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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监刑之职有二意

    当然,这面墙一时成为京城最时尚的话题也是后面的事了,此时,吴琣心满意足的看着这面墙在短时间内变成花瓜后,转回二楼继续陪李东阳喝酒吃饭,当然心情大好的李东阳还特意点名要吃一碗新鲜出锅的酒窝面。方才人员混乱之机,吴琣还以为这小老头早随着大队人马撤掉了呢。毕竟,他位至首辅,若是看到他独自留下在吴琣的酒楼,说不定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

    到吴琣回到二楼时,看到备在角落给一家当便餐的饭桌前,小老头自己倒酒独饮,喝得还挺快乐。一身官服早就脱掉丢一边,他身上只剩了一件半旧的家常衣服。合着,李东阳觉得自己瘦削,多套两件衣服也没什么的。

    吴家其它人和谢瑞麟也都坐在桌边,除了谢瑞麟神态自若的陪李东阳吃吃喝喝,其它人都神情拘谨,非常不自在的样子。吴琣便也对李东阳施了个礼,参与到其中。

    过了一会儿,吴家的人实在绷不住了,便找到借口纷纷下楼去。吴老爷见楼下客人渐多,无心再吃,早早的就下楼在柜台前帮忙沽酒传菜去了。吴珏当然是身兼大厨与跑堂的二职,连酒都没喝,随便扒拉了二口饭就拉着琀哥儿一齐下楼去了。所以酒席只剩了吴琣、谢瑞麟和李东阳三人,他们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酒过三巡,吴琣看李东阳现在的心情大好,一张老脸上泛着红光,早就不似当初在老许面摊上初见的憔悴样。而且,吴琣也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来,应该是才下了朝就赶过来的。她心中记挂刘谨和平安侯的事情在早朝是如何断的。便趁着这个机会,婉转的道:“实在是吴琣催得太急了,首辅大人下朝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赶来了,真是得罪了。小女酒量不好,今天却也要舍命赔这个罪。来,首辅大人。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说着话,吴琣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倒不是什么烈性的白酒,是在家京城最好的酒坊专定的桃花酒,琥珀色的酒液浓香扑鼻。吴琣想自己原本喝啤酒都是七瓶起步的酒量,这点甜水哪里算得上酒。所以,一场席面才过半。她连劝带斟已经饮了整整一小坛了。

    李东阳并不知道她的酒量,看她这么豪爽的痛饮,也急忙拾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唉,也不算赶,你老早便托人带信儿,请老夫一定要出席你家酒楼的开业大典,无论怎样今日老夫也要前来呀!更何况,今天这朝上得瘪曲,提早下来也罢!”

    一旁的谢瑞麟还没有上朝的资格。听李东阳这么一说,不由得一笑。伸手拿起酒壶帮李东阳将酒杯斟满。笑道:“首辅大人若是这么说,可就太有悖于心了啊!怀义虽然因为没有资格上朝而不得一见,但是我猜今天这朝上的虽然明面上某人又逃过一劫,实则却是踏入灭亡的第一步。”

    李东阳听了伸手指着谢瑞麟的鼻端,无奈又责怪的笑道:“你呀!嗯,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的政治嗅觉果然灵敏,不过,下次若是嗅出来了,嘴上可一定要管得再严一些,千万别什么都说出来。”

    谢瑞麟急忙捧起手里的杯子,低头对李东阳认错,并灌下杯中酒以示对自己的惩罚。

    这二个人打着哑谜,吴琣心里依然是什么都没听出来,再加上昨天夜上她就耿耿于怀,为什么谢瑞麟要替刘谨开脱。现在,原想问问李东阳,今天上朝皇帝可对刘谨有什么惩罚。不想问完了,这二个人光打哑谜了。她不由得有些不耐,仗着酒力,她追问李东阳道:“首辅,不代你们这样的,我都没听懂?今天上朝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说你应该得意,你却又说你瘪曲呢?”

    “哦,今天上朝时,皇帝陛下降罪于安化侯,斥他无诏入京并携重兵。于明日午时,对他行黥面墨刑,而你猜谁是监刑官?”李东阳先是说出今天朝堂上所发生之事,接着故做神秘的反问吴琣。一旁的谢瑞麟一听这个刑罚,不由得轻轻一笑,却也看着吴琣,并不言语。

    吴琣一怔,脑子里马上灵光一闪,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难道,去监刑的是……刘谨刘大人?”

    李东阳马上抚掌,并转头对谢瑞麟道:“你看看,我就说她脑袋灵光吧?一点就透。”

    虽然被首辅表扬了,可吴琣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的道理,她不解的追问:“可是,首辅我还是不明白,陛下这样做,倒底是对刘谨好,还是不好?”说到这里,她又转头看了谢瑞麟一眼,吞了口口水道:“昨天晚上,明明皇帝非常生刘谨的气,他……他非要给刘谨说情,结果,皇帝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今天,您又说让他当监刑官,这事可是要往两个方面考虑。”

    “哦,你还能想到两个方面,说来听听?”谢瑞麟听她分析的口气,有些好笑,便阴阳怪气的对她道。

    吴琣白了他一眼,却见李东阳也等着听,便扳着手指头道:“若是往好的想,也许是皇帝知道刘谨没憋什么好屁,虽然这一刑罚没有要小侯爷的命,却给他留下终身都无法抹去的耻辱。再由刘谨当了监刑官,小侯爷别人恨不得,只怕到时最恨的就是刘谨了。”

    一听她说的有门,谢瑞麟不由得露出略带欣赏的笑。

    “若是往坏了想,我就怕小皇帝心软了,不想让刘谨背太多包袱,给他个监刑官的临时工作,也算给他个表决心的机会,只要按期行刑就算把之前的不快一把抹干了。”

    说到这里,谢瑞麟突然插嘴笑道:“你看你还是挺明白的呀?怎么昨天晚上却想不通呢?”

    吴琣白了他一眼,反诘:“我想通什么了?我说的这二个设想那个对哟?”

    李东阳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的捻过胡须,良久叹道:“陛下其实天资聪颖,而且最为重要的就是……心地太过善良。吴小姐,我听你的话茬,只怕你是在怪怀义昨天晚上的举动吧!”

    这一问,刚好问中吴琣心中所想,她还惦记着若是一会儿见到贾琼,昨天晚上没有趁机陷害刘谨这件要不要对她说呢!现在听李东阳这样一说,分明是在向着谢瑞麟,吴琣急忙道:“是呀!难道,我不应该怪他吗?”

    李东阳有些怅然,看向楼处的码头水面,轻声道:“你难道忘了之前内阁的谢大学士和刘大学士是如何离开的吗?当初老夫就是因为觉得陛下虽然平时表现的异常不羁,其实他不过是想掩示他过于柔软的用心罢了。那时,二位内阁大臣拼死也要让陛下杀掉刘谨,却忽略了他的这个特质,才会被刘谨在最后关头反戈一击。昨天晚上,若是怀义也像他们那样逼得太紧,只怕会适得其反,陛下反而会同情刘谨,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又都付诸东流啦!”

    经李东阳这一点拨,吴琣才想起这段历史,的确如李东阳所说,当时原本内阁大臣连带群臣上谏已经说动阿寿杀刘谨了,却被那老贼哭诉一夜,最终反败为胜。

    他其实是个非常善良又重情谊的人,这个软肋就这么被刘谨握在手中。

    想明白了这一点,吴琣不由得看了谢瑞麟一眼,没想到,他当时竟然能敏锐觉察出阿寿心里的微妙动作,并及时应用。相对于吴琣,虽然也看出阿寿心软了,却只想着再挑挑他的火,全没有将刘谨也熟稔阿寿的性格算在其中。谢瑞麟的心思缜密,可见一斑。她心里这样想着,眼里不禁倒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谢瑞麟何等聪明的人,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由得会心一笑。反倒对着她举了举杯子,算是遥敬了她一杯。

    吴琣不好意思的闪眼神躲开他敬的酒,转头却问李东阳,道:“首辅,今天怎么没看到睿琪?我们能成功把我大哥救出来,他的功劳其实最大,我还要好好谢谢他呢!”

    李东阳却是狡黠的对她一笑,又是反问道:“我让他去办一件大事,你能猜到是什么事吗?”

    吴琣开动脑筋想了几个答案,说了出来,却都被李东阳否了。她只好赖皮的道:“李首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何等的鸿图伟业,这样的蓝图又哪里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参透的?还是首辅告诉我吧。”

    原以为几杯好酒下肚,再戴上一顶高帽子,李东阳一定会合盘托出。不料,他却还是老狐狸一般的呵呵一笑:“那你先猜着吧,现在还不能说。”

    “好吧,刘谨如今被大事拖住了,我吴家的酒楼生意想必他没有太多时间来插手了,那也请首辅恕小女只能帮到此处,接下来的事,就由谢大人接手啦!”

    嘿嘿,你若是不告诉我接下来的计划,小女子我还撩挑子了呢!

    原以为这样一激李东阳,他就会把接下来的步骤告诉她。可惜,吴琣小朋友在这个老谋深算的当朝首辅面前,还是太过稚嫩啦!这么简陋的激将法又哪能起作用。李东阳悠闲的喝着酒笑道:“好啊!不过,若是进行到有趣的地方,你可不要哭着来找老夫,求我再参加进来哦!还有,你若是不干了,老夫明天就找人把你墙上的字刮下来,让你的生意一了百了。”唉,你看吧,比耍无赖,吴琣哪里是他的对手。

    三言二语,吴琣只好缴械投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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