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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里拥抱 四十四. 小三来砸门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不想发生的事,往往就越容易发生。一个月后的一天,路瑶在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

    “你是路瑶吧,我是赵敏,我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和你谈,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下午1点,我在春熙路的真锅咖啡馆等你。”

    路瑶一看到短信的时候,第六感告诉自己,赵敏一定跟李哲有关,然后她想了想,在读大学的时候听李哲提过,好像是他的同事。但是结婚后,没有多久李哲就离开那家公司,自己出来单干了,这个赵敏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还这么大胆的约自己,路瑶有些慌了,也许有可能今天就是所谓的小三来砸门。她沉思片刻,回复了赵敏一个好字,该来的总会来,只有面对,也许才能解决。

    路瑶到真锅的时候,已经一点十分了,她想那个赵敏应该已经来了,她之前没有见过赵敏,她放眼看了一下,这时见靠窗的一个女人向她招手,她一头短发,秀丽干练。

    路瑶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她面带着依着微笑,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平时的微笑是自己最擅长的表达方式,今天却用来伪装自己的紧张,她走向赵敏,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然后赵敏也客套的向她笑了一下,然后立即招呼服务生,路瑶点了一杯热焦糖玛奇朵和一个简餐。服务生一离开,气氛就变得异常尴尬,这一刻的局面似乎被赵敏掌控,在尴尬中她先说:

    “很抱歉,约你出来,因为现在我已经实属无耐了,其实认识你很多年了。那时候你上大学,李哲哥总是巴心巴肝的跟在你身后,为了你她可以跑大半过成都,买你喜欢吃的小吃,也可以搭几小时的车,去看你。从那时候起,我非常的羡慕你,可是我想不明白李哲那么好,凭什么要围着你一个小丫转,后来我曾偷偷跟着李哲,去了你的学校,然后又跟着李哲和你,我发现你的确让人着迷女孩,但是越是这样,我越喜欢李哲。”

    路瑶听着她的情深款款,明白她爱李哲,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打破她沉浸在她的美好里,只听她继续说:

    “直到你大三那年,我和李哲去出差之后,我终于和他在一起了。我知道是你不要李哲的,我高兴,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抚平他的伤口,他从此就会是我的。那两年,李哲真的就和我在一起了,可是他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候还会暗自伤神,但是我还是相信我有爱他的能力,也有拥有他的能力,那两年,我不顾一切的对他好,爱他。我甚至可以卑微到做他的以粒尘埃,我什么事为了他我都想去去做好,我相信我已经可以算是进得厨房,出得厅堂,还让自己上得了床,我使出的浑身解数。”

    在她沉醉在她有多爱李哲的时候,服务生送来了路瑶的咖啡和餐点,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听赵敏的述说,好像讲得那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她没有打断她,她喝了一口咖啡,焦糖的甜度冲淡了咖啡的苦,还有她心里的慌。她变得异常平静了。她知道他们的故事并没有就这样结束,要不怎么会有今天的这场摊牌。

    赵敏也没有想到,路瑶会这么安静,完全没有动怒的听自己讲,她突然觉得自己早该约她了,她继续说着他们的爱情。

    “可是两年不到,我的美梦有彻底的瓦解了,因为那天他和他妹妹去找了你们之后,李哲就跟我提出要分手,他的理由就是,他没有办法不爱你。我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想死的心也有了。可是最后的结果是,我越闹,他离我越远。我除了放手还能做什么,为了能继续呆在他的生活里,我选择和他继续做朋友,甚至他跟你求婚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说,我傻吗?”

    路瑶这才醒悟过来,当年自己和陆尧那两年的恋爱谈得那么自在,看起来还要感谢面前的赵敏,因为是她抚慰了李哲。可是她竟然能够大肚到帮自己的爱人跟别人的女人求婚,这一点有几个人做得到,她觉得赵敏真的比自己爱李哲,她有些同情她了,就说:

    “当时你若跟我说明,也许局面就不是这样了。”

    赵敏接着说:

    “那时候,我除了爱他,什么也没有去想,说来你别在意,其实那时候我曾偷偷的从侧面了解了你们四个人的关系,我认为你不会嫁给李哲,因为你应该只是喜欢他。并不爱他的。可是后来,李哲的妹妹嫁给了你爱的那个人。但是那时候李哲一门心思在你身上,我知道他就是要娶你,也许他娶了你,完成了他的心愿,等到你们结婚后,他才会懂,真正爱他的人是我。这一等,我等了好多年,我自己有好多次都想放弃他了。可是他总是在我最灰心的时候,再来找我,他跟我诉说,我多少能够了解他对你们的婚姻有些失望了,我又有了希望,我又能等他了,直到2年前,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我已经把大好青春花在一个不能和我结婚的男人身上十多年了,我再不结婚,生孩子,我怕我就嫁不出去,也生不了孩子了。我就李哲说,我要去结婚了,可是李哲不愿意,他答应要给我一个家,但是要我给他一点时间,于是我们买了一套房子,我们有了一个家。”

    咖啡的苦味融进了路瑶的心里,不管是什么糖,都没有办法抚慰路瑶的这一刻的伤,她自己这么后知后觉,李哲已经有了一个家,她却只是觉得他有些忙,难道真的是自己疏忽了她婚姻里的男主角,就算她真的忽略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该注意他们之间的金钱。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太信任她,李哲对于路瑶来说,从一开始就是亲人的成分多过于爱人,她以为这就是婚姻生活,以为将来的人生就是这样走下去的,她安于现状的在她的婚姻生活里相对平稳的过了八年,可能今天的这一切,彻底让路瑶把对婚姻所有的安稳打碎了。然而赵敏显然已经把路瑶当成了一个倾听者,她继续说:

    “可是我等他的每一晚都是煎熬,他基本从不在我那里过夜。我就算抱着他身体,他热情过后,依然急急忙忙的瑶准备回到你那里。我曾无数次催他,他要不说,女儿还小,不忍心,要不就说,你是好女人,要我再多一点时间。我就一直等,等到我有了孩子,等着孩子生了下来,我下过几次最后通牒,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你们的离婚。如今孩子都半岁了,就算我能等,孩子也不能等了,既然他不愿意,我只能找你来摊牌。”

    赵敏说得声泪俱下,全然没有一点羞耻感,她好像不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而是委屈的小媳妇,进不了家门。路瑶再也不想听下去了,李哲配上这个赵敏看来是再合适不过了,她制止了赵敏的声色表演,她说:

    “我不想再听你们的爱情了,如果我没有我女儿,我会立即把他让给你,但是我现在不能替她做决定,你跟他上床的时候你应该知道,他还有一纸婚约,不管我们夫妻多么不和谐,你也只能隔岸观火,再来你有孩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孩子才是光明正大的,说句伤你心的话,我若不离婚,你的孩子再宝贝也是一个私生子。你不要把你们的感情说得多么伟大,这些都是你麻醉你自己的谎言。”

    赵敏似乎被路瑶的话刺伤了,她站起来,放肆地说:

    “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就是告诉你,你老公不爱你了,你还这么言辞凿凿。反正你不离,我也得让他和你离。”

    她一副势在必得样子,刚刚的长篇大论的文艺气质瞬间就不见了,变成了悍妇。她招来服务生,甩出2张粉红色的人民币就走了,她的举动让路瑶在服务生面前尴尬极了,她没有想到,她这个元配应该理直气壮的,却被赵敏这个小三理直气壮。她立即迅速的站起来,在赵敏离开之前离开了真锅,路瑶用一种逃离的状态下楼梯的,她想,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再来这家咖啡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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