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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离开风国

    一枚暗镖射入柳儿的房中,柳儿不紧不慢地将刚拿到手的玉簪子藏入梳妆盒的暗格之中,才取下暗镖上的字条,“今日酉时,昕水阁”。

    柳儿利落地换上夜行衣,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出了王府。

    轻盈的身形在屋顶上跳跃着,直奔京城的最深处。最后落在一个黑亮的屋顶上,一个跃身,灵巧的身子隐入屋檐下,双脚勾住房梁,躲过了侍卫的巡逻。

    待所有巡逻的人都走了以后,柳儿才从房梁上跳下,进入昕水阁,单膝跪地。

    阁内一人威仪坐于雕刻精美的金色椅子之上,表情肃穆。英挺的五官比往日更显阴沉。双目紧盯着脚下单膝跪地的女子。他的左手下方端立着一个黑衣男子,此时已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

    “柳儿。看来我在你眼中,并算不得上是你的主上啊。”那薄唇中缓缓吐出了令人心生寒意的话语,任谁听了都会害怕。

    但此时跪于他下方的柳儿并没有惊恐的表情。只是卸下了平日里那娇俏妩媚的笑容,眼神冷然:“属下不敢。”

    “不敢?哼!我养的可不止是些不听上封命令、擅自行动的废物!这天下都是我的,你以为你杀了瑞王妃和她的孩子,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过的我眼睛了吗?你以为,那带血的马车,还有那枚已经落入张子汐手中的玉佩,我都不知晓吗?”他凌厉的眼神扫过暗处的男子和柳儿。那男子赶紧跪下道:“属下知错。”

    柳儿低下头,用平稳地声音缓缓道:“属下何错之有。”

    那狭长的眼眸眯起,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连带着声音更加低沉了几分:“何错之有?莫非擅自行动也无过错?还是你的确不把我当成是你的上锋了?”

    “属下不敢。”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前方,此时的她收敛起平日里那狐媚的神韵,精致绝美的五官竟让人生出了寒意。“属下之所以不请示主上便私自行动,正是因为属下的上锋只有您。”

    座椅上的男人抬眼,冷冷地看着那美丽的面容等待她继续解释。

    “如若属下前来请示,主上定是顾忌着皇家血脉,决不会让属下动手的。”柳儿顿了顿继续道:“可此时,若是真放走了瑞王妃和他们的孩子,等于是在放虎归山。瑞王的表弟是月国皇帝,近年来他已然掌握了月国政权,国力日趋强盛。若他们到了月国,鼓动月帝出兵。到时我朝岂不是必败无疑。主上知道,瑞王在风国,本就得军心,又得民心,到时候,情况只会比现在更难应付。”

    只见主上蹙了眉,似在思考这番话的意图。柳儿便又开口:“这虽只是属下愚见,但主上的位子需坐得稳稳当当,属下绝不容许一丝隐患存在于世。”

    “即有这份心思,就更不该私自行动。这瑞王妃本是牵制瑞王的一颗要棋,即使活捉也不可杀之。如今看来这棋局怕是该重新布置了。”那口气虽还是冷冽,但却比先前缓和了许多,眼神看向远处。

    “主上何不以攻为守?”柳儿的眼中闪动着一丝不明的光芒:“欲败其身,首攻其心。近年来朝中拥戴瑞王的势力与日俱增,连那天下第一组织“翅羽”都为他所用,如此看来,多留他一日便多一份稳患。与其用瑞王妃来牵制瑞王不如用她来激怒瑞王。凭着瑞王对她的喜爱,必然会逼得他有所行动。如此一来,主上便出师有名,除去这心头大患也指日可待。”

    “主上,柳儿此话说得极是。瑞王不仅在朝中人心渐稳,据传许多手握重兵的将军也愿归顺与他。再不将之除去,恐怕,这人心、军心尽得,后果不堪设想啊。属下可恳请主上早日行动。”那一直在暗处跪着的男子也开口道。

    阁中的男子的脸色平稳,可眼中却波涛汹涌。许久之后,起身看向窗外:“这天风云变幻,看来将有一场风雨来临了。”跪在地上的二人皆是面色一沉,看来主上已下定决心了。

    “退下吧。”

    “是”二人矩步退出。

    柳儿一出了昕水阁的门厅,便又恢复了那媚笑柳步,仿佛前一刻的她从不存在一般。

    “果然是我‘沈园’训练出的最优秀的暗卫。如此心机身手,若是不为主上效力那真是可惜了。”那黑衣人阴沉的气息并未消散,反而更为浓重。

    柳儿依旧笑着,眼波流转,媚态尽现:“都管过奖。此等雕虫小技不足为道。”连刚才冷漠的声音此刻都变得娇脆如铃音。

    “你擅自除去瑞王妃之事恐怕不止你说的那些理由吧。”那人冷冷地看了眼娇笑如花的柳儿:“我看得出,主上也一定看得出。好自为之。不论如何,记住了,完成任务你才有自由可言。在此之前,你只能是一个无心无情的暗卫。”

    “柳儿怎敢不听都管所言。”低低一福身道:“柳儿告退。”

    说完转身行若柳枝地走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都管说中了她的心思。

    想起主上刚才所说的马车和玉佩,那妩媚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份恨意。现在她可以确定一件事了。奚悠然一定还未死。

    其实,之前那些杀手只带了那根玉簪来复命时她就奇怪。雇主本应该看到的是项上人头,而不是一根玉簪。但当时人在王府,护卫众多,她不便多问,并想着这玉簪是张子汐生母之物,奚悠然视如珍宝,若不是遇上不测决不会轻易摘下,也就信了。

    现在,她可以肯定奚悠然一定还活着。所有杀手在杀完人后因怕被官府通缉,定会处理现场,不留一丝痕迹。而从刚才主上的话中可以断定,不只是那一块象征身份的玉被留下了,甚至连带血的马车也没处理掉,这里显然有很大问题。

    其实她早该想到聪明如奚悠然,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杀的。不过,也好。至少已经逼走了她。

    一家小客栈中,我替日儿和星儿洗好澡,让他们睡下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坐了下来。

    萧萧体贴地端着一个木盆进来,蹲下身子,替我脱了鞋袜,将我的脚浸入温水中。刚入水的疼痛,让我猛地缩回了脚。仔细一看,原来是脚底已磨出了水泡,很多水泡已经破了,惨不忍睹。

    我苦笑了一下,“我真没用,才没走多少路,脚就变成这样了。”

    “小姐,不要这么说。小姐本是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萧萧拿起一边的布,轻轻地为我擦拭着脚。

    “萧萧,辛苦你了。如果不是跟我出来,你也不需要受这样的苦。本该将你留在王府之中的,就算我离开,子汐也不会对你如何的。现在要你跟我的东奔西走,还有沿途照顾我…”

    萧萧打断了我,抬起头,眼中都是坚定的神色,“小姐,跟您出来是萧萧心甘情愿的。”她转头看向床上的躺着的孩子,又道:“奴婢只是有些心疼小少爷和小小姐,小小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这般的折腾。小少爷和小小姐却是一声都不吭,一直陪着小姐一路走来。”

    扭过头,看着两个相互依偎在一起睡觉的孩子,一路的奔波让他们一到客栈便倒头就睡,连晚餐都没有吃上半口。他们的稚气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后悔,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丝委屈。从王府中出来后,日儿和星儿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格外得懂事。连平时事事慢半拍的星儿,这次好像也知道了事态的不寻常,一路上,既不吵,也不闹,只是一直拉着哥哥的手,乖乖地跟在一边。

    今天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走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我将包袱绑在背上,将日儿抱在怀里,星儿则由萧萧抱着。我们宁愿自己累些,也不愿让两个孩子受苦。可他们总是挣脱我们的怀抱,要求自己走路。多么懂事的两个孩子。

    我穿上鞋子,轻轻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他们的小脚从被子中拿了出来。肉肉的小脚上,有几块红肿的地方。

    “呜呜~~~~”我扑到床上抱住睡着的日儿,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他的小脸上,轻声道歉着:“都是娘不好,娘让你们受苦了。娘不该带你们出来的,呜呜…让你们穿着粗糙的衣服,让你们陪着我东躲西藏,让你们的脚走出一个个的水泡,我…我真是个失败的娘。我对不起你们。”

    “娘…”日儿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我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日儿,日儿…”抱着他的身子又紧了紧,仿佛这么紧紧地抱着他,才能让我心中的愧疚少一分。“娘让你们受苦了,让你们受苦了。”

    日儿的小手抚上我的脸,温柔为我擦去泪水,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子汐。“娘,跟着你,我们一点也不怕苦。不管你去哪里,我和妹妹都跟着你,不离不弃。”

    “日儿。”

    “还有,”日儿换上另一副的表情,说:“娘离开爹是对的,爹是坏人,不喜欢娘。师傅是好人,喜欢娘,让师傅做我们的爹吧。”

    我瞬间呈呆滞状,甚至忘记了哭泣。这孩子也太敏感了吧,难道连这些事情他都觉察到了吗?只能说:“事情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的。”

    日儿不解地转过头,睁着如子汐一般的星眸,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不答反问:“你喜欢你爹,还是喜欢你师傅。”

    “当然是师傅咯,爹,我本是看在你喜欢他,才接纳他的。他不会武功,也不会教我们读书,更加不知道我们喜欢什么东西。这样的爹,谁会喜欢他。”

    想起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日儿对我的冷漠,对我的疏离,这些我都是看在眼中的。虽然后来他接受了我,可却没有星儿那般地依赖于我,也不想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亲近母亲,他总是远远地看着,睁着他充满疑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身边发生的一切。只有我很久很久没有去看他时,他才会主动跑到我身边,靠在我怀里,问着原因。

    现在我才知道,真正最关心我,最为我着想的人是日儿。他爱我所爱,保护我所想保护的东西,为我担心,为我解忧。他的早熟是我造成的,就连现在让他们失去父爱也是,而他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懂事地为我宽心。

    靠着他的小脑袋,我柔声说着:“日儿,你爹他不会武功,但他运筹帷幄的本领;他不能亲自教你们读书,但他有请先生教导你们;他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东西,但也在学着怎么讨好你们。”我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本能地为他辩解着。顿了顿,又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以后娘的身边有你们两个小宝贝就够了,我们到月国去,隐姓埋名,过着平凡人的生活。我不再是王妃,你们也不再是皇亲国戚,我们以后只是几个在月国生活的小老百姓。不管未来怎么样,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再受一丁点的苦。”

    “恩。”日儿点了点头,靠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我轻拍着他的背,喃喃地唱着:“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第二天,我在村子里雇了一辆马车,将我们送往风月两国的交界处——风水镇。风水镇到月国只隔了一条越水,河流湍急无比,须乘坐大船才能顺利到月国去。船每日只有3班,早、中、晚三次。等我们坐着马车赶到风水镇的时候,晚上的那班船刚刚离岸,我们便只能再风水镇中住上一晚,明早再坐船到月国去。

    我们在河岸边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这家小客栈的生意还算是红火,住店的大多是等待摆渡过江的商旅还有一些是去月国探亲的百姓。

    我们几人坐于前厅吃饭,我刚夹起蔬菜往口中送,就听到邻桌的一个男子用他粗哑的声音说着话:“你知道吗?瑞王要反了。”

    “什么?瑞王?我们风国的瑞王吗?”另一个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不信地说:“瑞王怎么可能会造反?”

    “为什么不会,人人都想当皇帝。何况瑞王手握重兵,又是前皇后之子,民心、军心具得。我要是他,我早就反了。”

    旁边的人扭过头,环顾了一周,故意压低了声音在同伴的耳边道:“你这是不要命了吗?说瑞王要反,又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是嫌命太长,还是认为这风国的官员都是吃素的啊。”

    “哈哈。”那男子好笑地看了一眼为自己担心的同伴,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说着:“告诉你吧,我表哥在军营当兵,正是在瑞王的阵营之中。他告诉我的消息还能有假,他让我早些离开风国,免得被抓去当兵。”

    见同伴不再说话,他继续说着:“我表哥说啊,现在京城已经全城戒备了,朝中大臣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皇帝,一派支持瑞王。整个京城乱成一团,哪还有人管我们小老百姓在说些什么呢!”

    “这…这么说是真的咯。”

    “当然是真的,”那人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着,“我一向来不说大话,也不会将没有确定的消息告诉你的。现在的风国已然不安全了,我们还是先去月国避一避风头吧。”

    他的同伴点了点头,目光无神,喃喃地道:“那我要早些将母亲接到月国去,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说着站起身来,边往门外走边说:“我去接我的母亲,你就先回月国去吧。”

    前厅中的众人听完他们的谈话,也食不知味,只愿早些离开这风国。匆匆结了饭钱,回房去了。

    “小…夫君,你再用筷子搅着饭,这饭就不能吃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被我用筷子弄得不成样子的饭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了筷子。

    想起他们刚才的话,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沉重。瑞王要反了?张子汐要跟皇帝打仗,自己称帝吗?他有这样的能力,他也有这样的气魄,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这样的野心。

    想到他骑在马上的英姿,想到他穿着盔甲的样子,心隐隐作痛。为何已经离得他这么远了,还是不能摆脱他,还能在这边境的小镇听到他的消息。

    一句童言传进我的耳中,“爹真是沉不住气,这么早就动手了。”

    日儿优雅地伸长了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嘴里,慢慢地嚼着。

    “日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子汐会造反吗?”

    他从饭碗里将头抬起,眨着跟子汐一样的眼睛,傻笑着:“我很聪明吧,我早就意料到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

    日儿一边认真地吃着饭,一边回答着我的问题:“也没什么,有一次无意间在爹的书房里看到几张地图,又无意间翻看到了几封信件,我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爹这么早便跟皇叔翻脸了,真沉不住气。”

    看着他好像在教育儿子一般地谈论着自己的爹,又听着他左一个无意间,右一个无意间,不由地冷汗直冒,真的是无意吗?怎么我越听越觉得他是有意这么做的呢?他到子汐的书房去,难道就没有人发现他吗?既然那些地图和信件如此重要,子汐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放在桌子上让人看呢?

    我眯起眼,看着日儿稚气的小脸,问:“你是在什么地方无意中看到那些东西的?”

    “爹的书房。”

    “书房的哪里?”

    日儿又一次抬起他的脸,看着我,眼中满是笑意,“在书房的暗格里,我无意中发现的。真的是无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是无意的才怪。看着日儿笑得正欢的脸,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了,子汐要造反的事情是真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得而知。而且从明天起,他与我们就再无任何瓜葛了,我们要定居到月国去,他是死是活与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那个傻瓜安安分分的瑞王不当,去造什么反,要是受伤了怎么办,要是战败了怎么办,要是……再也见不到他了,那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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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小望更了好多,是因为小望可能不能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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