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家书
转眼间,夏天就要到了。风国地处西北,虽然没有像江南一样的美景,但是王府里还是可以看到荷花的。
映日荷花别样红,在这个古代的王府里看到美丽的荷花,心里还是有别样的感动。
天气变得越来越闷热了,轻柔透气的夏装已经穿在了身上。在夏日的微风中,舞动长袖,宛如仙子下凡般美丽。
我娜娜以前是个闲不住的人,但现在却耐得住无聊了。每天一本书拿在手中,桌边一杯清茶,一天就如此过去了。虽然想大叫无聊,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
而老天爷好像听到了我的呼喊,帮我找了件事情来做。
“小姐,老爷来信了。”原本这个时候,我都会收到由“父亲”经手的一笔银两,是作为我的嫁妆的那几家店铺的盈利。但是今天收到的却是“父亲”的一封家书。
接过信,坐到了石凳上,从信封中取出信,读了起来:
“女儿,想来你嫁到王府已经四年有余,甚是挂念。而你,也就这样一去不复返,连家书都没有一封。爹爹和娘都不知道你王府过得怎样。知道女儿你不认得几个字,爹就把信写得浅了一些。或者你也可以让萧萧读给你听,解释给你听。
爹在年前得了风寒,以为过些时日就会好的。可是,人老了,病也变得没有这么容易康复了。
对于我们家的商行,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知道你不爱管理爹的商行,而且现在也有了一个好的归宿,爹就把几家商行的生意交给了你的堂哥——季生来管理。可是,爹不知道季生心怀不轨。商行一到手,他就把所有资产都收归到了他的名下。
现在,商行是拿回来,也没有用了,只是空壳一个了。幸好,只是几家,不是全部。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做了那个决定,但爹已经老了,没有能力跟他们斗了。要是悠儿你是个男孩那该多好啊。爹的商行将来都是要留给你的,只希望你生活得好,那爹和娘就放心了。
悠儿,你娘因为我的事情,也病倒了。看着她每天在梦中叫着你的名字,我也不由想起你还是奚府小姐时,那每天的开心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回来一趟吗?只怕…只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看完信,眼眶已经湿润。
为什么他们生病了不告诉我,为什么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处处为我着想,为什么?
虽然我不是真正的悠然,但是现在我就是她。看到爹写的这封信,我感受到了爹的关怀和无奈。信中还透着淡淡的凄凉——老无所依。
反复地读着信,想起了家中的父母,他们是否也是用这样的心情来等待一个失踪的女儿呢?那是肯定的。
奚老爷和奚夫人算是我在这里的父母,看望父母是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而且娘还生病了呢。
打定好主意,就拿起信往门外跑去。
“小姐,你等等我啊,您去干吗呀?小姐,您不应该拉着裙子跑的,哎…小姐……等等我啊。”萧萧一面叫着,一面追着已经跑远了的我。
当问到张子汐现在待在柳园时,我迟疑了,该去呢,还是不去呢?
用脚蹭着青石板上的青苔,透露出我心思。而这时,萧萧已经追上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姐…小姐…”
远远地望着柳园的门,“萧萧,你说我该进去找他吗?”
她顺了顺气说:“找谁啊?”
扭过头,朝着萧萧的脑袋就是一个响栗,“当时是王爷咯,我要回娘家,不是要跟他请示的吗?”
萧萧恍然大悟。“那快去找王爷吧,夫人生病了,一定很需要小姐的。夫人就小姐一个女儿,虽说府里丫环成群,可也比不上见小姐一面啊。”
“恩。”点点头,向柳园走去。
我居然还在为自己可笑的面子问题,而犹豫着,不敢进柳园。现在就算是张子汐不让我回娘家,我也要自己回去。大不了也被休离嘛,而且对此我还求之不得呢。
推开柳园的门,一番别样的景色呈现在我的面前。争奇斗艳的牡丹,开满了花圃;一条由石子铺成的小道直通房间;花圃边还有石桌、石凳。这样的一个院子,比起我的东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满涌上心头。
两个丫环看到门边呆立的我,匆忙过来行礼,屈下身,将两手放于身侧,轻声问安:“奴婢见过娘娘,娘娘金安。”
“恩,”抬手让她们免礼,“王爷可在此处。”
见我这么问,两个丫环互望一眼,脸色变的绯红,支支吾吾地说:“在,可是…可是…”
在就好,哪有这么多可是的。带着萧萧就往房间走去。
一个小丫环跑至我面前,张来双手拦住了我的去路,“娘娘,王爷在……不方便。”
萧萧上前挡开那人,朗声斥道:“娘娘的路也是你一个丫环可以拦的,还不快退下。”
小丫环被另一个丫环扯到身边,眼里有泪,委屈不已。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柳儿的地盘,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情况。
伸手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还未进入,娇笑声就隔着屏风传了出来。
“爷,你真讨厌,老摸人家这里。”
一个略显低哑的声音响起,“哦,你不喜欢吗?那本王以后就不摸了。”
这样的声音,只有那天他照顾了我一个晚上,从我的床上醒来时听到过。这原来是充满情欲的声音。
“爷…爷…不要啦。”
这样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膜,而房里的两个人,好像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仍在大方地表演着。心好像被揪着一样疼痛,真想转身马上离开这里。但是想到手中拿着的信,准备离开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尖锐的笑声从我的喉咙里发出,“哈哈哈,没想到第一次来妹妹的房里就可以看到这样的好戏,真是不虚此行啊。王爷,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雅兴,如果你还忙着,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如果您已经忙完了,那么臣妾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
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的受挫的声音,让我的心感觉舒服了一点。
“等一下。”张子汐冷漠的声音响起,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低沉而充满诱惑,而是纯粹的冰冷。
“爷,您要跟她走吗?”柳儿用不满的声音说着。
他没说话。里面静得只听得到穿衣服的声音。
一会过后,张子汐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衣服已经褶皱不看。白痴都知道刚才他刚经历了什么。
生气得别过头,不去看他。
“有什么事情,到我书房里说吧。”说完率先从柳儿的房间走了出去。
“书房?”萧萧抬起她那有些不自然的脸,看着远去的张子汐,王爷刚才说的是书房吗?
我跟着张子汐,但刻意跟他保持着一点距离。萧萧有些神不守舍地走在后面。
“怎么了,萧萧?”我放慢步子,走到了萧萧身边。
她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小姐,刚才王爷是叫您去他的书房吗?”
“是啊,你没有听到吗?”他明明说的很清楚啊,去书法谈。
“可,可是,以前小姐您大闹过王爷的书房后,王爷曾经下令,除了他自己谁也不准踏入书房半步,否则格杀勿论。这条规矩是特别针对小姐您的。而现在王爷又让您去书法,我不明白。”
还有这样的规矩,霸王条例。诶,他自己不会忘记了吧。
快步追上已在一丈开外的张子汐,拦住他的去路,“王爷。”
“怎么了?”不满于被阻,他的眉毛轻挑,语气有些不善,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臣妾就想回个娘家,这种小事,不用特地去您的书房说吧。而且我还不想被你格杀勿论。”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眼里的笑意是那样的明显,好像在说,“你也有怕的时候啊”。他用手一揽,我已经被他搂在怀里,而且是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
“放开我。”我有点生气,但也没有挣扎。干嘛抱我,刚才不是才抱过柳儿吗?想起这个我就气。
他更加收紧手臂,让我不能动弹。紧紧得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声一下下得传到我心里。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刚才打扰我的‘好事’,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啊。”
听他这么说,身体突然变的僵硬无比,怒气不可控制地冲上脑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张子汐的身体。
他险些站不稳,吃惊地看着我。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你想要抱我就抱,你想冷落我就冷落。居然还用刚才抱过柳儿的脏手抱我。岂有此理。”
不远处传来萧萧的抽气声,被我的不怕死吓到了。
刚刚用力过猛,我的手腕微微发疼。但它所带来的震撼比不上自己猛烈跳动的心和自己混乱的思绪。
哪知,张子汐不怒反笑,笑得那样灿烂,就好像日儿背出一首诗时的笑一样。而这笑在我的眼里,却变得异常刺眼,好像自己。。。地站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瞪着他,有些孩子气地耍赖,“反正,我明天就动身回娘家去,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走定了。”
说完,就想带着萧萧回房。我的表现可以被定义为——心虚和逃避。
“等一下。”你叫我等一下,我就等一下啊。但是身体比脑袋更快做出了反应,停住了脚步。
张子汐已经收起了他的笑容,用淡淡的声音在我背后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带上日儿和星儿。这么久了,是该让你回趟娘家了,也算是欠你的。”
宣布完他的决定,就快步离开了。好像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萧萧,我们回去整理东西。”刚才的事情让我还心有余悸,我强装笑脸对萧萧说。
“小姐,你刚才吓死我了,我怕王爷又打您。”
“好啦,现在有我们忙的啦,想这些干嘛,走。”迈着沉重的步子,往房间走去。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我被打后,他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不再冷言冷语,也不再怀疑我的用心。对我说话的时候,眼神和表情好像充满着深情。也不再对我保持着距离,喜欢靠得我很近,有时甚至搂着我的腰。
我不知道他以后会做什么,但是仅仅是这样,我的心已经乱了。我看到他抱着柳儿,我会生气;听到他袒护柳儿,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虽然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他不是张杰,但是心还是在他的柔情下,一次次的沦陷。不可自拔。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快得喜欢上一个人,可能是他有一张跟张杰一模一样的脸,可能是他跟张杰一个温柔。
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张子汐的房间
“爷,您真的要跟王妃一起回庆州?”应生一脸担心。
“恩,我已经决定了。”
“可您知道的,奚府的事情不单纯。”
“就是不单纯,我才要陪她去。”
“爷,您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冲动了,要是被上头知道了,那怎么办?”
“应生,我明白。可是说到底,也是我害了他们。”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了,对王妃太在意,对您有害无利啊。”
“应生,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上路呢。”张子汐已经开始赶人了。
“是。”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张子汐,应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应生说的,他都明白。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对悠然越来越在意了,已经达到了不能克制的地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去留意她,会因她的事情而动怒,会为她的伤而担心。以前的他不会这样的,他的世界里没有在意,没有关怀,有的只是阴谋,有的只是利益。就连日儿和星儿在他的心里都不算什么,他们只是他的孩子,只是继承了他的骨血的后代。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甘愿为她赌上四年的布局。
他也想不通。
站在窗前,看着她院子的方向,想起她下午推他的样子,想起她说不要用抱过柳儿的脏手抱她。嘴角不由自主得上翘,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明天就要一起去庆州了,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还是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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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想来你嫁到王府已经四年有余,甚是挂念。而你,也就这样一去不复返,连家书都没有一封。爹爹和娘都不知道你王府过得怎样。知道女儿你不认得几个字,爹就把信写得浅了一些。或者你也可以让萧萧读给你听,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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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商行是拿回来,也没有用了,只是空壳一个了。幸好,只是几家,不是全部。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做了那个决定,但爹已经老了,没有能力跟他们斗了。要是悠儿你是个男孩那该多好啊。爹的商行将来都是要留给你的,只希望你生活得好,那爹和娘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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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蹭着青石板上的青苔,透露出我心思。而这时,萧萧已经追上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姐…小姐…”
远远地望着柳园的门,“萧萧,你说我该进去找他吗?”
她顺了顺气说:“找谁啊?”
扭过头,朝着萧萧的脑袋就是一个响栗,“当时是王爷咯,我要回娘家,不是要跟他请示的吗?”
萧萧恍然大悟。“那快去找王爷吧,夫人生病了,一定很需要小姐的。夫人就小姐一个女儿,虽说府里丫环成群,可也比不上见小姐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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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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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张子汐冷漠的声音响起,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低沉而充满诱惑,而是纯粹的冰冷。
“爷,您要跟她走吗?”柳儿用不满的声音说着。
他没说话。里面静得只听得到穿衣服的声音。
一会过后,张子汐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衣服已经褶皱不看。白痴都知道刚才他刚经历了什么。
生气得别过头,不去看他。
“有什么事情,到我书房里说吧。”说完率先从柳儿的房间走了出去。
“书房?”萧萧抬起她那有些不自然的脸,看着远去的张子汐,王爷刚才说的是书房吗?
我跟着张子汐,但刻意跟他保持着一点距离。萧萧有些神不守舍地走在后面。
“怎么了,萧萧?”我放慢步子,走到了萧萧身边。
她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小姐,刚才王爷是叫您去他的书房吗?”
“是啊,你没有听到吗?”他明明说的很清楚啊,去书法谈。
“可,可是,以前小姐您大闹过王爷的书房后,王爷曾经下令,除了他自己谁也不准踏入书房半步,否则格杀勿论。这条规矩是特别针对小姐您的。而现在王爷又让您去书法,我不明白。”
还有这样的规矩,霸王条例。诶,他自己不会忘记了吧。
快步追上已在一丈开外的张子汐,拦住他的去路,“王爷。”
“怎么了?”不满于被阻,他的眉毛轻挑,语气有些不善,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臣妾就想回个娘家,这种小事,不用特地去您的书房说吧。而且我还不想被你格杀勿论。”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眼里的笑意是那样的明显,好像在说,“你也有怕的时候啊”。他用手一揽,我已经被他搂在怀里,而且是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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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张子汐的房间
“爷,您真的要跟王妃一起回庆州?”应生一脸担心。
“恩,我已经决定了。”
“可您知道的,奚府的事情不单纯。”
“就是不单纯,我才要陪她去。”
“爷,您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冲动了,要是被上头知道了,那怎么办?”
“应生,我明白。可是说到底,也是我害了他们。”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了,对王妃太在意,对您有害无利啊。”
“应生,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上路呢。”张子汐已经开始赶人了。
“是。”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张子汐,应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应生说的,他都明白。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对悠然越来越在意了,已经达到了不能克制的地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去留意她,会因她的事情而动怒,会为她的伤而担心。以前的他不会这样的,他的世界里没有在意,没有关怀,有的只是阴谋,有的只是利益。就连日儿和星儿在他的心里都不算什么,他们只是他的孩子,只是继承了他的骨血的后代。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甘愿为她赌上四年的布局。
他也想不通。
站在窗前,看着她院子的方向,想起她下午推他的样子,想起她说不要用抱过柳儿的脏手抱她。嘴角不由自主得上翘,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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