱困境，但想不出好主意，只能保持沉默。到底在隐瞒什么？
“刘先生，刚才听你夫人说，听说你时常去玩弹子游戏。附近是不是有家你常去的弹子房？”
或许是因为突然转换了话题，刘斌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张恒怀。
“是不是曾从那里往外带过钢球？”张恒怀接着问道。
“钢球？没有。”
“哦？”张恒怀把下巴凑了过来，抬头斜望着刘斌的脸，“放毒气的装置中就是用了那家弹子房的钢球。这能说是偶然吗？”
刘斌这才明白了张恒怀的意思，用力摆着手说：“我不知道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怎么会……有钢球？”
“那就再换一个问题。”张恒怀说。“既然都当上莲花这种大店的楼层负责人了，肯定有机会使用电脑吧？”
刘斌微微抬起头。
“到底用不用？”张恒怀又问了一遍。
“偶尔会用。”
“你家里也又电脑？”
刘斌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机型是什么？”
“机型……为什么要问这个？”
“少废话，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了！”张恒怀厉声喝道，随后又恢复了原来柔和的语气，“请告诉我电脑的机型。”
“富士通的……叫什么呢？”刘斌嘟哝了半天，歪歪脑袋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你用打字机？”
“用。”
“打字机的软件是什么？”
“开龙的。”
“打印机的机型呢？如果不记得，光说牌子也行。”
“好像是……惠普。”
张恒怀开在椅子上，注视垂着头的嫌疑人。打字机软件和打印机都和唐美琪收到的恐吓信的分析结果一致，但那么痛快的坦白交待，反而不正常。从刘斌那蜷身缩身的身影中能感觉出胆怯。
这时传来敲门声，打开门，徐向前在外面谭进头，冲张恒怀微微点头示意。张恒怀站起身，出了审讯室。
看到张恒怀出来，关上审讯室的门，徐向前小声说道：“已经向麦晓雯问了情况。”
“她说什么？”
“她也很吃惊。”
“关于和刘斌的关系，她说了什么？”
徐向前摇摇头：“她说一直受刘斌的关照，觉得他是个好上司，自己想努力成为好部下，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真是难以置信。”
“已经让麦晓雯回去了？”
“没有，还让她等着。你要见一见？”
“嗯。”
“可以。”徐向前点点头，“刘斌这边怎么样了？”
“老样子。”
“哦。那今晚就不要让那家伙回去了，明天也许他就会改变主意。”
“组长。”
“怎么了？”
“刘斌是青白的。”
徐向前先愣了一下，随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部下的脸，嘴角露出了意思微笑，“有什么根据？”
“干这事需要相当的胆量，那家伙干不出这种勾当。”
“你是会说他没有胆量？仅凭直觉做出这种判断，可不像你的一贯风格啊。呵呵，快去见见麦晓雯吧。”
麦晓雯穿着无袖衫，两条白皙纤细的手臂分外迷人。以前只见过她穿制服和套装的样子，现在这种休闲打扮在张恒怀看来十分新鲜。
“听说现在莲花还在停业。”张恒怀先寒暄了一句。
“嗯。”麦晓雯点点头，表情却很僵硬。
“听说你今天一直待在屋里，完全没发现外面有人动你门上的信箱。是吗？”
“嗯，我一直在屋里看电视。”
“据刘斌讲，他给你打过多次电话，但没人接，所以才去了你家。”
“因为最近总有奇怪的电话……所以我把电话线拔了。”
“没有人能联系上你了，这样恐怖很不方便吧？”
“没办法，总比接到奇怪电话弄得心里不舒服好的多。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不可能有什么急事找我。”麦晓雯垂下头。张恒怀知道她是JT省的受灾者。
“对这件事，你能想到什么情况吗？”
“刚才已经向另外一位警察……”
“对不起，麻烦你再说一遍。”张恒怀微微低了低头。
麦晓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叙述。她上个月就没有收到电信局的通知，也没有收到煤气费和水电费的交款收据，觉得奇怪。
“如果真的是信件被偷了，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说实话，真不愿相信。”
麦晓雯祈祷似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手在微微颤抖。上次见面是，张恒怀感觉她相当稳重沉着，看来这回是真的受刺激了。
“你觉得三楼负责人刘斌这人怎么样？在工作单位，他以前对你的态度有没有异常？”张恒怀单刀直入。
麦晓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长长的出了口气，“刚才也说过了，我依然无法相信。会不会搞错了？刘先生会不会真的是为了为了给我送丢失物品才来我家的？”
“你认为这种说法能让人信服吗？”
麦晓雯停顿片刻，随后向上拢了拢头发，像在忍受痛苦般紧缩眉头。“无法相信。刘先生很能干，我作为下属一直很敬佩他。看来我以后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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